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出了城,承天載著我騎著一匹馬和承祥並肩而行的順著城外的羊腸小道驅馬慢跑著。也不知走了多久路旁竟有一大片的桂樹林。我驚喜的從馬上下來,走進這一片鵝黃的天地。桂花開的正茂盛,朵朵花瓣都浸染著芬芳,我低下頭聞著香濃的氣息,枝上花瓣調皮的蹭著我的臉柔軟的讓人忍不住的想貼著它,秋風陣陣,頭上的髮帶合著青絲凌亂的纏在枝頭上,我小心翼翼的折了一枚桂枝,然後笑著回頭望著承祥和承天牽著馬緩步踱來。
“經珠不動凝兩眉,鉛華銷盡見天真。”承天輕啓脣瓣,緩緩的吐出一句詩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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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就算現代的再現代,也知道這是在誇我,面上一紅,害羞的低下頭,承天的眼睛總是帶著一股吸力,越是長大,我越不敢跟他對視太久。
承祥邪笑著丟了牽馬的繩子到我面前盯著我看了一會便道,“咦,我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都看不出阿姐有那麼美啊!”
我齜牙咧嘴的笑著,“臭小子,想討打?”“哎,不敢不敢,我怕阿姐太激動栽在了地上,哈哈……”我追著承祥在桂花林裡穿梭著,承天環著手臂放鬆的斜倚在一棵桂樹旁看著我們打鬧,花瓣順著他的衣袍滑落灑滿他身邊,風景這邊獨好!
夕陽西下,到了回宮的時候,我念念不舍的看著那塊桂花林,承天扶著我上馬說道,“以後常帶你出來。”我點了點頭。
突然四周出現了五名黑衣人,殺氣驟起。承天和承祥同時色變,他們在我還沒回過神之際攻了過來,承天和承祥護著我後退,黑衣人連發了數枚暗器,兩匹馬嘶鳴了一聲倒在地上抽 搐不動了。突如其來的變故讓我愣住了,我緊張的抓著承天的袖子盯著他們,承天安慰著我,“別怕!我在這!”說完承天冷冷的問黑衣人,“什麼人?你可知道我是誰?”帶頭的黑衣人也不多言只是惡狠狠的說,“要你命的人!”說著五個人齊齊上前,招招往人斃命的地方刺去。
也不知承天和承祥哪裡來的劍,只見他們神情肅穆身上殺氣一泄而出,承天巧妙的躲避著黑衣人的進攻,每當我看到黑衣人的劍尖已經直指承天的要害時他都靈活的化解,讓黑衣人的劍尖擦過衣袖,承天跟黑衣人纏鬥著,承祥護著我防守焦急的看著,想上前幫忙卻又怕黑衣人對我不利。
只見一名黑衣人從承天的左面出擊,另一個黑衣人從右面襲來,前面兩個主攻,後面一個如影隨形,承天劍花挽起,劍身泛著冷冷的寒光,他飛身翻轉一腳踢向身後
黑衣人的胸口,劍勢卻生生壓著迎面攻來的兩個黑衣人,順勢一挑兩名黑衣人的腹部已經有了血痕,左面的黑衣人向承天投擲出一枚散發著幽光的飛輪,右面的黑衣人向承天射來一枚月牙狀的鋒利無比的飛刃,承天跳起來,雙腳夾住飛輪翻個跟頭雙腿一踢,飛輪直直往右面的黑衣人飛去卡在了他的肩上,下落之時承天已側過身劍身一檔把飛刃打向左面黑衣人的喉間,只聽得一聲悶哼,黑衣人便倒地身亡了。血腥氣瀰漫開來,承天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們,周身一股冷澹澹的劍氣迫人生畏,令一切輕舉妄動都惶惶爲之退避。五名黑衣人見一擊不成反而損失了一名成員,更加發狠拼命似的衝來,他們看出我不會武功,便齊齊的向我這邊使出殺招。
承天飛身而來擋住黑衣人的去路,承祥也加入了戰局。黑衣人時不時的向我射著暗器,承天一邊要幫我擋暗器一邊要抵擋黑衣人的殺招,雙方進入了僵持階段竟誰也奈何不了誰,沒多久承天和承祥身上已受了幾處輕傷。我捂著嘴,每看見他們身上多一道傷痕,心就跳的更甚。
正在這時,遠處傳來了馬蹄聲,只見馬上坐著一名穿著黑袍的男子,他策馬疾馳的奔過來。黑衣人見有人來了,便毫無章法完全不顧性命的向承天和承祥砍去,其中一名黑衣人不要命的朝著承天撲去的同時向我射來一枚暗器。承天已來不及反應,他把劍插入黑衣人的身體後便向我飛來,只聽見承祥喊了一聲,“皇兄!”在承天抱住我的剎那,我聽見利器嵌入肉裡的聲音,我看著他嘴角滲出一絲鮮血聽到他的聲音如花開般的響起,“映雪,沒事了!”
