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頓時五個人每人朝著一口棺槨開槍,我不得不說自己的槍法真的太爛了,打了一梭子之后,只有一顆打中了。
這種我叫不出名字的槍,比以前用的獵槍和手槍后座力都大的多,所以槍口不斷地亂跳一通。
反觀其他人,他們都已經把一只蒼白的手打了回去,同時棺蓋再次合上,唯獨我這個棺蓋幾乎就用從棺身上掉下去,急的我滿頭出汗。
腦袋就是一熱,我拔出了腰間匕首沖了過去,然后猛地扎在了那只手上。
刺上去的感覺非常奇怪,就好像刺在一塊寒冰上,把我的虎口都震裂了。
胖子在身后一邊跑一邊叫:“張小爺,你他娘的給胖爺閃開?!?
我正打算離開,那只手忽然就抓住了我的衣服,然后就拼了命地想要把我往棺材里邊拉,那力道自然是極大,我整個人都被提了起來。
一瞬間,我就想起了王二說王大龍的情況,心里暗罵:剛才腦子短路了?這么拼命干什么啊?
那手已經開始往回去縮,胖子猛地一撲,直接就抓住了我的褲子,褲子差點就把他拉掉,而我整個人就往下一沉,那只手的胳膊被壓得直接撞在了棺身邊緣,發(fā)出“咯嘣”一聲脆響,頓時之前的力道便是消失了。
我整張臉都貼著棺身滑了下來,雖說棺身比較平滑,但還是蹭起了很大一塊皮,心里暗想不會破相了吧?
一邊往起爬,一邊就對著胖子說:“還好有你這一身肥膘,要不然小爺今天就交代在這里了。”
胖子一臉無語罵道:“這可不像以前的你啊?說,是不是為了賀珍那小娘們這么拼命?”
我剛站起來想要反駁胖子,忽然就感覺背后有一道陰風撲來,接著我的后脖子一緊,就被一只手死死地掐住。
那手的力量瞬間就把我掐的混了過去,在半昏迷的狀態(tài)下,就感覺自己被拖了進去。
醒來之后,我的周圍是一片的漆黑。
愣了幾秒,我心里就是一驚,回憶起自己在最后一瞬間的記憶,我好像是被一只手捏暈了,而現(xiàn)在這又是在什么地方?
背后好像是靠在一塊石板上,在我剛把手抬了起來,準備不顧一切的先摸東西,然后就開始瘋狂的喊救命。
可是我已經不是那個第一次下斗的新手,有過那么多次生死一線的境遇,讓我意識到我現(xiàn)在不能輕舉妄動,一定要冷靜處理眼前發(fā)生的事情。
慢慢地我把手縮了回來,然后像是做賊地去摸我的手機,一把將手機掏了出來,我就打算摁亮屏幕,可是一想萬一看到那種恐怖的臉,我會不會直接被刺激瘋?
我心說:必須要先找個什么防身,絕對不能慌亂。其實我知道,自己的封閉癥又犯了,加上這種孤獨感,幾乎將我內心徹底擾亂。
我摒除雜念,調整呼吸。此刻四周除了我不均勻的呼吸聲和劇烈的心跳聲,安靜得就好像我已經不存在現(xiàn)實世界一般,感覺自己好像來到了另一個什么都沒有的空間中。
摁了一下手機,心里就暗叫不好,因為我摸了一下屏幕,已經四分五裂了,看來是在我昏迷之前受到了什么劇烈
的磕碰,手機已經報廢了。
我暗罵了一聲,就輕輕用手觸碰了一下自己的背包,發(fā)現(xiàn)背包還在,我用極輕的動作將拉鏈拉開,回憶著我這次出來所帶的照明工具:一支狼眼手電和無數(shù)的備用電池。
完了,這下徹底地摸瞎了。
在我想了片刻之后,忽然腦中閃過了老爸給我的那個火折子,真是謝天謝地,想不到這么快就能用上,原本還以為不可能用得著,心里默默地感謝著老爸,暗叫:姜還是老的辣啊!
在摸到了那雕刻著麒麟的火折子,同時也觸碰到了那一小瓶還陽水,想著如果等一下有什么東西,我就立馬喝一口還陽水跟它拼了。
將火折子的蓋帽拿下,輕輕地一扭,頓時一小團火焰跳了出來,旋即整個空間就亮了起來,我所處的位置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是個寬有三米高有兩米的空間。
我看了一下自己的手表,上面顯示的時間,和我們下斗的時間只隔一個小時,看來我應該是在那口疑棺當中,或者說這里叫為棺室更加恰當一些。
棺室,在歷史朝代的古墓中并不多見,而是出現(xiàn)在一個特定的年代,那就是春秋戰(zhàn)國時期,這個時候不用棺槨用棺室,應該是有某種特定的說法,大概是象征著王權之類。
在2012年4月中旬,考古學家在山東沂水發(fā)現(xiàn)了一個古墓,就是從棺室中的的一塊“通天玉璧”證明了墓主人是君侯級人物,后證實是紀王墓,那個冥殿沒有棺槨,而是棺室。
畢竟出土的戰(zhàn)國墓太少,所以我也沒有多少資料可查,其實之前應該問問武子他們下的那三個戰(zhàn)國墓是不是也是這樣,只是當時因為別的事情,就把這事給忘了。
我看到自己的狼眼手電就掉在不遠處,連忙過去撿了起來,在腿上磕了幾下,手電才亮了,自言自語地罵了一聲:“他娘的,這次是誰購買的裝備?怎么質量這么差?”
