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蘇紫寒冰冷的聲音,我知道她這次是徹底生氣了。如果是今晚被挾持的是別人倒也罷了,蘇紫寒最多罵我?guī)拙洌∫痰昧懋攧e論。因為蘇紫寒對小姨本來就很排斥,或者說有和小姨一較高下的意思。
而今晚我的態(tài)度,明顯是站在小姨那邊的,蘇紫寒顏面掃地。自然不會輕易地原諒我。整晚蘇紫寒都沒有再出來,而我只能在客廳里的沙發(fā)上睡了一晚。
次日冉陌語早早起床,剛出來就看到我睡在沙發(fā)上,走過來面帶嘲笑道:“喲。這是咋弄的,敢同居就開分居,感情遇到危機啦?”
我瞥了冉陌語一眼,接著翻身面朝里面。冉陌語咯咯笑了笑,然后去了洗浴間。我本來打算今天去學校上課,但剛跨出房門,白世堂就打來電話,說找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
我早已料到白世堂會找我,只是沒想到這家伙這么心急,大清早就給我打電話。我說沒問題,馬上過去找他。掛了電話,我返回房間敲了敲蘇紫寒的臥室門,說道:“白世堂打電話了,說找我們有重要的事情商量……你去嗎?”
“我不去。”蘇紫寒說。
“……”我咂咂嘴,“要不陪我去吧,反正你待在家里也沒事兒。”
“我打算今天就回安市。現(xiàn)在給你說了,走的時候就不通知你了。”
我心里咯噔一跳,怔了怔說:“這么快就走嗎,要不在陽城玩幾天再回去吧。”
冉陌語接道:“咋了,舍不得她?”
我說關你屁事。
冉陌語不怒反笑,“她走我又不走,我留下來陪你。”
我板著臉說:“你別再火上澆油了,行不?”接著又敲了敲房門,“趕緊起床,我等你。”說完我便走到沙發(fā)坐下,等蘇紫寒起床。
冉陌語喝了口蜂蜜水,“昨晚考慮得怎么樣,是決定跟我合作,還是跟曾無雙。我丑話說在前頭,如果你跟曾無雙合作,我會讓你死得很難看。”
我氣急敗壞道:“你能不能閉嘴,沒看見我現(xiàn)在煩著嗎。這件事以后再說。”
冉陌語頓時杏眼圓睜,水靈靈的大眼睛閃過凌厲之光,怒視我?guī)酌牒蟮挂矝]再說話。不久,蘇紫寒便起床了,她精神有點恍惚,眼袋也出來了,想必昨晚是失眠了。看到向來英姿颯爽的蘇紫寒,變成現(xiàn)在這幅模樣,我免不了有些難受。
我張張嘴,卻又不知道咋開口。
蘇紫寒徑直去了洗浴間,冉陌語說:“蘇紫寒向來都是要強的女人,但你昨晚卻絲毫沒給她留面子,也難怪她讓你睡沙發(fā)。如果是我的話,昨晚就把你攆出去了。所以,蘇紫寒應該真的很愛你。陳陽,你身上到底有什么過人之處,展示出來讓我看看。說真的,我對蘇紫寒愛上你這事兒,始終都想不明白。”
“你真想看我的過人之處?”我忽然站起來,準備脫褲子,“老子的過人之處就是下面又大又長,你吃嗎?”
“王八蛋!”冉陌語臉色鐵青。
蘇紫寒洗漱出來,看了眼我說:“在哪跟白世堂見面。”
“一合茶莊。”我說。
一合茶莊,就是去年搞死龐文龍的地方。后來白世堂重出江湖,一合茶莊便自然而然落在了他手里。白世堂找我的目的很簡單,一山不容二虎,眼下白虎幫的實力也漸漸起來了,白世堂想獨霸陽城,但又忌憚白虎幫的實力。所以,此番找我,明顯是商量白虎幫和他的勢力,如何發(fā)展。
所以,我沒打算帶著冉陌語,但這娘們兒卻堅持要去,面對她的軟磨硬泡,我實在沒有辦法了,苦澀道:“帶上你也行,但談話期間,你不能發(fā)言。”
“我明白。”冉陌語點點頭。然后率先坐進蘇紫寒的車子。
我上了車看到蘇紫寒的臉色依舊不爽,有種拒我千里之外的樣子。頓了頓,我厚著臉說:“身上的傷勢不要緊吧,還痛不痛,要不等會去醫(yī)院檢查下?”
但蘇紫寒始終都沒理我。
到了一合茶莊,白世堂安排手下站在門口迎接我們,下了車走進雅間,白世堂只帶了倆人,龔豹和魯易天。我樂呵呵地說:“白爺好雅興啊,大清早就來這邊喝茶。”
白世堂起身擺手笑著說:“陳陽啊,別再拿我開涮了,快坐下說話。蘇小姐,冉小姐,你們也坐啊。”
雅間門口站著一個年輕的小姑娘,見我們仨進去,她急忙倒了三杯茶水。我坐在沙發(fā)上,點了支煙,“白爺,不是有重要的事情嗎,說吧。”
白世堂擺了擺手:“先不急,人還沒到齊。”
“還有誰?”
