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還要往下說,我不讓他在說了。和我說這些有什麼用,我也不愛聽。胖子卻得意洋洋道:“你不愛聽,有人愛聽,你不願意聽我講,有人願意聽我講。”
正想打擊胖子一番,又想胖子這麼得意地說,肯定是有原因的。他肯定是得了什麼好處,卻又不想主動說,想讓我問他,那我偏不問他。
擔驚受怕一天,身上也確實多有睏乏,靠在那木質(zhì)浴盆上面就有了睡意。
胖子看我不接他的茬,自己就急了,撩著水不讓我睡。我說我要睡了,有話就快點講。胖子還是很痛快地說了他和魯思一的奇遇。
不過說實在的,這是胖子的奇遇。今天早上我和張滿財去山上打柴,走了沒多久,張滿財?shù)睦掀啪驼f家裡沒菜了,要去外面的地裡摘一些菜,但是走了就再沒回來過。胖子和魯思一前一天晚上沒有吃飽,一早起來就餓了,等張滿才的老婆給弄吃的也等不回來,就自己在屋子裡找,一直沒找見,後來在屋前的一個籃子裡面看到有幾塊饅頭。胖子伸手去拿,不料首剛剛摸到籃子的邊,就有一把張槍“錚”地一聲紮在柱子上。
胖子的手還沒夠到饅頭,肚子裡本來就餓,有受了這驚嚇,身上突然有來了一股無名之火,回頭就罵:“老子偷吃個饅頭,你們至於拿這要命的東西扎我嗎?”
胖子罵完回頭,不禁呆住了,他的身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二十幾個全副武裝的將士。
看到這等狀況,胖子情知不妙,化解好了是福,如果化解不好,就是禍。
胖子抓了一個窩頭到手,放在嘴裡吃一口,吸一口冷氣,強鎮(zhèn)住如小鹿般突突亂跳的心,對眼前的那些人道:“爺就吃個窩頭你們用的著動刀動槍?”
胖子說這些的時候,還回頭看了一眼魯思一,這是魯思一是他最強力的靠山,他想魯思一應(yīng)該站出來擺平,可是魯思一早上起牀後挪到椅子上還在睡,還打著酣。
那些人沒有理會胖子的話,而是問他:“外面的馬是不是你們的。”
胖子知道那馬是偷來的,可是天下的馬多了去了,怎麼可能這麼巧,有失主找上門來。
胖子理直氣壯道:“這馬是我們的,怎麼著,你們拿槍戳我還沒完,又打我馬的主意?”
“區(qū)區(qū)劣青馬,我等怎麼會看在眼裡,我看你賊眉鼠眼,笨手笨腳,倒象是個奸細,來人呀,把他壓起來,關(guān)到牢裡去。”
對面那一行人中,有一個是穿著白色書生裝,腰間配一把黑色寶劍。一個是色彩鮮豔的鎧甲,腰間陪一口寬大的寶刀,其餘的都是手持長槍的兵士。剛纔一直和胖子說話的就是那個身穿彩色鎧甲的大漢。
胖子聽到這大漢說自己笨頭笨腦,就很不高興,就說道:“你這人長這麼粗大,卻打扮地花裡胡哨,象個小妞。你這才叫笨手笨腳,哥我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號稱:‘不知不舒服斯基’,就是縣太爺見了我,都讓我三分,你這小小兵卒,盡敢這麼稱呼我。”
我們?nèi)藖淼竭@個時候之後還沒有分開過,遇到了困難也都是一起克服,有需要動武力的事都是讓魯思一出頭,有糾紛了也有我在,胖子只要在一旁看著就可以,可是今天這事他是躲不過去了,索性扮豬吃虎,裝一回大頭。
胖子想給自己打氣,卻沒顧及那張狂的“花鎧甲”的感受。果然,胖子剛說完,那“花鎧甲”就勃然大怒,右手指胖子,口中罵道:“你這小廝不知好歹,大爺給你臉你不要,我今天要讓你人頭落地。”
“花鎧甲”話音未定,就從一旁的兵士手中奪過一把尖槍,擡手就要往胖子臉上刺來。
胖子心想這下完了,三十萬沒了,回家伺候老母的機會也沒了,今天就要葬在這裡了。胖子閉上眼睛等死,哪知過了好幾秒,都沒東西飛過來。胖子睜眼看時,只見那“書生裝”的右手攔在“花鎧甲”的手上。
正是因爲這隻手,胖子的命才得以保存下來。胖子那時就想,誰要是救我我,我就一輩子效勞與他,誰要是能救了我的命,能救了我的三十萬,我就以身相許。
聽到這裡我哈哈大笑,胖子呀胖子,你以身相許,誰要啊,誰敢要啊,如果吃貨也有人要,那世界就不太平了,第三次世界大戰(zhàn)早就爆發(fā)了。
胖子說你別笑,還真有人要。
那“書生裝”攔住了“花鎧甲”後,也不急著說什麼做什麼,而是笑瞇瞇地看著胖子。胖子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花鎧甲”也不知道他買的什麼藥。
“書生裝”看了一會,問胖子道:“你說你上知天文下知地理?”
