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成龍和殺手制住阿福后把他拖到一個沒什么人來的角落,殺手輕輕踹了踹這個死豬一樣的家伙喝道:“給我起來。”
阿福跟著許老三和錢嘎子也有幾年了,算得上是痞子流氓無賴堆里的佼佼者,死皮賴臉的老油條。他這會知道自己要是醒了肯定會被盤問關于許老三他們的事,所以他裝死,不愧是老油條,如果換了一般人看他那面如土色一動不動口吐白沫的樣子估計還真就被他騙了,偏偏他運氣不好栽倒了卞成龍和殺手二人的手里。
這兩位煞星可是刀山火海血里闖蕩的角,哪里吃他這一套。殺手還怕把他揍死了,不好動手收拾他,但是卞成龍可不客氣了,淡淡地說:“兄弟,你的刀拿來,這家伙反正已經死了,替我拉幾道口子倒點化尸粉化掉吧。”
殺手頓時明白了,心中暗自好笑,隨手一摸把那把冷冰冰的凝思匕拿在手里,走到阿福身前提起他一只胳膊隨手一拉,血頓時涌了出來,殺手又拿個瓶子作勢要倒上去,卻被卞成龍攔住了:“等等,你先拿只別的畜生試試藥效,可別一時半會化不掉。”
殺手答應著走了出去,不多會回來提著一只鴿子往地上一撂,把那粉末倒在鴿子身上一個小傷口處,不多會就成了一灘水。卞成龍滿意地點點頭接過瓶子走到阿福身邊,提起他的胳膊就往傷口上倒藥粉,阿福雖然在裝死,但是卻偷偷看著呢,那鴿子被化成一灘水的時候阿福的心肝都快跳了出來,這回見卞成龍真的要對自己下手,不由的害怕起來,哎呀一聲驚呼坐了起來道:“二位高手饒命啊。”
卞成龍笑嘻嘻道:“怎么,你沒死啊?”阿福眼珠子轉了轉說:“啟稟二位好漢,剛才是我自己背過氣去了,這回好了,謝謝二位救我。”
卞成龍笑得更燦爛了:“阿福啊,我們救了你的話,你是不是該告訴我們點事來報答我們呢?”阿福裝出吃驚的樣子說:“二位啊,我可真不知道什么事情可以讓二位感興趣的。”
卞成龍的臉上笑得很燦爛很燦爛,伸手輕輕撫摸著他的胳膊上的傷口,很溫和地說:“真的嗎?我只對許老三和錢嘎子感興趣,可是你要是不知道的話,我就沒必要留著你了對不對?”說著臉上一冷,一股陰寒冰冷的內力推了進去,只把個阿福凍得瑟瑟發抖上下牙齒不住的往一起磕。殺手很熱新地過去狠狠賞了他幾腳說道:“阿福,你要是不肯說呢,我們也沒標跟你廢話,就用這藥粉倒在你身上好了。”說罷作勢要把化尸粉倒上去。
阿福這回真的怕了,發著抖說:“二位饒命啊,我什么都說,什么都說啊!”
卞成龍和殺手相視一笑,露出溫和的笑問道:“許老三和錢嘎子在什么地方?金巧兒姑娘在什么地方,你們要把她怎么樣?”阿福發著抖說:“許爺在金不換,錢爺剛剛出去了,也不知道去干什么了。”卞成龍點點頭說:“好吧,我們相信你。不過你要記住,這個是一顆劇毒的藥丸,如果沒有我們的解藥的話,明天的這個時候你就是一灘膿水,知道了么?”不等阿福答話隨便捏了一顆丸子塞到他嘴里逼他咽了下去。也不管阿福哭啼抹淚說上有八十老母下有妻兒的話,徑自走了。
卞成龍和殺手本來要去找那金巧兒所在之處,可是轉念一想覺得今天既然來了,就要為著附近的百姓除了這一害,于是兩人相視一笑,心有默契,忽然輕笑出聲。殺手問:“來得及嗎?”卞成龍說道:“來得及的,走吧!”其實他倆是決定先去拔了那金不換賭坊,殺手怕來不及回來救金巧兒,卞成龍卻肯定沒問題,兩人心照不宣,一起從后墻躍出來往那金不換去了。
按照他們二人的速度,到了金不換賭坊的時候也還早,就見那門口氣死風燈燒的正好,照的里面亮堂堂的。殺手和卞成龍對視一眼走了進去,那門口的把門見了倆人,只道是兩個富家子弟來敗家,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拉了進去,一口一個爺叫著:“二位爺想玩點啥?”卞成龍輕咳一聲做出一副老成樣子隨手摸出幾枚錢丟給他道:“這位是我二弟,我們哥倆都不會玩這些,你就說說哪個比較簡單吧,我們哥倆玩會就走。”這小子見了錢眼睛也亮了,媚笑著說:“二位,如果二位可以玩玩牌九,如果喜歡刺激可以玩玩色子。”
卞成龍暗地里一琢磨覺得玩色子更容易控制容易找事,于是問道:“這色子是怎么個玩法?不如我們哥倆就玩會色子吧。”
