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我來了……”朝天辮大搖大擺地走進了中堂。
他看到寧澤正在打坐練氣,也在蒲團上坐下,搬運真氣,他是澤軒的常客,每次來都是練氣的,柳如她們也不會阻攔。
兩人閉目運轉真氣,四周水氣向兩人聚集,天空中水氣被海珠吸引,向澤軒匯聚,補充兩人吸收掉的,屋里水氣始終維持著初始狀態,既未增加,也未減少。
如此平靜地習武、練氣、入定,一個月匆匆而過……
寧澤氣道修為突破,滴水真元修出了十滴,他算了一下,照著這個速度,一個月兩滴,要達到后期他要苦修四年,果然資質不行,他現在每天練氣時間在六個時辰到八個時辰,看來還要增加練氣時間。
他們隨印老前往祥云澗的一月,少年武者被分派了職務,有的去了武道閣做執事,有的去了武庫,名次越往后離家族越遠,有的甚至去了很偏遠的礦區做執事。
寧宇大比,在前一百五十名,經他母親運作,留在了家族做武道夫子,這是好多人羨慕不來的,雖然武道夫子教授武徒,但他們修煉時間很充裕,一個月也就忙十來天。
寧玉是苦盡甘來,百名以內的少年武者只要努力修練就好,家族供應資源,他現在也不用去煉金堂了。
寧澤分配遲遲不到,他也不急,一門心思地練氣,除了睡覺吃飯,基本都在練氣,一天練氣達二十個小時以上,寧宇和寧豎都被寧澤的瘋狂震驚了。
他們沒有經歷過那種面對死亡,卻毫無還手之力的絕望,自然不明白寧澤瘋狂修煉的理由。
如此又是一月,這個月他竟然練出了十二滴真元,這是什么概念,是原來的六倍,他的練氣時間也只是原來的三倍,六滴真元才是合理,這真氣是個驚喜,原來筑基中期比初期速度快了一倍。
“公子……”柳如在外輕聲道。
“有事?”
“公子,家族童學院族老來了,在門口等著,”柳如稟報。
寧澤起身,整理衣冠,前去迎接……這位族老滿頭銀發,銀髯垂襟,歲數不小,卻精神矍鑠。
“不知老師駕到,有失遠迎,里面請……”寧澤迎了上去。
“不敢當……”老人謙虛還禮道。
“夫子當得,小子也曾在童學啟蒙,”寧澤言道。
老夫子隨著寧澤過庭院,入中堂,分賓主落座。
老夫子一進中堂,被墻上的“禮”字震住了,再看下面的打神鞭,兩者意境竟然交匯在了一起。
“莫非此鞭是禮器?”老夫子神情激動地問道。
寧澤點頭回道:“澤,按禮法祭煉,當為禮器。”
老夫子聽了,起身對著打神鞭一禮,禮器重在思想,重在禮學,禮器只有禮法大家才有資格祭煉。
“老夫叫寧仲儒,現恭為童學主管族老,想邀請七公子為童學夫子,不知公子意下如何?”老夫子鄭重邀請。
寧澤覺得很奇怪,大家職務不都是家族分配的嗎?為什么邀請自己?
寧老夫子看出了寧澤的疑惑,笑著對他解釋:“其一,你是功績圓滿者,你不欠家族任何資源,甚至家族得益更多,家族分配,你有權駁回;其二,你是榮耀令主,代表家族榮耀;其三,你是書法大家,禮學修養也不俗。因此家族遲遲未能決斷。老朽認為公子入童學,教授書法,為文道夫子,當不會辱沒公子,因此老朽冒昧邀請。”
寧澤聽了,明白過來,他向老夫了解了作為文道夫子的職責,便答應了下來。
老夫子滿心喜悅地離開了澤軒。
……
寧澤身穿禮服,手持打神鞭,騎白鹿向童學院而去,白鹿神速,不到一刻鐘就到了。
寧澤對童學院很熟悉,小寧澤在此開蒙,讀過了六年童學。
他直接邁步進了大門,告訴門衛自己是來的新夫子,門衛引領寧澤前往院長室。
寧仲儒老夫子見到,非常熱情,親自帶他參觀夫子休息室,還引見了書法教學的三位老夫子,老夫子們見到寧澤,非常激動,寧澤可是書名風骨在外。
……
時間到了,寧澤將打神鞭往袖里一縮,出了休息室……
他邁步進入習字室,臺下已經坐滿了學子,三十多個小蘿卜頭,一個個好奇地盯著寧澤這個新夫子,后面竟然有十多位老夫子端坐,寧仲儒及三位書法老夫子也來了。
寧澤來到自己的案幾前跪坐,將打神鞭放在一邊,雙手歸攏向下面學子及夫子行禮,夫子們趕緊起身回禮。
而小童們卻嘻嘻哈哈,不知新來的夫子是何意?
