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傳每隔五百年,異獸饕餮便會向人類發出挑戰,為了抵擋饕餮入侵,當時的北宋政府花費大量人力財力,在全國范圍招募能人異士,組建了一只神秘的軍隊,名為“無影禁軍”,以長城為防線。
司馬燕也就是那個時候入的伍,雖然只是一屆女流之輩,但其作戰勇猛,屢立戰功,可以說打起仗來比男人還狠,很快就得到了無影禁軍大殿帥的氣重,當上了偏將軍。
當上將軍以后的司馬燕,親自訓練出了一只女子敢死隊,腰系繩索飛躍長城之下擊殺饕餮,讓其不可攀上城墻。
年復一年,正當所有人以為饕餮不可能過得了長城時,大殿帥卻在一次巡查途中,被忽然竄上城墻的饕餮暗殺。隨后朝中大臣紛紛上奏,將司馬燕推上了殿帥之位。
說白了就是趕鴨子上架,畢竟軍中不能一日無主,管他張三李四先頂上再說。
后來又打了幾次勝仗,司馬燕也用能力證明了自己能夠扛得起無影禁軍這桿大旗,即便饕餮多次攻上城墻,她總能帶領部下力挽狂瀾!
但,北宋重文輕武,再加上當時官場腐敗,供應前線作戰的物資幾乎被貪污殆盡,將士們一邊要與饕餮作戰,一邊還要忍受饑餓與疾病的摧殘。最終饕餮攻破長城,殺入中原大地……
講到這里,王穩健停了下來。
周勇一行人聽了表示神話就是神話,當不得真。而我和吳猛則聽的熱血沸騰,一個勁的問道:“后來呢?后來呢?”
“后來我就不清楚了,反正人類一方最后取得了勝利。至于司馬燕,她最后的結局也是相當悲慘,說是仰藥自殺了。”
這洞里陰風陣陣,尸臭漫天,說上這幾句話,便覺得內心被那惡臭熏得憋悶不已,當即住了口。周勇畢竟是個老手,雖然對這些尸體有些發憷,但也不含糊,捂住口鼻,當先進入了尸群。
吳猛臉色慘白如紙,雖然害怕,但這種時候怕也沒用,到也不用我勸,自己哆嗦著兩條腿,顫顫巍巍的踩入了尸堆里。這些尸體遍布了整個洞穴,一眼望去也看不到頭,密密麻麻、挨挨擠擠、重重疊疊,遍地是手腳、到處是腦袋,讓人完全沒有落腳之處。
這尸群的數量,完全已經超出一個將軍該有的規格,這個將軍,究竟是什么來歷?
就在此時,我前方的吳猛,因為腳下忽然發出跐溜一聲,卻是踩到了一塊被水泡漲的爛肉,整個人重心后仰,眼見就要栽倒在地,我眼疾手快,即使扶了他一把。尸群中惡臭難擋,我們誰都沒開口說話,吳猛只是心有余悸的沖我點了點頭,便繼續朝前走,就在此時,我的眼角忽然瞥見,那快被吳猛踩過的爛肉,居然動了一下。
我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一揉眼睛,再次低頭看去,那爛肉一頭已經被吳猛踩扁了,看的人喉嚨發癢,幾乎要吐出來。除了惡心以外,對我們到沒什么威脅,于是我全當做沒看見,繼續往前走。那些東西數量太多,稍不留神就容易踩中,沒過多久,其他人也發現了。
眾人臉色鐵青,但都沒有說什么,只是步伐更加快了。
誰知就在這個時候,吳猛居然猛的朝著前方沖了過去,完全不畏懼腳底下的尸體和爛肉,大步奔跑,腳底下吧唧作響,聽的人頭皮發麻。
我心中一沉,怒火中燒,喝道:“吳猛,你發什么瘋,給我滾回來。”
他就像完全沒聽見一樣,拼命的往前狂奔,我心知不對勁,也顧不得問候吳猛的祖宗,拔腿便追了上去。
按理說吳猛平日里體力不行,跑不過我,但現在卻如同打了雞血一樣。越往前,前方的情況也越清楚,只見尸體越來越多,而盡頭處,則出現了一個八角形的山洞,山洞口堆滿爛尸,吳猛如同中了邪一樣,一路朝山洞里奔。
這些尸體越靠近山洞就越多,明顯透著古怪。眼見吳猛就要奔入山洞中,此刻我的心中雖然發憷,但也顧不得那么多了,腳下一發力,身體騰空彈出去,猛的撲住吳猛,兩人順著這股勁道,順勢就倒在地上。
這地上全是爛尸,整個人撲倒上去,壓的那些惡心的東西吧唧作響,尸水四濺,連嘴皮子上都沾了不少,惡臭直沖鼻腔,那種惡心勁兒就別提了。
我按倒吳猛后,什么也不管,揪著他的領子,揚手給了他一巴掌。
這時,王穩健他們也追了上來,估計我倆現在渾身爛肉的情形夠惡心的,個個都是一臉嫌棄,沒人過來搭手。估計是這一巴掌將吳猛打懵了,他沒什么反應,被我提溜著領子站起來。剛才我也是被他的異常舉動給驚到了,這會兒制服吳猛,心下一松,立刻發現了他的不對頭。
吳猛雙眼發直,被我一巴掌扇的嘴角冒血,黑漆漆的眼珠子一眨不眨的盯著山洞入口,那模樣,就像是被什么東西迷住了一樣。
于是我趕緊抬手將吳猛眼睛一遮,湊到他耳邊大叫了一聲。在過去有種說法,如果被什么山精鬼怪迷住了,只要還沒有把魂兒迷走,那么遮住人眼,在耳邊大叫一聲對方的名字,就能讓人清醒過來。
沒想到還真靈,喊完便見吳猛一個激靈,仿佛被嚇到一般,猛的跳了起來,喊道:“嚇死我了,嚇死我了。”
再看他轉動的眼珠子,果然已經清醒過來,看來民間的很多土法子,并非空穴來風。
我不由得松了口氣,急問道:“你小子剛才是怎么回事?”
