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們本來可以順利逃掉的。沒想到讓官云裳這一眼,給露了行藏。就聽那票土匪大叫著,“快,文當(dāng)家說了,一定要抓活口。”
這地道里的人一聽,活口!立時不怕了。四個人趕緊四爪并用,奮力地往外爬。土匪們趕緊跟了上來,還好洞口不大,那些土匪們身型魁梧,到也沒有官云裳他們爬得迅速。得四人出了洞,一路飛快逃出了城。
好不容易甩掉那些土匪,官云裳喘著氣,疑惑地問,“你們剛聽到?jīng)]有,那些土匪說什么來著。”
慕容卓木著臉,一本正經(jīng)地復(fù)述了一遍,“他們說,文當(dāng)家說了,一定要抓活口。”
小葉子拍著胸口說,“好巧啊,他們的當(dāng)家也姓文啊。”
官云裳若有所思。“是,真巧。”她想著,猛然想起一件更重要的事來。她忙叫道,“我趕緊回去。”
“啊?”三人不解地看著她,才逃出來又要回去,不要命了嗎?
官云裳緊張地解釋道,“不是回城,是回山上。山上有土匪,要是相公回來撞上可就麻煩了。”
“啊!”還是有兩人沒明白。
官云裳忙解釋道,“還有些和他們一樣的土匪,現(xiàn)在正在山上挖魯家祖墳。要是魯定風(fēng)上山撞上,就危險了。”
兩人這才明白,趕緊往山上趕。上山的路只有兩條,四個人分兩路往山上趕,可惜魯定風(fēng)的運氣沒他們好,他們趕上山時,魯定風(fēng)和牛媽已先一步上了山。
看著有人動起魯家祖墳,身為長子的魯定風(fēng)哪忍得住,他頓時就急了,沖上去想要阻攔那些土匪,可土匪畢竟人多,雙方拳腳之下,魯定風(fēng)很快占了下風(fēng),被人打翻在地,幾個土匪掛遍魯家祖墳沒找到金子,正在氣頭上。于是便圍著魯定風(fēng),出氣般群毆起來。
官云裳幾個人趕到時。正看到這個混亂的場面。慕容卓和穆小三忙沖上去幫忙。對方土匪有十來多人,幸是有身手了得的慕容卓,他人高手長,就見他沖入人群中,撈起幾個土匪,三拳兩腳地就打趴了大半。
穆小三和魯定風(fēng)手腳也還算迅速,在一旁幫著也壓服了幾個。很快土匪們被打趴了大半。那些土匪見不敵,想退后跑掉。
魯定風(fēng)看出,忙大叫,“慕容,攔住他們,別叫他們跑了。”
慕容卓雖有些不解,但也配合著伸長手臂,一個個撈著丟了回來。土匪們遇上這樣的強人,打又打不過,跑又不讓跑。個個被摔得七暈八素,加之剛才挖了死人骨頭也確實有些膽寒,再加上慕容卓那高大如天神般的身材著實有些駭人。土匪們被這么三驚兩嚇的。個個嚇得跪地求饒起來。
魯定風(fēng)拾了根棍子拿在手上,這才壯著膽子走近土匪們細(xì)瞧了一圈,他猛地一腳踩在那領(lǐng)頭人的腦袋上。
那領(lǐng)頭的低著腦袋,哇哇叫道。“英雄,我們無冤無仇的,你打都打了,就放過我吧。”
“無冤無仇?”魯定風(fēng)冷哼道,“真要無冤無仇,你干嘛挖我家祖墳。說,誰派你們來的。”
那領(lǐng)頭的這才知道,自己打的是魯家人,他忙不跌地磕頭求饒道,“魯大英雄,是小的不好,小的也是奉當(dāng)家的命令行事。求求你,饒了小的吧。”
魯定風(fēng)吼道,“你們當(dāng)家的是誰?”
“石二虎。”
魯定風(fēng)一聽,心想著,石二虎這名字他聽說過,是瀘州城附近的土匪頭子。這人沒什么大本事,他不敢得罪本地的鄉(xiāng)紳,平日里也就劫些外地的商販。他和魯家又沒什么深仇大恨的,干嘛要來挖祖墳吧。他覺得不對,踩著那頭領(lǐng)的腦袋又是一陣逼問。
可惜那頭領(lǐng)知道的不多,并不知道他得的命令里有文允述的推波助瀾。魯定風(fēng)問了半天,那頭領(lǐng)還是死咬著是石二虎的命令,其它的全不知道。魯定風(fēng)懷疑他有隱瞞,踩著他一遍遍地問。
官云裳瞧出他的想法,過來小聲在魯定風(fēng)耳邊說道,“他們以為你家祖墳里藏了金子,是來刨金子的。”
“嗯?”魯定風(fēng)聽了,仍有些懷疑。這些土匪怎么會突然懷疑到魯家祖墳里有金子?
