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什麼?”
楚凌煙舉了舉手中的東西,向我解釋道:“汨摩薩靈壓計,可以用於測算地域的靈壓值,也可以調節範圍進行區域內測算。”
汨摩薩靈壓計?!
真難以置信,看著楚凌煙手上的物品,無論是造型還是功用它都類似於古代東方定風水用的羅盤,只是這玩意更加先進,也更加容易上手。
測算者只用左手拿著它,腳步不斷移動,繼而觀察指針晃動的幅度就可以了。
相傳,這是國外的靈異學探測者根據含羞草的特性,研製出的一種可以測算靈壓值的儀器。要知道,這個靈壓計可以探測到深埋地底數米的東西,而且測算堪稱精確。
古時候,東方靈異學家們經常對西方的發明瞧不上眼,可唯獨對這個汨摩薩靈壓計稱讚有加,多見於古書上有所描述。
隨著曾經風靡西方很久的鍊金術逐漸沒落,汨摩薩靈壓計的製作也變得異乎困難,也使之變得愈加珍貴起來。
目前,這種東西連西方一些大的博物館都鮮有存在,而楚凌煙手上居然就有這麼一塊。
可見它對我造成這麼大的驚訝,也就不足爲奇了。
“果然在這兒,看來我們的推測馬上就能證實了。”楚凌煙好像發現了什麼,在原地拿著靈壓計喃喃自語著,待我走進一看,靈壓計的指針正以大幅度左右搖擺不定。
這恰恰說明,在我們正下方的地底一定埋藏著什麼東西。
楚凌煙從挎包裡掏出兩把三層金屬摺疊尺,一把遞交給我。兩指寬的摺疊尺設計很高明,摺疊後的整體只有二十釐米左右,拆開後三層,打開就是六十釐米。
雖然單片的尺子都很薄,入手卻極沉,可以想象它的堅硬程度。
將尺子折開固定好之後,我用力向下一插,進入堅硬的地面就像切豆腐一樣容易。
疑惑之下,將尺子重新拔出,放在耳邊,用手指輕彈:“難道是高純度密銀打製的?”
這個天荒般的猜想還是從楚凌煙那裡得到了肯定。要知道密銀的原材料雖然並不是很珍貴,市場上流通的貴金屬――銀就可以用來提煉,但是密銀之所以名字中有一個密字,就恰恰說明了它的製作流程並不這麼簡單。
想得到有特殊功效的成品密銀,還需要在聖教堂的晨露水中浸泡,浸泡時間愈長,功效便越是明顯。
像我手上拿著的這把,造型十分古樸,從因日久磨得鋥亮發光的尺柄就可以看出:這肯定有很多年頭了。
看著一件件寶貝不斷從楚凌煙的挎包中被拿出,我真想一把搶過來,看看裡面到底還有些什麼……
“嗯。應該就是這玩意了,你小心點,我要把它弄出來了。”
只見楚凌煙將密銀尺瞄好預先劃定的方位,用力向下一插,從她手上抖動的情況來看,密銀尺似乎插到了地底的東西。
“好燙!”
密銀尺接觸到地底物件的同時,溫度驟然變熱,措不及防下楚凌煙慌忙捨棄了密銀尺。
“不好!小心!”
隱約一道黑影從眼前悄然滑過,衝著楚凌煙疾馳而去。顧不上許多,右腳驟然發力向上一蹬,身體瞬間激射而出,擡臂、抖腕、前刺一連串動作在空中迅速完成。
“不對!是迷幻街!”
只聽”茲”的一聲,黑影被洞穿胸膛,瞬間化作小股子淡淡青煙,我見此情況大吃一驚,想起手中的是有避邪功效的密銀尺,頓時疾呼出聲。
果然,隨著剛剛那道黑影的消失,迷幻街又重新浮現在我們眼前。怪異的人羣沒有向上次那樣裝模作樣,而是目露兇光的徑直朝我們逼近過來,形勢一下子變得嚴峻起來。
“哼~你守住我,我倒非要看看下面到底埋了什麼東西?!”
