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文安剛說完, 頓時就有一衣著樸素的年輕學生站出來慷慨激昂的說道:“大人高瞻遠矚,一心爲國爲民,爲我孺江操碎了心, 學生在這裡拜謝大人的恩德, 只要大人一聲令下, 學生絕對馬首是瞻!”
書生第一個站出來慷慨陳詞一番後, 其他人也都紛紛站出來表態, 氣氛頓時和諧到不行。
周文安十分欣慰,看來自己的忽悠技能還沒丟掉。
看著眼前年輕的學子們,周文安覺得很滿意, 年輕人嗎,就該是這樣鮮活有朝氣的樣子纔對, 有夢想有激情有熱血。
周文安交代完了學子, 便離開縣學, 忙其他的事情,一整個白天就在這樣的東奔西走中度過。
晚上回到家中周文安才感覺到家裡有些不對勁, 今天的小丫頭沒到到門口去接他,雖然他早就說過,不用每天到門口等,但小丫頭一直給當做了耳邊風,今天怎麼就突然轉了性子。
院子裡有些昏暗, 按照往常來說, 小丫頭早就早早的把燈點上, 從而門口一直到房間, 都會被等怪籠罩, 但是現在沒有。
周文安在院子裡轉了一圈,纔在涼亭裡找到了一直在發呆的小丫頭。
“這是怎麼了, 有誰欺負我家夫人了麼?”看著自家小丫頭心情有些失落,周文安從後面摟住小丫頭,低聲嘟囔道。
“啊,你回來了,今天有點累就忘記了時間。”小丫頭看著回過神來看了看天色,才知道已經這麼晚了。
“怎麼了,感覺你有些不高興啊,是不是想家了?”周文安思來想去,也覺得很自由著一個可能了。
應該是想家了吧,女孩子都比較心思細膩,說不定看見什麼東西就睹物思情了。
這樣想著,周文安就開始說一些今天在外面的經歷,講自己明天要去的地方,講日後的打算……
說著說著周文安發現小丫頭情緒好像更失落了。
這不對勁,這非常不對勁,想家的表現不是這樣啊!
周文安也不想猜來猜去的,索性到周小妹那問了下情況,聽到白天宴會上發生的事情,周文安隱約有幾分明白小丫頭情緒低落的原因。
雖然那不知道是誰家的姑娘很招人厭煩,可最大的問題還是出現在她和小丫頭的相處模式上。
自己每天有各種事要忙,而小丫頭每天圍著自己各種轉悠,這樣下去,他們之間的關係早晚會出差子。
看來在任何時代,女人都還是要有一份事業的好,這樣就不容易每天鑽牛角尖,自我減值的額認同感也會很高。
他現在哪裡都缺人,開始是不想自家小丫頭太辛苦,直接把她排除在外,現在看來還是找小丫頭幫自己一下會好一點。
周文安回去有何小丫頭交代了一遍自己和羅佑合作的事,並且鄭重的發出了讓小丫頭到羅佑的新鋪子中,教村民們辨認草藥的邀請。
“我,我行嗎?”小丫頭雖說有點緊張,但一看就是被撩起了興趣。
“怎麼不行,當初我學醫的時候,認識的所有藥草,可都教給你了,你肯定行的。”周文安點點頭肯定道。
“在說了,你每十天教他們辨認兩三樣草藥就行,把草藥的習性,採挖的方法講清楚了就好,不難的。”
“恩,那我試試。”小丫頭點點頭,眼裡迸發出躍躍欲試的光芒,臉上也沒了先前那副失魂落魄的樣子。
“不然,我把小妹也一起帶去吧,不然她一個人在家應該挺無聊的。”小丫頭想了想說道,她和周小妹從小玩在一起,一向親密,這次自己有了一個重要任務,她也想帶上週小妹一起。
“小妹對草藥不熟,還是不讓她給你添亂了,我讓她去幫其他的忙好了。”周文安想了想,覺得自己小妹真不是有耐心的主,讓他對著一幫大佬爺們將草藥,她能把別人給挨個揍一頓。
說完這些,周文安就忍不住睡了過去,他這一天前前後後的可沒少折騰,這會是真的有些累了。
小丫頭盯著他有些青黑的下巴,看了一會兒,抿嘴笑了笑,吹了燈也睡下了。
她終於能幫上他的忙了,真好。
第二天一大早兩人便早早起牀,小丫頭換回了她那當初遊時,穿慣了的男裝,惹得家中下人對她唏噓了好久。
因羅佑那邊剛剛商議好,鋪子什麼都還沒著落,小丫頭便和周文安一起去了縣衙,將即將開辦的書齋交給夫人打理佈置後,周文安便去前衙辦公。
和往日不同的流水瑣事不同的是,今天有人擊鼓鳴冤。
作爲一個年少時的推理偵探迷,他能說他期待好久了嗎?