吳猛神色有些難看,后退一步,一反常態,對自己身上粘連著的碎肉視若無睹,反而盯著山洞內部,道:“這里面有個東西,說不上來是什么感覺,我根本不受控制,就想往里面跑。這種感覺很恐怖,難道你們感覺不到嗎?”他說著,神情有些驚恐的看著我和其他人。
我回頭和王穩健對視一眼,雙雙搖頭,有點兒不能理解吳猛的話。但他臉色發白,看樣子不像是在說假話。
眼前這個古怪的八角形山洞,也不知道是用來干什么的,山洞口全是尸體,堆積的很高,尸體間全是滴滴答答的黑水。我不由得冒出個想法:難道外面的這些尸體,都是在水勢上漲后,從這個山洞里飄出來的?
莫非這個山洞的后面,事實上是一條殉葬坑?
過去活人殉葬,死后尸體都有特定的位置,并非直接將尸體扔在墓穴里,隨意亂放。
根據墓室的結構不同,殉葬坑的方位也不一樣。殉葬的人的大多是奴隸或者地位低下的人,古代左為尊,右為卑,因此最常見的殉葬坑是在墓室的右側。如果眼前的山洞,真的是一條殉葬坑,那么它的左側,或許就是我們要尋找的墓室。
我說出了這個想法,周勇點了點頭,表示贊同,眾人魚貫進入山洞。
與其說是走進去,不如說是爬進去,因為山洞口的碎尸,堆了足足有半米高。人走在上面,一腳下去,有些尸體比較軟,可以直接踩到肚子里,爆出一汪黃綠色的液體,人在上面腳步不穩,手腳并用,那種撫摸濕漉漉的尸體的觸感,就別提有多惡心了。
這條山洞并不長,我們沒多久,便到了盡頭處,果然看見了一個長方形的大坑。
這坑的長度,大約在二十米開外,深度則無法估量,坑里全是如同發了酵一樣濕漉漉的尸體,有些還長出了霉菌一樣的綠毛,燈光照過去,那些尸體,有的張著空洞的嘴,有的肢體扭曲,讓人膽戰心驚,氣味兒熏得人幾乎快要暈過去。
對于眼前的場景,周勇一行人,似乎沒什么特別恐懼的感覺,只是捂著鼻子。王穩健和戴高朋也只是有些吃驚。
吳猛指著殉葬坑中間一條筆直的小道,捂著鼻子問道:“這路怎么修在尸坑上啊?”
經他這么一說,所有人都把目光從尸體轉移到了中間那條路上,它位于殉葬坑的正中央位置,筆直的延伸到對面。頭頂的照明范圍有限,因此殉葬坑的盡頭是個什么環境,我們也無法看清楚。
除了眼前的這一片,其余的一切,都籠罩在一種深層的黑暗中。中間那條道很古怪,大約只有半米寬,如果說是給人走的,未免顯得太窄了。
所有人在布滿尸臭的黑暗中面面相覷,臉色都不太自然。比起路,我更關心的是那殉葬坑,我有種很奇怪的感覺,總覺得那殉葬坑下面似乎有什么東西正在看著我們。
王穩健望著前方思索著,估計也有些吃不準,最后他道:“你們呆在這里,我先過去看看。”
當即沖我們打了個招呼,便踏上了那條狹窄的道路,只留給了我們一個背影。
王穩健前進的步伐很快,沒多久便走到了道路中央的位置,大約由于這里常年被水汽侵蝕,又深處地底,因此整個空間中,都浮動著一層蒙蒙的霧氣,這些霧氣和尸體散發的氣息交雜在一起,一切都顯得有些朦朧,王穩健的背影,很快便有些模模糊糊起來。就在此時,他忽然停止了腳步,緊接著,便開始往后倒退,仿佛前方忽然出現了什么具有威脅性的東西。我們都一直密切注視著王穩健,他這一退,我們霎時就緊張起來,東子與四個船員直接將手里的AK47對準了黑暗處,隨時準備開槍。
王穩健一邊往后退著,一邊把手背到背后,沖我們不停的打手勢。那是個我從沒有見過的手勢,完全不知道他究竟想表達什么意思。他手放在背后,一扇一扇,就像魚擺尾巴一樣,我先是一懵,緊接著反應過來,心說、難道是讓我們跑?
他遇到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