環境產生了變化,可腳底的密銀尺卻依然插在地底,這恰恰說明,我們並沒有離開那片空地。
從而也揭露出迷幻街的真面目,它不知依靠何種力量雖然可以產生迷境,藉以欺騙當事人的視覺,卻無法對像密銀尺這類專門避邪的法器產生影響。
“你儘量快點,我覺得這對我來說,好像是有點難度……”
以一對六,還只能硬抗,雖然我有密銀尺這避邪的法器在手,心裡依然沒有底。
這還得託福於空地面積狹小,不然我根本用不著反抗,就直接被生撕活裂了。
現在只用守住我面前的這個弧面,就能保證裡面楚凌煙的安全。短時間內,我應該還是有把握的。
這次不同於上次和黃毛的爭鬥,需要趁其不備,出其不意的先下手爲強。對方可有著用之不竭的兵力,我就是再勇猛,能殺掉幾個,也還不夠看的。
所以,目前這個狀態就是最佳的形勢,敵人總保持著六人之衆,卻始終沒法向前進犯。一旦有圖謀不軌的,密銀尺一揮,就只剩下一股子青煙。
它們的智商很低,雖然我們佔據了有效的地利,但如果同時發動進攻,也足以讓我手忙腳亂,使它們有可乘之機,不至於現在還能忙裡偷閒的回頭觀望一下牆角楚凌煙的進展。
楚凌煙趁著這段時間,將密銀尺四周的土層挖的鬆動起來,接著用衣服包裹住露在外面的尺柄,發力左右搖晃幾下。
那塊土地在受到大力的左右拉扯下,土質變得漸漸疏鬆起來。楚凌煙皺了皺眉頭,又順著尺身向下挖了一陣,約摸有三十釐米左右,夠深了這才向下發力一撅。
在密銀尺帶著地下的物什,逐漸浮出土底,楚凌煙捏著尺柄,左右抖動了兩下將浮土震落,這才慢慢將那物什移近眼前。
這是一個木質的四方盒,盒子外還有一把造型奇特的小黑鎖,楚凌煙將盒子踩在腳底,用力一拔將密銀尺猛地抽出。
一股股腥臭發臊的腐肉味,即刻從盒子裡順著因密銀尺插入而留下的裂縫四溢出來,離得老遠都能感覺到。
楚凌煙屏住呼吸,拼命壓制住乾嘔的慾望,發力用密銀尺插入鎖釦,力量的拿捏正恰到好處。三下五除二便將盒壁連同小黑鎖一併撬開。
“啊?手!怎麼是隻手?”
就是這火石電光的一瞬間,盒子裡的神秘物品浮現在我們眼前。
那是一隻人手,一隻尚保持完整的人手,一隻有著平整切面的人手,一隻極爲完美的人手。手指修長而白皙,精心修剪過的指甲上塗著粉色指甲油,給人一種乾淨而美麗的錯覺。
如果不是因爲它正散發著陣陣惡臭,如果不是因爲它正隨著裸露在空氣中而逐漸被氧化,如果不是因爲它正使我身後的敵人變得瘋狂起來,我還真就把它當作完美無暇的藝術品了。
而現在,它便是邪惡的根源,造成我們窘境的罪魁禍首。
“楚凌煙,別傻愣在那啊,接著!用這玩意淋在上面……”我一邊狼狽的躲閃,一邊從兜裡掏出早就預備下的瓶子拋向楚凌煙。
“什麼東西?”
“雞狗血!能避邪……”
……
就在楚凌煙將雞狗血淋在盒子上的一霎那,瘋狂的人羣隨著迷幻街赫然消失了,一切又歸於最初的平靜,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唯一能夠證明剛剛確實發生事件的是:依然飄散在空中的陣陣腐臭正在隨著微風逐漸變淡。
“這裡的靈壓變正常了,而整個辦公樓區域的靈壓也有所下降。”
楚凌煙將汨摩薩靈壓計交給我看了看,的確如她所說,看來我們剛剛的猜想沒有錯誤。
低頭看錶,現在的時間是凌晨兩點半。
“那個女人是誰?她爲什麼要把自己的手切下來,還用盒子密封好後埋藏在這個不起眼的角落呢?”
