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竇月娥的一句句逼問,每一句似乎在考打著赫連澈的心,讓他不得不面對自己的內心真實世界。
是的,如果自己只是把這個蘇月梅當成一枚棋子 ,自己又何必大動干戈的經常到鳴翠坊來看她,還帶她去了鬧市去玩 ,如果他不是喜歡上了這個蘇月梅,這又作何解釋呢?
赫連澈覺得自己似乎真的是在自欺欺人,但是竇月娥作為旁觀者,她卻看得清楚,她的話不無道理。
“當然,作為堂主,你打算怎么做那是你的事情,作為手下是無權干涉。但是蘇月梅是這鳴翠坊的舞女,而手下又是鳴翠坊的坊主,如果堂主要是對這個蘇月梅過分關注的話,只怕手下的工作不好進行。”竇月娥不由提點。
“放心吧,雖然本堂主知道自己在蘇月梅這件事上處理得并不妥當,但是請竇坊主放心,本堂主是不會干涉你管理鳴翠坊的,本堂主一直都很信任你。”
“謝謝堂主的信任,不過作為手下,還是忍不住要勸堂主,這世上美麗可人的姑娘多了去了,希望堂主不要執迷不悟。堂主現在要做得是大事,而不是被這些兒女情長的小事所干擾,希望堂主可以好好思量。如果手下有說得不對的地方,還請堂主見諒。”竇月娥點到為止。
“本堂主知道了!”赫連澈知道竇月娥是為了他好,這些年來,她像是一個長輩一般,時刻敲打告誡自己,這點赫連澈比任何人都清楚。
確實,他對于蘇月梅的感情有點不太一樣,正如竇月娥所說,自己可可能真的喜歡上她,但是自己現在身負重負,作為一個亡國奴,自己又有什么資格去談兒女私情呢。
那些冤死的朝臣,自己憤憤而終的父皇母后,那一幕幕的往事就如同洪水般席卷過來,這些家仇國恨,自己都還沒有報,怎么可以沉陷情感旋渦,竇月娥說得對。
“希望坊主好自為之。”竇月娥不由又告誡了一聲,隨后這才說道:“堂主剛剛想必也看到了那個蘇月梅的潛力,手下已經打算把她定位此次入宮的人選,正如堂主先前所設想的,她將成為我們在宮中最重要的一枚棋子。”
“恩,那就按計劃行事!”赫連澈聲音冷峻。
“恩!”竇月娥不覺點了點頭。
這邊,蘇月梅從坊主的房間出來以后,這心中也不覺納悶。原本舞蹈功底差得不得了的自己,剛剛居然在坊主面前舞出那么高難度的動作,居然還一氣呵成,這還真是奇怪。
話說,這幾天,她老是做夢,夢的都是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包括自己如何被賣到春香樓,又經歷怎樣的折磨,最終成為花魁,甚至還參加什么花祭大賽。
難不成說這些并不是夢,而是那個叫蘇玉香的真實經歷?想到這,蘇月梅下意識地捂住了嘴,她心中的驚訝現在已經無法用言語來表達。
還有,雖然這幾天自己一直在養傷,可是這身子卻
變得更加柔韌,好似恢復原本的記憶一般,老是情不自禁地要跳舞,竟然完全不受自己思維的控制。
驚訝的同時,蘇月梅忍不住又有些后怕,她不知道這對于她來說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不過她作為穿越過來的現代人,本就不是這個朝代的人,長久地占用別人的身體,似乎也不是什么長久之計。
“對不起,玉香姑娘,我不是有心想占用你的身體,我只是暫時借用,等到我有機會穿越回去,我一定會把這具身體還給你的,還請你不要見怪,多多擔待一些。”蘇月梅在心底暗暗祈禱。
“哎,月梅,你回來了!”秦蓮生看到蘇月梅神叨叨的樣子,不覺下意識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害得蘇月梅以為那個蘇玉香顯靈了,差點嚇得靈魂出竅。
等到看清對方居然是蓮生的時候,這才忍不住摸了摸心口窩的地方嗔怪道:“喂,你就不能小心點,你想嚇死我呀 !”
“恩,怎么了?”這青天白日的,秦蓮生不知道蘇月梅怎么回事,居然嚇成這樣。
“沒,沒什么!”畢竟自己穿越的事情是很隱秘的一件事,蘇月梅還不想讓別人知道。
見狀,蓮生也沒多問,只是看到蘇月梅現在的臉色變得正常,于是不覺說道:“看來你是拿到解藥了,我也就放心了。”
“謝謝你,蓮生,一直以來你都這么關心我,我都不知道該怎么報答你!”蘇月梅握住秦蓮生的手,有些歉疚地說道。
“我們可是好姐妹呀,談什么報答不報答的!”蓮生笑了笑,不以為意,但她越是這樣,蘇月梅就越覺得不好意思。
“蓮生,雖然我蘇月梅現在一無所有,又一無是處,但是我不會永遠這樣,到時候只要你一句話,我蘇月梅只要幫得上忙的,定當全力以赴。”蘇月梅忍不住又說道。
“月梅,你看你說得,跟要上戰場打仗似的,沒那么嚴重,我們是永遠的好姐妹,現在是,以后更是,一輩子都是!”
