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旎這才意識到,自己極有可能在迷迷糊糊中,上了賊船了。
“呵呵?!备尚α藥茁暠瓤捱€難看,努力把嘴角往上一擠,盡量讓自己看起來人畜無害,好讓對方感覺,暫時沒必要?dú)⑷藴缈凇?
然后,才訕訕地問:“這位大哥,你這是要去哪呀?”然后,手就下意識的開始摸索她的手機(jī),如同找著她的救命稻草。
那車主也比較直接,抿嘴一笑,語氣頗為曖~昧的嘆道:“如今這世道,居然還有姑娘不問是非就直接上陌生人車的?!?
聽著語氣,施旎實(shí)在不敢確定,他到底是褒義還是貶義。
不過,有一點(diǎn)她還是聽出來了,就是對她的智商不敢恭維。
施旎僵著笑,巴結(jié)道:“我一看大哥就不像是壞人?!奔{尼,都上賊船了,還不懂得見風(fēng)使舵的話,那她施旎的智商就真的跟白癡無異了。
說著,又呵呵了好幾聲,手指了指窗外,眉目一彎,“請問這位大哥,這是要去哪里呀?”
說話的同時,她手也已經(jīng)摸索到了手機(jī),并以極快的速度掏到眼前一看——沒電。
兩眼一翻,瞬間如霜打的茄子萎了。
那個車主似乎看在眼里,嘿嘿笑了二聲,意味深長的說:“放心吧,姑娘,我可不敢對你怎么樣,你看看后面?!?
看看后面?施旎條件反射的把頭往后面一轉(zhuǎn),本以為會看到什么可怕的東西,看了半天卻一無所獲,除了一只小熊抱枕靜靜在后坐,什么也沒發(fā)現(xiàn)。
“嘿嘿。這只小熊還蠻可愛的。”干干地笑,很小心翼翼地那種,生怕笑得不恰當(dāng),那位大大叔轉(zhuǎn)臉就露出猙獰的面目。
“我是說車子后面,”車主苦笑著重申道,“這輛杭州牌照的出租車已經(jīng)跟了我一路了,我就一直在納悶。里面的人明明應(yīng)該是去機(jī)場的。怎么就追著我不放了呢?”
經(jīng)他這么一說,施旎再次把頭往后面轉(zhuǎn)過去一看,果然有一輛綠油油的杭城出租車緊緊的跟著他們的車子屁股后邊。隱隱地,還隨時都有可能反超的可能。
“大哥,你確定它跟了你一路?”施旎瞪圓了眼睛問。
心里直打鼓呢,別又來一個兩面反攻都不懷好意呀。再聯(lián)想到小杰的失蹤,施旎甚至都開始懷疑。這是不是同一起案件的犯罪團(tuán)伙呀。
然后就聽見后面的車突然開始拼命的按響汽車?yán)?,似乎在示意前方的車子停下來般?
施旎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大哥,他們是不是叫你停車呀?!?
“都叫了一路了。你才聽到呀?!避囍骺鄲赖馈?
“???”敢情,這一路她都在夢游?
施旎又迷迷糊糊的看了看窗外,那輛綠油油的出租車突然加大了油門往前直沖過來。速度快得了出奇。眼看著就要超過她坐的車時,猛的一打方向。車頭一扭,直直地沖向他們的車子。
緊接著,聽見得一陣撕心裂肺的剎車聲。
施旎直感覺迎面一股巨大的張力將她的身體重重地前傾之后,又猛然往后狠狠一扳。
面對突如其來的變化,她唯一能做的就是本能閉上了眼睛,來迎接未知的命運(yùn)了。
可是,突然地,天地之間都失去了聲音般,靜悄悄地。
待她再次睜開的時候,那輛綠油油的出租車已經(jīng)攔腰橫在了她坐的那輛車的正前方。
施旎敢斷定,她坐的這輛車要是再往前一厘米就能把它掀翻,或者說,那輛出租車再挪近一厘米,她坐的這輛車就會掀翻。
看來,開車還真是一門技術(shù)法,如果那兩開車有司機(jī)其中一個技術(shù)差點(diǎn),眼前就已經(jīng)是一個非賞慘烈的車禍現(xiàn)場了。
施旎暗暗吐了口氣,很慶幸自己還活著。邊上的那位車主大叔顯然也被嚇傻了,慌慌張張的說:“不……不會是遇到劫匪強(qiáng)盜了吧?”
施旎聽他這么一說,登時松了一口氣,還好她沒有白癡到跟個窮兇極惡之徒上了賊船。看那大叔嚇得臉色剎白,語無倫次的架勢,充其量也就是一般騙子流~氓之類的人物,絕沒有當(dāng)綁匪的素質(zhì)。
所以她在心里自動排除了,就是他綁架了小杰的可能性,轉(zhuǎn)而把嫌疑放在了橫在他們面前的這輛出租車?yán)锏娜松砩稀?
當(dāng)然,在施旎的印象里,杭城的出租車司機(jī)隊(duì)伍都是好大叔形象,絕對不可能跟綁匪劫匪什么的粘上邊的。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這出租車司機(jī)是假冒的,或者這位司機(jī)也同樣是受害者,出于無奈才冒著生命危險把車開到了這般田地。
也就是說,這倒霉的出租車司機(jī)一定是被人給劫持了,或者此時正有一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的脖子上。
出于對這位差點(diǎn)讓自己車禍喪命的出租車司機(jī)同情。
施旎居然動了惻隱之心,很想看看他到底是死是活,于是,她不怕死的探出頭去,努力張望著,眼前這輛橫在他們面前的綠油油活像一只大青蛙般的出租車。
瞇起眼睛,她發(fā)現(xiàn)那車?yán)锞尤挥袃蓚€人,坐在駕駛室里的人影突然晃動了一下,施旎無來由的跟著一個心跳重拍。
許久都沒有這種感覺了,自從她離開香港之后。
莫名的心悸使她瞪大雙眼緊緊的盯著前方車?yán)锏娜擞埃h(yuǎn)遠(yuǎn)地直感覺他模糊的輪廓就是心底深處最期待的樣子。
那人打開車門,從綠油油的車子里,邁步走過來的時候,施旎以為自己是在做夢了。
雕刻般俊美的臉龐此時就在眼前漸漸清晰起來,孤傲深邃的目光此時如微波蕩漾般。轉(zhuǎn)眼,人已經(jīng)來到了她所在的車子外邊。
渾身上下散發(fā)出來的凜冽氣息,嚇得車主一動都不敢動,眼睛直直的望著他,神情充滿了恐懼,他結(jié)結(jié)巴巴地求饒道:“這……這位……大……大哥……你要要要什么……盡盡管開口,千千……萬別要我的命呀!”說著,就本能的往車門邊上一退再退,退無可退的時候,他頭上的汗已經(jīng)可以用來洗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