回到自己院子里,蘭側妃還沒坐穩當,幾個小丫頭就急匆匆的跑了進來。
一見這種情況,蘭側妃心里就一咯噔。心里同時在祈禱,千萬不要發生什么事情。
“啟稟蘭側妃,奴婢們該死,差使沒辦好,您要送給五皇子的花被人給毀了。”
說著五體投地“邦邦邦”的磕起頭來。
蘭側妃面色一沉,漆黑的眸子里瞬間凝聚出暴風雨,好像隨時都能將人吞噬一般。
小丫頭們只顧著低頭磕頭,哪里還敢抬頭看蘭側妃。
蘭側妃緊咬銀牙,恨不得生吞活剝了眼前這幾人。
自己費勁心思才得到的奇花異草,本想著能博得五皇子的青眼有加,誰承想轉眼間美夢就煙消云散,破滅殆盡了。
“不要磕了。”隨即冷哼一聲。
幾個小丫頭身子一哆嗦,停止了磕頭。原本光潔的額頭現在無一不是淤青一片,甚至帶有點點血痕。
可見剛才磕頭的力度有多大。
“將事情的經過說一下。”
事情不會這么巧的,頭腳自己想要送盆花,后腳就有人來搗亂,這個人離自己肯定遠不了。
“您走后,奴婢們本已經將花罩好了,打算著立馬給五皇子搬去。誰知道管家突然來了,讓奴婢幾個去搬趟東西。奴婢們人微言輕,不敢不從,于是就去搬了。實際真沒多大功夫,可就是這轉眼的功夫,那花就被毀了個七零八落,現如今都成這個樣子了。”
說著小丫頭一閃身子,身后的殘枝敗葉就露了出來。
原本嬌艷的花朵,如今稀稀落落剩不下兩朵,碧綠的葉子也是殘缺不全。
蘭側妃的眼睛里差點噴出火來。
“我走之后,可還有人去看過花?”如果不查問一下,這心里的火氣怎么也平復不下去。
“沒人去過。”小丫頭小聲的回了句。
旁邊的另一個丫頭聽見了,抬了抬頭,張了張嘴,但是卻沒出聲。
這一切蘭側妃都看在眼里。
“你知道什么就說,如果有隱瞞,仔細你們的皮。”眼睛一掃,另一個小丫頭,“噗通”一下就跪倒在地。
“不敢瞞蘭側妃,奴婢干完活回來的時候,好像看見了曦側妃帶著她的丫頭才離開。”
說完之后,就匍匐在地上。
蘭側妃一聽曦側妃,眼睛就是一瞇,這個賤人,自從進了五皇子府,仗著娘家的勢力,明著暗著跟自己較勁。現如今又來禍害自己的花,自己這是上輩子欠她的嗎?。
五皇子也是,由于忌憚左相的權勢,居然處處依著曦側妃,弄得自己在曦側妃的面前難為人。
如今恰巧自己的花被人毀了,她就出現,這絕對不是巧合。
這口惡氣,遲早要找回來。
“好啦,你們起來吧,一會兒到嬤嬤那里去領罰。”
說完擺擺手,就要將她們全都打發出去。
小丫頭們本以為今天這頓打肯定是難免了,誰知道蘭側妃居然就這樣輕輕松松的放了過去。一個個的那是激動的痛哭流涕。又是賭咒又是發誓的說將來要好好報答蘭側妃的大恩。
蘭側妃自然有她自己的計較。
既然事已至此,自己就算再懲罰她們也換不回自己的花,與其這樣還不如給她們個恩典,讓她們記自己一個人情來的劃算。
沒準以后自己真要想難為難為曦側妃時,她們還能成為自己的助力。
小丫頭們千恩萬謝的離開了,屋子里變得安靜起來。
蘭側妃盯著那株殘花發了一會子呆,然后喊人進來將它抬出去扔掉。
兩個婆子合力抬著花盆吭吭哧哧的往外走,正好走到花園子旁邊的角門,五皇子領著一個太監模樣的人進來了。
倆婆子趕緊放下花盆,跪地請安。
五皇子慕蘭御也沒有在意,連看都沒細看,揮揮手,領著曹德海就走了過去。
經過倆婆子身邊時,曹德海不經意的看了一眼旁邊的殘花。
這一看不打緊,他感覺渾身的血液瞬間凝固起來,心臟也跳得砰砰的,好像隨時要跳出來一樣。
“五皇子,停一下。”
曹德海聲音顫抖地喊了一句。
五皇子聞言,頓住腳步,回頭看了一眼,然后說,“曹公公,有什么事嗎?”
