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終於還是動手了。”輕輕點了一口茶水,司馬未央似是有些無奈道。
周懷豫好像已經看出司馬未央心中所想,同樣拿起茶杯小飲一口,說道:“雖然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不過我想皇上這麼做,一定有他自己的用意。”
“對了,你知道大殤使團要入京的事情嗎?”周懷豫話鋒一轉,反問道。
“大殤使團?他們來幹什麼?”司馬未央有些詫異。
“據可靠消息,似乎是爲了和親而來。”說著,周懷豫帶著意味深長的眼神看了司馬未央一眼。
直到後者略微有些不舒服,他才笑呵呵的收回目光,老神在在的喝起茶來。
不知道周懷豫這唱的是哪一齣,司馬未央臉上泛起無奈的笑容,剛想開口問些什麼,腦海中卻突然閃過一副畫面,以及一張許久未見的臉孔。
“難道說?”司馬未央有些吃驚,臉上充滿難以置信的神色。
“我託人打聽了一下,最近這陣子七公子好像也被軟禁在宮中了。”
周懷豫的這句話,等於是間接的證實了司馬未央的猜想。
大殤既然派出和親使團前來,那麼迎娶的就必定是公主,而當今皇上的子女中,似乎也就只有七公主才符合年齡與要求。
“知道大殤那邊派的是誰嗎?”
雖然早就知道皇家子女的婚姻大多是政治聯姻,身不由己,可此時此刻司馬未央還是不由得爲七公主而感到惋惜。
周懷豫呵呵一笑,回道:“要說這個人啊,與你司馬家可還有點淵源呢?”
“與我們家?”司馬未央想來想去,也想不出來司馬家會與這大殤使團的人有什麼淵源。
“周叔叔您就別賣關子了,快說吧!”他佯裝催促道。
“好好好,就不賣關子。”周懷豫呵呵一笑,不再藏著掖著,“其實這次大殤派來迎娶公主的人是拓跋木也。”
“拓跋木也?”司馬未央想了好半天,還是不明白爲什麼這個人與司馬家有關係,因爲在他的記憶中,似乎自己從來沒聽過這個名字。
“唉……”見司馬未央依舊不明白,周懷豫卻突然嘆了口氣,緩緩解釋道,“也對,那個時候你纔多大啊,如果說拓跋木也你不知道,那麼拓跋宏這個名字你總該聽過吧?”
“拓跋宏?”
司馬未央垂首思考片刻,總算在記憶中回想起這個名字,他一拍手道:“我想起來了,我曾經聽娘提起過,好像是爹以前斬殺過的一名敵方將領。”
“拓跋宏,拓跋木也,莫非這個拓跋木也是拓跋宏的後代?”
周懷豫搖搖頭道:“不,他們不是父子,拓跋宏是拓跋木也的親叔叔,而拓跋木也的父親,就是當今大殤王朝的兵馬大元帥,人稱西朝武將第一人的拓跋!”
“當年拓跋宏不顧和談正在進行,擅自帶兵闖入我方邊境,竟然屠戮無辜村民,你爹與子晉一起出手,將敵方所有擅闖士兵,包括拓跋宏本人,全部斬落馬下。”
說到此處,周懷豫臉上竟是出現少許罕見的激動之色,看來當年這件事在他來說的確是非常快意恩仇了。
“這件事傳回軍中,我大明無人不拍手叫好啊,哈哈哈,你爹一下子就又成了大英雄,可是這件事放在對方身上,卻是莫大的恥辱,甚至可以說是污點。”
周懷豫有些擔心道:“你可知道,當時和談,大殤內邊甚至主動放棄了一直侵佔不肯鬆口的土地,就是要讓我們把你爹交出去。”
“拓跋家的勢力很大,即使在西朝當中也是權傾朝野的存在,如果不是當時他們內憂外患,自顧不暇,恐怕也不會如此容易就答應和談,與我們休戰至今。”
“那周叔叔是擔心?”司馬未央心思聰慧,當即便把其中的厲害關係分析透徹,“這一次拓跋木也來和親會爲難我?”
