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小姐……”玲姐也不在說什么,畢竟有些話是不能說出來的,她嘆了口氣,轉身把她的衣物弄干凈。
施旎回味著江宇風的表情,一絲愁云布上心頭。
以至,再次出現在江公館大廳的時候,神色再沒有輕松過。
尤其是當向詠薇語言暗示她今晚留在江公館的時候,還不小心打翻了杯子,好在發現的即時,沒有再弄臟衣服。
不過,她再也次坐不住的站起身來,邊催促老爸起身,邊向江家人道別,言語之中多了生分,少了熱情。
本來,施懷璋喝了點小酒,由江振輝送回酒店也是天經地義,她卻偏偏一定要鄭楚文來接,打了幾次電話,居然不在服務區。
惱了半天才驀然想起楚文今晚有約,只好又悻悻然地讓江振輝送回來。
突然間的變化,江振輝看在眼里,卻也沒有表現出什么來,依舊笑容和煦。
翌日,施旎突然發現,已經好久沒有見到自己最好朋友的蔡曉叢了。
恰巧這天早上,鄭楚文有事來找她,兩個不約而同的想到了要去看看蔡曉叢。
通往清水灣仁心孤兒院的一路上,見到最多的要屬湖泊了,大大小小的,因為清水灣本身就是一個半島。
空氣清新,風景極為優美。
離近海岸線的地方,建有不少豪宅,是海外來港工作人員的聚居地。
那里海灘水清沙細,波平浪靜。是夏季消暑度假的理想勝地。那里海水湛藍,沙灘細潔,是個寧靜而美麗的地方
當然。仁心孤兒院地處相對偏僻的多,清水灣的繁華跟它關系似乎不大。
施旎到的時候,許多孩子們都圍了上來,有好幾個,施旎居然還能認出來。
一時間,蔡曉叢跟鄭楚文等在場的人,都是錯愕不已。
真是搞不懂。她的這個失憶到底是怎么個失憶法呢,而且還能記得張若晨跟嚴怡,獨獨不記得她的小徒弟——小點點了。
為此。小點點傷心得大哭了起來,要知道,如果不是為了推開自己,施老師很有可能是不會受傷的。
施老師為了她再會傷得那么重。可如今施老師回來了。記得很多人,卻偏偏忘了自己,怎么能叫她不傷心呢。
看著她哭得凄慘,聲聲抽噎著,似乎每抽一下,都在控訴這個施老師的無情。
“居然不記得點點了,施老師果然是個大笨蛋!”最后,她吼了幾嗓門。痛哭著跑開了。
身后馬上跟了一大幫小屁孩,目測還都是男孩子。
施旎茫茫然的望著她遠去的背影。愣了半天,驚呼道:“不得了,現小孩子都那么早熟么,那么一點點耶,居然那么多男孩追。”
對這個引發這起慘案的本人,她是一點覺悟也沒有。
一個不經意的轉身,換來無數的白眼——
嚴怡嗤了聲,直接不理她。
張若晨實在看不過去,拍拍她的肩膀,好心的提醒道:“拜托,這孩子因為你的傷勢都不知道傷心、自責了多久,今天好不容易你平安回來了,你卻獨獨忘記了她,叫她能不哭嗎?虧你還笑得出來,考慮過那孩子的感受嗎?”
“呃……”經她這么一說,施旎瞬間覺得自己真是罪孽深重,苦著一張臉,訕訕道,“那怎么辦泥?”
“……”張若晨摸了摸脖子,也感覺這事實在是麻煩。
最后還是鄭楚文觀察入微,得出一個總結:以目前施旎的失憶癥狀來看,似乎是在特定的某些時段,簡單的說,她就是忘記了從什么時候到什么時候之間的事情。
于是,大家紛紛變身為分析家,開始深入分析,積極討論。
借于施旎記得嚴怡,陳院長和張若晨,卻不記得江振輝、小點點,等等來分析。
得出的結論是:施旎的失憶癥狀,大概是從她跟蔡曉叢分開后,剛來仁心孤兒院那會開始到出事當天的,也就是從2008年的九、十月份開始到她出事前的那一刻。
換句話說,再這之后她都干了些什么,發生了什么事,她都給忘得一干二凈了。
為了證實這一點,蔡曉叢也是豁出去了,寧可自掀傷疤,問起自己跟凌智楠那個渣男之間的往事。
一聽到“凌智楠”三個字,施旎跳了起來,連忙握著蔡曉叢的手,開始苦口婆心了,“曉叢,你要相信我,這個凌智楠,我怎么看都不是好人,你跟他在一起,一定會吃虧的!”
“……”眾人一聽,果然吧。
“拜托,那已經是五個月前的事了。”嚴怡沒好氣的說。
“啊?”只聽那個還沒有覺悟的人一聲驚呼,繼續慌恐,“那后來怎么樣了?曉叢,你不會還是跟凌智楠在一起吧?”