說這話時,五皇子也注意到婆子身邊的殘花了。
曹德海緊張地咽口唾沫,然后才故意興奮地看向五皇子。
“哈哈哈,真是巧了,老奴尋這盆花尋了很久,可是一直沒緣相見,想不到今天居然在五皇子府看見了。”
說著腳步邁開,朝著倆婆子就去了。
倆婆子不知道啥餡啊?只是扎著腦袋在那恭敬地跪著。
“曹公公喜歡這盆破花?”
五皇子眉頭蹙了蹙,很不可思議的問了一句。
“花雖然有些殘敗了,但看著還沒死。不知道五皇子可否割愛,將它送給老奴?”說完一臉討好的看向五皇子。
五皇子笑笑,滿臉不在乎的說,“不就是一盆殘花嗎?公公若是喜歡,讓人搬走就是了,何必如此客氣?”
然后轉身看向地上跪著的婆子,“你們將花抬到門口,交給曹公公得人,知道了嗎?”
倆婆子趕緊迭聲應了。
曹德海一聽,臉上立馬笑開了花,“那老奴就先謝
了花,“那老奴就先謝謝五皇子了。”說完還拱了拱手。
五皇子搖搖頭,轉身繼續往前走。
曹德海也不再耽擱,也緊隨其后。
來到五皇子的書房,分賓主坐定。
五皇子命人端上香茶,趁著這個時候,好奇的問了句,“曹公公,我可沒聽人說你喜歡擺弄花草啊?今兒這是怎么了?看見一盆破花都樂成這樣?”
五皇子剛開始沒追問,并不代表他不好奇。因為現在再問也不遲。
曹德海聽了,拂塵一甩,漫不經心的解釋到。
“實際也不是老奴喜歡,而是宮里的一個老伙計喜歡這些個花花草草。平常閑來無事了,老奴就去他那里轉轉,恰好知道他正找這么一株花,我就答應替他留意著。都這么長時間了,一直就沒尋著。誰不承想,今天在您府里讓老奴碰著了。這花雖然已經有些殘敗,但是也無礙,他本來就好這個,帶回宮去交給他,他再打理打理,沒準老奴也能飽個眼福。”
曹公公說的有鼻子有眼的,讓你挑不出半點毛病來。
恰好在這時,下人端著香茶進來了,二人的對話才被打斷。
曹公公端起茶杯,慢慢地品了一口,然后一臉滿足的說,“也就是在五皇子這里,老奴才能喝上一口茶啊!”
說完,還滿足的喟嘆一句。
二人剛才的對話,被他技巧的揭過。
五皇子也沒再揪著問,這一茬算是過去了。
一見五皇子不再追問了,曹德海懸著的心才算放了下來。
“曹公公,不知道您今天到我這里來,可是父皇有什么吩咐?”
五皇子一本正經的問道。
“也沒什么大事,皇上就是想著您到內閣學習也有段時間了,是時候該給皇上交點子東西出來了?”
說完曹德海一臉趣味的瞅著五皇子。
五皇子一聽是這事,立馬一臉的衰相,肩膀也立馬垮了下來。
“曹公公,您回去給父皇說說,我這去內閣才幾天啊?哪能看出什么高深的東西來?讓我寫東西,不是故意難為我嗎?”說完撅著嘴巴不吭氣了。
曹公公見了,笑一笑。
“五皇子,不是奴才多嘴,皇上對您期望甚高,這進內閣學習的皇子,您還是開朝以來頭一個。要是您今天不交點東西出來,怕是皇上那里老奴不好交差啊!”
