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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東,荊州長沙郡,深秋的天氣潮溼而陰冷,湘江之水臨城而過,江水浩蕩,煙波萬里。正是江左英傑藏龍臥虎之地。
長沙郡郡太守府內,青磚黑瓦的書房間,一個身穿青色長袍的中年男子面窗而立。
窗旁,一株芭蕉正伸展著寬大肥厚而略有些發黃的葉子,在這深秋的溼潤空氣裡微微顫動著,而幾滴露水正順著它的紋脈,慢慢滴落在窗前的一塊青石之上,那水滴矣遇到青石,就頹然而止,然後破裂開來,水花四濺,而那青石之上已經因爲水滴常年的侵蝕,出現了一個淺淺的窩坑。
那中年男子專著的看著那露水在葉脈間的流淌、滴落,神色凝重,彷彿那是世間最有意義的事情一般認真。
他那張威武的國字臉上,雙目炯炯,而烏黑的眉毛和鼻下那一橫的鬍子更給他憑添了幾分彪悍之氣。
他那不算高大,但卻十分魁梧的身軀亦是一動不動,就那樣站在窗前,任時間默默流逝。這一刻,他的眼前之有這水滴,這葉脈,還有遠處那細不可聞的江水拍岸……
寂寥清秋,英雄惆悵,湘水迢迢,只望洛陽。
“父親!”一聲清朗的叫聲打斷了這中年男子的思緒,聽道這聲音,他嚴肅的臉上慢慢浮現出一絲笑容,然後他轉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個與他眉目有幾分相似,但卻更加高大英挺,面色冷漠的英俊少年。
“伯符,你來了。”中年人眼看自己的兒子長得如此英雄不凡,器宇軒昂,臉上笑意更濃,原來此人正是東漢烏程侯,長沙太守孫堅孫文臺,而那神情冷漠的少年卻是他的大兒子孫策孫伯符。
孫氏家族是江東的名門望族,孫堅因其少時英勇,加上手下能人頗多,人稱江東猛虎。
“是,父親大人叫兒來有何吩咐?”見到孫堅的笑容,孫策神色卻是如常,也不見有什麼情感的起伏。
“伯符,我前些日叫你看的我們孫家祖傳的《孫子兵法》一書,你可曾讀懂?”孫堅招手,叫孫策一同來窗前戰立,關心的詢問道。
“已經看過,也略有心得。”孫策恭敬的回答孫堅道。
“哦,那你說給爲父聽聽,都有何心得?”孫堅一聽,很高興,立刻考教孫策。
“那書上說‘兵者,國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不可不察也。’但兒看後,覺得真若行軍打仗之時,兵無形,水無勢,怎可拘泥於書中言論,否則不就如那紙上談兵的趙括一般愚蠢了麼?所以我以爲真正兵法乃是無法可依,全憑己心掌握。”孫策恭敬道。
“唔,不錯,伯符,你領悟的不錯!”孫堅十分高興,拍了拍孫策的那寬厚的肩膀表示讚許。
“多謝父親誇獎!”能得到父親讚揚,冷漠如孫策也十分高興,因爲孫堅平日裡見人雖然總是面帶微笑,但卻極少正面去讚美誰,他也只聽過孫堅說那衛國侯程雲不拘泥於小節,將來定非池中之物,而這樣的讚美,已經是他說出的最高級的讚揚了。
“那我問你,你看這窗前芭蕉,芭蕉之上露水滴落,墜於青石,又有何感悟……”孫堅很滿意孫策剛纔的回答,但還想考教一下他,因而繼續問道。
“這個……”望著眼前似乎平淡無奇的景物,孫策眉頭輕卷,雖然不明白父親問自己這些幹什麼,但孫策想了想,還是據實回答道:“眼前露水雖然弱小,但不懼艱險,就可水滴石穿,這說明爲人打仗也要如此,面對兇猛敵人,萬不能後退,而且不可留情,要痛下狠手,百戰不殆……”