官云裳看著天色也快暗了。拉著魯定風(fēng)小聲問,“到底要怎么樣?一會天黑了麻煩。”
魯定風(fēng)想想也是,他抬頭看著他們身后的墳包,那些墳包基本都被挖開了,里面的棺材都被撬開,里面的尸骨被翻得亂七八糟。腐臭之氣散布于空氣之中,熏得人發(fā)暈。
魯定風(fēng)看著更加生氣,一腳踹在那頭領(lǐng)身上,罵道,“你們這群窮瘋了的,都瞎了眼了是吧,連我家的祖墳也敢挖。”
官云裳看他這糾纏著也不是個是,于是出言勸道,“要不,讓他們把墳地先復(fù)原吧。”官云裳對土葬的風(fēng)俗沒什么觀念意識。她想著挖出來了,就只能再重新埋進(jìn)去唄,不然,還能有什么辦法。
魯定風(fēng)一想,也是沒別的可做,也只是命那些土匪重新還原,又壓著他們在墳前磕了半天的頭,這才放了他們。
且說去傘坊抓人的那批土匪們?nèi)珶o收獲,只得空手回到魯宅里。石二虎一聽沒抓到人,氣得把幾個人打了一頓。
石二虎這人空有一身蠻力,腦袋瓜子也不算太聰明。不過他這人有自知之明,知道腦袋不好使一直想找個聰明些的人到山寨里當(dāng)軍師。這趟他碰巧遇上文允述,他瞧著文允述是讀書人,又曾在悍匪手里逃出來過,肯定是很了不得的人物。
于是他蠱惑著讓文允述來當(dāng)二當(dāng)家的,文允述也正有些事要用上他,于是兩人一拍即合,一起合作起來。
這趟文允述讓土匪們?nèi)惴唬緛硎窍胱屗麄冏蓚€師傅回來。給自家傘坊里傳些手藝。那石二虎怕文允述說他手下沒用,抓不到人。于是讓手下的隱瞞了事實,就說去的時候沒見著人。于是文允述以為傘坊的人逃到鄉(xiāng)下避難去了,沒人給他抓。
且說,那群悍匪死后。瀘州城里到是漸漸平靜起來。富商們聽到消息也漸漸回到城中,文允述得了先機,慢慢籠絡(luò)黑白兩道,在城里漸漸有了些勢力。
魯家人又摳門,又小氣,自然也是最膽小的。他們幾乎是最后一批回到城里。可是回城的他們突然發(fā)現(xiàn),世道變了。
一群本地的惡霸聯(lián)合著土匪公然占了魯家的宅子。魯家人到是有家不能回了。魯家一群沒勢力的親戚全無辦法,只得眼睜睜等著魯老太太和魯大爺回來。
左等右等,又去了許多天。這兩位家長式的人物才回來。魯來銀一瞧宅子被占了,那還得了,忙上衙門報了案。
衙門那邊,文允述早打好了交道,占宅的惡霸說宅子是他們的,魯家自然不讓,說他們是睜眼說瞎話。魯家住了多少年的人了。全城人都知道。
縣太爺?shù)绞遣黄灰疲鋯柋娙耍澳銈冇凶C據(jù)嗎?”。
那惡霸早有準(zhǔn)備,拿出張紙來,上書魯來銀欠了石二虎五千兩銀子,拿魯家宅子做抵押。那張紙上有魯來銀的簽名,還有魯家?guī)讉€管事的章印。
魯來銀一看,急著叫道,那押條是假的,是人陷害。
可縣老爺拿著魯來銀的字跡一認(rèn),又拿了印章對比。最后拍板說押條是真的。魯來銀急得跳腳卻也沒辦法。反被魯家人懷疑。
縣太爺和魯來銀也算舊交,本答應(yīng)著把魯家人哄出去的,最后見他可憐只是意思著趕了一下。半途里他拉著魯來銀在暗地里小聲說,“來銀啊,我和你一場相識了。也就不瞞你了,有人下了絆子要搶你家宅。”
魯來銀急問,“啊,是誰?”
那縣太爺搖頭不說,只是小聲提醒了一句。“來銀啊,你家地契可在你手里,要是在的話,花些銀子到也擺得平。”
魯來銀心想著,地契在老太太那兒,到也不怕。于是忙出了衙門去找魯老太太,魯老太太正在氣頭上,哪管他說什么,上去拿著拐杖就是一頓打。
魯家眾人也怪他把宅子抵押出去,不出手幫忙拉著老太太不說,還在旁邊冷言冷語的,狠不得上去踹他兩腳。
魯來銀一時眾叛親離,到也嘗到了苦頭。只是,他畢竟在魯家也是根深蒂固的,哪有那么容易打倒。
很快,他籠絡(luò)了親信,又一次站在魯家人面前,把事情原本說了一篇,同時,也把縣太爺?shù)脑挘屑?xì)轉(zhuǎn)達(dá)了一番。
眾人半信半疑間,魯來銀堅定說道,不管信不信,拿出地契一起找縣太爺就知道了。
眾人一聽也是,于是把期盼地目光轉(zhuǎn)向魯老太太。眾人知道,魯老太太一直沒敢把魯家的經(jīng)濟大權(quán)全交給魯來銀,這地契就是其中之一。
魯老太太見壓不住陣了,只得嘆氣說,地契在孫兒魯定風(fēng)手中。都不知道可憐的孫兒現(xiàn)在在哪。
沒良心的眾人這才發(fā)現(xiàn),一個月過了,他們的大少爺卻不知所蹤。眾人這才急了,忙接伴住祖墳上奔。
可是魯定風(fēng)早不在那里,墳地這兒又明顯有過打斗,眾人不禁哀嘆,魯定風(fēng)在哪里呢?
“啊啾~”魯定風(fēng)摸了摸鼻子,小聲說,“好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