說完,端起桌上的茶杯又品了起來。
五皇子本來很淡定,一聽這話,茶也不品了,站起身來,在屋里打轉轉。
最后一跺腳,一咬牙,“曹公公,您回去稟告父皇,就說明天,哦,不,后天,我一定給他交上。”
曹公公一聽,也撂下茶杯,沉吟起來。
“五皇子這恐怕不好吧!頭來之前,皇上可是告訴老奴了,說已經知會過您了。今天老奴來就是來直接取走的。您要是不給,反而往后脫,奴才不好交差。”
說完也垮下了臉。
“曹公公,您最好了,通融通融嗎?您就說今天到府里沒看見我,反正幫我再拖兩天就行。”
說完居然一臉討好的朝著曹德海嘻嘻的笑著。
曹德海也被五皇子的無賴相給逗樂了,拂塵一甩,“罷了,罷了,老奴實在是看不得您這么為難,左不過就是挨皇上一頓打,后天您上朝直接帶著一包棍傷藥去就行了。”
五皇子一聽這話,立馬笑得眉眼彎彎。
“怎么可能?父皇才舍不得打您呢?這回您的情,我記下了,以后有什么用得著的地方,只管言語就行。”
曹德海聽了,不言語,只是笑笑,心道,你就是嘴甜說的好聽,我一個奴才哪敢命令您做事啊!
曹公公得事情辦完了,二人在書房又閑話了一會兒,曹德海就起身告辭。
五皇子也沒攔著,命人將曹德海送了出去。
待曹德海離開之后,五皇子臉上的笑容立馬掩去。
“來人。”
“主子。”一條影子飛身落下,原來這書房里還藏著影衛。
“你去跟著曹德海,看看他要那盆花干什么?還有替我查查那盆花是從哪個院子里出來的?是什么品種?我這心里總是覺得不踏實。”
五皇子一臉的嚴肅,跟剛才的嘻哈笑鬧簡直判若兩人。
影衛得了命令,一閃身離開。
書房里頓時只剩下五皇子一人。
今天曹公公前來絕對不會只是為了自己的一篇東西,“父皇,你這是要干什么?”
五皇子眉頭緊蹙,陷入沉思。
再說曹德海,剛出了五皇子府,就迫不及待的詢問是否有人給他送花出來。
隨行同來的小太監立馬答道,“回稟曹公公,剛才有兩個婆子搬出來一盆花,說是公公要的,小的們不敢怠慢,直接給您放到后面的馬車里了。”
說著拿手一指。
順著手指的方向,曹德海緊走兩步來到一輛馬車跟前,撩開車簾,往里一看,自己剛才看見的那盆花,赫然在內。
曹德海懸著的心這才落了下來。
“好了,趕緊回宮。”
說完曹公公居然不回他自己的馬車,而是上了這輛裝著花的馬車。
后面的小太監看了,想開口提醒一句,但是嘴唇噏動了一下,還是沒說出來。
哎,反正他們就是奴才命,既然曹公公想上這輛馬車
上這輛馬車,那他們跑回去就是了。
馬車啟動之后,馬車內曹德海的眼睛就沒離開過眼前這盆“破花”。
剛在五皇子府看到時,他還有些不相信,以為是自己眼花看錯了,現在就近一看,這花可不就是在皇上那看到的“情人花”嗎?
也正是此花讓上官將軍至今昏迷不醒。
還有就是太后的病,貌似跟它也有關系。
曹德海意外得了“情人花”,本該高興,可是莫名的就是高興不起來。
不為別的,可能就是因為這花是從五皇子府得到的。他真的不相信五皇子會是這些事件背后的黑手。
一路的胡思亂想,連進了宮門都沒有注意。
直到外面傳來小太監的稟告聲,曹公公才意識到他已經回宮了。
曹公公從馬車上下來,然后沉著臉吩咐,“你們幾個,小心的將里面的花抬下來,跟雜家去見皇上。”
說完又瞅了一眼馬車,轉身往乾坤殿走去。
等到了乾坤殿,曹德海深吸一口氣,然后理理衣服,又將臉上的表情正了正,一擺手,領著幾個人抬著花盆就進了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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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殿里,慕蘭天正在跟元閣老和幾位朝臣商議事情。
曹公公先是一愣,本打算退出去,但是不覷慕蘭天眼尖,一抬眼就發現了他。
“曹德海你回來了。”
曹德海趕緊笑著上前,“啟稟皇上,奴才從五皇字府回來了。”
“哦?可有將東西拿回來?”一邊說著,眼睛一邊瞄向后面抬著的花盆。
這一看不打緊,一雙眼睛立馬瞪得溜圓,臉上也是一片寒霜。
“這是從哪里來的?”
