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咚……”少年掉了下去,閉目老者和淚流不止的童鈞看著冰面上的融洞,一臉狠戾,此時他們自然知道上當了。
“老鷲婆,你給我出來,你以為靠這點小把戲就能逃脫嗎?”閉目老者陰測測地嘲笑道。
陰戾的聲音夾雜著凄厲絕望的悲鳴,在寒潭上空,陰冷血腥的寒煞中飄蕩,邪氣凌然……
老者靜等回答,只要有人答話,他就可以辨別方向,可惜他失望了。
“童鈞,你我二人合力,將此血霧驅散,”老者回頭對男子說。
“長老,剛才一股寒煞侵進了我雙眼中,此時已入經脈,我正在全力驅除,恐怕難出全力,”童鈞嘴唇紫,眼睛紅,身上散著陣陣寒氣。
“真是廢物,你用全力助老夫破開血霧,就退出去,留在此處反是累贅,”老者刻薄地說道。
“是,長老。”
老者和童鈞抬手向虛空掌,老者手中黑光化為黑龍,童鈞掌芒化為黑蛟,龍蛟糾纏,旋轉著沖天而起,血霧被沖破,隨著龍蛟越來越大,越轉越快,形成了黑色龍卷,血霧被驅向了四周……
“長老,快收功,我要撐不住了,”童鈞虛弱道。
“再堅持一會……”老者加大真氣輸出,童鈞也不得不催動真氣,漸漸他絲,面部,身上開始結冰,這是寒氣擴散到了全身。
此時血霧破開了三分之二,老者收功,看到旁邊快成冰人的童鈞,走過去,雙手按在童鈞背上,幫他化解寒煞。
“多謝長老,”童鈞臉上有了一絲血色,對著老者行禮。
老者揮了揮手,讓他出去。
童鈞走出寒潭,坐在地上運功,驅除寒煞,可是他驅逐半天,寒煞不見減少,反而越來越多,他睜開眼睛嚇了一跳,怎么自己還在寒煞中?他這才現自己身體周圍被一團寒煞血氣包圍著。
“出來,我知道是你在搞鬼,”童鈞喊道。
“才現啊,真是白瞎了你那張臉了,”少年調笑道。
“你不要猖狂,等長老料理了老太婆,自會收拾你,”童鈞色厲內荏道,他此時體內寒煞泛濫,苦苦壓制,無法對少年出手。
“呵呵…你們長老恐怕自身難保嘍,”寧澤笑道。
童鈞不以為然地撇了撇嘴。
“不信,你抬頭看……”
童鈞抬頭,眼中一片駭然,“不可能,不可能,血霧明明已經被驅散了,怎么會這樣?”寒潭上空血霧彌漫,甚至更加濃郁了,血煞厲氣隔得老遠都能感覺到。
“沒有什么不可能,這寒煞血氣可是我的杰作,豈會那么容易破去,你可知這寒潭水、寒冰和空中的寒氣三者本是同源,寒氣出于冰,而冰又出于水,除非你們將整個水潭毀去,否則,寒煞難破,”寧澤對失敗者講述著自己的作品。
童鈞聽了,面若死灰,難道真的輸了,不會的,長老修為高絕,尤其他老人家的神通,已經修煉了六十年,不會輸的。
他望著這個曾經被他當做螻蟻的少年,有些佩服,竟然能躲過自己的幻瞳,現在又布出如此寒煞血霧,不簡單。
童鈞知道這個少年在此,就是為了干擾他驅除寒煞,他也不著急了,勝負從來不在他們身上。
“那這些血煞從何而來?”他問出自己的疑惑。
“在幾處隱蔽的冰下,我建了幾個冰池,里面有數百妖獸,它們不斷流血,生命垂危,自然絕望、憤怒…各種負面煞氣滋生,它們就是源源不斷的血煞來源,除非你們破壞所有的冰池,否則,妖獸不死,血煞不絕,”少年興奮地說著,他自己都有點佩服自己了。
“轟隆……”血霧炸開,冰潭炸裂,一道黑光和一道綠光飛了出來。
老嫗口中流血,白散亂,老者眼睛已經睜開,衣衫破爛,髻散開,一身狼狽,可比起老嫗,還是好了很多。
老者一臉戾氣道:“老鷲婆,你將我族靈童藏到哪里去了?”
“童映河,休要胡攪蠻纏,那是我七竅族人,”老嫗回道。
“既然你找死,老夫就成全你,”說著老者化為黑色流光沖向老嫗。
老嫗也毫不想讓,化作綠光撞向童映河,又是一聲巨響,老嫗吐血被撞回。
童映河以力壓人又催動黑光壓向老嫗,大笑道:“你已經被老夫的‘無間瞳’所傷,再拼下去,只有死路一條。”
“老匹夫,你太自以為是了,你以為我們諸多布置,是為了什么?婆婆你纏住他片刻,”寧澤說著縱身跳進了血霧。
老嫗身上綠光大盛,化作綠色樹藤將老者纏住。
不好,危險,老者感到不妙,奮力打出黑光,可是一時半會還真奈何不了樹藤。
一道道寒煞血氣襲來,老者瞳孔收縮,大怒道:“豎子,欺人太甚。”
回答他的是鋪天蓋地的血色冰針,
“叮…叮…叮…叮……”無窮無盡的血色冰針射在老者護體黑光上,一支支冰針碎掉,化為了血氣,后面又有無窮的血針射來……
老者想要躲開,可是被樹藤困住,只能以護體道光硬接,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血針數量竟然沒有絲毫減少。
童鈞算看明白了,大聲提醒道:“長老,此針是血霧所化,有和寒潭相連,寒潭不破血針無盡,您要盡快脫身,否則會被耗死的。”
童映河聽了,面皮抽搐,他現在也看明白了,可又能如何,他真海即將耗盡……
他今日不停趕路,又被寧澤欺騙,回來陷入血霧中,最后放出六十年所修神通才破霧而出,又是力拼老鷲婆,在血針中又耗了三個時辰。
他的情況并不比童鈞好,他憑著深厚功力,壓制著體內寒煞,此時真海耗盡,寒氣開始泛濫,一道道血針破開了道光,雖然猶如蜂蟄,無法致命,可疼痛難忍。
“啊…啊……”老者終于忍不住了,在地上打滾……
老嫗重傷在身,全憑一股執念苦撐,這口氣一松,倒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