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由校現在很悠閑。
從天宮研究院回來后,他就下旨,將整個研究院都搬了回來,作為一個以研究性質為目的的場所,留在西郊的軍工基地已經沒用什么意義了。還不如放在城內,一遍保護,更主要的是,留在城內,更加的方便,也便于展開研究。
回來之后,他就將自己一些分子原子方面的了解,以及他心目中國標構建的計劃寫了出來,各種長度的規定,各種量具的規格,礦石標本,材料試驗,鋼鐵劃分等等一些他覺得有用的,全部一股腦的寫出來,準確的是說,是念出來,執筆的是劉若愚。
正是因為不用他自己動筆,所以這些東西涉及的面比較廣,也比較雜,數量也比較多,反正朱由校有時間就念,然后寫完了就送到徐光啟那里,供他們研究。
而徐光啟和他的兩個學生,宋應星、孫元化,也是一起泡在那里,如饑似渴的學習研究、實驗。
技術方面的事情,交給徐光啟,他很放心,而政務方面,也有著內閣打理,如今整改還未完成,除了處理日常的庶務,最大的就是河北省改制,不夠這些也就逐漸踏上正軌,不需要他過多操心。
至于軍事方面,從羽林軍出身的軍官們正在逐漸成長起來,現在這些事物也都是鍛煉他們,讓他們加快成長,朱由校就更加不會插手了,一時之間,除了寫寫書…….若果用嘴寫也算寫的話,他并沒有什么什么事。
這讓從登基以來,繁忙無比的年輕皇帝一時間閑的發慌,可讓他去參與日常庶務的處理,他又不愿意。而從張顯庸那里得到的功法,也只是早晚調息,不可能一天都來習練。
這種常人難得的悠閑日子,讓他有些難以忍受,百般無奈之下,他只好翻翻帝國日報來解悶。
“這寫的都什么東西啊,全都是官面文章,不是征兵的福利公告,就是河北省改制順利,要不就是吹捧我打仗的事,一點新鮮時事都沒有。”然而,翻完報紙,朱由校的心情更差了,連續幾期報紙,一點變化都沒有,除了一些面向天下的政令解讀,就都是一
些老舊的公告,看樣子,哪里像是報紙啊。
“看來我需要一個主編,一個有創新能力的主編。”朱由校默默的想到,他此刻想到了記者制度,不過想要將這項制度推行下去,讓報紙真正的辦活,需要一個有能力的人,一個不畏強權,敢于和任何人做斗爭的人。
“就他吧!”想來想去,朱由校想最終只想到一個人,那個在紅丸案中表現頗為搶眼的人,楊漣。
“若愚,去給朕將楊漣傳來。”朱由校吩咐道,他是個實干家,想到什么就直接去辦,今天就要敲定
“是,圣上。”劉若愚應了一聲,便轉身出去。
只是,一會之后,他就急匆匆的走了進來,大聲稟報,“圣上,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東廠督公魏忠賢一同求見。”
匯報完后,他還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陛下,他們表情看起來很急。”
“讓他們進來。”朱由校心中十分納悶,不知道這兩個聯袂而來是什么意思,難道是南方的事情有消息了?
“參見陛下。”兩人一進來齊齊行了,行完禮后,駱思恭不等起來,就大聲的嚷嚷開來,“陛下,大事不妙,南京錦衣衛千戶所八百里加急,海軍艦隊在寧波港遇襲,全部戰艦都被焚毀。”
“什么?”突如其來的消息,讓朱由校登時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忍不住再次問道,“到底怎么回事?”
“陛下,根據東廠的信鴿傳訊,海軍將軍俞大人于五月十四日上午,整個艦隊開進寧波港,但東南盜匪早有埋伏,待俞將軍一進入港口,便火船封路,整整二十艘巨大的火船,將整個港口都給封堵住了,艦隊無路可逃,整個港口里面的船只,包括海軍艦隊,全部被焚毀。”
“怎么會這樣!”朱由校怒吼道,驚人的消息,讓他的眼睛一瞬間就紅了起來,憤怒的盯著兩人。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兩人連忙跪下,懇求皇帝不要發火。
“該死的,真是該死的,江南那群全部都該處死的廢物,竟然勾結盜匪,埋伏朕的艦隊,他們全部
都該死,啊!”朱由校越想越憤怒,只覺得一團火焰在胸口劇烈的燃燒,讓他眼睛通紅無比,只想發泄出來。
他不是不通世事的深宮皇帝,連漕船在登州港口漂沒這種荒謬的事情都會相信。但凡是港口,都是避風的港灣,這樣的港灣狹小,容易被人堵截,因而最是注重警戒和觀察,在寧波港周圍,就有好記個衛所擔當這樣的職責。
俞咨皋的艦隊是在白天進港口的,大白天的,怎么可能注意不到埋伏在海上的盜匪艦隊呢?唯一的答案就是有人和他們勾結,幫忙隱瞞情況,甚至直接提供埋伏的地點,比如那幾個衛所。
這些事情,朱由校一下子就想通透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更加的憤怒,為什么,到底是為什么,叛徒為什么總是這樣多。
想想明末歷史上那層出不窮的漢奸,數之不絕的帶路黨,朱由校心中火焰更加的旺盛了,憤怒的咆哮不停的在大殿中回蕩,最終他實在忍不住,拔出腰間長劍,狠命向前斬去。
咔嚓!
清脆的響聲之后,名貴木材制成的案幾,直接斷裂成兩截,上面的東西也坑浪掉落下來,灑滿一地。
“陛下息怒,陛下息怒。”大殿中的宮女太監都跪了下來,劉若愚和兩位情報頭子都不聽的勸解著。
“劉若愚,傳令給李捕魚,點齊兵馬,朕要御駕親征!”還劍入鞘,朱由校冷冷的道,透著絲絲冷意的話語下面,是壓抑不住的狂怒和殺機。
“主不可以怒而興師,將不可以慍而致戰,陛下建羽林,戰女真,身有勇力,腹有奇謀,想不不會不知道這句話吧。”一道清朗的聲音傳來,朱由校抬頭望去,楊漣正昂首挺胸的走了進來。
“請陛下暫息雷霆之怒,御駕親征之事,當從長計議。”面對皇帝森然的眼神,他不疾不徐的說道,平靜的態度,確實讓朱由校頭腦一清,恢復了些理智。
只是,這仍然不夠,他心中怒火依然熊熊燃燒著。
“楊文孺,怎么,你有什么好建議?”朱由校唇角掛著一抹冷笑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