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就說的非常沒意思,一點沒有配合該有的態度。依耶塔氣的眼眶發紅,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肖啟明心里嘆了口氣,上前半步說道:“侯爵大人治下的北峴城確實是城強民富,宛如帝國北境的珍珠。我在城里待了幾天,城里繁榮活躍的氣氛,讓我也深受感染。”
滿哲的怒容沒有消散的意思,但也并沒打斷肖啟明。
肖啟明接著說道:“這樣的北境珍珠,值得我們加倍小心的去守護它。”
“鷹眼軍現在所掌握的證據,以及由此展開的推論,雖然是指向了二管家巴斯德,但我們并沒有將此事張揚大辦的意思。”
“侯爵大人您只需要將二管家巴斯德喚過來,與我們核對一下有疑點的地方就行了。如果能解開誤會,那是最好不過,北境珍珠輝光如舊,這是我們都想看到的。倘若二管家巴斯德真的有一些東西解釋不清,那咱們現在就能在私下里解決掉。這樣既能提前消滅隱患,又能讓侯爵大人您不失面子。”
“除了會耽誤侯爵大人您休息這一點不能避免外,這已經是我們能想到的最好的解決方式了,還望侯爵大人您能體諒。”
滿哲侯爵斜睨了肖啟明一眼,說道:“這還像是句人話!讓我叫巴斯德出來和你們對質確實只是小事一件!不過我們侯爵府的人是你們說讓來就來,說讓走就走的嗎?”
“今天如果對質結果巴斯德是清白的,我也不會自降身份去為難你們。門羅那邊,我會親自讓他給我一個交代!”
“這……”
肖啟明不太好接話,依耶塔已經直接說道:“如果二管家巴斯德真的是清白的,門羅大人一定會給侯爵大人您一個交代,我也會自己回去謝罪!”
“好!卓策,你帶四名日冕衛,去把巴斯德給我叫過來!”滿哲侯爵大手一揮吩咐道。
等待巴斯德過來的期間,滿哲侯爵似乎是對肖啟明起了些興趣。將他上下打量了一圈說道:“雙目神光難掩,氣血還有蒸騰的氣象,小子你這具身體怕是已經錘煉打磨到高階的邊緣了吧?還兼修了精神力,水平也相當不錯。”
肖啟明心里一驚,他上一次被人這樣瞧破跟腳還是面對豹眼的時候。不過他現在的實力遠非那時可比,這滿哲侯爵看來比他預期的還要強不少。
發現依耶塔也有些詫異的看著自己,肖啟明面上沒什么表情變化,說道:“也沒有名師教導,都是自己摸索著來的,現在受困于瓶頸,已經很久沒有進步了。”
滿哲眼神閃動了一下,顯然不相信他說的話,似笑非笑的說道:“我這個人很愛才,鷹眼軍里你要是待的不如意,可以考慮退役來我這邊。我朋友多的很,走格斗家途徑能成為高階的人雖然稀少,但我也認識幾位。你到我手下為我辦事,我自然會帶你結識。”
這倒是出乎了肖啟明,不過他也沒接受的可能,盡可能委婉的拒絕道:“多謝侯爵大人的看重,不過我眼下還有其他重要的……”
“夠了!不接受就算了,不需要說理由。”滿哲侯爵揚手打斷了肖啟明下面的話。
在有些尷尬的氣氛中,大管家卓策小跑著來到了滿哲侯爵的身邊,對他輕聲耳語了兩句。
只見滿哲侯爵突然臉色驟變,一巴掌拍碎了座椅的扶手,起身命令道:“設置三道封鎖圈,城主府一道,內城一道,外城一道!沒有我的允許,任何人不得隨意進出!另外分出十隊精干人手,全城對巴斯德進行搜捕。擒獲巴斯德的人賞五百金,格殺巴斯德的人賞三百金!”
肖啟明和依耶塔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眼中看到了疑惑。依耶塔忍不住的出聲問道:“侯爵大人,是出了什么變故嗎?”
滿哲侯爵臉色不善的看了依耶塔的一眼,說道:“你們是不是提前走漏了什么風聲,不然巴斯德為什么會潛逃?”
“絕對不會!我們……”依耶塔深切明白不能背這黑鍋,趕緊解釋道。
滿哲侯爵霸道的打斷了依耶塔的話:我聽你的保證有意義嗎!事情已經發生了!”
“你們在這也起不到什么作用,我就不留你們了!這幾天不要在城中亂跑,別給城防衛隊的搜捕帶來麻煩!”
不留情面的下了逐客令,大管家卓策就伸手引著幾人離開。依耶塔口中銀牙咬出了輕微的響聲,拳頭也緊緊的捏了起來。
走出城主府后,肖啟明握了握依耶塔的秀拳,輕聲勸說道:“不用和他置氣,咱們回去仔細重頭合計一下吧。如果我們能搶在城防衛隊之前抓到巴斯德,才是真正的出氣,給自己掙回了臉!”
