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阿福聊了許久，這人腦袋瓜很靈光，很快理解了我的想法。和我聊得來，補充了不少意見。我讓他去公安局辦的事，他說沒問題，明早就來公安局訓話。

最后他說：“想不到你如此用心良苦。”他的意思我不必大費周章，導演這場戲，直接來猛的就行。

我笑笑，“這里都是我的父老鄉親，有感情的。結果是一樣，但我希望他們精神是向上的。”

在我看來，人的精神狀態很重要。無論他是貧窮還是富貴，都應該有一顆向日葵那樣朝著太陽的心。

第2天，我起了個早，打電話給白毛，讓他帶虎子和白狼來我家議事。這一天是趕集的日子，我媽早不在家，村里萬人空巷一般。

他們到了，我把事情吩咐下去。趁著中午熱鬧，影響力大，立即行動。

我和白毛直接去老街那塊解決午飯，等著看效果。我們走進的是一家米粉店，因為開了十來年，口碑在那，即使在老街這種人流少地方，客人也是絡繹不絕，幾乎坐滿。

我們端著盛好米粉的大碗剛找位置坐好，外面傳來很響的腳步聲和說話聲。白毛這貨機警，猛吸了幾口，消滅了大半。

“你們幾個負責這家，其他的人跟我走”門口一個人大聲嚷道，就是不怕事的節奏，非常狂妄囂張。

緊接著，3個穿著個性的混混走進來，一人叼著煙，一個穿著帶泥的破洞牛仔褲，還有一個背上背著一條鐵管。明顯來者不善，這3人進來后，所有客人都朝他們看去，不敢說話。大人把亂跑的小孩拉住了。

這3人將大廳掃視一通，大概在尋找老板。我往他們看了一眼，他們立即注意到我，臉色變了變，恭敬向我投來詢問的目光。這幾人我雖對他們沒印象，但他們認識我，誰叫我是流弊的存在。看到他們眼中的懼怕，我知道上次在學校，他們肯定都被我打過。

我裝作不知道他們是誰，低頭默默吃米粉。

此時，3個人輕聲交流起來，我聽力好。聽到叼著煙的那人說：“佛爺親

自來視察我們的工作，好好表現。”

穿破洞牛仔褲和背鐵管的兩人很有力地點了點頭。

鐺鐺！

鐵管用力敲在一個不銹鋼鍋蓋上。這口鍋里面熬著骨頭湯，下面燒著煤餅，一直是溫熱狀態。這么一敲，不僅聲音很響，鍋蓋也滑落到地上，不斷發生清脆惱人的聲響，在地上打轉。

拿鐵管的男子很火大鍋蓋在他腳下轉來轉去，一腳上去把鍋蓋踩得變了形。

“快叫你們老板出來！”

一個負責燙米粉的小胖趕緊對旁邊一個女服務員使眼色，輕聲道：“快去把老板喊來。”

女服務員開始被嚇呆了，經這么一提醒，一溜煙跑到里面去。

小胖還算淡定，臉上堆滿笑，“幾位小哥，老板馬上就來。你們先那邊坐，要不要下幾碗米粉？”

叼煙男叫道：“叫你們老板出來就行，速度點。”

小胖不答話，臉上陪著笑。

一個40歲上下的男子從里面的門走出來，長得算魁梧，一看有些力氣。他很重地問：“什么事？”，沒正眼看3混混。

叼煙男抖了抖腳，一副大爺的樣，喊道：“來收管理費！”

聲音很響，滲透到每個角落，大廳里留有他的余音。

“管理費？”老板皺了皺眉，繼而舒展了，對小盼不耐煩地吩咐道：“小林，給他們拿20塊錢。”

可以說，老板的態度不好，帶著輕視，就像在打發一條狗。他這家店生意好，不差20塊錢，同時他不忍惹麻煩。

小盼很快從抽屜里拿出一張20塊，遞了過來，他和老板不同，臉上一直掛著笑。

叼煙男沒接，就說：“我們的管理費不是20塊。”

老板怒眉一挑，還是壓住心中的怒火，問：“你們要多少錢？”

“100！”

這下，老板握了握拳頭，好笑地盯著叼煙男，眼神十分犀利，似要從氣勢上壓倒叼煙男，“給你們20塊就不錯，還要100塊。你們這么

能，怎么不去搶銀行？”

老板這么一說，客人們都覺得很給力，精神振作起來，不帶怕的，紛紛指責3個混混的行為。

叼煙男特意瞟了我一眼，我不做任何反應。

鐺！

叼煙男從他同伴手里拿過鐵管，往老板面前的桌子上一敲，“你別這么多廢話，就說100塊給不給吧？”

老板看身板挺強的，叼煙男敲那一下，竟把他整個人驚得抖了一下，估計桌上的震動震到他心里去了。此時，他的氣勢完全被叼煙男的霸道滅了。

這張桌子上放著蔥花、辣椒、蘿卜塊之類的調料，叼煙男敲了一下之后，一部分調料都撒在外面了。

正兒八經的生意人怎么可能斗得過社會上的混混。

我從老板的眼神里看到了害怕，但他表情表現得很平靜。下面的客人不知道，給老板鼓勁呢：老板不用給，這種是無底洞，給了一次，下次要的更多。一人這么說了，其他的客人就在附和。為了不讓別人發現我的異樣，我也跟著喊了幾句。

叼煙男把鐵管交給原來的主人，對他使眼色，讓他行動起來。

那人很默契地回了一個眼神，提著鐵管朝吃飯的桌子走來，橫著來，氣勢洶洶。直接一個桌子一個桌子敲過去。

鐺鐺！

砰砰！

哐啷哐啷！

混合客人的尖叫聲特別熱鬧。一時間，有的碗滾落在地面，碗里的湯水濺在餐桌上，客人的衣服上，拋落在地上。見此狀客人紛紛而逃。人太多，過道窄，后面的人起了身想逃也逃不掉。都挺怕的，但拿著鐵管的男子走過來，只能乖乖坐回凳子上。

小孩子被嚇得哇哇大哭。米粉本來就是滑溜溜的東西，游到地上像極了一條一條再爬的蟲子。匆匆走出去的人腳踩在白滑的米粉上，鞋上沾著米粉，毀了米粉原來的形狀，就感覺地上的蟲子遭了殃。

總之，很混亂，很狼狽，畫面有點反感。

我和白毛好好坐在位置上，等著他來敲桌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