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子答應要幫吉王爺做事。留在吉王爺身邊自然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過著神仙般的生活,吉王爺當即給了我和胖子二十幾個女婢伺候左右,並說在這窮鄉(xiāng)僻壤及不方便,日後回了府中再加賞賜,但是就這麼點恩賜,就足夠我和胖子驚訝好幾天了。
雖然美食吃在口中,美女恭迎在左後,但我還在掛念柳迎枝。在天冷時,我會想她是不是沒有衣服御寒。天熱時,我又擔心她是否能受得了這炎熱。我吃飯的時候,我會想他是不是能把肚子填飽,我睡覺的時候,我就想她一個女孩子在外面是不是安全。
我想我也許天生就不是享福的命,吃了一天的山珍海味之後,我突然覺得眼前這些花花綠綠的食物有那麼地可憎,這時我反而想起在那破房子裡,柳迎枝端著幾個窩頭給我們,我吃的有多麼地香。真實富貴如雲(yún)煙,得到了,卻又覺得不過如此。
三天之後,胖子要和吉王爺一起進山採藥。我和他們分道揚鑣,繼續(xù)向長安城進發(fā)。我們約好等幫助吉王爺辦完事之後,就在長安城裡匯合。魯思一不想和胖子在一起,他覺得胖子太色,這次得了富貴,還不知道要做出什麼樣的事來,所以自告奮勇和我一起去長安。
胖子曾問我爲什麼執(zhí)意要去長安。我就如實相告,我要去找柳迎枝,不過我還有另外一個原因。
柳迎枝因爲夢見了一個白鬍子的老頭,就勇敢地去尋找他的夢想。那吉王爺做了一個夢,就找到了幫手。那時我就突然想起我曾經(jīng)也做過一個夢,我也夢見了一個白鬍子的老頭,他還讓我去辦一件事:喂白馬吃東西。老頭告訴我,只要餵了白馬,我的世界就會改變。
也許有一天我會轉到去洛陽。
我們和胖子,吉王爺?shù)懒藙e,起身去長安。我們到處女村時落魄窮酸,再從處女村出發(fā)去長安時可就不同了。我們不僅有了隨從,侍衛(wèi),還有了馬車坐。
人騎在馬上顛簸,坐在馬車裡更是難受,這沒有避震的車子隔得屁股生疼。爲了能讓自己的旅途舒服點,我讓隊伍在一個城鎮(zhèn)裡停了半日,利用這半日的時間,我指導鐵匠們給我打了一副簡單的避震。安在車上之後馬上就舒服了許多。
坐在車上我問魯思一:“你知道胖子說的老君山裡有什麼藥嗎?”
魯思一搖搖頭,表示不知道。我告訴她,胖子說了,老君山是**的故鄉(xiāng)。
走了大約一個月的時間,好容易到了長安城。
這一路走來,我們也見了不少城鎮(zhèn),但是跟長安比起來,那簡直是小巫見大巫。我們中午到的,一進城門,就見那街道長而寬闊,街道上賣藝的,做生意的,吆喝聲一片。街上行人來往如織,熱鬧非凡。
長安果然是個好去處。這裡的繁華和柳迎枝的家鄉(xiāng)一比較,我就知道柳迎枝爲什麼拼了命,不管付出多大的代價也要往這裡跑了。
我們來長安的時候,吉王爺已經(jīng)做好了安排,讓我們住在他的府中。吉王爺?shù)募胰酥牢覀兪羌鯛數(shù)呐笥眩贸院煤群米〔惶帷s說我第二日就從吉府要了家丁百十來號人,分頭在長安城的大街小巷裡找柳迎枝。
等待了一天,個路人馬都回來了,說找遍了長安城,都沒有找到相貌和柳迎枝相同的人。吉夫人問我要不要動用巡捕,那些人更專業(yè)些。我覺得沒那樣的必要,但是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做好。
吉夫人就命令她的家丁第二日繼續(xù)尋找,凡名字相同,相貌相似的就報上來。晚上吉夫人好酒好菜款待我們,並安慰我不要著急,以她們吉家的影響力,無論是誰,都能給他找出來。我謝過吉夫人,並連連道謝說打擾了。
這吉夫人從來沒有問過我爲什麼要找這個人,只是聽說她丈夫的朋友要找人,就不遺餘力地發(fā)動衆(zhòng)人去找,可見這家的男人不簡單,女人也不是等閒之輩。
吃過飯後,魯思一照常去睡覺。我們落難的時候,魯思一三天不睡覺都沒事,可是現(xiàn)在安逸了,生活有保障了,魯思一就特別的貪睡,不管太陽值不值班,也不管是什麼時間,只要得了閒就去睡覺。
我心中有事不想睡,就在園中轉悠。這吉家的院子齊整而又優(yōu)雅,人在其中的時候,就把心放到了裡面,人不在其中的時候,只要一想到這裡,心就會飛回來。可見這園子深的中國園林的精髓,也不知是多少能人巧匠雕琢出來的。
我在中間轉悠,自己感覺走的都是大路,不料走了沒多久就迷了路。在這附庸風雅之地,我也不好大喊大叫,可是明知不遠處就是我想去的地方,卻總是有山或水隔著。我轉來轉去,竟然男丁們的住所。
雖爲下人的住所,也是大氣磅礴,比一般人家強了不知多少倍。我想找個人帶我回我的住所,還沒走進去,就聽見有人在念詩。
馴擾朱門四五年,毛香足淨主人憐;
無端咬著親情客,不得紅絲毯上眠。
其二:
越管宣毫始稱情,紅箋紙上撒花瓊;
都緣用久鋒頭盡,不得羲之手裡擎。
其三:
雪耳紅毛淺碧蹄,追風曾到日東西;
爲驚玉貌郎君墜,不得華軒更一嘶。
其四:
隴西獨處一孤身,飛去飛來上錦裀;
都緣出語無方便,不得籠中更換人。
其五:
出入朱門未忍拋,主人常愛語交交;
銜泥穢汗珊湖枕,不得樑間更壘巢。
其六:
皎潔圓明內(nèi)外通,清光似照水晶宮;
都緣一點暇相污,不得終宵在掌中。
其七:
戲躍蓮池四五秋,常搖朱尾弄綸鉤;
無端折斷芙蓉朵,不得清波更一遊。
其八:
爪利如鋒眼似鈴,平原捉兔稱高情;
無端竄向青雲(yún)外,不得君王臂上擎。
其九:
蓊鬱新栽四五行,常將貞節(jié)負秋霜;
爲緣春筍鑽牆破,不得垂蔭覆玉堂。
其十:
鑄瀉黃金鏡始開,初生三五月徘徊;
爲遭無限塵矇蔽,不得華堂上玉臺。
我一聽,這詩好熟悉呀,似乎在哪裡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