楚凌煙怪模怪樣的看了看我,沒有直接回答我自言自語般的提問。“你怎麼知道那是個女人的手?塗指甲油並不能說明問題,也有男生會塗的。”
我沒有理會她搞怪般的質疑,徑自在腦海中串聯著已得的線索。一眼便可以斷定那是隻女人的手,男人的手是不會那麼小,且那麼精緻的。再者,就算有男人塗指甲油也決計不會喜歡粉色。
“知道當時爲什麼我聽到你們夜探這裡後十分不滿嗎?”楚凌煙再次出口打斷我的思路。
我不由得摸了摸頭,“一般情況下,驅除類似的怨靈,最好的辦法就是破解整個案情。如果貿然行動,想直接除掉怨靈,可能怨氣還是無法解除,相反會越來越難以處理。”
當時還是剛剛接觸這個迷案,一丁點主要線索都沒有,甚至讓我們根本就無從下手。事實證明,我們還是比較幸運的,遇險而無驚倒是其次,抓住劉一的線索纔是主要。
“不是這樣。當初我聽到遇事五人的死狀,就感覺事態的嚴重。能把人的生氣全部剝離出體,這該需要多大的怨氣、靈力。還有,迷幻街這類聞所未聞的奇異幻術,更是說明這次怨靈的實力可怖。”
停頓了一下,她接著道:“貿然打探只會白白丟掉性命,還有可能會打草驚蛇。現下來看,似乎當時的顧慮是多餘的,真正造成迷幻街和乾屍現象的恐怕不是怨靈本身,而是這棟建築!”
如果按照楚凌煙的推斷,那麼我和楚月上次夜探在臨時公寓裡面看到的白影、楚月聽到的哭、笑聲又該怎麼解釋呢?
“你是說:這裡壓根就沒有怨靈?作怪的是這個建築而已?”
看到我的疑惑,楚凌煙在心底組織了下語言,“不。我的意思是:怨靈在整件事情中並沒有佔很重要的地位,它也許也存在著。但是迷幻街和乾屍決計不會是直接出自怨靈之手。”
沒錯,聽她這麼一說,我倒也有所察覺。無論迷幻街還是乾屍,這兩能力中的隨便一種都能很輕易的困住我們,而我們破去“斷手”,怨靈應該已經有所察覺。
換位思考一下,如果我是怨靈,精心佈下的局面正在遭受外人的破壞,我一定衝出去幹掉破壞者。
目前來看,怨靈並沒有出現,這樣似乎就預示著:迷幻街和乾屍決計不會是怨靈的能力。
我作出最後的定論,肯定道:“很可能,如果兩者是怨靈的能力,那麼現在只用施展任何一種,也足夠置我們於死地了。看來,確實是這棟建築在作怪。”
“這裡應該還有類似於這個小空地的區域,只要我們能夠一一把它們破解掉,或許就可以佔有主動。”這是很淺顯的道理,剛剛我們破解的是一隻左手,而且破解完成後,整個辦公樓的靈壓只減輕了一些,那麼一定存在著右手類的東西。
楚凌煙點了點頭,肯定了我的想法,“月月確實還感覺到了幾個不同尋常的地方,想必其中一定有古怪。”
無論怎樣,能夠減弱或消除這裡的靈壓,對我們都有著極大的好處。靈壓弱說明怨靈的能力正在減弱,消弱對手本身就等於變向增加我們的實力。
截至到凌晨三點爲止。
我們又連續破解了兩處埋骨葬肢之地,建築的靈壓越發的減弱起來。
沒有做任何停歇,因爲破解掉的三處,分別埋藏著三個部位:左手、右手、左腳。那麼至少還有一處埋藏著那隻“右腳”!
靈壓的減弱,使得迷幻街對我們造成的影響越來越小,現在我們已經可以毫無顧及的進行地毯式搜尋了。
汨摩薩靈壓計就像一根看不見、摸不著的細線,徑自指引我們朝辦公大樓內部尋去。
耗費了大量的時間,我們在頂層的天臺站立。汨摩薩靈壓計最後一次有所異常,便是這裡。
不過很可惜,當我們來到這裡的時候,天逐漸亮了起來,陰陽交疊對天地間的靈壓值產生了強烈的干擾。靈壓計目前已經無法使用了。
“這裡地域面積很大,不太容易尋找,應該是隻剩下這最後一個了。真可惜啊。”
看我沒有答話,只是站在天臺俯仰著整個建築羣落,深思不語。楚凌煙快步走了過來,疑惑道:“看什麼呢?想的這麼認真?”
陣陣涼風颳過,身體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憑的感覺心裡瞬間便涼透了。看著眼前的佈局,我喃喃道:“如果不是身臨其境,當真無法肯定這個荒謬的論斷。”
“什麼荒謬的論斷?”
我指了指大樓之後的幾處,“看到下面的停車場和鍋爐房那些建築了麼?這完全是墳墓的佈局!”
“啊~”楚凌煙驚呼出聲,難以置信地捂住嘴巴,小聲呢喃道:“是哪個愚蠢的建築師,會把這裡弄成這樣的格局?”
“如果建築師正常,那麼她就很不正常!”
這可真是一句連自己都覺得似懂非懂的話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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