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乾元顧不得孟青的反應,支起上身騎在孟青身上便開始扯自己的衣裳,孟青嚇得慌了神,連放抗也忘了。
葉乾元襖褂脫了甩在一旁,又把衣衫扯開露出整個上身。少年的身子結實勻稱,能看出常年鍛煉的痕跡。葉乾元趁著孟青發(fā)愣,便開始用力扒孟青的衣裳。
孟青回過神,伸出雙手使力想要推開葉乾元,可他的手一挨著葉乾元的皮膚就像著火了似的,連帶著自己的全身也不受控制地發(fā)熱。
“王爺!你瘋了嗎!快放開我!“孟青憤怒大聲吼起來。
葉乾元沒回答他,也不管孟青對他又打又踢,專心扯他的衣裳。心里卻是又委屈又難過,怎么青弟始終不能接受他的愛意呢。
孟青自個也漸漸控制不住欲-念的侵蝕,甚至有一刻瞧著葉乾元的目光,就想放縱了自個遂了他的愿。孟青身子熱的難耐,捶打葉乾元的手也沒了勁。
葉乾元俯身,輕輕地在他下巴上咬了一口:“青弟……”
孟青閉著眼默頌了兩遍曉華經,漸漸找回了自己的神智,雙手抓著自己的衣襟不讓葉乾元扯,而后努力平靜下來,喘著氣道:“王爺,葉乾元,你冷靜點,先放開我。”
方才葉乾元還有些許清明,這會子連卻快被欲-火燒瘋了,不管不顧地想要得到眼前這個人。用力想要掰開孟青的手,孟青的力氣不如他,片刻就被葉乾元制住了。
葉乾元粗暴地吻上孟青的嘴。
孟青完全怔住了,這是他從未有過的體驗,那樣柔軟濕潤的嘴唇緊貼著他,他并不反感,甚至隱隱地產生出歡喜和興奮的刺激感。那感覺讓他分外恐懼,他慌亂地奮力掙扎,可推不開葉乾元,只得將手抽出來在四周摸索,撿到一個拳頭大的石塊,也顧不得許多,用力砸向葉乾元的后腦。
“啊!”葉乾元毫無防備,疼的一聲慘叫,一瞬間懵了。
孟青終于掙脫了葉乾元的制控,一把將他推開,自個站起來拔腿就跑。
葉乾元的眼神漸漸清澈起來,疼的呲牙咧嘴,搖搖晃晃地站起來,一看孟青已然跑了好遠。
葉乾元猛然回神:做的這般可惡,青弟怕是要恨死自個了!想著趕忙跑過去。
葉乾元追上去時,孟青已將拴馬的繩子解開,翻身上了馬。葉乾元趕忙擋在那馬前,死死抓住皮套的馬嘴籠。
“青弟!”葉乾元一臉既著急又懊惱,慌忙解釋道:“青弟!我是個混賬東西!豬油蒙了心,竟敢對你做這般齷蹉事。都是我的錯,我一時糊涂,你且饒我這一會,我往后再也不敢了!”
孟青仍是有些喘,心也跳的極快,只是盡力讓自個面上平靜下來,居高臨下地望著葉乾元,冷冷道:“放手。”
“青弟……”葉乾元的語氣帶上了哀求:“青弟,你別這樣,你打也打了,砸也砸了,該消氣了罷!”
孟青還沒來得及回話,胯-下的馬突然喘起粗氣來,喉嚨里發(fā)出一陣低嘶,左右搖晃起來,孟青使勁扯著韁繩,夾緊馬肚想讓馬停下來,可那馬卻越來越焦躁。
葉乾元瞪大雙眼,心里大叫不好,憐歡香!
“青弟,你別刺激它,這馬兒發(fā)性了!我拉著它你慢慢下來!”葉乾元說著便死死扯住嘴籠。
孟青心里大為疑慮,這馬剛才還好端端的,怎么會突然發(fā)性。那馬越來越狂躁,孟青制不住,便放了韁繩小心地想要下馬。
那馬突然長嘶一聲,用力一甩背,孟青猛地被摔在地上。
孟青右腿先著地,而后整個身子的力量壓上來,疼的直抽氣,額上汗止不住流下來。
“青弟!你怎么樣了!”葉乾元大叫著想要撲過來,可雙手卻被嘴籠牢牢套住,半天扯不出來。那馬又甩起頭來,想將葉乾元掙脫,半天不成,便抬起前腿一腿將葉乾元掃在地上,馬頭便順著葉乾元的手被拉得低了下來。
孟青看大驚失色,那馬抬起腿踩葉乾元,葉乾元在地上一遍躲避,一邊使勁拽著自個的手。孟青此刻也顧不上自己的腿,連滾帶爬地往這邊滾。
葉乾元急得大叫:“青弟別管我!莫傷著你自個,你閃開些!”
孟青不理他,使力撲到他身上抱他護住他的腦袋,那馬便好幾腳都踩在了孟青的背上,孟青忍住疼冷靜道:“刀呢?”