然而叫周文安失望的是,這樁案件根本就沒給他探尋推理的機會,就是一波當街鬧事,打架鬥毆,且圍觀路人無數,人證一堆的普通案件。
前因後果,清晰明瞭,誰是誰非,一目瞭然。
看著眼前這些大漢,一個個肌肉紮實,卻遊手好閒的樣子,周文安索性罰他們在縣衙服勞役,讓他們好好吃下苦頭。
正好書齋要開辦還要招一些匠人幫忙,縣裡財政緊缺那這些人湊數也不錯。
於是周文安擡手給鬧事方判了三個月的勞役刑法,便興致缺缺的下了堂。
眼下週文安手頭的事情都有人再幫忙,他索性也不忙著到處奔走,轉而開始關注另一件事情來。
就在剛剛有人擊鼓鳴冤,他要升堂審案的時候,他們在場的芽衣們,竟然缺了一半人!
這可真是好樣的。
周文安面無表情的坐在堂上,眼睛一一掃過下面那些匆匆趕過來的衙差們。可滿堂平時耀武揚威的衙役們此時都如同鵪鶉似的,一個個都地下了自己的腦袋,不敢與周文安對視。
“是你們自己交代,還是要本官來一個個提醒你們?”
半響,周文安打破這沉默的氛圍,冷笑著出聲道。
“怎麼,覺得本官還是個毛頭小子,問不得你們,是麼王石頭?”周文安等的有幾分不耐煩,直接點名道。
被點名那人身子一顫,便撲通跪倒在地,大聲喊道:“大人饒命,小人向來口無遮攔,小人這就掌嘴。”
他是真的被嚇到了,這些話平日也就在私下裡說一下,仗著自己加有個姐姐在稽樑城府上做丫鬟,便狐假虎威嚇唬了不少人,自然也從中得了不少好處。
那隻這話就傳到大人耳中去了。
“詆譭朝廷命官,只單單掌嘴可不夠。”看著眼前這些見風使舵的嘴臉,周文安有些不屑,這些人確實不會幹什麼壞事,因爲他壓根不會幹任何事。
在其位不謀其事,就跟佔著茅坑不拉屎一樣,既讓人厭煩又礙事擋道。
“李大,上個月三十天,你缺席了整整十七天,真是大忙人啊!”不再去管背後愛嚼舌根的王石頭,周文安又轉向人羣裡伸向最高大的李大發難道。
李大倒是比那王石頭淡定的多,當下挑了挑眉頭說道:“小人冤枉,小人經常到縣內巡邏,並不曾又任何偷奸耍滑的行爲。”
周文安詫異的看著李大,見對方面色一片坦蕩,端的是正義凌然鐵骨剛剛的樣子,這還是個硬茬啊!
“是麼,這麼說這倒是本官錯怪你了。”周文安垂了垂眼睛繼續說道:“上月初五,你到草豐堂呆了整整一天,月初七,你到山上狩獵,三日後方歸,月十二……”
周文安如數家珍似的將李大的行程一一到來,看著李大額頭上的青筋一點點暴起,拳頭也緊緊握起,直到他說完,李大才像失了力氣似得頹下了挺直的脊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