孫策每說出一句話,孫堅那本來滿是笑意的臉色就變得沉重幾分,那注視著孫堅的瞳孔也是越來越小,直到最後,忽然悠悠長嘆一聲,竟然過頭去,不再看孫策。
“父親爲何發嘆?”孫策奇怪道。
“伯符,你知道我最擔心什麼嗎?”孫堅問道。
“孩兒愚頓,有所不知。”孫策見父親臉色凝重,也是愈發的恭敬,你看他平日冷漠驕傲,但其實是非常怕他父親的。
“我最擔心的不是他事、也不是他人,而是伯符你啊!”孫堅的話叫孫策一驚,大驚之餘,立刻“撲通”跪倒在地,失聲痛哭道:“父親,孩兒不孝,但不知哪裡惹得父親如此生氣,請父親指教,策自當改過更新。”
“伯符,你起來,記得,今後不可隨意再向人下跪,我孫家男兒皆是有骨氣之輩,爲父本就喜歡你這份如我一般的剛烈,但伯符,你可知道,爲父擔心的卻也正是這個啊!”孫堅扶起孫策,巍然長嘆道。
“父親難道現在不喜歡策兒如此麼,難道剛烈處世不對麼?”孫策插了插眼淚,問道。
“不是,我雖愛你剛烈,但伯符,你可知道剛而易折的道理?”孫堅鄭重道。
“這……”孫策何嘗不知道自己的性格,除了自己的父母,根本容不得別人提出反對,甚至是善意的勸解,尤其是他看不上上的人和物,他更是報著一種除之而後快的心理。爲此,他已經得罪不少人了,若不是因爲他父親孫堅江東猛虎的名氣,怕早就有仇家殺上門來了。
Wшw ?Tтkan ?¢O “剛纔我問你見那水滴於石有何感想,你那話若是換一個性格軟弱之人來達,爲父反而要讚賞你處世堅決,有恆心志氣,因爲那種水滴石穿,正是變得堅持不懈的表達。”孫堅慢慢道。
“那爲何兒這般說就不可……”孫策還是不理解。
“但伯符你不同,你的性格已經很是剛烈,而且遇事有時候常意氣用事,而不管外因如何,這樣的性格又怎能行走天下呢?窩以前一直以爲你長大些就會好,所以對你這性情也是太過縱容,但你若一直這樣,早晚要折在別人手裡。所以,今日見你如此,爲父實在傷心,與其讓你折於他人之手,莫若今天我就折了你!”孫堅說道這,語氣都有些冰冷了。
“父親……”孫策慚愧低頭。
“策兒,從今天起,你要給我老實呆在家中,閉門修身養性,改改你這臭脾氣,而且我聽朱然說,你在幽州相中一員武將,怕求之不得,竟然起了綁架人家老母親的心思,這種齷齪卑鄙之事非我孫家兒男所爲,萬不可再有!”孫堅怒道。
“你真應該跟那衛國侯學學,他不過二十六、七的年紀,就能率兵抵抗鮮卑,且勵精圖治,興旺州郡,等你到二十七歲,可會有此成就!難道還像今日這般性如烈火,遇事就要硬衝猛打不成?就算你是天下第一,還不能事事如意,何況你這次去幽州比賽,也見了不少高手,也知道了人外有人,怎還能如此呢?”孫堅一番苦心說教,但他若知道自己信服,叫兒子學習的衛國侯程長風正是綁架人家親人,誆騙人才的老手,怕是要氣吐血的。當然這是飛虎軍內部的高級機密,不足爲外人道矣。
“策兒知道錯了。”聽得孫堅如此嚴厲的批評,孫策臉色一會紅一會白,羞臊不已。
“好了,我這幾日內可能要帶人去洛陽走一趟,你就老實按我說的去做,回來後再檢查你的功課!”孫堅恢復了平靜道。
“父親,孩兒有一問想知道。”孫策忽然問道。
“你問吧。”孫堅其實是愛極孫策,纔會說出剛纔那般重話。
“父親從那青石滴水看出什麼?”孫策想問的就是這個。
“不查敵情,以卵擊石,自命不凡,分身碎骨!”孫堅冷冷道,每說出一詞,孫策臉色都是一變。
“好了,你下去吧。”孫堅一揮手。
“孩兒告退!”孫策慚愧離去。
“唉……伯符,希望你能理解爲父苦心纔好!”孫堅在心裡長嘆一聲,又面向了窗外的芭蕉,江東秋風蕭瑟,卻不知那北地寒秋的洛陽,又是怎樣一番模樣。