“不排除這個可能啊!”周懷豫點點頭。
“這段日子以來,你就好像那平地驚雷一般,迅速的從那下涼州躥了出來,一躍到大衆世人,甚至是朝堂之上。”
司馬未央有些慚愧的摸了摸鼻子,周懷豫所說不假,不管是主動的還是被動的,自從他醒來以後,好像一直就沒閒著啊。
“可以毫不誇張的說了,你是每到一個地方,一個州府,就要留下一段故事或者破解一個懸案,本來這也是件好事,畢竟虎父無犬子嘛,不過現在”
周懷豫臉上笑意漸退,有些擔心道:“你也在京城,我擔心那個拓跋木也得到消息,會屆時向你發難,文的我到是不擔心,但是這武嘛……”
“咳咳……讓周叔叔費心了……”司馬未央急忙掩面乾咳,有些心虛道。
“知道慚愧就好。”周懷豫很少看見司馬未央吃癟,不由得心中舒坦一陣,“老子是個戰場殺神,令人聞風喪膽的大將軍,可是到你這,嘿嘿。”
“周叔叔就不要打趣小侄了,以前我的確貪玩了些,不過也沒少和宇文大哥討教,對付一般人的小毛賊還是不在話下。”司馬未央急忙給自己找場子。
“小毛賊?你以爲那拓跋木也是小毛賊嗎?”周懷豫眼睛一瞪道,“你可知道江湖上有人排了一個你們這些年輕人的榜單,好像叫什麼青年十大高手排行榜!”
“略有耳聞。”
“據說這個拓跋木也可是穩穩的坐在第二名多年,大殤王朝內部也都統一認爲他是大殤青年俊傑名副其實的第一名。”周懷豫略帶敲打道。
“第二?那第一是誰?”司馬未央一聽拓跋木也只是第二,當即就對這第一產生了興趣。
“第一人名叫越風,是一名用劍高手,自從他十六歲出山一來,在你們同齡人中未嘗一敗!”周懷豫略帶讚許道。
“拓跋木也和他過過招?”司馬未央問道。
“輸了,輸的很乾脆!”周懷豫點點頭。
“那這個拓跋木也也不怎麼樣嘛!”司馬未央哈哈一笑,狀似隨意的安慰自己道。
“你啊你!”周懷豫也看出來司馬未央並非沒放在心上,知道他已經聽進去了,所以也就不再多說。
“老爺。”
就在這時,刑伯忽然走了進來,用眼角餘光瞥了司馬未央一眼。
“說吧,沒事!”周懷豫對其點點頭,示意不用在意。
“影子那邊有信了,說是從昨天開始震親王就不斷派人出去,甚至還找了一些江湖人士,好像只是爲了找一個人。”刑伯直接說道。
“他們在找什麼人查清楚了嗎?”周懷豫眉頭微皺,暗暗記下,旋即問道。
“還沒有!”刑伯搖搖頭。
“傳令下去,一定要打探清楚他們在找什麼人!不僅派出自己府裡的人,甚至還找到了江湖人士,如此著急,我看這事一定非比尋常!”周懷豫猜測道。
“對了,今早咱們的人還和內廠的人碰到一起了,發現他們也在找人,就是不知道他們雙方找的是不是同一個人了。”刑伯繼續說道。
“內廠找人?他們找什麼人?莫非是已經查出殺害趙大人的兇手了?”周懷豫疑問道。
刑伯搖頭道:“這個暫且不知,不過根據下面人回報,說他們都拿著一副畫像,在找一個戴著斗笠的男子!”
“戴斗笠的男子?”聽聞此言,司馬未央蹭的一下子坐了起來,把刑伯都嚇了一大跳。
“刑伯,現在就去查,一定要查出來,內廠人爲什麼要找個斗笠男子!”周懷豫也是心中一跳,急忙吩咐道。
刑伯很少被周懷豫如此慎重交代,當下提上十二個心,點頭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