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在鋼牙那學到了極控這法門后,肖啟明每天都在揣摩鉆研。不過成效很差,整體進度約等于零。主要原因就是沒法入門,鋼牙只說了大概的原理,至于怎么去習練,他自己也不清楚。他當時接受先祖?zhèn)鞒校@一步是直接省略掉的。
無論肖啟明用什么辦法,都沒法聯(lián)系到自己想要控制的那一縷肌肉。他的想法最多只能傳遞到一個大概的部位,至于更為精細的控制,則完全實現(xiàn)不了。
這讓他十分的費解,不過也沒有完全的喪失信心。
畢竟在前世的電視中,他也看到過一些健身屆的大佬兒,可以讓胸肌跳動。另外還有很少的一部分人,則是可以控制自己耳朵做輕微的動作。這些人能做出這些動作,肯定是有原因的。
在用精神力“內視”觀察肌肉動作的時候,肖啟明得到了一些啟發(fā):自己可不可以記錄下這些不受自己意識控制的肌肉它們在做各種動作時的狀態(tài)。然后再返本溯源的讓自己找回對它們的控制力呢?
他覺得這是一條可行的思路,而且他也很快的找到了自己的實驗目標,那就是小腿肚上的腓腸肌。
之所以選擇這塊肌肉,是因為這塊肌肉比較好控制。即便是整個小腿不動作的情況下,也可以通過主觀上的意識,讓它進行繃緊收縮。
肖啟明打算先上自己好好的體會下這種不做動作,也能操控肌肉的感覺。在對這種感覺熟悉適應了以后,再由廣到精的對更小的肌肉組織做努力嘗試。
他這邊研究的正上頭,手上的動作不自覺的就慢了不少。一直跟隨著他的烈行云在發(fā)現(xiàn)后,立即對他冷喝道:“離晚餐開始也沒多久了,你還有一圈半的任務沒完成。你是覺得我的鞭子太輕了么!”
肖啟明這才回神,一見離自己最近的山萬青都要甩自己半圈了。趕緊又加快了速度,并對烈行云解釋道:“頭有點累的不清醒了,我這就抓緊。”
雖然肖啟明很想追上前面的人,可實力和時間卻并不允許。在西邊的群山遮住太陽的半邊臉頰后,終于是有人完成今天的任務了,正是一路領先的山豪。
遠遠聽到山豪興奮捶胸的怒吼,肖啟明撐起滾木的雙臂有些打顫,他還有半圈沒有翻完。
現(xiàn)在他要考慮的問題已經不是得不得最后一名了,而是能不能將五圈給完成掉。在經烈行云提醒,將速度提起來后,雖然讓他較快的完成了第四圈。但整體節(jié)奏被打亂,讓第五圈成了他過不去的坎兒。
纏住雙手的布條已經被血液全部浸透,每一次用力,都有血沫從中被擠出。
前世從事腦力勞動養(yǎng)尊處優(yōu)的肖啟明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是在拼命。在將滾木撐起后,為了緩解雙臂的壓力,他甚至用上了自己的腦門。
好在他的心態(tài)還沒有崩潰,看到自己被勒掉的一根根頭發(fā),他甚至還想到了前世的一句名言:我變禿了,也變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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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行云多少還有些人性,他明顯注意到了肖啟明這標準外的動作。不過卻沒有多說什么,只是將頭轉到了一邊。
也不知道掙扎了有多久,意識開始模糊的肖啟明被人伸手攔住了動作。烈行云的聲音傳入了他的耳中:“已經夠了,休息一下準備吃飯吧。”
肖啟明已經沒法正常的組織語言說話,用殘存的意識支撐著身體踉蹌走了兩步,整個人就一下子仰倒躺在了地面。
他沒昏過去,只是意識有些混沌。他能聽到呼金的吆喝,大媽們的哄笑,以及其他孩子的竊竊私語。眼前泛著霞光,不停旋轉的星空就像一個漩渦,想要吞沒掉他的一切。
晃了晃腦袋,肖啟明陡然打了個機靈,清楚的意識瞬間便回歸了過來。
“好餓、好疼啊!特么的這簡直就是地獄!”
清醒過來的肖啟明深吸兩口氣坐起,拖著身子就來到了眾人吃飯的地方。也沒有解下手上浸透血的布條,拿起一根不知是什么魔獸的棒骨,就開動了起來。
本來正在喝著酒,調戲某位大媽的呼金注意到了他這狼狽的模樣。立刻用陰惻惻的語氣說道:“之前部落那幾個老不死管事的總是對我找茬,說我對部落下一代的集訓不用心。我為人大度,不愿意讓他們難看,所以就沒多說什么。可事實上呢?這是我不用心嗎?他們本來就是廢物你讓我怎么用心!”
“常聽人說道,說部落里現(xiàn)在是一代不如一代。我覺得這話呀,真是總結的挺好!”