蔡曉叢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是又好氣又感動,握緊她的雙手,莞爾一笑,柔聲道:“放心,小旎,那已經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即使,我被傷得體無完膚,如今傷疤也已經結痂了。”
“曉叢,我好像真的忘記太多重要的事情了。”施旎嘆氣道,“我總感覺,還有什么重要的事情沒有去做,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蔡曉叢聽她這樣一說,突然想到什么,眸光一沉,“小旎!你不會是——忘記他了吧?”
聽蔡曉叢如此鄭重其事,眾人紛紛側目望向她們,羞楚文亦是皺起了眉。
“你說的,不會是江振輝吧?雖然,我記不起他來,不過,我們很快要訂婚了。”她的話,就是一枚炸彈,平地白掀起三層浪來。
“什么!!!”驚呼聲足以把她沖上天。
“你、你、你說什么?”嚴怡瞬間變結巴,“你、你跟阿輝……要……要訂婚了?”
她的男神啊!到最后怎么會是這個丫頭把他收了,如果是凌智欣那樣的女神么,那還說說看。
她無語的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施旎,掀了掀眼皮,繼續無語。
施旎被她看得一陣發憷,感覺有些莫名其妙,茫然的問道:“怎么他不是我男朋友嗎?”
還未等嚴怡開口否認,蔡曉叢的話更加叫人難以置信了。
“小旎,”蔡曉叢急得直跺腳,“你男朋友不是江振輝……”
“蔡小姐,請你不要亂說話,好嗎?”
一個清越的聲音陡然從旁邊響起。
眾人回頭,那個戴著咖啡色墨鏡的英俊男子,不是江振輝又是誰?
他亞麻色的發絲在陽光下熠熠光輝,一身簡單休閑的淡色衣飾,也能穿出卓越品味。
“小旎忘記了很多事情,大家多多包涵吧。”摘下墨鏡,他一步步邁過來,笑容始終和煦。
“我說,阿輝,這是真的,你跟施旎要訂婚了?”嚴怡還是有些不敢相信,“那個凌小姐……”
“阿怡,施旎一直是我的女朋友,只不過我們沒有公布罷了。”江振輝說著,很自然地去拉施旎的手。
“什么什么?這不可能吧?”嚴怡垂死掙扎的問,心下已經有些相信了,施旎都能是富家千金,秘密戀愛這種事,也就見怪不怪了,可做為共同的朋友,這兩個人瞞得也太深了點吧?
一直不語的張若晨一步上來狠狠拍了拍他的肩膀,粗著嗓門道;“你們可以呀,在我們面前演戲呢?演了這么久不累?”
江振輝依然笑得自若,他說:“我怕施旎會有壓力嘛,畢竟——”說著,他悄悄湊到張若晨耳邊,用只有他倆外加,也同時湊過去的嚴怡聽得到,“我跟凌智欣的事,讓她很難做的,總感覺自己是第三者,我承認,這件事情錯在我,是我先愛上那丫頭的,也請你們有諒解。”
他都說到這份上了,張若晨跟嚴怡也感覺不好再說什么,畢竟感情這種事,原本就是你情我愿,不是嘛?
倆人相視了一眼,紛紛笑得尷尬,“原來是這樣呀。”
“到我們訂婚時,大家一定要來捧場。”江振輝笑著邀請道。
“那還用說嘛,我們也算從小認識不是?”張若晨揚起拳頭,望他胸前一揮,裂開嘴笑了。
“說實話,死丫頭,你可真是羨慕死人了,居然是富家千金不說,還馬上成就全亞洲最大商貿的江氏集團總裁夫人了。”嚴怡嘟了嘟嘴,目光偷偷瞟了眼,一直沉默不語的鄭楚文,似乎發現了新的目標般,羞澀一笑。
“……”施旎很想遁地。
一旁的蔡曉叢完全錯愕中,幾次欲言又止。
她看了看施旎,又看了看江振輝,最后也把目光停在面色凝重的鄭楚文身上。
“如果沒其他事的話,我想把小旎借走,可以嗎?”江振輝問很風趣,不明就理的人,還會以為他是想跟未婚妻粘在一起,過二人世界。
“去吧去吧!”張、嚴兩人同時笑著推了把施旎。
“不好意思,江總裁,今天我們三個從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難得歡聚一下,你不會是連這一點點空間也不給我們吧?”鄭楚文淺淺一笑,沒有讓步的意思,“我們可是二十幾年的朋友,從學會走路開始!”
江振輝不免愣了下,他沒有想到鄭楚文會突然蹦出來這幾句話來,聽著似乎還另有深意。
“那個……”未等他說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