“恩!”蘇月梅感動地點了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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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啦,月梅,聽說朝廷的選拔賽就快要開始了,首先我們會從內部選出合適的人選,我們都要加油,爭取早日離開這里!”秦蓮生把能離開鳴翠坊作為自己的目標之一。
“恩,我們一起加油!”
此時邱蘭香正好路過,聽到秦蓮生和蘇月梅的這番對話,不覺有些輕蔑地一哼,她瞥了眼蘇月梅道:“就憑你,也想參加選拔賽,你就省省吧,免得惹人笑話!”
“邱蘭香,注意你的說話方式!”對于邱蘭香一直以來的傲慢和無禮,秦蓮生一直都不喜歡,見她此時這么說蘇月梅,忍不住訓斥道。
“哼,我的說話方式怎么了,難道我說錯了嗎?就憑她,連舞蹈基本功都練不好的家伙,能有什么出息?”邱蘭香絲毫沒有覺得自己不對,相反振振有詞。
“蓮生,你不要和
她一般見識,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就是這樣的人。”蘇月梅暗地制止秦蓮生,不想再和邱蘭香起什么沖突。
“如果你識時務的話,最好乖乖待在一邊,不要像個跳梁小丑一般,讓人笑話!”邱蘭香不覺又來了句。
她似乎早已忘了那日對于蘇月梅的陷害,此刻耀武揚威地站在蘇月梅面前,儼然一個勝利者。
或許是被邱蘭香的這種咄咄逼人激怒,蘇月梅突然說道:“邱蘭香,此一時彼一時,麻雀也會飛上枝頭變鳳凰,人有時候真的要低調,不然怎么丟臉的都不知道。”
邱蘭香沒有想到蘇月梅竟然會這樣跟她說話,這臉色瞬間就變得清白不一,她盯著蘇月梅很是不服氣地說道:“蘇月梅,你到底什么意思,有本事你把這話說清楚,什么麻雀飛上枝頭變鳳凰,什么此一時彼一時?”
看到邱蘭香氣不可耐的樣子,蘇月梅似乎也覺得自己說漏了嘴,于是不覺下意識地解釋道:“我就想奉勸你一句,得饒人處且饒人,不要逼人太甚,這樣對你對我都不好!”
“你這是在教訓我嗎?”邱蘭香眉毛不由一挑,言語極為不屑。
“不敢,你邱蘭香是什么人,我蘇月梅哪敢隨便教訓你,你不教訓我就是好事!”蘇月梅看了邱蘭香一眼,這才說道,說出的話似乎有意在抬高她邱蘭香的身份,但是只有蘇月梅心里清楚,她邱蘭香也就只有在這鳴翠坊還能作威作福,出了這鳴翠坊,她根本什么都不是。
“哼,諒你也不敢!”邱蘭香聽了這話不由得意,她盯著蘇月梅看了看,突然想起一件事來,于是不由狡黠地說道:“聽說你最近摔壞了腦子,難怪剛才會說出那些莫名其妙的話來,呵呵,要不要本姑娘幫你治一治呀?”
“邱蘭香,你怎么可以這樣說月梅,月梅只是不小心撞到了腦袋而已,哪里是摔壞了腦子,你這么說到底是什么意思?”秦蓮生見狀不由有些惱火,對于邱蘭香的這種口不擇言,她還真看不下去了。
“秦蓮生,你一個臭乞丐睡大街的,老是和我作對干嘛?你要是識時務的話,應該知道該站在哪一邊!”邱蘭香不由怒斥。
“你……”沒想到邱蘭香會這么說自己,秦蓮生也是要氣暈了,她指著邱蘭香道:“邱蘭香,你不要仗著你舞蹈跳得好就可以耀武揚威,那只能說明你在舞蹈方面比較有優勢而已。”
“本姑娘就是耀武揚武,趾高氣揚怎么了,對,我就是舞蹈方面有優勢,可是就憑著這一點,我就可以把你們倆踩在腳底,在鳴翠坊是這樣,以后出了鳴翠坊還是這樣。”邱蘭香看了看氣呼呼的秦蓮生,話里盡是揶揄。
“我看未必吧?”蘇月梅下意識地冷哼一句,她沒想到邱蘭香會囂張跋扈到這種地步,說出的話竟然不給別人留有一絲余地。話說這樣的女人一旦得勢還好,可一旦失勢,將會面臨墻倒眾人推的尷尬局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