葉乾元聽著孟青的嗓音也冷靜下來了,彎起右腿道:“長靴上。”
孟青摸索過去,一把將那短刀抽了出來,一手抓過嘴籠,一手利落地將其割開。
葉乾元和馬都失了桎梏,終于分開。那馬像是受了驚嚇,激怒起來,剛松開便長嘶一聲抬起前蹄,兩人根本躲避不及,那馬一蹄子踩在了孟青的背上,另一蹄踩在了孟青方才摔著的那條腿上!
“啊!!!”
孟青發(fā)出痛苦的吼叫,葉乾元大驚,慌忙摟住孟青翻身將孟青擋在身下,撿起那短刀發(fā)力向那畜生的屁股刺了一刀,那馬吃痛,長嘶一聲便轉頭往密林深處跑去。
葉乾元慌張將孟青放平,看著他的臉扭曲成一團,滿臉都是汗,自個心疼地無以復加,嘴唇蠕動半天才顫抖擠出幾個字:“青弟……你怎么樣了……”
孟青疼的渾身發(fā)抖,卻仍是逞強,咬著牙一字一頓道:“還好……右腿……好像斷了……”
葉乾元不敢動他,拿短刀仔細將孟青的褲管割開,掀起來一瞧,小腿上老長一條傷口,正在不住地淌著血,腳踝上方腫脹地不像樣子。
葉乾元又心疼又愧疚,趕忙掀開長衫割了一塊棉布下來,仔細地將孟青的傷口包扎起來止血,又找了兩根木條將腿固定起來,期間孟青一直咬著自個的衣裳,冷汗直流卻沒大聲叫喚一聲。
葉乾元也是在故作冷靜,做好這一切后自個也是滿身大汗,心里也急得不行,那憐歡香,還在孟青的衣裳上。
葉乾元小心地將孟青拉起來坐著,支支吾吾道:“青弟……把那襖褂……脫了罷……不能穿……”
孟青此刻已然神志不清,身子軟成一灘,暈暈乎乎地任由葉乾元將那衣裳拔了下來,可葉乾元剛抓著那衣裳準備丟,孟青猛然回過神,一把將衣裳搶回來護在心口,怒道:“你要做什么!”
葉乾元一愣,慌忙解釋道:“青弟……你別誤會……”
孟青抱著那衣裳,聞到一股子不正常的幽香,身子一下又燒起來了,孟青本能地低頭瞧那衣裳,迷離地瞧見上邊染了一塊像胭脂似紅色。
孟青愣了半響,心里突然明了了,為什么自個會那般不能自制……為什么那馬兒突然發(fā)性……
孟青抬眼狠戾地盯著葉乾元,將那衣裳舉起來,大聲喝道:“這是什么!”
葉乾元伸手將那衣裳搶過來奮力一丟,可憐兮兮迎上去牽孟青的手,望著孟青道:“青弟,我……我一時糊涂,我錯了……我再也……”
“你閉嘴!滾遠些!我怎么沒等你這混帳被馬踩死!”孟青氣快吐血,用盡力氣將葉乾元推開,便扯動了腿上的傷,疼直打顫。
“你竟然……竟然……”孟青一遍說邊喘,腿上的疼再也忍不住,氣力一點點流逝,眼前一黑便昏死了過去。
葉乾元眼見孟青翻了白眼往后倒,連忙沖過去將他摟在懷里,輕聲在他耳邊說著:“青弟……原諒我……”
孟青當然沒有回應。
葉乾元小心地將孟青背起來,往城里走,另一匹馬還安然地在吃著草,可葉乾元不敢將孟青放上去,只怕那馬走的顛簸,再扯著孟青的腿。
擔心著孟青的傷勢,葉乾元不敢放慢腳步,可也怕傷著孟青,支著根木滾小心翼翼地走。葉乾元自個也被那馬踩了兩腳,背著孟青也覺得心口隱隱地疼,可仍是咬著牙走,累極了才停下休息片刻。
一支到天擦黑,葉乾元才走到城門口,王起帶著一隊侍衛(wèi)正去尋葉乾元他們,剛好撞見。
王起撲上去將孟青往懷里抱,驚倒:“王爺!這是怎么了!”
葉乾元抬眼看孟青安然,疲憊叫了一聲:“師父……”而后再也支持不住,直挺挺地撲倒在地。
葉乾元醒過來都是三日后的事了,孟青傷的更重,昏睡了五日。此后孟青在嫻王府養(yǎng)了三個月的傷。內傷好了,那右腿卻是永遠地留下了殘疾。
葉乾元傷心難過,對孟青也是加倍地好,原以為孟青恨死自個了,誰知孟青還是愿意搭理他,這些年來,也沒有與他斷了來往。孟青性子冷,難得對一個人產生信賴親近,他唯一一個交好的人便是葉乾元,可葉乾元卻做了那般傷害他的事……只是,葉乾元知道,孟青從來沒有原諒他。
直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