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到了雨幕之中,我們進了一個放農具的房子。
我立馬開口問道:“是不是有什么事情?”
賀珍點了點頭,說:“這次下這個趙國墓,原本沒有必要四家聯(lián)合的,但是為了一件特定的東西,誰都不肯退讓一步,所以不得已四家才再次合作。”
“什么東西?”我皺著眉頭問。
賀珍說:“九鳳火輪璧。”
我愣了一下,作為對古董有很深研究的商人,我已經對這個東西有一個大概的猜想,大概就是與著名的和氏璧相似一個圓環(huán)東西,而且上面有九個鳳凰的雕刻,至于更深的就想不出來。
猶豫片刻,我問道:“為什么要找這件古物?像這種東西應該不是單純?yōu)榱隋X吧?”
賀珍說:“確實不是為了錢。至于為什么找這個九鳳火輪璧我就不知道了,不過如果找到了你,記得賣給我爺爺。”
見我想問,她又繼續(xù)說:“我爺爺說,如果你能把九鳳火輪璧賣給他,他可以答應你一個要求,而且說是任何要求。”
我有些反應不過來,這顯然就是逼著我找到九鳳火輪璧,然后換取賀珍的愛情自由。
不過,我還是點頭說:“好,只要我找到九鳳火輪璧,就一定用它去換你。”
賀珍苦笑了一下,沒有說話,示意我們可以回去了。
一進去,胖子就扯著嗓子:“張小爺,你他娘的和賀家妹子干什么去了?是不是……”他朝著我挑了挑眉毛,一臉的壞笑。
我白了他一眼,然后把他手里的牌說了一遍,眾人哈哈大笑,胖子氣得把牌一扣說:“這把不算,我們重來。”
可是惡狼和那個女人就是不同意,搞得胖子幾乎進入了托管狀態(tài)。
雨從白天一直下到了晚上七點,居然還沒有絲毫要停下的征兆。
此刻,我有些著急,畢竟能找到九鳳火輪璧,說不定就能把賀珍娶過門,然后我們兩個過著古董行業(yè)中神仙俠侶般的生活,想想就讓我忍不住地激動。
所以一整晚都沒有睡得著,后半夜雨聲才減弱,然后傳來了一聲什么東西倒下的聲音,那已經是在我半睡半醒時候發(fā)生的事情。
我已經預感到這次的事情將變得極度的復雜,我們要面對的除了墓中未知的恐懼,還有一群亡命之徒。
從這些人的做事手段來看,他們絕對不是見了面先跟你聊幾句,然后看情況再說,那是絕對會有命的家伙。
我們走了一段,墓道的左右和下面都是石板,而頭頂卻是普通的泥土,不斷有少量的塵土落在我們頭上,胖子說:“這種斗胖爺還是第一見,難道不怕墓頂被山洪沖塌?”
我說:“上面是山石,這估計是巖石和巖石之間夾層的土,而且水流只能順山而下,想要沖塌這里也沒那么簡單。”
“確實沒那么簡單。”
竇禪警惕地看著四周說道:“這墓太淺了,淺的根本不像是趙國諸侯王墓,這應該偽陵。”
我們都點了點頭,在小心翼翼地走了十分鐘后,便看到了王二生前所說的那個墓室中,這個墓室里邊空曠的要命,就像胖子說的那樣,連一件冥器渣都沒有,顯然是被王二和王大龍兩個人洗劫一空了。
再怎么說他們都是三流的盜墓賊,并不像我們見過那么多大場面,已經到了挑肥揀瘦的地步,而他們是見有什么拿什么。
我們只是站在墓室門口看了幾眼,即便繼續(xù)往前走。我看著地圖,并沒有找到類似的通道,顯然這還沒有進入地圖上所畫的地道。
再走了一會兒,雖然什么都沒有發(fā)生,但我們卻倍感緊張,因為什么都沒有才是讓我們最擔心的。
在我們走到了又一間寬大的墓室之中,頓時看到了王二所說的五口疑棺。
五口疑棺擺成了麻將中五條的模樣,中間那口偏大,其他四口都是正常比例。
棺槨上面都有大量的花紋,其中以蓮枝和菊枝為主,偶爾可以看到祥云,除去花紋,就是少量銘文。
在每口棺槨最大的一個文字就是在正前方,寫著一個繁體的“奠”字,有些像隸書,又有些像小篆,但我都能認識。
其他的銘文寫著都是一些單個或者兩個的字,棺蓋上是“乾”,左為“青龍”,右“白虎”,如果能夠把棺槨轉過來,底部應該就是“坤”。
這正是風水中上乾為天,下坤為地,左青龍作左護法,右白虎作右護法。
我走過棺尾,后面的字卻讓我皺起了眉頭,胖子問我怎么了,我說:“他娘的,又是龍魂文字。”
胖子說:“龍魂文字作為第一套完整的文字,而且還是《天書》上使用的文字,自然被古人推崇到了極點,這沒有什么好驚訝的。”
竇禪這次帶來的有二個幫手,一個叫周天,一個鄭地,兩人都是精壯的漢子。周天是個性格比較內斂,而鄭地則是個機警的黑漢子,兩個人一靜一動。
只是先前在我們這些高手的面前,他們不怎么敢發(fā)言,只能做善良的聆聽者。
胖子給他們起的綽號叫:“天王蓋地虎。”
鄭地說:“我們還是不要碰這些棺槨的好,張小爺不是說沒有一口是真的。”
我點頭說:“根據(jù)古代風水墓葬推測是這樣,但也不排除一些剛愎自用的人,你覺得不可能,他們偏偏就這樣做。很顯然,這座古墓的設計者,必然也是我們的同行。”
周天問我:“張小爺,這里不是主墓室吧?”
