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書太堅守著最后的理智,眼前翩翩和安安的面目在重合,不對,安安在牧場呢,這個是翩翩,不是安安,自己今天怎么了,身上熱得大汗淋漓,他幾乎想把衣衫除盡。他的酒量不錯啊,怎么喝了最后一杯就支撐不住了呢?他咬破了嘴唇,一絲鮮血滲出,舌頭嘗到了甜甜的腥味,他清醒了些,看著身邊的翩翩,發髻已松,羅衫半解,妖媚的眼神不似閨閣少女,他歷來是胸中有算計的,心知估計今天在陰溝里翻船了,堂堂一大漢天子竟被這個女子給算計了進去,他眼神凌厲起來,秦穹想做什么?賣女求榮?假設今天如了他們夫妻的算盤,會把置于安安何種境地?想到安安,他又咬了一下嘴唇,安安不喜歡后宮的嬪妃,不喜歡他招惹別的女人,那是個小醋壇子,倘若今天他把持不住,安安的勢必會離開他,不可以,不可以讓安安離開!刺鼻的香味熏得他頭痛,他毫不憐惜地將翩翩推到了一邊。
翩翩正作八爪魚狀攀附著黃書太,冷不防又被推到在地,那屁股又遭受了重創,“哎喲!”她這次真的疼得哭起來了?!氨菹?,你有推人的嗜好啊!”翩翩哭得梨花帶雨。
“是啊,蘿莉有三好,聲嬌、體柔、好推倒!”有人闖進了院子,看到了葡萄架下坐著哭泣的翩翩和搖搖晃晃站立不穩的黃書太。她閑閑地抱著胳膊依著葡萄架作觀賞狀。
“啊!你怎么來了!”翩翩吃驚地瞪大了眼睛,想站起來偎依在黃書太懷里作嬌弱狀,無奈,藥性發作,全身軟綿綿的,更兼之,屁股一動疼得要命,所以只好依舊癱坐于地。
黃書太在看到雪靜來的那一剎那,心頭狂喜,他終于不用咬破嘴唇克制著自己的欲望了,于是,他露出涎皮賴臉地神情:“安安,幫我!”說著一下子向著雪靜撲了過去。
雪靜一個不防,被倒在葡萄架下,黃書太沉重的身子壓了過來,雪靜聞到了濃濃的酒味,她嫌惡地把黃書太推到一旁,“怎么著?醉翁之意不在酒?”
黃書太知道雪靜誤會了,不由苦笑道:“我被人下藥了!”
“嗯?!”雪靜聞言擰起了眉毛,這才注意黃書太的臉色是不正常的酡紅,氣息紊亂,一雙桃花眼不斷放電。她摸摸黃書太的額頭,滾燙滾燙的。再下意識地瞧瞧那個“惹禍的根苗”,不由大吃一驚,隔著寬松的薄薄的袍子,那里給支了一個小小的“帳篷”,看黃書太咬牙,嘴唇沾了一些血絲,就知道他在強忍著藥力。
她連忙問道:“要不要喊太醫來,咱們牧場有個溫太醫,我讓小太監去喊!”說著急急地起身。
黃書太卻一把揪住了她的衣裙:“不過就是助興的藥罷了,太醫來了也就是給我當頭澆一桶涼水罷了,遠水解不了近渴,趕緊把閑雜人等驅走!”他看了一眼委頓在地的翩翩,目光里閃過一絲狠厲。
翩翩見皇后娘娘來了,又驚又怕,但轉而想著畢竟是自己的姨母,怎么也要瞧著自己娘親雪綾的面子不是?真的鬧開了,也有失皇家的體面不是,于是她想竭力鎮靜下來,但是全身綿軟無力,體內藥
力橫行,覺得有一種感覺如九只貓抓撓著心一般,身上熱騰騰的,所以那身鳳衣給自己扯得凌亂了,連眼光也迷離起來,癡癡地看向黃書太這邊。
雪靜大怒,還沒有人膽敢當著她的面勾引她的男人呢,這個翩翩也太欠抽了。她怒氣升騰正想發火,突然青竹也闖了進來,見到三個人都坐在地上嚇了一跳,立馬緊張地問:“娘娘,你怎么樣了?”
雪靜看著黃書太竭力隱忍著藥性,知道必須解決了此事,看來這兩個人都是這般中chun藥了,剛才黃書太那凌厲的一眼看向翩翩,她心里有幾分明朗,看來是這個小蘿莉看上中年的怪蜀黍了,不行,這個怪蜀黍是她文雪靜的,可不能讓小蘿莉鉆了空子,心念電轉,她對青竹道:“我沒事,皇上喝多了,這個翩翩姑娘似乎身體不好,需要用冷水洗洗頭腦,你把她帶走?!?
青竹點頭,立馬伸手利落地抓起翩翩的脖頸,看著文文弱弱的青竹卻有一把過人的功夫,提著翩翩就跟提小雞似的提出了院子。后面的黃書太喑啞著嗓子吩咐:“把牧場的侍衛調過來,圍住后院,院里不許放進人來!”
