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國都邑呂城外廓西門。
得到自己仲弟麾下族人帶回來的消息,自己的仲弟率族人聯(lián)合屈國旅率率領(lǐng)屈國士卒,消滅了西邊諸侯、氏族引以為強(qiáng)國的蒲國,已經(jīng)在凱旋歸來的路上了。
呂駱親自率領(lǐng)近年來呂國新政立的一干麾下大臣太師太保太傅等三公及九卿、諸史司正等中高層官吏前來迎接凱旋歸來的將士們。
半個時辰之后,一些諸司史正等以呂駱之弟、姒開等人還未歸來,站的已經(jīng)有些累了為由,議論了起來。
呂國僅次于呂國太史的我史,對著旁邊一名呂國官吏說道:“雖說伯侯之弟,親率族人前去迎接姒開將軍,并親自征討覆滅了貪墨我呂國之物的小國蒲,也不至于這么多重臣前來迎接。”
“汝說得吾何嘗不知,聽說還是借屈國一旅率之兵勢,共同滅的蒲國。吾看,功勞也不算巨大,何必勞師動眾西門迎接。”
呂國掌管釀酒的酒正,對于自己正在釀酒,忽然讓呂駱派人將自己請來,迎接將士,心里就有怨氣。
除了我史、酒正之外,還有一些司服(掌管制衣群工)等人,對此,亦是頗有微詞。
總的來說,就是嫌棄耽誤了他們的私人時間,原本就不在值日(當(dāng)班)時間,忽然召集而來,自然是不高興的。
不過也有人,與他們相悖。
呂國九卿之一的宗伯,歲數(shù)已經(jīng)有四十九了,雖然和呂駱在這里等的很久了,亦是勞累。
不過,在經(jīng)歷了呂國內(nèi)亂和變法以及多次勝利之后,這次又發(fā)現(xiàn)宗室又多了一個人才,自然是高興不已。
宗伯眼中婆娑,但是嘴上可沒停下。
“好哇!好哇!”
“我呂國連續(xù)出了兩名宗室人杰,一曰伯侯,二曰伯子。日后到了地下,也可以去見先君了。”
“哈哈哈……”
“聽說那小子,還是親自率領(lǐng)麾下,攻克的蒲國蒲邑,待他回來,老夫可要好好問問他。”
“是啊!是啊!我等這些老頭子經(jīng)歷了邦國這么多年的事,終于看到了復(fù)興的時機(jī),到時候天下姜姓胞族,都要以吾國為尊長。”
“哈哈哈……”
呂國司農(nóng),九卿之一,其人乃是呂氏族人,歲數(shù)和宗伯差不多大。
稍后,擔(dān)任呂國司射的,呂駱便宜族父吳賀,湊近之前的司農(nóng)、宗伯道:“吳賀見過二位族人。”
司農(nóng)和宗伯也拱手作揖施禮道:“見過司射,汝吾等皆是姜姓同族,今日是我等共賀的好時日哪。不知汝意下如何?”