馬上的男子拔劍而起,飛身到承祥身邊,很快剩下的黑衣人便被剿殺了。不遠處一羣人急匆匆的趕來,帶頭的李公公已經跪在了地上,“奴才救駕來遲,望殿下降罪!”他身後也跪了一排黑衣人,他們身上或多或少都帶著傷。
“臣炎烈參見殿下,參見公主。”剛纔的男子筆直的挺著身子單膝跪地說道。
“炎烈?季將軍的二公子?”承天擦著嘴角的血問著。
“正是!臣隨父親駐守邊疆,皇上召見父親回京述職,臣便早父親一步先行回府安排,不料與殿下偶遇。”面前的男子渾身散發著淡淡冷漠的氣息,輪廓如刀削一般,斜飛入鬢的眉毛下是一雙鷹一般犀利的眸子,他雖跪著卻仍舊顯得貴氣十足。
承天剛要張口,卻噴出一口黑血,李公公大驚,“暗器有毒!”
“不能回宮!”承
天平靜的說著,“今日之事,倘若走漏風聲,一個不留!”,明明是決定人生死的話他說出來彷彿是在說著無關痛癢的事,我看著承天他也回望我眼裡漆黑一片彷彿藏著許多未解的秘密。
“屬下遵命!”跪在地上的黑衣人齊齊的說著,不一會便消失不見。
“殿下若不嫌棄,臣可以安排殿下到府上療傷。”炎烈淡淡的說著。承天點點頭,李公公已經找來馬車,一行人便上了車前往將軍府。
承天剛剛脫下衣服,我就倒吸一冷氣,背部中了暗器的地方已經烏黑一片還在繼續往周圍漫延,血水不停的順著傷口流下,還未風乾便又涌出一層。
“殿下,老夫給殿下驅毒恐殿下要受點苦!”將軍府的公孫大夫恭恭敬敬的說著。
“無妨,先生只管下手便是,不必顧忌。”承天坐在凳子上,手扶著牀頭。他見我就要哭出來的樣子招招手示意我過去。
“今天玩的開心麼?”他笑著問。
“都什麼時候了,還問這些幹什麼。”我急力穩住聲音道。
“恩,盛京裡還有個最大的寺廟叫若安寺,你還沒去瞧過,再出宮便帶你去那瞧瞧。”他自顧自的說了起來,“我跟那裡的無求大師有些交情,去了讓他給你看看姻緣,好……不好?”公孫大夫自他背上刮下一大塊腐肉,他竟只在問我話的時候聲音頓了下,額頭沁出了汗珠,他卻連眉頭都沒皺下。公孫大夫又從一個盒子裡夾出一條小金蛇,把它送到那一處血肉模糊的傷口處,小金蛇吐著信子聞著血腥味迫不及待的咬了上去。
我忍不住哭出來,“你笑什麼?你怎麼還笑的出來?誰讓你給我擋暗器了?你是太子你不知道嗎,我寧願中暗器的是我!”
“別哭,你看你一哭,我感覺傷口更疼……”
我趕緊抽泣起來,把眼淚往回收。承天的拇指撫著我的眉間道,“你沒事,就值得了!”
吸完了毒後,公孫大夫開始給他包紮傷口,他突然說,“不要包的太厚!”
“這……若是不好好包紮傷口癒合的比較慢。”公孫大夫從一個醫生的角度建議道。
“就這樣便好。”他說著穿上李公公送來的衣服,承祥早已在傷口處上好了藥坐在一旁安靜的等著。
我不放心的說,“爲什麼不聽公孫大夫的話?傷口惡化了怎麼辦?”
承天不答,反而摸摸我的頭說,“映雪,咱們出來玩的太久,該回宮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