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大哥?!”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說話之人赫然便是外出剛剛歸來的宇文子晉,司馬未央急忙上前兩步問道:“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宇文子晉先是輕微的點了點頭,隨後回道:“剛回來,聽說公子與張副將來了這邊,我也就直接過來了?!?
“你剛纔說,你要下去?”
因爲宇文子晉正好被司馬未央的背影擋住,所以張煥並未看見他們兩人的小動作,但是在聽到宇文子晉主動請纓要下懸崖後,張煥臉上的神色卻是變了又變。
“剛纔你們說的我都聽到了,這件事的確不適合張副將來做,也不適合讓其他人來做。既然是我家公子提出來的,那由我去驗證豈不更好?”宇文子晉淡淡道,似乎一點也沒有把接下來要做的事情放在心上。
“不可!”
其他人還未出聲,司馬未央便率先阻止道:“這件事張將軍不合適,宇文大哥同樣不合適?!?
他往前走了兩步,瞇了瞇眼道:“而且我的確沒有十足的把握能夠確定,在這懸崖之下是否藏有密道?!?
“但事情總要有人來做,不是嗎?”宇文子晉拍了拍司馬未央的胸脯,從懷中取出一物,塞進他的懷中。
宇文子晉說的沒錯,這件事必須有人來做,既然張煥不合適,而大家又不想白白讓其他人“送死”,所以最後還是由宇文子晉來做比較合適。
知道宇文子晉心意已決,司馬未央也不再勸阻,親自爲其把腰間的繩索繫好。
“小心。”
“公子放心!一旦體力不支,我會盡快返回!”
就這樣,剛剛回來的宇文子晉冒著生命危險下了懸崖。
一開始衆人還能夠聽到宇文子晉傳回的話,可是隨著時間的推移,他們已經很久沒有和宇文子晉對話了。
“過去多久了?”司馬未央站在崖邊,神色略顯焦急。
林雪唐眉頭緊皺,同樣滿臉憂色的回道:“剛一炷香了?!?
“這麼慢?”
看著走來走去,臉上帶著明顯緊張情緒的司馬未央,,林雪唐很吃驚,這還是他頭一次看到司馬未央如此有失常態的樣子。
“不要著急,相信他。”林雪唐拍了拍司馬未央的肩膀,淡淡道。
司馬未央回頭看了他一眼,搖頭道:“我明白……只是這心裡始終有些不踏實?!?
“如果這懸崖下真有你口中的秘密通道,那麼你是不是就可以確認兇手的身份了?”林雪唐瞧了瞧注意力都在繩子上的衆人,小聲在司馬未央耳邊問道。
司馬未央同樣回頭看了一眼,隨後摸了摸自己懷中的物件兒,點頭道:“還差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林雪唐疑問道。
“嗯?!彼抉R未央點點頭道,“兇手很狡猾,也很聰明,沒有留下一絲證據,雖然我的推理與其他證據可以將案件發生的過程還原,但是卻沒有直接證據可以指證他就是兇手?!?
“如果兇手死不承認,誰也拿他沒有辦法。”
“動了動了!”
就在兩人悄聲交談之際,在崖邊往下送繩子的士兵忽然大叫一聲。
在宇文子晉下去之前衆人就已經做好暗號,一旦發生任何意外,或者找到了密道,那麼宇文子晉就輕輕的拽三下繩子,這樣衆人就會把他拉回來。
“拉!”
張煥蹭的一下從地上坐起來。
“宇文大哥!”
在廢了九牛二虎之力後,司馬未央終於再一次看到了宇文子晉那張冷冷酷酷的俏臉。
“我就知道你一定沒事!”狠狠的抱了宇文子晉一把,司馬未央的語氣有些哽咽。
多虧這一次宇文子晉平安歸來,如果在這出了什麼事,恐怕司馬未央會後悔一輩子。
司馬未央的真摯宇文子晉又怎麼會感受不到,不過他不善言辭表達,只能把感動悄悄放在心底。
“公子,我找到了!”
