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天嬌的話,可謂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其實高中生發(fā)生了矛盾,幾乎沒有誰愿意找家長,都想憑自己的能力解決麻煩。畢竟都不是三兩歲的小孩子。有事無事找家長著實有些掉價。
再者,我在學校里遇到的對手,都是些極其看重臉面的學生,冷天華、崔子賢。甚至是現(xiàn)在見了我就立即回避的周濤,他們就算被打得慘不忍睹也不會找家長,更不會主動告訴學校。這種情況,似乎已經(jīng)成為一種約定俗成的潛aa規(guī)則。
而這種潛aa規(guī)則。又造就了一種元規(guī)則————誰的拳頭硬,就是誰說了算。
我和這些人長時間打交道,漸漸地就淡化了他們的家庭背景,潛意識覺得只要將他們本人干倒,那么我就算勝利了。
此時此刻,聽到冷天嬌口中的泥腿子,我才恍然醒悟,他們有家族庇護而我什么都沒有。一旦事情鬧大,他們的家長自然會護犢子,繼而動用一切能動用的關系,對我沉重地報復。
就拿冷天華來說,假如我把他逼到不殺我難泄心頭之恨的地步,他肯定會動用家族關系網(wǎng)瘋狂地報復我。那時候,我就不只是面對冷天華,同時還要面對整個冷家。
話說回來,誰都不能否認家庭背景也是一種實力,而且這種實力與生俱來,動用時也得心應手。而我,卻只能靠我自己。冷天嬌兄妹的所作所為,已經(jīng)讓我無法就此揭過,這就意味著我早晚要面對冷家。但縱然如此,我也絕不畏縮。
“冷天嬌,我保證你會有跪地求饒的時候。”我的語氣極其平緩,但聲音卻充滿冷漠。因為我明白,狂吼是沒有用的,冷天嬌不會因為我狂吼就放過我,反而還會讓她產(chǎn)生蹂躪我的快aa感。
在冷天嬌眼里,我一只腳已經(jīng)跨進了監(jiān)獄的大門,所以她自然不會在意我的威脅。但我的平靜卻讓她感到極為不爽,這不是她想看到的,臉龐幾乎扭曲起來,沖著我吼道:“你以為你是誰,你以為你還有報復我的機會?陳陽,你不要再自欺欺人了,其實你很害怕對不對,你的平靜都是你故意裝出來的,你現(xiàn)在一定很想求我放過你,那你求我啊,只要你馬上跪下求我,我就放過你。”
我果然猜中了冷天嬌的內(nèi)心世界,朝著窗戶走了兩步,一字一句地說道:“你做夢吧。”
“陳陽,你他媽完蛋了!草,你給老娘等著!”冷天嬌氣得火冒三丈,氣急敗壞的她轉身離去。時間不久,窗外響起一陣雜亂的腳步聲,接著冷天嬌再次出現(xiàn)在窗口,驕橫跋扈地說:“陳陽,你就準備挨打吧!”
幾乎是踏著她的聲音落地,莊寧帶著兩名男警就走進了審訊房,然后將門鎖死,大有來者不善的意思。看到他們進來,我不自覺地退到了墻角,提高警惕,心里更是七上八下。
莊寧來勢洶洶,顯然是想教訓我,可悲的是我現(xiàn)在根本不敢還手,只有硬著頭皮硬抗。這時候,莊寧指著我說:“陳陽,你現(xiàn)在承不承認強aa奸李蓉都無關緊要,因為你作案的證據(jù)確鑿。換句話說,你現(xiàn)在就是強aa奸犯。對于你這種犯人,法律不會寬恕,我們執(zhí)法者更不會寬恕。沒錯,老子們就是來打你的。你忍也得忍,不忍也得給老子忍著!”
“執(zhí)法者?我呸!你們這些狗日的,簡直就是玷污了執(zhí)法者這三個字!”
莊寧直接沖了上來,抬手給我了一巴掌:“老子就玷污執(zhí)法者了,你他媽能咋滴?!混蛋玩意,敢在老子面前狂躁,你以為你是老幾!”說話的時候,就對我拳打腳踢,。另外兩名男警也沒閑著,沖上來一陣狂揍。
我抱頭蹲在墻角,盡可能護住要害部位,但即便如此,還是感覺全身的骨頭都散架了,疼得我冷汗如雨。
“狠狠打!打死他才好!”冷天嬌在窗外興奮地指手畫腳,絲毫沒有憐憫我,無疑讓我對她恨之入骨,恨不得食其肉抽其筋。
但時間不長,窗外忽然傳來一道喝止聲:“你們憑什么打人,趕緊住手,不然我告你們?yōu)E用職權!”
莊寧三人這才停下來,回頭看著窗外,聲音略顯慌張道:“你們是誰?”
我松開腦袋看向窗外,說話的正是周靈,她身邊是我們班的幾名代課老師。此時周靈手上正端著手機,一邊錄像一邊說道:“我是陳陽的班主任。你們?yōu)E用職權,對一名學生進行人身攻擊,是想承受法律制裁嗎?”