依耶塔長出了幾口氣,才低頭說道:“我經歷的挫折還是太少了,今天受到了這樣的折辱,一時間有些接受不了。還好有你,肖爾!謝謝!”
肖啟明攬住她纖薄的肩膀拍了拍,嫌棄的說道:“別惡心我了!”
“換個角度想,其實在巴斯德出逃的那一刻,咱們就已經贏了,咱們的一切推論都是正確的。眼下咱們每多做一步,都是在擴大戰果!”
依耶塔側頭看了下肖啟明攬住自己肩頭的手,神情多出了一些異樣。然后她迅速的振奮起來,揚頭說道:“動起來!一定要搶在城防衛隊之前抓住巴斯德。到時我要仔細的看看,滿哲侯爵那張老臉會是什么表情。”
美人蜂二樓的包廂之中,幾位先前布置出去的鷹眼軍暗哨正在依次向依耶塔匯報情況。依耶塔單手撐著腦袋,另一只手時不時的會在筆記上記上一些。
肖啟明坐在依耶塔的對面,要了一壺焦米茶,隔個一兩分鐘就品上一口。
“麥克和胖子這兩個家伙,這兩天要么是在花錢享樂,要么就是在各個飲水點晃悠,并沒有和異常的人員接觸!”扔下手中的筆,依耶塔有些煩躁的說道。
“可惜了巴斯德逃跑的第一現場,也就是他的住所,我們沒能進去,不然肯定還能多一些線索。”
“再把詹妮弗叫出來吧,看看能不能問點別的信息出來。”肖啟明建議道。
詹妮弗手上的傷已經做了處理,在幽閉的地下囚室被關了一夜,帶上來時她整張臉都沒了血色。一見到依耶塔,立刻就爬到了她腿邊哀求道:“放了我吧,我真沒有做什么壞事。如果我們在無意中做了傷害到誰的事,給我個機會,我一定想辦法去補償。”
依耶塔不耐煩的擺了擺手,讓兩位手下把詹妮弗架到了椅子上坐下。然后她前傾著身子問道:“我的耐心已經不多了!關你的這段時候,你又想起一些關于巴斯德的不正常的事了嗎?”
詹妮弗頭如搗蒜,忙不迭的說道:“我想起來了,我想起來了!除了和我走的比較近外,巴斯德他幾乎不和城主府內的其他人有私下來往。但在城主府外,他還是有幾位來往比較密切的人的。”
“說!”依耶塔目綻精光的說道。
“能給我點……水嗎?”詹妮弗乞求道。
“給她水!”
喝了幾口水之后,詹妮弗緩了口氣說道:“巴斯德很少和我提及他們,都是我自己有心注意下才知道的,他們的具體身份我也不清楚。”
“最近巴斯德接觸頻繁的有兩位,一位叫洛克,是個在北境各處做生意的商人。另一位叫白老頭,是城里的藥劑師。”
“白老頭?我也想起來了,麥克的解毒藥劑就是從他的手上買的。這人和巴斯德的關系絕非一般。”肖啟明輕拍了一下腦門說道。
最近沒休息好,他也有些犯迷糊了,這么重要的線索他都差點給搞忘了。
詹妮弗聽到肖啟明也知道白老頭,立刻順著話頭說道:“巴斯德最近總是從白老頭那拿一些藥劑回來。我前兩天有些好奇問了一下,結果巴斯德和我說是調養身體的。”
“白老頭應該不是真名吧?你知不知道他的住處在哪里?”肖啟明問道。
“不清楚,我沒關注這些東西。”詹妮弗回道。
肖啟明支著腦袋沉吟了一會兒,對依耶塔說道:“通知監視麥克的暗哨將他給抓起來吧,他和白老頭有過交易,讓他帶我們去找白老頭。”
依耶塔點了點,立即就吩咐著讓人動手了。
暗哨的效率很高,肖啟明和依耶塔這邊只是草草吃了一頓飯。麥克和胖子兩人就被套著頭押了過來。
揭下頭上的黑頭套,胖子立刻掙扎著就要起來,卻被身后的一位鷹眼軍暗哨一腳踢翻在了地上。
麥克在周圍掃了一圈,然后將目光落在了依耶塔和肖啟明的身上。他對肖啟明似乎還有些印象,目光在其身上多停留了片刻,不過沒有多說什么。
依耶塔的心情不好,加上對這種叛國的行為深惡痛絕。使了個眼色,她身邊的幾人便開始對麥克和胖子痛毆了起來。直打到兩人嘴里都吐出了血,她才抬手示意停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