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山,又被當?shù)氐耐林朔Q之爲雪神山,這是一種敬稱。
而當?shù)赝林艘辉~,指的自然便是世世代代生活在這片高山雪原之上的遊牧民族,羌奴人。
羌奴雖然地處偏僻,但幅員遼闊,地勢平坦,非常適合畜牧圈養(yǎng)。
但也正是由於這種特殊的地形,以及偏低的氣溫,也就導致了羌奴的大部分資源匱乏,以及人口稀少等缺陷。
羌奴人的首領(lǐng)被稱之爲羌奴王,與其他兩國不同,在第一領(lǐng)導人下的掌權(quán)者並不是上位者的血緣關(guān)係者,而是一脈相傳的大巫師。
大巫師是一個稱謂,也是一個人,只有上一代的大巫師在進行獻祭後,他的子嗣才能繼承大巫師這個稱謂,成爲羌奴名副其實的二把手。
雪神宮矗立於雪神山半山腰之上,而雪神宮內(nèi)有一座雪神殿,這裡就是大巫師常年居住的地方,也是整個羌奴最爲神聖的地方。
雪神殿歷來只有羌奴王和大巫師可以進入,就算是羌奴王子也不能擅自闖入。
冒著白氣的巖石牆壁,即使外面被大雪覆蓋,寒風一起就可以將體質(zhì)稍差一點的人活活凍死,可是雪神殿內(nèi)卻是異常溫暖。
這裡甚至還有著一汪取之不盡用之不竭的溫熱清泉,可以供給整個雪神宮所需要的水源。
“轟隆隆……”
突然,一陣地動山搖,整個雪神山開始顫慄,終年覆蓋其上的積雪不斷滑落匯聚,最後成爲了可怕的白色下山猛虎,對著山腳衝擊而去。
“阿卡蘇,阿卡蘇!”
雪神山的動靜立刻引起了羌奴人的注意,成羣結(jié)隊的羌奴人從自己的毛氈圓房中跑了出來,對著遠處的雪神山不斷祈福跪拜,口中此起彼伏的響徹著“阿卡蘇”這個名字。
在連綿不見其尾的毛氈圓房中,有一個烏黑色的毛氈房特別引人注目,不僅僅是因爲它的大,更是因爲他那獨特的顏色與模樣。
“阿卡蘇,這到底是怎麼了?爲什麼雪神大人又發(fā)怒了?這已經(jīng)是這個月第三次了,難道說是在預示著什麼?”羌奴王妃一臉擔憂的說道。
“阿卡蘇……”
羌奴王妃身邊站著一名身高兩米開外的壯漢,壯漢眼睛四周塗抹了一種黑色顏料,手中提著一柄開山巨斧,雖然現(xiàn)在氣溫很低,但是他依舊赤裸著大半身,只著一身皮革,此人就是羌奴王。
“莫德拉!”羌奴王低沉的聲音有力的傳開。
不多時,一名同樣身高兩米多的巨漢急忙跑了過來,單膝跪倒在地,對著羌奴王道:“王!”
“帶一隊戰(zhàn)士去往雪神殿,詢問阿卡蘇,到底發(fā)生了什麼。”羌奴王皺著眉頭吩咐道。
“是,我的王。”巨漢莫德拉腦袋一低,起身揮手,帶上一隊戰(zhàn)士快速前往雪神殿,也就是大巫師阿卡蘇的所在。
“莫德拉求見大巫師!”站在雪神殿外,莫德拉看了看兩側(cè)的守衛(wèi),扯開嗓子對著裡面大聲叫喊著。
雪神殿是除了羌奴王和大巫師以外,任何人都不準進入的地方,所以莫德拉只能在門外等候。
所幸,大巫師並沒有讓莫德拉等候太久,隨著吱呀一聲,一身白色裘皮的大巫師出現(xiàn)在了宮殿門口。
“莫德拉,我知道你的來意,不必多說了。”大巫師揮揮手,直截了當?shù)恼f道,“告訴王,時間不多了,必須加快速度,否則不僅王的宏圖大業(yè)毀於一旦,就連我族也不能倖免於難。”
聽聞此言,巨漢莫德拉臉色一緊,心中更是震撼的無以復加。
“謹遵大巫師之意。”莫德拉心中此事的重要性,不敢再多呆,急忙起身告別。
“還差最後兩個……最後兩個……”
望著莫德拉離去的背影,大巫師的臉上露出一絲詭異的笑容與病態(tài)般的潮紅。
羌奴王的營帳中,聽完莫德拉的回報,羌奴王臉上的凝重之色也是越來越沉重。
“去吧,去通知我們的孩子,儘可能快的完成任務,這關(guān)係到一族的命運,不任何代價也要完成!”
沒有過多的思量,羌奴王直接頒佈了命令,對於大巫師阿卡蘇的要求與判斷,他一直是深信不疑。
畢竟沒有阿卡蘇,就不會有今天的他!
羌奴所發(fā)生的異變並沒有傳到外面去,可是與此同時,遠在千里之外的乾京,也並不平靜。
“蘇大人?”
剛剛進城沒多久,雨澤便遇到了一位熟人,那就是才高升不久的內(nèi)廠都統(tǒng)蘇明月。
“原來雨澤大管家,這麼早出去有事?”
能夠在這裡遇到雨澤,蘇明月也是十分意外,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雖然蘇明月與震親王不大對頭,但是對於手下人她也沒必要全部針鋒相對。
“啊,有些私事處理。”雨澤眼神一飄,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哦,這樣啊。”蘇明月是何許人也,能夠在短短時間內(nèi)從一名捕頭晉升到內(nèi)廠都統(tǒng),她靠的可是硬實力,當下便一眼看出雨澤心中的慌張。
不過她到是有些疑問了,這雨澤見到自己慌什麼?
心中這麼想著,蘇明月的眼睛卻是快速將雨澤從頭到腳打量了一番。
“如果沒什麼事,我就先回去了。”似乎是感受到蘇明月那懷疑的眼神,雨澤顯的有些不自在,急忙就欲找藉口離開。
“那大管家先忙,咱們回見了。”蘇明月目光往回一收,笑吟吟道。
雨澤微微一笑,拱了拱手,拉著馬不緊不慢的向著城內(nèi)走去。
“都統(tǒng)?”見雨澤已經(jīng)走遠,可是蘇明月的目光依舊沒有收回,童關(guān)有些疑問道。
“嗯?”
忽然,蘇明月輕哼一聲,快步走上前去,望著地上的黑色鞋印陷入沉思。
“都統(tǒng),發(fā)現(xiàn)什麼了嗎?”童關(guān)又問了一遍。
蘇明月?lián)u了搖頭,把目光從地上收回,淡淡道:“沒什麼,趕緊出發(fā)吧。”
兩人出了城門,翻身上馬,手中馬鞭一揮,當即向著城外疾馳而去。
蘇明月是走了,可是她給雨澤留下的影響卻還沒有消失。
“這個蘇明月會不會看出了什麼?她爲什麼要這個時候出城?不可能,我是騎馬回來的,他們應該沒有這麼快……”
雨澤一邊心中擔心,一邊牽著馬漫步於街頭,以至於他根本就沒有聽到前方早就傳來的喊聲。
“我說你瞎了啊,快讓開,快讓開啊!”
以至於等雨澤聽到這憤怒的吼叫之後,一個黑影已經(jīng)狠狠撞入了他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