慕蘭天厲聲喝問。
曹德海噗通跪倒,“回稟皇上,從五皇子府帶回來的,是五皇子親自送給老奴的。”
曹德海將最后幾個字咬得重重的。
“五皇子親自送你的?你確定?”慕蘭天瞇著眼睛,一股狠厲纏繞在曹德海的身上。
“五皇子也不知道這是何花,他府里的倆婆子要往外扔,恰巧被奴才看見了,就開口討要了,五皇子想都沒想就賞了奴才。”
說完曹德海跪了下來。
細一想,曹德海剛才這一番話,特別的技巧。
花是從五皇子府得的,也是五皇子給的,但是五皇子卻不知道這是什么?否則不會這么干脆的送人。
“五皇子真不知道這是何花?”
慕蘭天不相信,又問了一遍。
“不知道,否則奴才怎么能輕易得了?那倆婆子也不會輕易將它扔了。”
曹德海不厭其煩的又重復了一遍。發自內心,他不希望慕蘭天誤會懷疑五皇子。
大殿里的其他人目視前方,卻一個個支楞著耳朵,想要知道這又是唱的哪一出?
只有元閣老,一看見那盆花,眼睛就微不可察的瞇了一下,然后嘴角輕輕地咧了咧。
看來一切都按照他們原定的計劃在進行著。
“哼。”慕蘭天冷哼一聲,大殿里的氣氛立刻變得有些凝重。
“來人。”慕蘭天突然朝著外面喊了一句。
“呼啦”一群侍衛進來。
“元閣老,你即刻帶人到五皇子府,給我徹底搜查他的府邸,看看是否還有此種花存在?如果有,全部沒收。另外,即刻起五皇子府內的一干人等不得外出,外人無旨也不得擅入。”
慕蘭天這命令一出,大殿里的眾人均倒吸了一口冷氣。
皇上這是哪根筋又不正常了?
再看元閣老,慢條斯理的行完禮,然后平淡的開口,一副公事公辦的樣子。
“皇上,那五皇子呢?”
慕蘭天臉色一沉,“將他押進宗人府,外人不得探視。”
“遵旨。”說完,轉身,一揮手,帶著一干侍衛就離開了大殿。
曹德海現在嚇得是渾身冒冷汗。
真是怕什么來什么,回來的途中他就做了最壞的打算,可不成想,還真讓他猜著了。
皇家無親情,說的真是不假。
曹德海在心里默默地替五皇子祈禱。
再說五皇子那邊,影衛離開不久,一個銀面男子就出現在書房里。
“昃,你怎么這個時候來了?新官上任三把火,這才幾天你就溜號啊!”
五皇子一見來人,居然還嘻嘻哈哈沒心沒肺的開起他的玩笑來。
木玥昃撇撇嘴,心道,要是一會兒聽到自己所說的,不知道他還能不能笑出來。
“剛才曹德海從你這里搬走了一盆花,這花叫做‘情人花’,是制作‘迷人醉’的原料,上官洪中的就是這種毒。”
連個鋪墊都沒打一個,木玥昃上來就照直說了這么幾句。
只見五皇子慕蘭御先是一愣,隨后是一驚,最后“啊”的一嗓子喊了出來。
木玥昃反應到快,在他頭喊之前,捂住了耳朵。
“昃,你說曹德海從我這里搬走的是一盆毒花?而且是讓上官將軍中毒的那種花?”
慕蘭御有點抓狂了,自己怎么現在才知道呢?自己怎么這么傻了吧唧的呢?
“不但如此,而且太后好像也中了‘迷人醉’之毒。”輕描淡寫的,木玥昃又添了一句。
什么叫火上澆油?
木玥昃現在干的就是這差事。
“啊啊啊啊!”
慕蘭御
慕蘭御一聽,頓時鬼叫起來。
“這回死定了,父皇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我怎么就這么倒霉呢?”都這時候了,慕蘭御還不在狀態的瞎吼吼,但是卻沒想這趕緊想個對策。
“你再這么吼吼下去,皇上抓你的人就要到了。”
木玥昃好死不死的又冒了一句。
“你說,父皇已經知道了?這可怎么辦啊?”慕蘭御在書房里轉來轉去。
“不行,我不能坐以待斃,我現在就進宮,我要向父皇解釋清楚,那花我根本就不知道。”
說著,拔腿就要往外走。
“元閣老已經在帶人來搜府的途中了,我要是你,現在首先要做的就是去看看府里是不是還有那東西。如果有,趕緊處理掉,否則你就是渾身長滿嘴巴,你那父皇信你才怪?”