恰這時,一滴露水滴下,落於青石,水滴四濺,粉身碎骨……
涼州刺史部,董卓正在刺史府的大殿內對李儒橫眉豎目。李儒嚇得正不知如何辯解,戰戰兢兢。這個時候:
“董大人,洛陽來信了!”門外的軍漢彙報道。
這一聲對於站在那裡,在董卓的怒意中,已經開始渾身顫慄的李儒來說,就有如情人的膩語一般動聽,這個時候他渾身已經都是汗水淋漓,可見在董卓的淫威之下,即使是他的親信也是活得如此之累。
“可救了我的命了……”李儒在心裡暗自嘆息,偷眼去看一臉陰沉表情的董卓,卻見他毫無表示。
“大人,洛陽來信拉。”李儒輕聲提醒道。
“叫人呈上來。”董卓翻著白眼看了李儒一眼。
董卓凝神在座位上看信,李儒站在下邊的臺階下,心下惶恐,生怕在信裡,何進拒絕董卓進京的要求,那麼作爲這個主意始作俑者的的自己,到時候小命可就不保了。
“李儒!”董卓看完信,忽然大叫道,這一聲,把李儒嚇得腿一軟,差點直接摔了個跟頭。他以爲下一刻自己就要被推出門外,斬首了呢。
“你自己看看這封信,然後告訴我你的答案。”說完董卓把手中寫在白絹上的信箋甩給了李儒,李儒偷眼去看董卓,從他的面色上也看不出是喜是怒,但他越是這樣李儒就越心驚。
李儒顫抖著手打開那信箋,先快速掃了一遍大概意思,等到弄明白後,禁不住輕聲“啊”了一聲。
信是來自洛陽的。也是邀請董卓進京城的。
但寫信的人卻不是大將軍何進,而是那十常侍之首——大太監,張讓!
信中張讓請董卓做豪準備,在漢靈帝一旦駕崩後,就即刻帶兵進京,幫助其剿滅禍患朝廷的外戚何進(看來奸臣也是要把別人當禍患國家之人的)。並許諾事成之後他將向新皇帝保舉董卓接替何進爲大將軍。他希望董卓早做決斷,到時候他在洛陽內做接應,理應外合,大事可成。
“李儒,你怎麼看這張讓的來信?”董卓看李儒看完了信,問道。
“卻不知此信真假如何?”李儒問。
“這個,看字跡,的確是張讓的手筆。”董卓一直與張讓有書信來往,勾結不法,因此是認得張讓的書信的。
“哦,既如此,我以爲,此事可行。”李儒看完信後已經沒有剛纔的慌亂,恢復了自信道。
“爲何?”董卓不管李儒有沒有自信,只想立刻知道答案。
“大人請想,這張讓之所以主動找上我們,必定是與天子立嗣的問題有關。據我所知,現在他們宦官黃門蹇碩雖然是那西園軍的統帥,但想來也只是空有虛名,因此他們在與大將軍何進的爭鬥中,在兵權上一定是落了下風,這纔想依靠我們的實力,所以此事當無詐也。而我西涼大軍一旦進京,又有何人能敵?所以,其實與張讓結盟將比與大將軍何進結盟讓我們獲得更多的利益,畢竟到時候張讓更好爲我們所制!”李儒分析道。
“那李先生的意思是?”董卓心情變好,語氣緩和了不少。
“大人當立刻回信,答應那張讓的要求,確定我們的盟友關係。等到天子一旦駕崩,我們接倒張讓的消息後,第一時間內就起兵,到時候,不出兩月,我們西涼大軍兵至洛陽城下,天下還不是大人的囊中之物!”李儒的分析叫董卓心花怒放。
那董卓也不再板著臉了,而是滿臉堆笑,得意的晃動著腦袋,隨著李儒的話而逐漸加大頻率,直到最後李儒說天下將是他囊中之物,董卓本想站起來的,奈何身軀實在肥胖沉重,一時起不得,只好用手去扶面前的幾案,但那想到,用力過猛,竟然直接把面前的幾案給壓塌了。
“這個……”董卓興奮的神情一沉。李儒一看,大叫不妙,立刻道:
“恭喜主公,賀喜主公,壓塌此幾,當有那洛陽天子之幾來替換!正所謂應時而斷,應勢而換啊!”李儒這馬屁拍得實在是高明,董卓心裡這個得意,哈哈大笑。
“好了,就依你,我立刻給那張讓回信,現在我們就開始準備!”