“秦軍,秦幫主。”
聽到白世堂是在等秦軍,我更加確定之前的猜測,我呵呵笑著說:“我還以為白爺只是請了我喝茶呢,沒想到把秦軍也招呼來了……看來白爺是真的有重要的事情呀。”
白世堂笑著說:“其實也沒什么要緊的事,大家好久沒在一起聚了,今天正好是個機會。”
大概半小時左右,秦軍和小飛便到了一合茶莊,先是和里面的人打了招呼,然后秦軍坐下來問道:“白爺,這么早找大伙兒過來,到底有什么事情呀。”小飛相當于白虎幫的軍師,秦軍既然帶他過來,看來秦軍也猜到白世堂找他是想談判。
白世堂喝了口茶,笑瞇瞇地看著秦軍說:“這么長時間以來,張無極可謂是大家心里的一塊毒瘤,好在兄弟們團結一心,將張家的勢力扳倒了,不失為是大快人心的事情。我始終覺得,能扳倒張家,陳陽、蘇小姐和白虎幫的兄弟們功不可沒。不過我白世堂和手下的兄弟們也是有功勞的,哈哈。”
我怒了努嘴,秦軍哈哈笑著說:“白爺?shù)墓诓攀亲畲蟮摹!?
“誒,話不能這樣說,是怎樣就是怎樣,我可不敢貪天之功。”白世堂搖了搖頭,“不過功勞肯定是有的。陳陽蘇小姐,你們說是不是這樣。”
蘇紫寒理都沒理白世堂。我笑著點頭說:“白爺所言不假。”
白世堂笑著說:“所以呀,張家是我們眾人推-翻的。不過在分割利益這塊,秦幫主做的可不地道啊,就算論功行賞白虎幫功勞大分大頭,但總得給我和手下的兄弟留點殘羹剩飯,畢竟這么多人等著吃飯,等著養(yǎng)家糊口呢。我本來打算今天再各位找齊,商量這件事情,可哪想到秦幫主居然昨晚就接管了張家所有的場子,這樣做真的有些說不過去。”
我抖了抖煙灰,翹起二郎腿說:“白爺,這件事情是這樣子的,張無極選擇投靠我,那么他的手下以所有的場子,自然都歸攏到我手中才對。我呢你也是知道的,孤家寡人罷了,所以那么場子我肯定是照顧不過來的,這才讓白虎幫幫我照看。我想我這樣做,應該沒有問題吧。”
小飛點頭說:“白爺,事情就是陽哥說的這樣,我們白虎幫并非接手張無極的場子,而是跟陽哥合作,從中抽取點養(yǎng)家糊口錢而已。所以你剛才說我們白虎幫吞了張無極的產業(yè),這話兒是有問題的。”
聽到這些話,白世堂的臉色已然暗沉下來,“那依陳陽你的意思,我這次什么都拿不到了?”
“昨晚張無極要是投奔白爺?shù)脑挘膱鲎幼匀粴w白爺所有。誰知道張無極那個傻子,放著白爺這棵大樹不靠,偏偏要投奔我。唉,估計是昨晚的廝殺,把他腦子給嚇傻了。”我笑瞇瞇的說,“白爺,要不這樣吧,如果你樣經營那些場子的話,我可以低價轉給你。”
白世堂皺了下眉頭:“什么意思。”
“大家都知道我暫時還是個學生,而我又不想現(xiàn)在就放棄學業(yè),所以呢,我早晚要走出陽城,到時候我不在陽城,有些事情免不了是鞭長莫及,還不如將那些場子換成現(xiàn)金實在。但整個陽城,有財力并且有實力接手那么多場子的人,恐怕只有白爺你了。所以,我打算低價轉讓。不知道白爺有沒有興趣。”
這就是我讓秦軍搶先接管張無極的場子的原因,高中還剩下幾個月時間,到時候我肯定要去安市,而這些場子就成了白世堂嘴邊的肥肉,想吃就能吃。所以,我干脆將那些場子賣給白世堂,換成現(xiàn)金所有的難題都解決了。
白世堂看了眼龔豹,龔豹皺著眉頭說道:“張無極的場子大大小小也有二十多家吧,就算我們想買,但暫時也沒那么多現(xiàn)金呀。”
“龔叔,瞧你說的,我陳陽可不是那種貪心的人。扳倒張無極,你們也功不可沒,我肯定不問白爺多要一分錢。就按二十家場子算,折中算下來每家場子50萬是要值得,二十家也就是一千萬。以白爺?shù)呢斄Γ磺f應該是九牛一毛。”
白世堂苦笑道:“你太看得起我了,我是真拿不出那么多現(xiàn)金。”
我說:“那白爺現(xiàn)在能拿出來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