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馬未央也沒有想到,周懷豫居然對他如此信任,連調(diào)查耿闞這種事情的理由都不過多追問。
這就導(dǎo)致之前他冥思苦想的藉口,全部都沒有用上,自己算是白費了那麼多腦細(xì)胞了。
不過這樣也好,周懷豫知道的越少,以後一旦出了什麼問題,也不會牽連的他的頭上。
調(diào)查耿闞這件事,一定不能用尋常手段,因爲(wèi)如果用尋常手段,那麼得到的信息也只能是表面的東西,那些大家都知道的東西。
但周懷豫是普通人嗎?
雖然不屑於那些貪官污吏同流合污,但是身在朝廷這個旋渦之中,身處高位,官居要職,沒有一點非常手段,他是萬萬混不到今天這樣。
“耿闞……看來未央這小子一定是發(fā)現(xiàn)了什麼,但是卻不好明說,也許是怕牽連到我。”
司馬未央走後,只是須臾片刻,周懷豫便將整件事猜測的差不多了。
“看來要用些非常手段了……希望這孩子心裡有數(shù),不要再搞出什麼大麻煩來了……”
將書桌收拾一下,周懷豫吹滅火燭,反手關(guān)上書房門,回去歇息了。
一間客棧二樓,靠西的一間廂房內(nèi),與小倩一同來到乾京的趙俊扯下黑色面巾,緩緩關(guān)上窗戶。
雖然他的動作很輕很柔,但是在窗戶關(guān)閉的剎那,依舊發(fā)出一絲微弱的響聲。
趙俊身子一停,在黑暗中轉(zhuǎn)過頭去,雙眼直直的望向門口,右耳微動。
直到確認(rèn)住在隔壁的小倩沒有任何異動後,他才緩緩舒了口氣,慢慢換下一身夜行服。
就在趙俊上牀閉眼後不久,隔壁房間內(nèi),小倩明亮的眼眸終是緩緩閉上……
趙俊悄悄離去,小倩不是不知道,但是她沒有戳破,因爲(wèi)她知道,趙俊肯定有自己要做的事。
不管趙俊要做什麼,她都會無條件的支持,因爲(wèi)此時此刻,她只剩下趙俊這一個人“親人”了。
這一夜,發(fā)生了很多事情,不僅僅是在乾京,比如那遙遠(yuǎn)的佑京,還有司馬未央的家鄉(xiāng)承天縣。
“時候不早了,該歇息了。”
蓮步微動,儀蘭英來到葉弘身後,伸出一雙保養(yǎng)的十分嬌嫩的素手,輕輕爲(wèi)其按摩肩膀。
“嗯,是該休息了。”葉弘握住肩膀上的嫩手,有些心不在焉道。
“又發(fā)生什麼事了嗎?很久沒有見過你這樣了。”儀蘭英輕聲問道。
她與葉弘相熟相知幾十年,每當(dāng)葉弘有什麼煩心事,或者想不通的問題,儀蘭英總是能第一個發(fā)現(xiàn)。
“沒什麼,趕快休息吧!”
也許是不想讓儀蘭英擔(dān)心,葉弘微微一笑,盡力將眉宇間的愁色壓制下去。
雖然儀蘭英總是能發(fā)現(xiàn)一些端倪,但是葉弘也並不是所有事情都會告訴她,對此儀蘭英也沒有任何異議,畢竟,有些時候,有些事情,男人需要獨自處理。
如果當(dāng)一個男人不想告訴你這件事,而且還是一個非常深愛你的男人,那麼他一定是爲(wèi)了你好。
“我去吹燈。”解去外衣,葉弘對牀榻上的女人柔聲道。
“爲(wèi)什麼會多了那麼多生面孔呢?看起來似乎是在防備什麼人,到底發(fā)生了什麼事情?”帶著這些疑問,葉弘緩緩進入夢鄉(xiāng)。
白天,葉弘外出辦事的時候,恰巧經(jīng)過司馬府,經(jīng)過上次司馬未央在衙門捨命相救,之後順利通過葉弘的測驗後,兩家的來往雖然不算是頻繁,但是也漸漸增多起來。
司馬府都有些什麼人,葉弘也瞭解的七七八八了,只不過今天白天,他卻看見了許多生面孔。
這到是不打緊,最重要的是阿大的那句話。
“老爺,這些人都是練家子,每個都不比咱們兄弟差!”
阿大口中的兄弟,自然就是指阿大阿二阿三他們。
突然間多出很多陌生臉孔,又都是練家子,而且看其情況,明顯是在防備著什麼,這下一來,葉弘就不得不多想了。
“爹,我出去一趟。”次日一早,用過早膳,葉悠柔便要出門。
可是還沒等她走出門口,就已經(jīng)被葉弘伸手叫住了。
“等等!”
葉悠柔腳步一停,疑惑的轉(zhuǎn)過頭來,要知道,往天她出去,葉弘可是很少過問的,今天這是怎麼了?
“要去哪?”葉弘放下飯碗,明知故問道,“司馬家?”
葉悠柔小臉一紅,扭捏道:“嗯,我去看看司馬伕人。”
葉弘先是感嘆一聲“女大不中留”,隨後賞了她一個白眼,問道:“最近司馬家是不是有什麼事?”
“有事?什麼事?”葉悠柔大眼睛一瞪,當(dāng)即反問道。
見自己閨女這幅表情,葉弘就知道從她嘴裡是什麼都問不出來了。
“我見司馬家最近好像多了不少護衛(wèi)?”葉弘換了一種方式。
葉悠柔點點頭,道:“嗯,是啊,他們都是從萬柳山莊來的,據(jù)說是被柳老莊主派過來服侍司馬伕人的。”
“爹,還有沒有事啊!”見葉弘低著頭也不說話了,葉悠柔嬌嗔一聲。
“沒事了,去吧,小心一點!”知道自己閨女急著去討好未來婆婆,葉弘也是無可奈何,只得揮揮手道。
等葉悠柔出去後,葉弘才揮揮手,對身後不遠(yuǎn)處的阿大說道:“一會囑咐阿二,最近跟緊點!”
“是,老爺。”
乾京城,平東將軍府。
“司馬未央特來拜祭平東將軍遺體,還請勞煩通報一聲。”
站在平東將軍府前,感受到整座府邸的氣勢恢宏,司馬未央對著門口守衛(wèi)拱手道。
守衛(wèi)進去沒多久,緊接著就出來一位老人,一看到司馬未央他就擡手說道:“多謝司馬公子好意,老朽乃是管家徐福,您叫我徐伯就行,請進。”
平東將軍雖然死去多時,但是貴爲(wèi)大將軍,即使是下葬,也有一定的禮節(jié)要遵循。
所以他的遺體也被人用特殊方法保存,千里迢迢的從御奴州運了回來。
司馬未央是負(fù)責(zé)調(diào)查閔崇文遇刺一案的欽差,雖然最後也沒有找出兇手,但是於情於理,在下葬之前拜祭一番,這是司馬未央應(yīng)該做的。
平東將軍府與以前的司馬將軍府規(guī)模差不多大,一走進去司馬未央甚至有一點恍惚,腦海中忽然浮現(xiàn)出很多雖然他沒有經(jīng)歷過,但是卻如同親身經(jīng)歷一般的畫面。
“司馬公子?”
一連叫了三聲,徐伯才把司馬未央從回憶中拉了回來。
“啊,對不起,我看貴府的環(huán)境與以前家中府邸甚是相似,所以想起了一些往事。”司馬未央回過神後急忙說道。
徐伯微微一笑,表示理解,伸手請道:“司馬公子這邊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