董卓現在開始祈禱,祈禱漢靈帝趕快駕崩,他好能順利進京。
洛陽城裡,那大太監張讓的日子並不好過,不但要抵擋來自各方的壓力與質疑,還要時刻應對著自己陣營內的抱怨之聲。現在另幾個太監趙盅、張勝等,已經對張讓拖沓的處事手段表示了不滿。
而自從漢靈帝病倒後,他就被當朝的竇太后找去了一次,竇太后求他想辦法爲王貴人的兒子劉協繼承皇位出把力。其實就是竇太后不找張讓,張讓也要扶持劉協即位的。因爲他們宦官與外戚積怨已久,讓何進的外甥劉辯當了皇帝,何皇后一成太后,那還有他的好麼?
但張讓也很苦惱,因爲他雖然在漢靈帝面前說的上話,漢靈帝對他的要求也幾乎是百依百順,但他手裡卻並不兵權。而沒有兵權,在這樣的亂世裡,漢靈帝一去,他拿什麼跟人鬥?
張讓本來把希望寄託在黃門蹇碩統帥的那些西園軍上,但那想到,這蹇碩竟然被人打成了白癡,送回宮來,而沒有兵權的情況下,他也只好選擇忍氣吞聲,這更讓趙忠等人對他不滿。萬般無奈下,他只好想到了求助外部的勢力,而首選當然就是那些通過賄賂他而買到官位的人。
本來程長風在他心中是個不錯的人選,能文能武,但程長風跟朝內各方勢力似乎都有瓜葛,這樣的背景叫張讓很不放心。
所以,在這種情況下,張讓選擇了董卓,這個自己一手把他推上涼州刺史寶座的男人。而且董卓不像程長風那般,對他不冷不熱,每年,董卓都會很主動的給他送上千兩黃金。
所以,纔有了他給董卓的那封信。
現在,張讓期盼的就是董卓快些回信,快些發兵,好一舉蕩平何進的勢力,他到沒想過,董卓一來,還能留得他在麼?
時間回到數日前,也就是老賊董卓接到張讓來信之前的幾日。
幽州之內,程長風向衆人說出了自己對付董卓的計策。
“董卓爲人殘暴,但卻陰險多疑。因此頗不好欺騙,因此我推斷他若不接到朝中內應之人的答覆,定不肯貿然兵進洛陽。不過此人並非沒有缺點,那就是他頗好大喜功,以利誘之,其心自動。”程長風給衆將分析道。
“那大人以何利趨之?”田豐問。
“那董卓早就心懷異心,一心想做九五之尊,所以動其心者莫過當今天子之位。”程長風笑道。
“可天子並未去世啊?”田豐更加奇道。
“是沒有去世,可是某人已經等不及了!”程長風忽然冷冷道。
“誰?”衆人都是一驚,暗想難道有人要著急篡位不成,這等大事,怎麼卻無人知道?
“太監張讓!”程長風怒道。
“他不過是一閹人,怎敢如此,即使如此,他也手無兵權啊?”田豐道。
“是無兵權,但他與那有狼子野心的人交往就足夠了。”程長豐道。
“大人的意思是他勾連了董卓?”田豐雖然猜到,卻一點也不驚訝,他在朝爲官時,買賣官職已經成風,尤其是外地,交給十常侍金子,都能換來個官銜,想那董卓無德之輩,大概早就和張讓有勾結了。
“正是,他派去給董卓送信之人,正好遇到了張合將軍,張合將軍他們本來是要分散進洛陽,在城外偶然遇到那幾人,原本只是想捆住他,不讓我軍進京的消息走漏出去,但那曾想,卻從他們身上搜出了張讓邀請董卓進京的信箋,他們飛鴿將這事報與我了。”程長風道。
“那大人怎樣?是否篡改了信箋內容,或者銷燬?”田豐問。
“沒有,我將信原樣飛鴿傳回了俊義那裡,叫他派人假冒張讓親隨,把信給董卓送去。”程長風笑道
“大人難道這是要引蛇出洞麼?”田豐想了半刻道。
“正是,元皓可有了破賊之策。”程長風這個時候已經恢復了平靜,故意問。
“大人要除董卓,事在一人!”田豐道。
“誰?”程長風笑問。
“大將軍何進!”田豐充滿信心道。
“哦,爲何是他?元皓可有解釋。”程長風臉上笑容愈發燦爛,任誰這個時候都看出來,田豐這是說到他心裡去了。