這小子聽著這話,知道是兩個肥羊,朝那色子那邊的莊家使個眼色,意思是這是倆肥羊你要下好套多撈點。那莊家得了意思點點頭,大聲吆喝著:“青龍白虎朱雀玄武,天門地門買大買小,買定離手,開!”卞成龍偷偷問殺手:“你看出來了嗎?”殺手點點頭笑了笑,說:“妙啊妙啊。大哥,咱么就玩會色子吧!對了,這是怎么個玩法?”那莊家得了意思,這時故意賣弄道:“各彩都有特殊的名稱,如四枚四稱為滿園春,為最高彩,四枚幺稱為滿盤星,四枚六稱為混江龍,四枚三稱為雁行兒等等,如果爺您壓得是大,要出來的點數也是大的話就是您贏了青龍是莊家通賠,白虎是莊家全賺,朱雀玄武分一半。”
殺手哦了一聲,隨手摸出五兩銀子道:“不知道玩法,咱們先壓五兩吧。”大家哄得一聲笑了起來道:“這可不是消遣人呢么!”莊家卻很認真地看看殺手,然后說:“好,就壓五兩,買大買小?”殺手看那青龍寫著個大,白虎寫著小,于是隨手壓倒了青龍上去了。
莊家皺皺眉叮叮當當搖了搖色盅,叫聲開解開來卻是四個六,于是喊道:“混江龍大,莊家通賠,爺您的錢拿好了,這就是贏了。”殺手做出一副興奮的樣子驚喜地說:“這就贏了?那好,我還壓大,還是五兩。”這番卻又是他贏了,接下來買了一局小一局大,卻是輸了兩居。
這也是賭坊的圈套,起初壓得少便讓你贏,等你贏得高興了讓你輸,然后人就會大把大把往上壓銀子。多少賭徒便是因為這樣被套了進去不得翻身,只輸的個家破人亡啊。
殺手似乎輸急了,一把掏出一兜子銀子往桌上一倒,亮晃晃地晃人眼,紅著眼睛叫道:“這些都壓上,壓大!”莊家看看銀子,估計連著銀票啥的也夠個幾千兩了,心里知道這次必須贏,于是拿起色盅搖著,一邊側了耳朵去聽那點數,殺手卻早就看穿了,暗地里用內力推動那色子轉了個大出來,這莊家一聽點數似乎對了,叫一聲開揭開來卻是個混江龍,又是莊家通賠。殺手哈哈大笑著,把這些贏了的也一起堆過去,這次壓得卻是小了。莊家心里暗自納悶,剛才自己明明搖出了小,怎么成了個大?好在他也是見過世面的,也不出聲,這次決定讓殺手他們賠個底朝天。于是又是拿了色盅搖著,叫聲開,一看卻又是四個幺,這可是小的不能再小了,又是通賠。
接下來的幾次都是殺手和卞成龍贏,轉眼間那原本的五兩銀子早已成了一堆,莊家心里知道這是不能再讓這兩人玩下去了,于是使個眼色,剛才那人過來說:“二位爺,你們的銀子太多不方便帶,我們決定幫您換成銀票,您到后面來點點?”
卞成龍知道關鍵的事來了,于是拉著殺手道:“二弟,咱們數錢去。”一路拉著跟著那人到了后面一間屋子,等他們進來門頓時被關上了,卞成龍故作驚慌問道:“你們這是什么意思?”那莊家這回從后面出來道:“不好意思二位爺,你們這手太好了,照這樣下去我們這金不換也就不用開了,所以今天還希望二位留下點東西。”殺手問:“留下什么?”莊家把一把刀放在桌子上說:“留下二位那贏得很好的手吧。”
卞成龍看看那把刀,忽然笑了,笑得很燦爛:“你真的要這手?可是我舍不得呢!想要你就自己來拿吧。”話音一落那莊家還真就提了刀來要卸下他們二人的手來。卞成龍豈能讓他得逞,抬腿一腳將他踢到一邊,正被殺手一把提住后頸子,就這么拖著走到前面去了。前面一幫人玩的正熱鬧,忽然看見卞成龍和殺手拖著莊家過來,個個都是納悶得很,有那知道門道的明白是怎么回事,于是悄悄說了出來,大家都等著看熱鬧了。
殺手把桌子上的牌九色子一把掃到地上,把莊家往上一丟摔的個七葷八素,卞成龍大聲道:“各位朋友,我們哥倆本來是來玩玩嘗個新鮮,可是這家居然把我們騙到后面把門關了起來,要我們兄弟二人的手,可是我們舍不得,如今我們只好按照規矩將他的手割下來了。”
說罷力貫雙手,扭住莊家的兩條手腕咔嚓卡擦兩聲脆響,將他雙手脫了臼,痛的莊家連叫都叫不出來了,只能倒吸氣。隨后卞成龍看了一眼那些正要圍過來的人,大大咧咧道:“你們就別來找苦頭吃了,快去告訴你家主人,就說他許老三和錢嘎子的人頭我們要定了!所有的人都給我出來,你,你,還有你們四個,馬上去拿火油,把這金不換給我燒了,誰放的火旺饒誰不死,不然丟進來當柴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