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張公子。真巧。”輕洛笑著打招呼,感覺像是見老朋友一樣親切。
張子軒有些失神的望著她那巧笑倩兮的臉龐,剛纔在窗前的偶然一瞥,已然是砰然心動。現在距離這麼近,她含笑的眉眼,殺傷力就更大了,那溫暖的笑意,如置三月春風班,足以令萬物回春。那一瞬間,他在心裡清楚的聽到……花開的聲音。
小九曖昧的將目光在二人身上來回循了好幾遍,心裡偷偷了開了花。
輕洛垂下頭,有些窘迫的不好意思起來。
“主子!主子!”見自家主子神色發怔,黑衣的年輕男子忍不住連喚了兩聲,企圖提醒他此刻的冒昧失禮。
張子軒這才如夢初醒般回過神,抱歉的笑道;“兩位姑娘今天格外出塵脫俗,倒讓兩位見笑了。”
“張公子您可真會說話。”小九打量了下,偌大的房裡只有他一個人,空蕩蕩的。忍不住又張口問:“這麼熱的天,您一個人在這裡喝茶納涼?”
“剛會完一個朋友,就看見兩位在街上逛,實屬有緣。兩位姑娘如無急事,不如坐下喝兩杯清茶,如何?”張子軒神情自若的道。
“那就打擾了。”小九連忙應了下來,隨便找了個凳子就坐了下來。她現在是真的熱的不想動了。
輕洛見小九坐定了身,也只好拉了張凳子坐下。老實說,她很不習慣這樣的場合。對方也只是相交甚淺的普通朋友,聊起來可能會無形的讓人感覺拘束的很。
跑堂的小二很快就端上來幾盤水果和點心
,然後利落的給輕洛二人各沏了杯茶。匆匆而來又匆匆告退,連那個黑衣侍衛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悄然無息的退了下去。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茶香,安靜的有些壓抑。
“九姑娘是本地人氏?”張子軒漫不經心的用杯蓋細細撥弄著漂浮的茶葉,眼睛不時的暗自打量著二人。
“是,祖輩都是本地人。公子是京城人氏吧?”小九也不忘探探他的身家底細。
“九姑娘果然是見多識廣。不過在下祖籍濠州。”張子軒倒也毫不隱瞞,有一說一,有二說二。
“輕洛姑娘原籍何處?聽姑娘口音,似乎不是本地人。”張子軒繞了一圈,慢慢進入正題,不敢太直截了當的唐突了佳人。
小九抿了嘴笑笑,心下想,原以爲他要怎麼旁敲側擊的問姐姐的家事呢,原來竟先沉不住氣了。看樣子,真是被姐姐深深吸引了。看他儀表堂堂,氣度不凡,斯文儒雅中不失男子的英武威嚴,想必也是哪家的名門公子。是不是姐姐的良人還難下定論,後知後覺的姐姐好象還沒有覺察著他的愛慕吧,趁這個機會,好好爲姐姐把把關。姐姐也確實是不小了,她這個做妹妹的都有些替她心急。女人再怎麼精明能幹終究還是要找個踏實的男人依靠的。
輕洛暗自在心底嘆了口氣,若不是他問起,她這些日子忙的真的都快忘記了自己的身世了。那段記憶,她真的很不願再被提及,想到一次,心,就痛上一次。
“姐姐是孤兒,關外被拐賣到這裡來的。”見輕洛臉色不佳,小九就擅做主張的答道。
“姐姐身世苦楚,所以性子比較淡漠,不愛說話。”
張子軒有些歉疚著看著輕洛那憂鬱著的側臉,很真摯的道了聲抱歉。心下對她的感覺又稍稍增加了幾許憐惜。真是個讓人忍不住想呵護的女子。
氣氛頓時又陷入了沉默的僵局中。樓下突然變的嘈雜起來,鬧哄哄的不知道因爲什麼緣故。
小九仔細聽了幾句,恍然大悟的解釋道:“樓下是金娥姑娘在唱曲,她的曲子可是九曲迴腸,餘音繞樑,不知道哪家大爺那麼闊綽,請得動金姑娘在這適宜居拋頭露面的唱曲兒。倒是便宜了我們,免費的白聽了一回。”
“九姑娘說的可是春風得意樓的金娥姑娘?”張子軒覺得這個名字甚是耳熟,下意識的開口問。
“原來公子也是遊遍芳叢了。”小九當下就變了臉色,感情這位爺常常流連花叢,表面上看上去斯文正經,沒想到竟看走了眼,骨子裡這麼浪蕩。還傾慕輕洛姐姐呢!纔不要這個色胚誤了姐姐終身。
“九姑娘誤會了,在下只是常聽表弟提起過此人,並沒有姑娘想象的那麼輕浮不堪。”張子軒急忙解釋,生怕佳人誤解。連連在心裡暗罵自己的嘴快。
輕洛瞪了小九一眼,剛纔她說話確實有些過了頭,實不該諷刺別人,得罪人不說,這種事情在這個男尊女卑的時代連正室妻子都管不了的,更何況與他又非親非故的。“小九說話口無遮攔,公子切莫與她一般見識。抱歉的很。”
“九姑娘個性直爽,快人快語,輕洛姑娘不必太見外。”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