胖子回道:“不錯,在下知識面很廣,書本看過一遍就能記住,不僅對中國的歷史熟記於胸,就是連日本國的文化也略有所知,但不知大哥你要問什麼。”
“書生裝”砸把砸把嘴,顧自點點頭,臉上露出欣喜之色,道:“那我可否考你一考?”
那“書生裝”文質(zhì)彬彬,舉手投足之間有一股儒雅之氣,一看就是飽讀詩書之人,真不知道他會問出來什麼,可是都到這一步了,跟著他的話說,也許還能得到他的賞識,還能得一條性命,如果不理他,那“花盔甲”手中的尖槍一定會招呼過來。
胖子對那“書生裝”道:“大哥請問,但凡我知道的,一定如實回答。”
“書生裝”道:“一頭牛頭衝南站著,它左轉(zhuǎn)三圈,又轉(zhuǎn)四圈,最後它的尾巴朝哪個方向?”
胖子不假思索道:“朝地。”
“書生裝”出了這問題之後,那些士兵包括那“花鎧甲”有的用手比劃,有的自個兒轉(zhuǎn)圈衡量,但聽到胖子的回答之後,都笑作一團,那“花鎧甲”也有些讚許之意。
“書生裝”道:“你答的不錯,我還有話問你。”
“請講。”有了第一次的出色表現(xiàn),胖子底氣足了很多。
“這滿朝文武之中,你可知誰最可怕。”
此言一出,那些兵士都深情緊張。這種話說錯了是要殺頭的,朝野之中勢力錯綜複雜,利益關(guān)係交纏勾結(jié),一個不小心就會得罪下人,所以可談家事,可談大事,但一定不要具體地談國事。
“書生裝”說完之後就目不斜視地看著胖子,更具體地說是盯著胖子。他在看胖子的每一個表情,每一個細微的動作,哪怕是眼角肌肉的輕微抽動。
“外戚和宦官。”胖子答道。
很冷靜,也很忐忑。
胖子答完之後,“書生裝”臉上露出興奮的表情,但也只是電閃雷鳴的一瞬間。“書生裝”的臉上馬上又變成那種笑瞇瞇,玩世不恭的表情。
“書生裝”道:“不錯。可否進一步談話。”
胖子不知所措道:“進那一步?”
“書生裝”指指旁邊的凳子道:“坐下來。”
胖子和那“書生裝”坐下之後,“書生裝”就問胖子對安史之亂有什麼看法,胖子就把剛纔說給我的那些說給“書生裝”,這人聽了之後大家讚許。馬上邀請胖子去他的住所。胖子表示在這裡挺好,而且還有兄弟沒回來,但“書生裝”執(zhí)意要他去,說可以回來接人。
“你們那麼短的時間裡就說了那麼多的話?”我問胖子。胖子說大部分是來了這天通客棧後說的。在張滿財家裡只是開了個頭,那“書生裝”聽著十分感興趣,就非要讓他走。
“你們說這些的時候,魯思一在做什麼?”
“她在睡覺,還咬牙放屁。”胖子壞壞地笑。
胖子剛說完,牆壁就被敲,魯思一隔著牆罵胖子,你想死是不是。
聽到魯思一的聲音,胖子嚇得馬上閉嘴。
我問胖子:“一開頭的時候,你說你對日本國文化也略有研究,這是真的還是假的?”
胖子嘿嘿一笑道:“我對日本的**文化很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