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劉正離開的第四天。
司馬未央本想去找七公子推斷一下案情,然後告訴韓慶不用發動力量全城搜索左手受傷的人了,可是他還沒出門,七公子便已經找上門來。
“這七公子居然主動找上門來,到是省的我出去找他了!”聽見下人的稟報,司馬未央嘿嘿一笑。
“知道了,我馬上就到!”
婢女點點頭退下,司馬未央整理一下衣衫便來到大堂。
當他看到七公子一臉的嚴肅,以及比平時更加沉默的華羽時,司馬未央心中頓時往下一沉。
“出事了?”他急忙問道
七公子點點頭,回道:“又一個。”
“誰?”
每到這個時候,司馬未央就會很害怕,因爲他怕聽到葉悠柔的名字!
“放心吧,不是你的葉姑娘!”七公子似乎知道其心中所想,沒好氣道。
司馬未央被其一語道破心思,心中無奈,臉上略顯尷尬。
“是昨天那個海威!”
“海威?!”
司馬未央沒想到死者居然會是海威,怎麼會那麼巧合,昨天他們才找過海威,今天就死了?
“在哪?”
“邊走邊說吧!”
七公子和華羽帶著司馬未央一路來到海威家。
海威是今天一早被人發現死在家中的,而報官的人正是他的內人李娟。
根據李娟所說,昨日因爲李力的死她和海威大吵一架,於是氣的離家出走,但是她並沒有走遠,而是到與她交好的一位寡婦家借住一宿。
今日一早她回家,剛一進門就發現海威死了,死狀與李力相似,同樣是被人刨開胸腹。
嚇的魂不守舍的李娟跌跌撞撞跑出家門,一路連滾帶爬的趕到承天縣衙報官。
“調查過了嗎?”司馬未央回頭問道。
七公子點點頭,道:“已經派人覈實過,她和劉寡婦一夜未出,有充分的不在場證明!”
兩人說話間已經來到海威米鋪外,此時外面圍著很多衙役將看熱鬧的百姓擋在外面,他們只知道海威死了,卻看不到裡面的場景。
衙役認出司馬未央與七公子,急忙閃身將兩人請進去。
“哎呦,司馬大公子您終於來了,快看看,快看看!”
韓慶此時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背對著海威的屍體來回度步,他一看到司馬未央與七公子,頓時來了精神,彷彿看到救命稻草。
加上之前的鳶鳶和李力,這已經是第三起連環命案,一開始韓慶還想把鳶鳶的事情壓下去,秘密調查。
可後面接二連三的事情讓他應接不暇,現在全縣城都知道李力的慘案了,加上今天早上李娟的“招搖過市”,海威的死是更瞞不住了!
“求求兩位救救下官吧,一連三起命案啊,還都是同一人所爲,如果不盡快將兇手抓住,恐怕本官的腦袋要保不住了!”韓慶一張老臉橫肉直哆嗦,那副苦相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韓大人放心,司馬未央必定竭盡全力!”司馬未央拱手道。
七公子不著痕跡的白了韓慶一眼,沒好氣道:“還是儘快讓司馬公子驗屍吧!”
韓慶一聽點頭如搗蒜,急忙讓出身後的海威,司馬未央蹲下身輕輕掀開海威身上的白布。
過了一會,司馬未央起身道:“窒息而亡,只不過這次海威丟失的是肺部!”
驗完屍,司馬未央對韓慶點點頭,韓慶會意,急忙指揮衙役將屍體搬走。
“嗯?”忽然,司馬未央抽了抽鼻子道,“這是……酒味?”
他站起身快速掃視一圈,很快便找到酒味的來源,只見在海威書房的桌案旁,地上有著一個摔破的酒罈,空氣中的酒香就是從那裡傳出來的。
“哦?”七公子嗅了嗅鼻子,露出一副陶醉的表情,“上好的花雕,有些年份了,這個海威到是會享受!”
司馬未央好似沒聽見一樣,看著一地的碎片發呆。
“喂,你怎麼了?”七公子見司馬未央神色不對,故而問道。
司馬未央回過神來,自言自語道:“爲什麼這次沒有拿走呢?”
“你到底在說什麼?”七公子捅了司馬未央一下。
“啊,沒什麼!”司馬未央一愣,搖搖頭吩咐道,“將這些碎片帶走,小心點,不要弄破了!”
幾名衙差將地上的酒罈碎片一一拾起,司馬未央環顧四周一圈,忽然,他急忙走到一扇窗戶前。
窗戶的門是關著的,但窗戶框上卻有半截沾滿泥土的腳印,司馬未央回頭一看,海威的鞋底非常乾淨,沒有絲毫泥土,而後來進來的人也不可能在這裡留下腳印。
於是司馬未央判斷這個腳印是兇手留下的,而且兇手是從窗戶進來的。
“咦,這是什麼?”
就在司馬未央在屋中尋找蛛絲馬跡的時候,七公子信步來到書桌旁,他順手拿起桌案上的賬本隨意一翻,正好發現一張夾在賬本中的信紙。
聞言,司馬未央急忙湊過去,見七公子雙目緊緊盯著信紙一動不動,他連忙開口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七公子擡起頭,將手中的信紙遞了過去,司馬未央接過信紙仔細閱讀起來。
半晌,司馬未央擡起頭來,眉頭微皺,靜默不語的看著七公子。
“你覺得有關係嗎?”
司馬未央搖搖頭,用一種自己都不敢確定的口吻說道:“應該有吧!”
“一封沒有寫完,不知道寫給誰的信,這到底應該從那裡入手?”七公子問道。
司馬未央沒有回話,他將信紙放到桌案上,低著頭在想些什麼。
站在七公子身後的華羽瞟了一眼桌案上的信紙,只見上面洋洋灑灑寫著幾句話。
“當年的事我會爛在肚子裡,我只想知道,那個女孩是否還有”
忽然,司馬未央走到桌案後直接坐在椅子上,他伸手摸了摸右側的硯臺,然後將手指輕輕摩擦,隨後放到鼻子下嗅了嗅,說道:“應該是昨晚剛用過,這封信上的墨跡也很新,應該就是昨晚寫的!”
“你說海威爲什麼要將一封沒有寫完的信塞進賬本里呢?會不會是因爲中途有人敲門找他,而他又不想讓人看到這封信的內容?”忽然,司馬未央有此一問。
七公子略作思量,點頭同意。
“當年的事,這個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事?還有這個女孩,指的又是誰?這封信又是寫給誰的呢?”司馬未央好像在詢問自己,不斷的自言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