關掉了火折子,便用狼眼手電去觀察周圍,照了一圈發(fā)現(xiàn)棺室除了一下銘文刻字,居然空蕩蕩的什么都沒有,我根本無心看這些字是什么,因為我正找那個把我拽進來的怪手。
我往地上一照,頓時就發(fā)現(xiàn)了一具非常奇怪的尸體,尸體絕大部分已經成了白骨,但有著一雙完好無損的手,手已經蒼白的一絲血色都沒有,看來拽我下了的就是這只手。
我立馬朝后退去,緊貼著棺墻,可是這里就這么寬的距離,而且那尸體又在棺室的中央,無論我退到哪個方位,它距離我也不過一米多的距離,就算是它放個屁我都能聞到。
最讓我不可思議的并非是那一雙手,而是那具白骨,白骨的骨骼如玉石一般的圓滑,就仿佛是化石一般。
而且以我之前所見過的尸骨,這具最為奇特,因為這好像又不像是人的骨頭,骨骼的數(shù)量實在太多了,就像是一個畸形的怪物死在了這里一樣。
我咽了口唾沫,定了定神,將還陽水握的緊緊的。
反正就這么屁大個地方,要是這具尸骨是一種以前從未遇到過的奇特粽子,就算我在這里站著不動,它早晚還是會把我干掉,與其等著挨打,不如主動出擊一次,這是我從胖子身上學來的。
我兩步一邁,幾乎就站在了骸骨的身邊,忍著心里的恐懼,我就蹲下身子仔細去看。
一看我才明白是怎么回事,原來這是兩具尸體疊加在了一起,難怪會那么古怪,瞬間我就想到了這可能是個合葬棺。
但是合葬成這樣的我聽都沒有聽說過,這好像是房中之術的后入式,后面那一具尸體緊緊貼著前一具的后背,就連四肢也完全重合,這種死法真是開了歷史之先河,說出去一定會震驚考古界和歷史界吧?
我再去看那蒼白的手,便是一愣,忍不住就戴著手套拿一只手抓了起來,瞬間就讓我神經短路了,因為那并非是人手,而是兩件玉器,雕刻成類似人手一般。
我就納悶了,就算是雕刻成龍,它也不能把我拉下來,這完全超越了我對這個世界的認知,難不成這玉手和《封神榜》里邊玉琵琶一樣,也成精了?
我費解地端詳了一下,這雙玉手雕刻的栩栩如生,連上面的皺褶和掌心的紋路都無比的生動,要不是如此地仔細看,這根本就是一雙蒼白的人手,也難怪我們在黑暗的環(huán)境下看成了是人的手。
這可能是用來羽化成仙的附著品,其中的深意很難明白,見過有人用玉如意、寶劍、法杖之類升天,也就是尸解,還沒有聽說過是玉手的,這墓中從一開始就透著詭異,我安慰自己見怪不怪。
看了一會兒,并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蹊蹺,我就把玉手裝進了自己的背包里邊,再去研究那兩具尸體。
沒有了那雙玉手,只剩下兩具普通的骨頭架子,沒有之前那么猙獰,根本沒什么好看的,完全就是一目了然。
看不出個所以然來,我只好去看幕墻上的銘文刻字。
看了一圈,我大概明白是說墓室里的主人,這個人叫公孫龍,曾經是趙國平原君的門客,非常的能言善辯,強調著“白馬非馬”這個命題。
在我眼前這個人比較無聊,這就跟那些數(shù)學家做什么一加一不等于二的命題一樣,看來閑的蛋疼的人不僅僅是現(xiàn)代人,古代人也有。
看到了最后,我才明白,原來他所說的馬寓意著人,“白馬”指的是賢能之才,而馬就是普通人,所以才說是“白馬非馬”。
我心里暗想:難道這墓是平原君的?
平原君這個人來頭不小,名叫趙勝,是戰(zhàn)國公子之一,趙武靈王之子,惠文王之弟。成語“毛遂自薦”就是由他身上而起。
可是我又覺得不對,因為在一本名為《陵縣續(xù)志》的書中記載:“平原君墓,為本縣有名古跡,舊志已敘及之,茲攝其影,以供妤古者觀賞?!?
說明這并非平原君的墓,只是他的門客為什么會出現(xiàn)這個墓中?難道這有什么說法?
我將銘文看完,大多都是在歌頌公孫龍這個人的生平,看來我之前的猜想錯了,這并非是疑棺,而是貨真價實的棺室。
只是銘文沒有提到另一具尸體的來路,所以我也就看不懂了。
看到沒有什么危險,我暗暗松了口氣,可是我又是貨真價實地被拉近了墓中,這就有些匪夷所思了。
可能有什么機關也說不定,最好不要亂動,所以我保持著警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