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一川老道的話,寧澤微微點頭,老道所言不差,關(guān)鍵不在魔靈愿,而在于小魔祖。
“道友意思我懂,那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前去助三位前輩一臂之力?”
老道回道:“道友所言極是,但也不急在一時,況且以你我二人之力,也幫不上多大的忙,等貧道兩位師弟回來,老道自有計較。”
寧澤微微頷,表示自己沒有意見,況且正如老道所說,要是以三位萬壽境祖靈之力,再加上鎮(zhèn)魔碑都鎮(zhèn)不住魔頭,他們過去恐怕也沒什么用……
殿中兩位再也沒有交談,一川老道瞇著眼睛,不知在想什么,寧澤蹲下,一道北冥真氣打入金銘體內(nèi),金銘身體一僵,接著從腳到頭,寒冰蔓延而過,被冰封了起來。
“先生,金銘沒事吧?”
羅伊依舊有些擔(dān)心,雖然先生和一川教祖的話,他也聽到了,可還是不放心。
“雖然比較麻煩,但問題不大……不會有生命危險。”
寧澤說完前面的話,還是又加了一句不會有生命危險。
“哦!先生說沒事,那就一定沒事……”
羅伊這句話其實是對自己和金銘說的,因為他們兩人最相信先生。
兩道身影閃現(xiàn),正是受了一川法旨,前去拘禁入魔弟子的一劍和一金兩位教祖,兩位臉色有些不好看,神色不對。
“兩位師弟,莫非有什么變故?”一川老道皺著眉頭問道。
一劍教祖沒有開口,只是陰沉著臉,一金教祖嘆息一聲,道:“師兄,倒不是什么變故,所有入魔弟子都已經(jīng)被我和二師兄拘禁,關(guān)入了渡魔洞,但有一點,我和師兄覺得很奇怪?”
“奇怪?”
“是,我們拘禁的弟子中竟然沒有一個道人以上的修為的?”
“什么?不可能,剛才貧道以元神傳下法旨時,還見到了數(shù)量不少的道人和道尊入魔……”
一川老道眉心擰成了川,自己絕不會看錯,而兩位師弟手下也不會有漏網(wǎng)之魚。
“師兄,我們真的全抓了,沒有漏掉一個。”
寧澤見三位半天未開口,便提醒道:“貴教的禁地,二位沒去吧?”
“道友是說?不好!那些孽障進(jìn)了禁地!”
“禁地!那豈不是……豈不是要放出小魔祖……”
三位教祖都傻眼了,他們怎么就疏漏了這一點。
一川教祖,更是老臉黑透,他原打算先解決教內(nèi)的魔靈之亂,清除后顧之憂,再全力鎮(zhèn)壓小魔祖,可如今,除了抓了一些小魚小蝦,教中高手竟然被魔靈帶入了禁地,沒有比這個更糟糕的情況了。
老道拂塵一揮,沉聲道:“北冥道友,兩位師弟,事不宜遲,我們即刻趕往禁地。”
三位教祖腳踩云,飛出了清心殿,寧澤對羅伊點了點頭,也跟了上去,留下一臉失落的羅伊傻站在那里。
過了一會,他回頭看著冰封中的金銘,輕聲囈語道:“金銘,我真沒用,不僅保護(hù)不了你,還幫不上先生……”
陰川渡后山禁地在中央祖山以北,距離祖山不到千里之地,四位遠(yuǎn)遠(yuǎn)就看到了鎮(zhèn)魔碑以及三位祖靈。
三位成品子,站在一座青石碑上,三人上承天光,下連石碑,御使著純陽之力,祖山之力,加持在鎮(zhèn)魔碑上。
古青色的石碑,碑文浮動,金光煌煌,散著鎮(zhèn)壓寰宇的沉重氣息。
三位白白須的祖山山靈在不斷上升,他們腳下的石碑也在上升,竟然有種鎮(zhèn)壓不住的感覺。
寧澤他們順著碑身往下看……
一群道尊、道人正在掘碑,深埋地底的半截碑根,已經(jīng)被刨了出來,個個一臉興奮,干勁十足……
看到這一幕,三位教祖的臉都被氣綠了,看到自家不孝弟子,刨自家碑,那種沖擊感差點將三位的道心都給崩了,雖然他們知道這些弟子被魔靈愿控制了,可依然怒不可遏。
一川老道拂塵一揮,塵絲百丈,一個個賣力干活的道尊、道人被飛出去。
一劍道人,寶劍出鞘,啪啪啪啪!一陣狠拍,一個個弟子被寶劍拍了出去,這位雖然恨得要死,可還是沒動真格,僅僅以劍面拍了一頓。
一金那竹杖可就厲害了,杖影重重,只聽見一陣噼里啪啦,就是一頓狠抽……
三位教祖抽自家孩子,寧澤可沒趕著往上湊,人家手重手輕無所謂,他要是上去,不管怎樣,那三位心里都不會舒服。
效果很好,鎮(zhèn)魔碑旁,掘碑一族,全被清理了出去,三位教祖剛松了口氣,可他們那些不怕死的弟子又圍了上來,三位那個氣呀!
又是一頓狠揍,可是沒用,只要揍不死,他們依舊……
三位教祖一時還沒轍了,下殺手?開玩笑,這些弟子那個不是自家的晚輩,封印?人數(shù)太多不說,而且個個修為不凡,等封完這一票,他們的法力也就告罄了,還拿什么對抗小魔祖?
就這一段時間,鎮(zhèn)魔碑又抬高了半尺,而且還在不停的上升,寧澤看著鎮(zhèn)魔碑下一道道精純魔氣不斷瀉出,心中不安加劇。
他回頭冷冷的說道:“三位道友,你們要是下不了手,還我來吧!”
寧澤一句話驚呆了三位教祖,他話落,人已經(jīng)散開,只見遍地都是白袍,每一位陰川弟子身后都站著一個白袍少年,少年都是一個動作,推掌……
“北冥道友,手下留情!”
阻攔的話音落下,寧澤已經(jīng)打完收工,度太快,眨眼間,無數(shù)的白袍身影散去,一個個陰川弟子保持著千姿百態(tài),成了一個個冰雕。
“一川道友,莫非有意見?”
寧澤有些不悅的看著老道,對于他們的優(yōu)柔寡斷,感到十分不滿,輕重緩急都分不清。
老道一臉尷尬,連忙搖頭,表示沒有。
他以為寧澤要狠下殺手,所以開口阻攔,既然是冰封,他自然不可能有意見,也不敢有意見,這位明顯生氣了。
“沒意見就好,其實我也不喜歡多管閑事,可你們看看,三位前輩節(jié)節(jié)敗退,魔祖脫困在即,道友難道不該拿主意?我們怎么做?!”
寧澤口氣很不好,自己不僅是客人,而且人生地不熟,既沒有權(quán)利和三位祖靈溝通,也不了解鎮(zhèn)魔碑的特性,真是不知如何下手。
而這位一川教祖,從一開始就不停犯錯,果然是安逸太久了,面對如此魔劫,竟然應(yīng)對失措。
寧澤的眼神語氣都毫不掩飾,也毫不客氣,不僅一川教祖懂了,就連一劍、一金兩位也懂了。
三人一時,有些惱羞成怒,一劍一金,瞪了寧澤一眼,但同時心中又不得不認(rèn)。
這位北冥道人,每出一言,必切中要害,每次出手,必是雷厲風(fēng)行,毫不拖泥帶水,似乎有一種乾坤在握,天下我有的大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