“大人,那何進與十常侍本是對頭,而張讓勾結董卓,定是爲了對付何進,我在洛陽期間,知道他們二人對立的原因是爲皇帝立子嗣問題,他們兩人,何進支持自己的妹妹何皇后的兒子劉辨爲帝,而張讓卻支持劉協。所以,如今張讓定是覺得自己手中無兵,對付不了何進,纔去尋求董卓幫助的,可恨這宦官誤國啊,引董卓如引虎狼!”田豐分析到這裡,憤恨道。
“那元皓的意思是?”程長風忙問。
“所以,針對於此,大人可以譴說客去見何進,以董卓勾結十常侍,這也是事實,想那董卓在黃巾之亂時,作戰不利,就是通過賄賂張讓,才保住了職位,不但免於處罰,還升遷到了涼州刺史的寶座,而此次張讓勾結董卓進京,圖謀不軌,證據確鑿!對了,大人派人送給董卓的信雖然是讓他帶兵進京,但一定不是原本吧?呵呵……”田豐笑道,他是十分了解程長風這種做假、捏住別人尾巴不放的本事的。
程長風嘿嘿一樂,點頭默認,一副“這都被你猜倒了”的臭模樣。
“然後,讓那說客,說動何進對付董卓。一旦說動何進下決心對付董卓,事情就成功了一半。然後秘密埋伏重兵在京城周圍,下旨招董卓進京。待其到來,可令其隻身進城。以董卓之多疑,必然不肯。此時就可以宣稱董卓謀反,盡起伏兵,將其剿滅於城下。”田豐侃侃而談,衆人聞聽不住點頭讚許。
“大人還可同時命馬騰起兵,抄了董卓的老巢。如此董卓的勢力就土崩瓦解,灰飛湮滅了。”見衆人點頭,田豐也有幾分得意。
“呵呵,元皓之計甚得我心,我這就給洛陽的玄德去信,把張讓那證據也給他,派他去聯繫何進。咱們這邊卻也要做一件事。”程長風笑道。
“什麼事?”田豐奇道。
“當然是再寫一封信給董老賊,叫他再等幾日,天子不去,他發兵是謀反,我發兵卻也是謀反,所以先穩住他再說,至於我們這邊,也要開始準備了。”程長風道。
“何時兵發洛陽?”田豐忽道。
“少則三月,多則半年!”程長風知道歷史上漢靈帝是在中平六年末才駕崩的。但現在看來,歷史因爲自己的插入,改動頗大,所以他纔會對劉備說出一切已經不再飛虎軍掌控的話來,只盼望漢靈帝晚去幾月,他好能做出萬全準備。
“所以,我還想派平之進京走一趟,去給天子看病,儘量拖延一下他的生命……”程長風看了一眼餘揚,緩緩道:“但此事頗爲兇險,現在的洛陽猶如虎口,不知道平之敢去否?”
“呵呵,程大哥不必激我,我去是爲大哥,不爲其他。”餘揚點頭應允。
“好,那我派文丑護送你去!”程長風道。
“嗯,大人放心,有我老文在,保管餘小兄弟無憂!”文丑知道餘揚是飛虎軍的重要人員,而且此去事關重大,他見程長風能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自己,因此十分感激程長風的信任。
“你們兩個都要給我活著回來!”程長風叮囑道。
“大哥(大人)放心,我等即刻出發,各位大人,餘揚(文丑)去矣!”說完,兩人出去挑選了幾個飛虎軍騎兵,飛奔洛陽而去。
這邊,程長風佈置好一起,也立刻飛鴿傳書於劉備、張合,讓他們儘早做出準備。一旦接到董卓回信,立刻去向何進告發,此時,就等董賊自投羅網。
“此次洛陽之行,兇險萬分,希望將軍早去早回!”江東,湘江水岸碼頭邊,朱然送孫堅進京。
“無妨,洛陽之地,衆家所窺之所,我去乃是爲報天子,至於危險,天下之大,那裡又沒有險阻呢?”孫堅笑了笑,帶著黃蓋、祖茂兩將,隨身帶了百來名健兒,揚帆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