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兒說完“我是妓女”之后,雙眼一直緊緊的盯著張翠山,希望能從張翠山眼中看到她想看到的表情,可是結果很失望,張翠山眼里露出的不是“無所謂”,而是無比的驚訝。
張翠山自然驚訝,要知道妓女可是一種很下賤的職業,別看古人有很多文人騷客歌頌她們,可是從骨子里面就沒人看得起她們,此時仙兒在他面前說出這種話,他自然是很驚訝的。
隨后張翠山反應過來,覺得自己露出這種表情實在不禮貌,雖然他心里面對妓女也有偏見,但他對仙兒的感覺還是不錯的,而且仙兒也常常想要幫助他,他自然不會對仙兒有歧視。
張翠山忙道:“姐姐不用傷心,有些事不是人力所能改變的,想必姐姐也有什么苦衷,對吧?”
說完這里,張翠山又有打自己臉的沖動,若是人家有苦衷倒還好,若是沒有苦衷的話,這話不是相當于罵人嗎?
還好仙兒確實有她的苦衷,仙兒聽到張翠山說的話后,絕望地眼神漸漸泛起光彩,抬起頭來激動的道:“我也是逼不得已的,我家人不要我了,將我賣到**里去,我也是不得已的。”
如今她的情感正是脆弱的時候,張翠山的話成為了她最后的一根救命稻草,因此她無論如何都想抓住。
“天下間竟然有這樣的父母。”張翠山氣憤地道。
“他們確實該死。”仙兒點點頭道。
張翠山一驚,問道:“你莫非將他們殺了吧?”
仙兒笑道:“我倒是想這么做,可惜……”
張翠山聽此剛想松一口氣,卻聽到仙兒道:“可惜他們還沒有等到我去報仇便已經死了。”
“死了?”張翠山納悶的問道。
“嗯,他們都死了,他們以為將我賣掉就能活下去,可惜他們好吃懶做,最后還是餓死了。”仙兒說此話時沒有一絲的傷感,好似還有那么點竊喜在里面。
張翠山見此微微有些不喜,便道:“或許他們也是有苦衷的。”
“苦衷?什么苦衷?難道將自己的親生孩子賣去**還是為我好不成?”
張翠山也覺得自己這話說得有些沖動,畢竟自己并不了解其中的故事,但是想起曾經看過的那些影視作品,他還是繼續道:“就像你說的一樣,你家原本是很窮的,家里人又多,人多就吃不起飯,將你賣去**說不定也是為了讓你有口飯吃,不至于像他們一樣餓死......”
仙兒聽此微微有些被打動,她不是個多么聰明的女子,自然覺得張翠山說的有些道理,但她仍舊嘴硬道:“若是可以,我倒是寧愿他們將我殺死餓死,也不愿意去那種地方受罪。”
仙兒話語里雖然滿是抱怨,但語氣已經細微了許多,臉上露出的也只有痛苦地神色。
張翠山不想讓她想起過去那些不好的回憶,于是繼續問道:“那你怎么到了這個地方?又是怎么學會武功的?”
張翠山可不相信那些風流之地還會教人武功防身之類,那種地方一般都是學的琴棋書畫和魅惑取悅之類的,充其量不過教些劍舞就不錯了,要不然這些小姐們一想不開將男人變成東方不敗之類的可就糟糕了。
仙兒一邊回憶一邊回答道:“十三歲那年,我聽到有人交談著說我可以接客了,我很害怕,便偷偷的遛了出來。”
張翠山想起電視里面的**都養了不少打手,除了管理那些不聽話客人之外,還要負責監視那些妓女們,怎么仙兒這么容易就遛出來了?
仙兒的后面的話解釋了張翠山的不解,仙兒道:“我才走出**便被人發現了,于是一群人追著打我,在我被那些人拖回去的路上,我便被一個女人給救了。”
說到這里,仙兒臉上充滿了崇敬道:“她就像天上的仙女一樣漂亮,不,她就是仙女,她是上天派下來救我的。”
張翠山問道:“仙女么?比姐姐還漂亮么?”