“想當年我們集訓時,哪個小伙子不比現(xiàn)在的你們強!翻個五圈滾木就累成這樣,這樣的人配呆在部落里么!”
“當然,這也怪部落里那些管事發(fā)號施令的。他們一個個的全都是瞎子,聾子!你讓瞎子,聾子來管理部落,他能管理的好嘛!”
“烈行云,你也說說,這是不是笑話!”
呼金雖然借著酒勁瘋言瘋語,可他輩分和過往的功勞畢竟擺在那,即便是被部落的高層聽到,肯定可不會多計較。烈行云長的雖然像個糙漢,可也知道這話肯定不能接,只能沉聲說道:“前輩,您喝得有些多了!”
呼金卻仍是不依不饒,用手指著烈行云鼻子說道:“之前我還覺得你小子不錯,能明白我的心思,也能干成點事。可現(xiàn)在看你,也和他人沒什么區(qū)別,全都畏畏縮縮的!沒出息!”
烈行云面對斥責只是埋頭不語,也沒有多做解釋的意思。呼金沒有得到想要的回應,又仰頭灌了一大口酒后,也沒有繼續(xù)這個話題。
等到晚餐結束,已經喝得醉醺醺的呼金在烈行云的攙扶下站起了身。對著正在撕扯手上布條的肖啟明說道:“今天你是最后一名,本該罰一鞭!但因為你們中午對我不尊重,所以再加一鞭。而且你在第五圈的時候,動作不規(guī)范,那還得再加一鞭。”
“總計三鞭子,你認罰嗎?有沒有需要辯解的?”
肖啟明都能猜到這呼金在想啥,無論自己辯解什么,都是在給他借題發(fā)揮的由頭。所以他只是默默點了點頭,連一句話都懶得說。
呼金臉上失望的情緒一閃而過,又對山豪說道:“今天你是第一名,恭喜你!作為獎勵,我決定這懲罰的三鞭子由你來執(zhí)行。你和這小矮子有什么新仇舊恨,完全可以在這時發(fā)泄出來。有我盯著,他也不敢對你有意見,你不要手下留情就行了。”
他話音剛落,一旁的烈行云就出言勸阻道:“呼金前輩,這樣使不得。集訓雖然強調競爭,可并不是讓大家在心中產生嫌隙與仇恨。這樣會不利于團結,還會影響以后執(zhí)行集體任務的!”
呼金的雙眼蒙上一層陰翳,注視著烈行云說道:“烈行云,現(xiàn)在就住嘴,我可以當做什么事都發(fā)生過!”
烈行云這時卻沒有退讓,仍舊堅持說道:“前輩,不是我想頂撞您,只是此事是絕對不能破例開先河的。如果您堅持要這么做,那我只能將您的所做所為如實往上面反饋了。”
呼金怒極反笑,從牙縫之中擠出一句:“你小子找死。”隨即便一拳搗向了烈行云的心口。
烈行云面露驚詫,但也飛快的反應,抬手伸掌硬接下了這一擊。
倉促的一次交手,呼金和烈行云分別被對方的勁力震退了兩步,竟是平分秋色的局面。
“我說怎么說話突然沖起來了,原來是完成六次返祖改造了!”呼金此時的語氣可以說是在咬牙切齒了。而且在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身體也出現(xiàn)了一些變化。原本佝僂著的腰身已經完全挺了起來,雙肩的位置也鼓起了兩個大包。渾身的肌肉就像吹氣球一樣,瞬間大了不止一個維度。
烈行云注意到了他的變化,立刻對眾人大聲吼道:“全都退開,有多遠就退多遠。”
接著他又對氣勢還在攀升的呼金喊道:“前輩,我無意與你爭執(zhí)沖突!這里都是部落的未來與希望,請你克制!”
呼金對他的話充耳不聞,雙肩鼓起的大包中此時已經長出了兩根鋒利的骨矛。他整個人也變成了接近四米的驚人形態(tài)!
事態(tài)發(fā)展到了這一步,已經完全超出了烈行云的預期。在揚起脖子,在發(fā)出一陣特殊節(jié)奏的警訊長嘯后。他攜起一根滾木作為兵器,也擺出了迎敵招架的姿態(tài)。
已經變身巨人的呼金玩味得看著嚴陣以待的烈行云,臉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笑容。在用僅剩的右手,從自己的后背抽出了一根骨矛后,他嘲諷道:“在沒有完成七次返祖改造成為高階之前,你永遠也不會明白自己和高階之間的差距到底有多大。”
“我得好好想想,在我將你們全部殺完之后,部落那些老不死會怎么懲治我。是將我廢掉逐出部落呢,還是就地斬殺呢?”
“誰在乎!我早就該去陪阿朵和我的孩子了。現(xiàn)在多了你們陪葬,那也是正好!”
“領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