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蕭瑟,從來不會因為誰而停駐它的腳步,它有它咆哮和嘶吼的理由。
司徒思詩披著黑色油布,很快來到風月樓人馬所在的區域。快速的拿走一個黑衣人身上背著的羽箭,箭矢上很清晰的標示這黑色的油彩所繪的圈紋。
那被拿走羽箭的黑衣人很快反應過來自己的羽箭被人偷走了,他轉身推掌,司徒思詩堪堪躲過致命一擊。
被偷走箭矢的黑衣人的目光如鷹睨,他低低的吹了一聲口哨,周圍的黑衣人便都停下了動作。大雨之中,他謹慎而又兇狠的環視周圍動靜,司徒思詩即使身披黑色油布,也不敢輕舉妄動。
風壓低了蘆葦的高度,蘆葦的葉子在風雨中抖動著,發出嘩啦嘩啦的響聲,天邊漸亮,晨曦將至,風雨不止。
司徒思詩耗散了大量的神魂之力去探知周遭變化,又要時刻盡量舒緩自己的呼吸,不被他人察覺。
而那黑衣人微微抬手,伸出大拇指指天,司徒思詩明顯感受到周圍的呼吸聲全部暫停,只有自己微弱的淺淺呼吸聲。
司徒思詩暗道不妙,急速后撤。
而那黑衣人已經通過呼吸聲確定了司徒思詩的位置,他雷厲風行的出掌,渾厚的武魂之力從他的掌中噴薄而出,如一條長龍,快速向司徒思詩襲去。
司徒思詩躲閃不急,被黑衣人的一掌擊中肩部,未傷心脈,卻也是受了重傷。她悶哼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快速調息兩息。
來不及多想,司徒思詩慌忙從風月樓的人馬中快速逃離,一路帶動了不少蘆葦的葉子。
那丟了箭矢的黑衣人似乎是這群黑衣人的首領,他手指微點,黑衣人們都追隨著司徒思詩的帶動的動靜,極速追擊而去。
司徒思詩面色嚴峻,她身后的黑衣人如她所愿,一直對她窮追不舍。司徒思詩知道萬水國國軍水東升的人馬在這片蘆葦從中的方位,而她已然已經靠近萬水國國君水東升的人馬,如果她沒有猜錯,這里的黑衣人應當是“十大天干”。
司徒思詩到達了指定位置,便屏息凝神不敢輕舉妄動,“十大天干”即使只有十人,也比這蘆葦從中的眾人修武境界高深許多。
而如她所愿,暗幽族的人馬聽到她一路逃竄的動靜,也平穩而又快速的想這邊逼近。
司徒思詩從自己的宙囊中取出一只箭矢,那是“暗幽八子”中神箭第八人的羽箭,至于這種箭矢從何而得,司徒思詩忍不住狡黠一笑。
那日,第八人在商州辰龍酒樓所射的三支羽箭都在她的手上。雖然沒有見到秦先生與第一人劍拔弩張的對峙,但是三支羽箭確定是第八人的羽箭。
如今萬事俱備,人已就位,司徒思詩耐心的等待三撥人馬朝她所在的位置逼近。好不意外,風月樓的人馬很快就到了這里。
那被司徒思詩拿走羽箭的黑衣人,到達了這片區域,又伸出大拇指指天的動作。司徒思詩很配合的在他伸出那個動作以后,屏住呼吸。
片刻之后,那黑衣人發現蘆葦叢中的這片區域多了許多呼吸聲。司徒思詩也同樣感受到了這般變化。
司徒思詩明確的感受到了暗幽族的幽者正在逼近她所在的方位,而“十大天干”就在她的后方不遠處。
暗幽族的幽者看到風月樓的黑衣人們后,他們的首領緊張對峙一眼,心領神會的打算相安無事的遠離彼此。
而這并不是司徒思詩想要看到的景象,剛好“十大天干”已經就在她身后一丈左右的位置,秘密的觀察這邊的動靜。
司徒思詩毫不猶豫的取出第八人的箭矢,極速的朝“十大天干”射去,暗幽族的幽者見到第八人的羽箭俱是一驚,以為暗幽八子就在暗處。
“十大天干”中的一個魁梧壯漢,一斧頭劈斷第八子的羽箭,憤怒的瞪著暗幽族的幽者們。
風月樓的人馬也對那支急速朝“十大天干”飛去的羽箭感到驚訝,警惕的查探周圍的變化,生怕“暗幽八子”隱藏在暗處,最終會對不利。
射了一支第八人的羽箭,司徒思詩稍作調整。而后,司徒思詩快速的拿起風月樓黑衣人首領的羽箭,稍微調整了自己的方位,朝著暗幽族的幽者發出那支鋒利的羽箭。
暗幽族一名幽者不幸中箭倒地,幽者首領凌厲的看著風月樓的黑衣人,“十大天干”對于暗幽族的幽者也是十分忌憚。
司徒思詩發現這兩支羽箭,并沒有引起三方之間的沖突,一時之間,竟不知該如何下手。
天際已經開始微微泛白,風雨也慢慢變小了。
司徒思詩抬頭望天,很快冷靜下來,她小心細致的溜到風月樓那群黑衣人的后方,抽出那風月樓黑衣人首領的羽箭,“嗖”的一聲,那支泛著冷光的羽箭就朝著“十大天干”中那個脾氣暴躁的魁梧漢子襲去。
司徒思詩篤定魁梧漢子一定會暴跳如雷,因為“十大天干”中的丙干吳奎就是個脾氣火爆的家伙,耍得一手好板斧。而面對風月樓如此挑釁,他絕對不會忍受!
說時遲那時快,丙干吳奎很快將朝他飛來的羽箭劈斷,而后怒吼一聲,便提著斧頭向風月樓的黑衣首領砍去。
而風月樓的首領立即疾呼:“兄臺,且慢!”
風月樓的黑衣首領,從飛出的羽箭,已經料定有人為了挑撥三方矛盾,才故意盜走他的羽箭。而那個挑撥之人,現在一定就在他們的身旁,甚至很有可能就隱匿在他們的隊伍之中。
丙干吳奎根本就不理睬風月樓黑衣首領的話語,毫不猶豫的劈下自己的斧頭,一記重擊足以讓風月樓的黑衣首領受到劇創。
風月樓的黑衣首領看到丙干吳奎攻勢迅猛,不得不升起自身武魂,奮力一搏。
在此間隙,司徒思詩又轉到了暗幽族幽者所在的位置,拿出第八子的羽箭,精準的朝正在戰斗的丙干吳奎射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