寧澤的臉一下子黑了下來,拿起打神鞭,“咚……”地面的磚碎了一塊。
小學童們靜了下來。
寧澤開口道:“我叫寧澤,是你們書法新夫子,你們可以叫我夫子或澤夫子,在開始授課之前,我要定下禮,我課堂的禮,剛才我行禮為祝福禮,是希望你們學有所成,是夫子之禮,是長者之禮,你們不還敬師之禮,竟然喧嘩大笑,是為無禮,無禮者匪也,我未教你們,未教而罰之,失禮,現在我教你們如何行禮,照著我做。”
他起身站立,雙膝并齊,雙手并參合攏,雙臂伸直,頭向下低,躬身作揖,禮成。
“你們做一遍……”
三十多童學跟著做了一遍,雖然參差不齊,但也算認真,寧澤點了點頭。
“每次開講前,我會先行禮,你們后禮,記住了沒有?”
“記住了,”孩童剛才被寧澤震住了,此時倒覺得挺有意思。
“我授課時,你們必須遵禮:一、不許高聲喧嘩,”打神鞭在剛才碎掉的磚上敲擊了一下,“咚”
“二,不許交頭接耳。”“咚”
“三、不許隨意走動。”“咚”
“四、不許出聲提問。”“咚”
四條規則敲擊四聲,那塊轉已經被打成粉末。
學童們一聲也不敢吭,老夫子們在聽到前面還認為合理,聽到“不可提問”時,都蹙起了眉頭。
“現在開講,”寧澤道。
“書法是一門亙古存在的技藝,它隨著文字的出現就出現,在第一個字被創造出來時,書法伴隨而生,講書法就離不開講文字,也就是古字,古字出現的年代已經不可追尋了,可能在上古,也可能更加久遠,但至少有五萬年的歷史,從大禹古國歷史記載可知,古字經過至少數萬年傳承,直到今天你們可以見到,你們是否想過這本身就是一個奇跡。”
老夫子們點了點頭,確實古字流傳至今,確實是個奇跡。
“伴隨著古字,是人類血脈地傳承,有一天古字不存在了,那么人類可能也滅亡了,古字不僅僅是一個字,它是我們祖先在遠古時代的記憶,是人類反抗異族壓迫的血淚,是人類文化的傳承,每個字都是無價之寶,值得我們每個后輩子孫的頂禮膜拜,受我們贊頌,所以我們又有什么理由,不認真寫它,每一個古字生來完美,你們有什么資格,將它寫的丑陋,這是對它的褻瀆。”
聽到寧澤的話,學童們都羞愧的低下了頭,他們為之前輕視書法而感到羞恥,這是對祖先的不敬,老夫子們神情激動,甚至有的已經老淚縱橫,這是給書法正名呀,說的太好了。
寧澤接著講:“大家可能不理解我要求的第四禮,不許提問,為什么我有如此違背常理的要求?”
老夫子和學童們都豎起耳朵,他們剛才就想問了。
寧澤嚴肅地講道:“書法不在其炫耀,不在其夸張,只在寧靜中,書法使人寧靜,讓人平和,而書法本身也需要寧靜,你只要閉上眼睛,細細品味每一個古字字韻,它的含義,它完美的結構,在你心情舒暢的時候,拿起筆,寫下自己看到的,融入自己的感情就成了,很簡單,你們甚至不需要夫子,書寫書法同樣需要寧靜,我要將自己喜愛的書法講給你們,也需要寧靜,希望你們尊重我的選擇,也給書法一片寧靜。”
下面的學童懂了,他們對書法又懂了一些,老夫子們有的點頭,有的思考,有的一臉明悟……
“今日就講到這里……”寧澤話落下,下面的童子們起身向他行禮。
寧澤看了很開心,這不是他要求的,他們自發行禮,寧澤同樣鄭重還禮。
寧仲儒老夫子和其它三位書法夫子圍了過來,對寧澤大為贊揚:“說的太好了…”“是呀,真是大家才有的見解…”
白鹿看到寧澤出來,跑了過來……
寧澤有點感動,白鹿一直等著他,中午都沒有進食進水……
一回到澤軒,他給白鹿額外喂了兩片雪蓮花瓣……公告:筆趣閣app安卓,蘋果專用版,告別一切廣告,請關注微信公眾號進入下載安裝appxsyd(按住三秒復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