我說:“不是。怎么了?”
周天說:“要是不是我們還是不要在這里久待,以防發(fā)生變故。”
我苦笑道:“我也不想在這里,可是外面已經沒路可走了,通道一定在這墓室之中。”
說著,我就開始環(huán)顧四周,非常簡單的戰(zhàn)國古墓,除了正面有一個石匣之外,也就是靠墻而立的八盞長明燈,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最主要的是只有入口沒有出口,我的推測肯定有一道暗門在這里的某個地方。
胖子有了葬尸塔的經驗,就先去擺弄那八盞長明燈,挨個又扭又提,可是沒有任何的反應,一下子我們就陷入了僵局之中,并不是這里沒有出口,而是我們找不到。
古人的設計手法和現(xiàn)代人不同,而且每個朝代都有特定的手法,我就問竇禪有沒有辦法,畢竟她之前已經下過一個類似的戰(zhàn)國墓,說不定有什么獨特的見地。
竇禪說:“戰(zhàn)國墓中多以詭異
為主,設計也是千奇百怪,即便是同一個國家的不同諸侯帝王都有不同的墓中設計,但也不是沒有規(guī)律。”
胖子問“什么規(guī)律?”
竇禪說:“以奇門遁甲這類術數(shù)為主,所以我們要往這個方面想。”
我立馬就想到了自己的九宮八卦羅盤,讓周天幫我拿著手電,將東西從背包里摸了出來,小小的羅盤自然被胖子再度無情的嘲笑,說:“張小爺,你丫的還真的相信你個不靠譜的師傅?這么小個羅盤能干什么?”
我也沒有理會他,用九宮八卦羅盤結合我們風水中的九宮八卦步法,以中間棺槨的棺材大頭為起點,然后開始一邊走,一邊念著里邊的步伐:“乾宮行三而退一,坎宮左二而進五,艮宮直行有八步,震宮原地轉三圈……”
胖子說:“張小爺,你他娘的快趕上下象棋那兩老頭兒了。是不是還有當頭炮馬來跳屏風馬士角炮,象棋勢長安,中宮士必鴛,車在河上立,馬在后柵欄,勢成方動炮……對不對,張小爺?”
我被胖子幾句就繞暈了,轉頭罵道:“我操你大爺,小爺被你說的全亂了。”
我非常的無奈,我對象棋特別的熟悉,所以胖子的口訣一說,我心里就開始接著他的話往下念,搞得連風水根本就亂成了一鍋粥。
“這種時候別開這么無聊的玩笑,會死人的!”狠狠地定了胖子一眼,我就打算回去重新走,可就在這時候,詭異的事情發(fā)生了。
我剛邁開了腿,頓時又縮了回去。因為我看到五口棺槨居然緩緩地抬了起來,那動作很慢,就好像在放慢電影,顯然是棺槨里邊有什么東西,想要頂出來。
我心里“咯噔”一下,此刻胖子背對著棺槨站在,而且距離不過一條胳膊那么遠,他根本就沒有發(fā)現(xiàn)身后的變故,還在繼續(xù)嘲笑說:“不會吧?胖爺就說了幾句你就亂了?我看你這是學藝不精,回去多學幾年,,到時候再舉不起槍,就會讓賀家妹子獨守空房,我看她肯定會偷人的。”
我指著胖子,不斷地給他打眼色,自己喉嚨里好像卡了一根雞毛一樣,就是說不出話來,大概是我親眼目睹了王二的死亡過程,加上那張臉從他的后背鉆出來成為怪物,所以到現(xiàn)在還沒有緩過勁來。
胖子愣了,我們合作了這么久,他立馬就明白我的意思,便是回頭看了一眼,又看了看自己的兩個肩膀,撓著頭說:“張小爺,幾個意思啊?”
我終于從喉嚨地擠出一個連我都想不到的奇怪聲音:“快閃開!”
胖子的反應極快,在我話音未落的時候,他已經一個懶驢打滾,朝著一旁連續(xù)滾了好幾下,才再度站了起來,同時也用他的手電照了過去。
此刻,一只蒼白的手,已經從棺蓋和棺身的縫隙中探了出來,形成了一個爪狀抓了一下,可是被胖子躲了過去,然后那手又縮了回去。
這一下,連胖子都看到了,竇禪她們早已經退到了一旁,手里的槍都端了起來,而我也連忙從背包里邊摸出了槍,瞄準了那個棺槨。
沒過幾秒鐘,五個棺槨幾乎一起出現(xiàn)了一只蒼白到毫無血色的手,抓到棺身的邊緣,作勢要站起來。
胖子一咬牙叫道:“先下手為強,打它們的胳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