這話說的,無情,冰冷,也讓慕蘭御得頭腦瞬間冷靜下來。
“昃,有人要陷害我。”這話是肯定句。
木玥昃點點頭。
“我府里還有那種花嗎?”慕蘭御居然問木玥昃。
木玥昃看著他,然后搖搖頭。
看見木玥昃搖頭,慕蘭御松了一口氣。
“我現在該怎么辦?”
慕蘭御相信的看向好友。
木玥昃沒有回答,伸手入懷,從里面拿出一個瓷瓶。
“吃了它。”
慕蘭天見了,接過來,問都沒問,倒出藥丸,一仰脖,直接吞下。
然后才馬后炮的問了一句,“這是什么?”
木玥昃一咧嘴,“迷人醉。”
話音落,“咕咚”,一聲,慕蘭御毫無形象的摔倒在地。那肉碰地面的聲音,讓木玥昃聽著都疼。
看了看倒在地上的好友,木玥昃撇撇嘴,惡作劇的拿出一把小刀,在他身上“歘歘歘”就是幾下。
“不錯。”
打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木玥昃點點頭飛身離開。
在離開之前,沖著房間一角說了一句,“別動他。”
過了一會兒,影衛從房間的一角走了出來。
看看地上躺著的主子,再看看他身上那“奇特”的刀痕,影衛傻眼了。
剛才那人明顯已經知道自己的存在了,并且還警告自己不讓動五皇子。他是否應該遵從嗎?
但是若是遵從,那五皇子這人可就丟大發了。
影衛搖搖頭,暗嘆一句,五皇子您自求多福吧!
想完,一閃身,又消失了。
書房里,靜悄悄的,只剩下了躺在地上的五皇子。
五皇子府外
一大批的御林軍在元閣老的帶領下,迅速包圍五皇子府。
過來過往的行人也被迅速驅離這一條街。
“哎,大膽,你們這是干什么?你們知道這是哪里嗎?也敢在這里撒野?”
管家一見一大群的御林軍沖了進來,扯著嗓子就吼吼起來。
“給我綁了。”
一道平淡的聲音響起。
“呼啦”后面上來一群兵,三下五除二,就將管家綁成了粽子。
“大膽,你們是什么人?居然敢在五皇子府撒野?不怕皇上砍了你們的腦袋?”
雖然被綁成了粽子,管家照吼不誤,那架勢還真給五皇子長臉。
“堵了。”又是一道命令下。
這回安靜了,因為管家的嘴里被堵上了一塊不知道從哪里揀來的抹布。
那味道,熏得管家差點厥過去。
“將五皇子府給我封了,一干人等均要在原地不動,如有違抗者,直接殺無赦。”
淡然的聲音里,滿含血腥。
此時,五皇子府的眾人才意識到,出大事了。
元閣老大手一揮,御林軍嘩啦啦就進了府門,開始四處搜查起來。
此時御林軍才不管你這是皇子的府邸還是平民的府邸,只要是搜查,那就是肆無忌憚。
桌子翻了,板凳倒了,柜子開了,箱子打了,瓶子碎了。
搜查過后,滿院狼藉,就跟遭了搶劫似的。
元閣老看著這一切,直接無視。
過了有兩柱香的功夫,陸陸續續的就有人來回稟。
“沒有。”
“沒有。”
“沒有。”
一連多個沒有,最后元閣老的整張臉陰了下來。
怎么可能呢?不應該啊!明明他們已經在府邸的多處放置了此物,現在怎么沒有呢?
難不成有人拿走了?
想到這里,元閣老大喝一聲,“五皇子呢?”
管家一聽,在旁邊支支吾吾的瞪眼。
元閣老一擺手,上來倆人,將他嘴里的破布拿了出來。
嘴上一得了自由,也顧不得難受了,直接就說。
“官爺,這中間是不是有什么誤會啊?五皇子現在正在書房里,要不我去給您請去?”