青竹腳下一頓,連頭也不回,應道:“是!屬下遵命!”接著挾帶著翩翩出了后院的角門,她仔細地把角門反鎖了。
黃書太長出了一口氣,一把抱住雪靜:“好安安,快來幫我解了藥性!”說著就毛手毛腳起來。
雪靜推開的他的狼爪,脫離了他的熊抱,來到了小幾邊,“我喝了一杯這邊送去的酒,有些醉,有水嗎?騎馬了一路干渴著呢。”仔細看看案上卻沒有茶水,只有幾片木瓜和一壺酒,于是拿起酒壺道:“用它來解渴吧!”說著對著嘴巴傾倒起來。
黃書太想阻止已經來不及了,“安安,那酒——”他沒有再說話,因為雪靜已經把木瓜塞到他嘴里,“哼!想著偷吃,被我抓了個正著吧!”她得意地一笑,扯著黃書太的外袍,卻是扯落了,走近葡萄架附近的水池,然后猛地一推,把穿著月白中衣的黃書太推了進去“我來給你解藥性!”
黃書太“噗通”一聲掉進了池子,沁涼的池水將他那熱騰騰的藥力給澆下去了。秦國公府里的水池自然是不深的,但是也不淺,大約齊腰深的水,黃書太索性把中衣都除下來,赤條條的如游魚一般在水里嬉戲起來。他看向池邊的雪靜,他覺得那個翩翩帶來的酒肯定有問題,看著雪靜臉色變得酡紅,他不懷好意地笑了。
雪靜本來就酒量淺,剛才口渴了,喝干了那個小酒壺的酒,覺得解渴,可是好像是更渴了,她不由喃喃道:“怎么今晚這么熱,是要有雷雨嗎?”
池子里的黃書太見雪靜中招,在水里招招手:“安安,要不要下來涼快一下?”
雪靜搖搖頭,“池水不干凈。”
“那你怎么把我推下來!”黃書太看中招了的雪靜嫵媚動人,借著朦朧的月色,果然是國色天香,不由下腹又灼熱起來,藥力又反復了?他有些詫異,卻不想那么多了,從水里一躍而起,恰似一條銀魚縱出,赤條條地一把抱住
嬌艷動人的雪靜,在地上撿起了自己的袍子,笑道:“來,我為親親的娘子解毒!”說著來到了葡萄架下,那里卻是鋪了一條裀毯,是為他和秦穹白日在這里下棋用的,一盒棋子碼的整整齊齊的,黃書太用手一揮,棋子被掃得遠遠的,鋪上袍子,他小心地抱著雪靜放到袍子上,雪靜隱約知道他要做什么,閉了眼,不敢看黃書太那灼熱的眼睛。
黃書太笑了:“老夫老妻了,還這么羞澀!睜開眼睛看著我!”
雪靜悄悄睜開眼睛,朦朧月色里是黃書太灼熱的呼吸,她越發覺得熱了。“那個,在這里又不是我們那邊,傳出去讓人恥笑!”她聲如蚊蚋。
“沒事!角門已經關了,侍衛們會把這個后院圍起來的,你放心不會春光乍泄的!”他邊說邊開始毛手毛腳。
“你!”雪靜慌亂,剛說了一句“光天化日之下”自己也笑了,朦朦朧朧的月色哪里有什么光天化日。
“天當羅帳,地當床,我和嬌娘入洞房!”黃書太戲謔著,親親她嬌媚的臉龐,又吻住嬌柔的紅唇,有一股女兒紅的醇香令人欲罷不能,他深深沉迷其中了……
一番旖旎春光,在葡萄架下上演,等云罷雨收,大汗淋漓的帝后二人都覺得暢美不可言。
雪靜披著衣裳,散著頭發,一臉的慵懶,她笑道:“要是在中原,你我如此放縱肯定引得言官彈劾了?!?
“這你大可放心,我們來了這些日子,你也看到了,鹿兒城這里民風開化,據說土著居民沒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只要互相中意就能結成良緣,我們是正經的夫妻,閨房之樂有什么可遮掩的?!秉S書太大言不慚,手指卷著雪靜的柔順如黑瀑布般的長發。
雪靜把自己的頭發從“狼爪”里拯救出來,轉而笑道:“好像有一個話本子叫做醉鬧葡萄架來著,你我在此竟是應景了。”
“哦?說說。”黃書太又愜意地攬著她柔軟的腰肢,真不錯,都是三個孩子的娘親了,這腰還是細細的,軟軟的,難怪那個翩翩會嫉妒得發狂。
“話本子是這樣的,”雪靜伏在黃書太耳邊把前世自己看的《金瓶梅》里的那節潘金蓮醉鬧葡萄架說了起來,邊說邊笑。
“呵,那西門慶不過是酒色之徒,卻變著花樣玩新鮮的,看本相公的!”黃書太說著又撫弄起雪靜來。
雪靜連連告饒。她真是豬頭,怎么就挑了這個時候說這種曖昧的情事呢?這不是引得他狼性大發嗎?須知男人都是用下半身思考的動物。雪靜欲哭無淚,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她是真真切切感受到了。
是夜,秦國公后院,皇帝的侍衛們包圍著,角門卻反鎖著,侍衛們個個納罕,但素知皇上英明,是不是發現秦國公府有異動,才調遣他們過來?風里似乎吹來了男女的調笑,侍衛們紋風不動,估計是秦國公府里的內眷吧,他們揣測著,卻依舊守護著。而那個他們英明的圣上,此時正在賣力地扮演著穿越版的西門慶呢,可憐了母儀天下的那個人,如今媚眼如絲,在葡萄架下哀哀告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