宇文子晉的這句話瞬間牽動了在場所有人的神經。
繩子的長度有限,雖然張煥已經命人找來了軍營內最長的繩子,但是到底能不能找到司馬未央口中的密道,或者這個密道到底是否存在,衆人心中都是七上八下,每一個敢肯定。
“原來這個懸崖下面的峭壁是呈倒山坡狀,越往下越靠近山腹,我們站在這裡所看到的只不過是突出來的一點?!?
“大概下去三十多丈吧,我擡頭看的時候就已經看不到你們,也聽不到你們說話了?!?
“後來我又往下順了十幾丈,忽然聽見一陣風聲!”
司馬未央疑問道:“風聲?”
“對,就是那種空穴來風的聲音?!闭f到這裡,宇文子晉的臉上似乎有些興奮,“於是我就往下看,隱約在下面看見一個平臺?!?
“平臺?”張煥一驚,脫口而出問道。
“沒錯,就是平臺,一個絕非天然形成的平臺!而風聲正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宇文子晉估摸了一下自己下來的距離,還有到平臺的距離,感覺繩子還夠用,於是一咬牙冒險順了下去。
“因爲怕你們擔心,我就沒敢解開繩子,走了大概五六丈遠,你猜我發現了什麼?”話到此處,宇文子晉賣了個關子。
“是血跡!”司馬未央想都沒想,直接脫口而出道。
“公子英明!”宇文子晉豎了豎大拇指,“我發現在山洞一側的牆壁上居然有著一些乾枯的血液,而且這個山洞似乎就在前不久還有人來過,因爲裡面的一些痕跡都很新,有的地方甚至沒有塵土?!?
“沒錯了!那血應該是馮將軍留下的,新的痕跡都是兇手留下的,因爲要搬運昏迷的馮將軍,難免會刮蹭到一些地方?!?
得知懸崖下面真的有個秘密通道,司馬未央的一顆心總算是能夠稍稍落地。
他看向宇文子晉問道:“知道通道通向哪裡嗎?”
宇文子晉搖搖頭道:“因爲怕大家擔心,發現血跡後我就沒敢再繼續往下走,不過據我估計這個洞穴的長度遠超我們的想象,很有可能已經打通了山腹?!?
“打通山腹?”張煥再次吃了一驚。
在千丈懸崖下有著一個秘密通道就已經很震撼了,如果說這個通道還打通了山腹,那這個工程量可想而知啊!
“到底是什麼人會在這種地方留下一個通道呢?”
這不僅是張煥的疑問,也是除了司馬未央與林雪唐以外所有人的疑問。
“宇文大哥啊,知道嗎?你可是錯過了一個天大的好機會!”忽然,司馬未央佯裝痛心疾首道。
“好機會?什麼好機會?”宇文子晉不明白他在說什麼。
林雪唐也是隨聲附和的搖了搖頭,道:“一個發財的大好機會!”
“恐怕你們還不知道吧?這個山莊主人的真正身份!”
林雪唐笑嘻嘻的對張煥問道:“知道魏賢兒嗎?他是魏思奇的爺爺!”
“魏賢兒?哪個魏賢兒?”
一開始,張煥還有點摸不著頭腦,不知道林雪唐口中的魏賢兒是什麼人,可是當他想起馮意曾經與他說過的故事後,整個人立馬就不淡定了。
“你說的是那個魏賢兒?就是那個聚寶盆魏賢兒?”
“除了他還能有誰!”林雪唐聳聳肩,不可置否的說道。
愣了兩三秒,張煥忽然猛的跺了跺腳,雙脣微動,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不過從其臉上的神色不難看出,他好像是在責怪自己。
“魏賢兒的寶藏嗎?”
此時,宇文子晉似乎也明白過來了,不過他的臉上卻十分輕鬆,似乎一點也不在意與其失之交臂的大寶藏。
“司馬大人,既然你的猜測是正確的,那麼現在可以找出兇手了嗎?”重重的嘆口氣,張煥便將魏賢兒寶藏一事拋之腦後。
張煥是愛財,但是與馮意的死比起來,魏賢兒寶藏也要先靠邊站。
“現在所有的謎題都已經解開,只要在等一個人!”司馬未央雙眼一瞇,幽幽說道。
“一個人?誰?”張煥隨口問道。
“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