“二位族人說笑了,這還用問麼。我姜姓自炎帝魁隗氏、炎帝神農(nóng)氏兩次建立氏族聯(lián)盟之后,已有千年有余被列族打壓,到了如今,終歸是復(fù)興之世了,吾等猶子猶孫,必定能夠再次如同先祖那般君臨天下。”
在聽到同族宗伯這樣說,他也高興地說道。
之所以,吳賀這么舜,是因?yàn)樗麖膮务樉人龅矍穑绞樟簦俳?jīng)歷了呂國平內(nèi)亂,討諸侯,變法圖強(qiáng)這些事情之中,看到了自己的猶子(侄子)呂駱的野心,使得整個呂國起了很大的變化,如今的呂國上下皆奔走他國進(jìn)行販賣物品,廣泛交流。上下言路通暢,士卒效命,將士用心,各個方面都有了長足的展,已經(jīng)強(qiáng)過天下很多氏族、諸侯,在夏朝十伯之中,比肩易水有易氏、寒浞夏后氏、昆吾伯等,雖然人口才兩萬多人,但是,也可以說是雄霸當(dāng)今天下北方的超級大國。
不過,在原來的歷史上,無論是夏商西周還是東周到秦漢至清的時代,姜姓子孫,再也沒有號令天下過。
其有名者莫過于夏之許呂,商之孤竹、許、甫等,周齊,南北朝之北齊,僅列位諸侯。
除了那些呂國諸史司正之外,有所不樂之外,至于呂駱麾下,武羅、伯因、龍圉、熊髡乃是呂國太師太保太傅或是九卿之一。
他們站在呂駱身后,沒有說話,靜靜地等著。
沒過多久,距離呂國都邑外廓數(shù)里之外,出現(xiàn)了一只衣衫襤褸的大軍。
呂駱站在前方,他雖然覺得有點(diǎn)遠(yuǎn),但是依稀能夠看得出來,這是自己的親弟,率領(lǐng)族人,大勝歸來。
與此同時,呂駱之弟雖然在馬車之上,但是呂邑西門那么多人,他自然是看到了。
心中很是感動,整個人更是高興不已。
旋即,指著前方,對著身后將士說道:“二三子,看到了嗎?伯侯和我呂國重臣們,都在等著吾等,都給我跟上步伐,速速去見伯侯和我呂國列位重臣。”
“伯子,吾等都看到了。”一眾呂國將士,看了看前方,呂駱等迎接的呂國君臣,激昂地說道:“這一切,都是伯侯、伯子以及將軍帶來的榮譽(yù)。”
“我等愿隨伯子、將軍疾馳奔走,以數(shù)刻時辰,趕到伯侯及諸位重臣跟前。”
“彩。”
“二三子,不愧是吾呂國將士,不驕不躁,如此方是正軍。”呂駱之弟贊了一番呂國將士,之后對著旁邊的車御說道:“左右,立刻以鞭子鞭笞車前駟馬,吾要先一步,趕回去見吾兄。”
“諾。”呂駱之弟的車上的車御左右,手揮鞭子,朝著駟馬的身上,鞭笞著。
馬兒感受到了身后主人的鞭笞帶來的疼痛,就像是人一般,知道自己的主人,這是要自己奔走了。
遂奔騰了起來,前腳后腳,前腳剛落地,其后腳,剎那之間又跟上,往復(fù)快速,朝著前方而去。
呂國都邑呂邑內(nèi)城連著明堂一帶的后舍,呂駱之父與其大父居住的舍中。
兩名老者,一邊下著呂駱發(fā)明的棋,一邊談笑風(fēng)生。
歲數(shù)大上一些的,笑呵呵地說道:“梁啊!汝倒是給吾生了個好孫,自吾到汝,數(shù)十年間,吾等祖宗傳下的邦國,多次為外邦所侵,可謂是世衰。熟知汝子橫空出世,以五百士卒,就敢迎戰(zhàn)后羿,雖說敗了,可如今看來,倒也不盡然。”
“是啊!父親,吾也不曾想到,駱?biāo)麖牡矍鹬破彘_始,再到如今,做了那么多大事。”歲數(shù)小一些的老者,竟然是呂駱之父,另外一個,也就可想而知,必然是呂駱的大父了。
“這棋,看似簡單,其中亦是蘊(yùn)含著天地至理,汝可明白。汝子在夏臺之日,恐怕也是沒有閑著,有所領(lǐng)悟。”呂駱之大父(祖父)接著說道:“如今,聽說汝又一子,奉他之命,西去迎接投奔我呂國,立下不少功勞的姒開將軍,消滅了西邊的蒲國,日后也是一人杰也。”
說到這里,呂駱之大父,閉上眼,想了想,睜開雙眼以后,繼續(xù)說道:“汝想過無有,若是日后出現(xiàn)兩子爭奪伯侯之位,汝待如何。”
呂駱之父呂伯侯梁,沉吟片刻之后,朝著呂駱之大父,作揖施禮,說道:“若真有這一日,吾自然是支持長子駱,以定邦國。”
“彩。”呂駱大父笑呵呵地走到了自己舍中的鋪著野獸皮的石榻,坐下之后,繼續(xù)說道:“有汝這么一番話,自上次平定內(nèi)亂之后,吾呂國應(yīng)當(dāng)是不會再有親緣宗族傾軋也,至少吾等活著不會。”
“汝吾都已遲暮,就在這內(nèi)城,看著吾孫汝子,相迎一事,便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