元閣老聽了,也不理睬管家,徑直帶著人就去了五皇子府的書房。
到了書房外面,元閣老察覺哪里好像不對勁,但是又說不出來,于是上前輕輕地敲門。
“五皇子,微臣有要事相商,懇請您出房一敘。”
元閣老連問了三遍,里面都沒點動靜。
感覺不妙,元閣老猛地推開房門,入眼的一幕,讓他驚呆了。
“趕緊救人,找御醫。”
這一聲好像帶著一絲絲的慌亂。
慕蘭天確實
慕蘭天確實是讓自己來搜府來了,但僅限于搜府,而不是傷人。
現在莫名其妙的五皇子傷了,自己這差使不好交代。
一會兒功夫,府里的府醫就到了。
進了書房,一看五皇子身上的刀傷,他就感覺臉皮子一緊,使勁繃著,才讓自己沒笑出來。
“趕緊看看,五皇子這是怎么了?”
元閣老雖然也很想笑,但是現在確實不是時候。
如果五皇子真出了事,自己絕對是吃不了兜著走。
府醫麻利的替五皇子檢查。
半柱香的功夫過后,府醫站起身來回稟。
“如果屬下探查的不錯的話,五皇子這是中毒了,而且這毒還很霸道。五皇子現在就是被毒藥控制,所以才會昏迷不醒。”
元閣老一聽“昏迷不醒”四個字,立馬就想到一種毒:“迷人醉”。
“可有辦法解除?”
原閣老現在很擔心這個。
原本一切都是按照計劃在進行中,現在冷不丁的出現了五皇子這檔子事,元閣老也不知道怎么辦了?
“大人,經小人查驗,五皇子確實已經中毒了,此毒藥性霸道,還請大人趕緊想個章程出來,否則將來出了問題誰也承擔不起。”
元閣老的臉色非常不好看,咬咬牙,說道,“來人,將五皇子抬到宮中,交給皇上處置。”
說完上來一群人,將他輕輕抬起放到馬車上,然后元閣老也上了車,載著五皇子快馬加鞭就進了宮。
一路上快馬加鞭,暢通無阻,平常要半個多時辰的車程,今天不到半個時辰就入了宮。
駕著馬車來到乾坤殿,遠遠就看見了門口站著的曹公公。
“元閣老速度挺快啊?”
曹公公有些陰陽怪氣的問著。
元閣老沒有計較,而是直接開口。
“公公快去稟報,五皇子受傷昏迷了,此時正在馬車里面躺著。”
曹公公一聽,五皇子傷了,心里就是一咯噔,斂了臉上的嘲諷就跑進了大殿。
前后不到半分鐘,曹公公帶著幾個宮女太監就出來了。
“五皇子在哪里?”
元閣老拿手一指。
曹公公趕緊上前,撩開車簾往里一愣。
“噗嗤。”
曹公公一個沒忍住,笑噴了。
意識到自己失態了,曹公公趕緊斂起笑容。
“拿條毯子過來。”
現在五皇子這副模樣,實在不宜暴露在大家的面前,否則皇上的面子也要被丟了,到時候皇上一發火,他們也得跟著倒霉。
毯子拿來之后,曹公公給五皇子蓋好,然后才命人輕手輕腳的將他搬下來。
在乾坤殿的寢室里,慕蘭天瞅著眼前昏迷的五皇子,臉上的表情晦暗不明。
“元閣老,你說你一到書房,就發現五皇子已經昏倒在地了,是不是?”
慕蘭天還是覺得這一切太湊巧了。
“正是。”原閣老還是有些惜字如金。
“可有搜到什么其他可疑的東西了?”
“沒有,一切正常。”
元閣老也覺得不可思議,但是人家已經有防備了,恐怕這次這空子不好鉆了。
“哼,大膽毛賊,居然敢開皇家的玩笑啊,朕要讓他付出代價。”
正在這時,御醫也來了,經過檢查,確實證明五皇子也是中毒了,而且所中之毒也是“迷人醉”,跟上官洪所中之毒一樣一樣的。
“想不到他們居然將手腳伸到了皇子的身上,簡直太可惡了。”
慕蘭天一拍桌子,氣憤的站了起來。
“元閣老,朕命你查,給朕徹底的查,朕就不相信了,居然一點蛛絲馬跡也沒留下?”
“遵命。”
元閣老躬身應了。
“皇上,不知道五皇子還是否關進宗人府?”元閣老大著膽子問了一句。
“五皇子都這樣了,還怎么關進宗人府?難不成你們就是看不得他好嗎?”