莊寧看到周靈的手機頓時慌了,吼道:“沖出去把手機奪過來。”率先沖出審訊房,眨眼間就來到周靈身邊,搶奪周靈的手機。
看到這一幕,另外幾名代課老師雖然憤怒,但也沒敢出手幫忙,只是在一旁說利害關系恐嚇莊寧。但莊寧明顯沒有害怕,三人齊上,不僅將手機搶到手,還把周靈推aa翻在地。
“你他媽還想告我?草。老子讓你告!”莊寧猛然將手機摔在地上,啪的一聲,手機被摔得四分五裂,徹底報廢。
“你們簡直太目無王法了!這件事情,我們絕不會罷休!”數(shù)學老師唐明正怒說。同時,另外幾名女老師已經(jīng)把周靈扶起來。
莊寧怒極反笑:“王法,在這里老子就是王法!我勸你們馬上離開,否則我就以妨礙公務把你們?nèi)孔テ饋恚 ?
事實上,莊寧這時候也害怕了,畢竟周靈唐明正都是高中教師,莊寧或許不會把老師放在眼里,但如果這件事情處理不好的話,學校就會站出來。面對一所重點高中的壓力,莊寧連反抗的能力都沒有,即便他是所長的侄子。
這時,我也忍著痛走出審訊室,見我出來,周靈幾人急忙跑過來詢問我的狀況。雖然我只是皮外傷,但我卻說:“我耳鳴目眩,頭痛欲裂,感覺我快要死了。”莊寧三人的臉色頓時鐵青。
周靈會意道:“陳陽,你放心吧,這件事情學校絕對不會坐視不管。你記好都是哪些人動手的,我們一定要跟執(zhí)法犯法的人斗爭到底!”
“確實,學校有保護每一名學生的義務,這件事情必須要問他們要個合理的說法!”唐明正說道。
莊寧的臉上立即變顏變色了,語氣也不再像之前那樣強硬:“幾位,得過且過,別把關系搞得太僵,不然對誰都沒好處。”
周靈說:“想息事寧人也不是不行,但你們今天必須給陳陽一個說話,并且對陳陽做出應有的補償。”
“哈哈。這位老師,你沒有搞錯吧,他是嫌疑犯,我給他什么說法,給什么補償?”莊寧胡亂地揮著手,表情也非常毅然。這時候,所有沒下班的民警都來到院子里,手里拿著警棍,看樣子以為是莊寧遇到麻煩了。
他們沖出來看到情況并不是所想的那樣,當即就有人詢問另外兩名男警,周靈他們是什么人,來這里做什么。
周靈怒視著莊寧說道:“那么我想請問你警官,陳陽到底犯了什么法?就算是犯了法,那也得按法律辦事,你們憑哪點濫用職權毆打他?”
“陳陽強aa奸你們學校的女生未遂,人證物證俱全,槍擊案未遂罪成立!”莊寧理直氣壯地說。對于他們打人的事情,卻只字未提。
“抱歉,我們過來就是給你們提供陳陽被陷害的證據(jù),從學校監(jiān)控視頻的時間上看,完全可以證明陳陽是清白的。你們掌握的證據(jù),無非就是當事人的口供和幾張照片而已,僅憑這些就能算是證據(jù)確鑿嗎,警官?”
聽到周靈的話,我才意識到我忽略了最重要的東西,那就是監(jiān)控視頻。雖然廁所沒有監(jiān)控頭,但走廊和教室甚至是樓梯里面都裝有攝像頭。
只要把監(jiān)控錄像調(diào)出來,一定能發(fā)現(xiàn)冷天嬌,李蓉以及另外兩名幫手,是同時進女廁的。這就能推aa翻冷天嬌說她是后進廁所,碰巧看到我在對李蓉施暴。
其次,我進女生廁所的時間,到李蓉跑出女生廁所的時間,只有短短十幾秒。也就是說,假如我施暴的話,要在十幾秒內(nèi)確定獵物,并且扒光她的上身。這顯然有點說不過去,李蓉畢竟又不是死人,任由我擺布。
最后一點,也是最有力的證據(jù),如果把所有監(jiān)控視頻調(diào)出來,不難發(fā)現(xiàn)我是直奔高一教學樓五樓的女生廁所。我又不能確定五樓女廁里面有獵物,為何要直奔五樓?
莊寧比誰都清楚,僅憑幾張照片根本就不能斷案,所以當陳林提出質(zhì)疑的時候,他整個人都不好了,臉色一會青一會綠。頓了頓,說道:“這樣,你們把提供的材料留下就可以走了,但陳陽必須等案件調(diào)查清楚才能放。”
周靈說:“我們不放心把陳陽一個人留在這里,必須留下來陪他。”
“你們留在這里會妨礙公務!我警告你們,現(xiàn)在就離開,不然我管你們是什么狗屁老師,直接把你們?nèi)筷P起來!”
周靈忽然笑了,是非常質(zhì)疑的冷笑:“你恐怕還沒有這么大的權利吧,難道整個派出所是你說了算?”
“哼!我二叔就是所長,你說我有沒有這個權利!”看得出來,莊寧也被逼急了,否則他不會犯這種低級錯誤。但讓我想不明白的,就是周靈幾人的表情,明顯是有所依仗的樣子。難道他們的底氣源于學校?
正在兩方人馬對峙時,趙婕帶著幾名中年男人忽然走了進來,其中一名中年男人鐵青著臉喝道:“混賬東西,你犯渾就犯渾,別把我拉下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