仙兒聽到張翠山這么夸她,心里很是高興,但還是搖頭道:“我怎么能夠與她比呢?她是仙女,我只不過是一個妓女而已。”
張翠山道:“既然姐姐還沒有接客便被仙女給救了,那么姐姐也算不上是妓女吧?”
仙兒臉上露出落寞的神色,問道:“你是在安慰我么?”
張翠山厭惡妓女是因為妓女以身體賺錢,而且大都非常麻木的過著每一天,這時聽到仙兒說她還是一個清倌人,而且還具有這種反抗精神,因此他說這話自然是出自是真心的,并不是安慰她。
因此張翠山答道:“我說的可是真心話,姐姐懂得反抗,已經不能算是逆來順受的妓女了,怎么還能以‘妓女’二字來說自己?”
仙兒臉上逐漸露出笑容,她這么作賤自己是為了得到張翠山的同情,這些都是她在**學到的東西,沒想到還真有用。
張翠山不知道自己又上了當,見仙兒露出笑容,他的話語也輕松了許多,繼續問道:“那后來怎么樣了?你的功夫便是那仙女教你的么?”
仙兒點頭道:“是啊,我見仙女姐姐救完我后打算直接離開,于是我跪下求她教我武功,她問我為什么要學武功,我說:別人看重女人都是因為女人的容貌,而我不想要這種容貌,我想要用武功來征服別人。于是仙女姐姐就教了我‘千蛛萬毒手’。”
張翠山想起自己初見仙兒的時候,仙兒正是在用容貌誘騙他人,因此仙兒說的這些話是有些假的,那位仙女估計也發現了這一點,因此才將能讓人容貌盡失的‘千蛛萬毒手’交給她,可憐仙兒腦子不好使,至今都還沒有明白這一點。
想到這里,張翠山對那位神秘的仙女更加好奇了,不知道是什么樣的女人才能相處這么個折磨人的辦法出來,最后還博得人家一生的感激,真是高手,絕對的高手。
張翠山轉頭正想詢問那位仙女高人是誰,卻見仙兒正一臉自豪的看著自己,想來她是在等著自己夸贊她,張翠山自然不會那么無趣的將這些捅破,便道:“姐姐果然不是尋常人,竟然能說出這種話來,其實在我眼中,女人即使長得再漂亮,死后都是一副模樣,只有有內涵的女子才能長存于人的心中。”
張翠山這話半真半假,但仙兒卻聽不出來,此時她臉上美滋滋的笑容,好似自己就是那種能夠長存于別人心中的女人,而那個“別人”,自然便是張翠山了。
張翠山不愿再這方面糾纏,又轉移著問道:“那位你說的仙女叫什么名字?她很厲害么?”
“我也不知道她是誰,其實我也知道她并不是仙女,但她長得實在是太美了,看起來比我大不了多少,但武功卻十分厲害,我也想成為她那樣的人。”仙兒道。
“那她教了你武功,不就是你師父了么?你好像沒有稱呼她為師父吧?”張翠山問道。
仙兒無奈的道:“不是我不肯叫她師父,是她不允許我這么叫,也不讓我跟著她,走前還說不要向外人提起她的事。”
說道這里,仙兒笑著對張翠山道:“當然啦,你不是外人。”
張翠山怕自己誤會她的意思,也忙附和道:“是啊是啊,我們是姐弟嘛!”
仙兒放下手上的活計,向著張翠山這邊靠了靠,張翠山也忙向另一邊挪了挪,仙兒忙又跟上,兩人如此挪移了兩三米之后,張翠山終于快要忍受不住了,道:“姐姐你,你這是干什么?”
仙兒像是下定什么決心一般,看著張翠山道:“姐姐以前,以前在**學了很多東西,想,想讓弟弟試一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