什么叫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元閣老正在深刻的體會中。
“那五皇子府怎么辦?繼續圍著還是放開?”
應著頭皮,元閣老又問了一句。
“五皇子都不在府里了,還關什么關?麻利撤了吧!”
慕蘭天都發了話了,元閣老只能照做,不過心里卻很不甘心。
明明都計劃好了,怎么還會出這么大的紕漏?這中間到底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
元閣老躬身行完禮,然后慢慢地退出了宮殿。
再說慕蘭天,看著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五兒子,一股子酸澀在心頭彌漫開來。
前幾天上官勛經歷了一回,這才幾天不到,他就要經歷一回,這還真他媽得令人郁悶。
再一個,這人下毒就下毒吧,你干嘛還在他身上畫這個,你說這要是傳出去,五皇子的面子往哪里擺?
原來木玥昃嗖嗖嗖的幾刀,直接就讓五皇子的下面開了窗,白晃晃的肉肉就露了出來。
估計將來五皇子要是醒了,也會饒不了木玥昃的惡搞的。
慕蘭天站起身來,在屋里轉了兩圈,然后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瓶,里面居然有一粒藥丸。
這粒藥丸是曹德海從影閣那里得來的。
曹德海曾經說過,這粒藥丸可暫解“迷人醉”的毒。
原本慕蘭天是打
慕蘭天是打算將這解藥送給上官洪的,可是現如今五皇子也中毒了。兩相比較,五皇子還是比較重要。
慕蘭天不再遲疑,快步走到五皇子的床邊,倒了一杯水,然后將藥丸給他服了下去。
喂他吃了藥丸之后,慕蘭天就靜靜地等在旁邊。
大約過了有一炷香的功夫,床上的慕蘭御就有反應了。
“皇兒,你可好點了?”
慕蘭天焦急的問道。
五皇子剛開始還有些迷糊,腦子昏昏沉沉的,眼睛也看不大準。
稍稍呆了一會,他這才看清。
然后猛地坐起身來。
“啊!有人要害我。”
說著還驚恐的左右看看。
慕蘭天見了,眼睛一縮,“皇兒不要害怕,父皇在這里。”
循著聲音,五皇子看到了床邊的慕蘭天。
“父皇您怎么在這兒?刺客呢?”
沒頭沒尾的兩句話,直接讓慕蘭天黑了臉。
“皇兒,到底發生了什么?”
“哎,這不是我的府邸,我什么時候來了皇宮啊?”說完,還摸摸自己的后腦勺。
“哎呦,疼死我了。”
手一縮,上面居然有血跡。
慕蘭天趕緊站起身來,給他檢查,這一看,才發現五皇子的后腦勺磕了好大一個血包,隱隱的有血絲滲了出來。
“他娘的,居然敢摔老子。”
一句三字經,都沒過腦子,直接就從五皇子的嘴里蹦了出來。
慕蘭天聽了,臉就是一沉,心道,這混球,當著我的面居然敢自稱老子?
“父皇,你一定要給兒子報仇,居然有人敢在我府里下毒。”
五皇子張口就是要慕蘭天替他報仇。
“皇兒,你想想是誰下毒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根本不是去救他,而是要去抓他?那自己的光輝形象是不是會迅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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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根本不是去救他,而是要去抓他?那自己的光輝形象是不是會迅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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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根本不是去救他,而是要去抓他?那自己的光輝形象是不是會
下毒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根本不是去救他,而是要去抓他?那自己的光輝形象是不是會迅速崩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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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毒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
說自己根本不是去救他,而是要去抓他?那自己的光輝形象是不是會迅速崩塌?
“害你的?”說完一瞬不瞬的看著他。
五皇子愣了一下,然后說,“曹公公頭腳剛走,后腳我書房里就進了一個頭戴銀色面具的人,還沒說兩句話,我就被他治住了,那人還塞我嘴里一粒藥丸,說是讓我也嘗嘗這滋味。兒子剛想回他幾句,誰知道就摔倒了。”
“這不再次醒來時,就已經在父皇身邊了。”
說完沖著慕蘭天就是嘻嘻一笑。
“父皇,您怎么知道兒子遭難了?是誰通知您的嗎?謝謝父皇!”
謝完了,還傻了吧唧的笑開了。
這回換慕蘭天無語了,你說自己該怎么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