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9 莫須有
也許是某個人實在是太不招人稀罕,兩個完顏都拒絕了和他秉燭夜談的提議。
我們是正常人好不好,誰特么愿意和鬼半夜說鬼話?
但在完顏宗磐心里,對這次見面還是很滿意的。
一來探聽清楚了宋人的底線,就是兩不相幫,跟誰都可以做生意,都可以買賣交易。
他們和完顏宗峻的關(guān)系,也就是個普通的生意往來。
算不上朋友,更不是完顏宗峻對外宣稱的,已經(jīng)結(jié)成了盟友,準(zhǔn)備聯(lián)合起來消滅他了。
完顏宗峻不是很高興,但也只是理想沒實現(xiàn)的失落而已,不嚴(yán)重,很好治。
只需要秦檜這一劑湯藥下去,自然就百病消除,龍精虎猛了。
秦檜覺得自己病得很嚴(yán)重,也需要吃藥。
自從喝了某人給的特制御酒之后,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找女人,也能一口氣找好幾個了。
真是良心藥,呃不,是高品質(zhì)的酒和酒壺啊!
與他結(jié)伴同行的完顏宗弼,似乎更加喜歡那龍精虎猛的感覺。每次飲酒之后,都要作樂一番。
開始只是數(shù)人,后來就變成了十?dāng)?shù)人。發(fā)展到最后,直接成了數(shù)十人。
秦檜艷羨得不行,但考慮到老命要緊,只得放棄了體驗一下的想法。
也奇了怪了,把酒裝到別的酒壺里,效用就差好多。用那酒壺裝別的酒,效果也不行。
酒是好酒,壺是好壺,搭配在一起,更是有奇妙的滋味兒。
但是,缺點也太明顯了,每次喝完酒就想亂性,和很多人一起亂。
飲酒傷身亂性,智者不為也。
自詡是智者的秦檜,每天就在是不是要當(dāng)智者的艱難選擇中度過。
完顏宗弼那家伙,從來都不是智者,根本不考慮亂不亂的問題。亂了好啊!越亂越好啊!
秦檜不是沒有懷疑過,那個酒和酒壺是不是有問題,怎么喝了之后跟吃了chunyao一樣呢?
暗暗找了幾個老中醫(yī)看了,都說他們的身體很好,非常好,就是需要注意節(jié)制。豈不聞,色是刮骨鋼刀,珍愛生命遠(yuǎn)離美女吧!
后世的成功學(xué)告訴我們,能管得住自己下半身的人,都是成功人士,就是眼前這個成功人士有點虛,面色發(fā)青,似乎成功的時間已經(jīng)不多了。
“你這是咋啦?病了嗎?”趙大錘對腳步虛浮、眼中發(fā)出不健康的精光的秦檜,噓寒問暖起來。
“嘿嘿。侯爺?shù)拇季谱屓顺撩裕鹿僖宦飞匣奶屏诵窈笤僖膊粫恕!?
當(dāng)智者的次數(shù)太少,秦檜也知道自己有點不正常,趕緊承認(rèn)錯誤。
“年輕人嘛,荒唐些也是可以理解的。不用改,不用改。”
趙大錘輕咳一聲,迅速進入角色:“說說,你這次的工作情況。坐,坐,別站著說話啊。”
秦檜躬身一禮,表示了對董事長禮賢下士的感謝,開始匯報起工作。
本次,共從大宋采購糧食、布帛若干,完顏宗弼共支付銀錢若干、實物抵扣若干,花費多少、盈余多少等等等等。無不解說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能在歷史上留名的人,無論是忠是奸,一定都有其過人之處。
就秦檜的水平,搞個財務(wù)公司,當(dāng)個財務(wù)總監(jiān)絕對不比那些會計師差。
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做賊呢?
“賊……呃,秦大人辛苦了,本侯爺知道了。請秦大人好好休息一下,晚上去西邊,跟完顏宗磐會面吧!”
目前的秦檜還沒有修煉到家,還沒有達(dá)到“莫須有”的大成境界。對這種朝秦暮楚、朝三暮四的行為,心里還有一點點的抵觸。
“這樣做,真的合適嗎?”
“有什么不合適的?”
“我和完顏宗弼的關(guān)系不錯,合作的也算是愉快。目前,沒有必要再和西邊聯(lián)系了吧?對了,”秦檜一副剛想起來的樣子,從兜里掏出一摞交子,“這是完顏宗弼送給下官的小禮物,請侯爺收下吧。”
趙大錘嘿嘿一笑,高喊一聲:“岳飛,你出來把這些小禮物收著,記賬。”
見侯爺有事在屋外守候的岳飛,聽見召喚,忙進來聽差。
什么話都還沒說,就看見一個凈白微須的“美男子”坐在那里。那個男子氣質(zhì)儒雅,相貌俊美,穿著干凈而得體,也很注意個人形象。
仔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頭發(fā)也梳理的一絲不亂。
很干凈,很漂亮的一個人,但岳飛就是覺得心里別扭,有按捺不住的怒火在胸中燃燒。似乎有天大的仇恨,但又不像是私仇。
岳飛重重地看了秦檜一眼,問趙大錘:“入公賬嗎?”
“當(dāng)然入公賬,本侯爺從來不蓄私財。”趙大錘笑吟吟地問道,“鵬舉,你和秦大人以前認(rèn)識,為何對他如此審視?”
“不認(rèn)識,但好像又認(rèn)識。我們應(yīng)該認(rèn)識嗎?”
岳飛的話里有話,他在問趙大錘,他和秦檜是不是也像和張憲一樣,是上輩子的緣分。但分明是有恨意縈繞在心頭,那就是上輩子的仇人?
恨一個人,能恨那么久嗎?
岳飛自認(rèn)為自己絕對是個心胸寬廣的人,對些許恩怨情仇根本就不會放在心上。這個干干凈凈的秦檜,到底干了什么天怒人怨的壞事呢?
趙大錘嘿嘿一笑:“莫須有吧。”
秦檜也覺得有點奇怪。
他倒不是跟岳飛一樣,有什么莫名其妙的恨意。不客氣地說,在另一個時空,他弄死岳飛也不過是日常操作,說不上恨不恨。
就像我們走在路上,把絆腳的石頭踢到一邊,你會對那個石頭有多大印象嗎?
他奇怪的是,自從那個賊配軍進了屋,看他的神情就不太正常,似乎在竭力壓制著恨意。趙大錘的表情也很奇怪,好像一直在看戲。
對,就是在看戲,而且還是希望能看到一出大戲的模樣。
最奇怪的是,那句看似玩笑的“莫須有”,似乎在哪里聽過、見過,甚至就像是自己在將來某一天,一定會說出來,而又被人詬病很久一樣。
但秦檜可以百分百的肯定,自己和那個賊配軍根本就沒有任何交集。我一個江寧的兩榜進士,跟你個滿嘴荷蘭話的賊配軍有什么關(guān)系呢?
深深地看了那兩個神神叨叨的家伙一眼,秦檜決定趕緊離開這個是非之地:“下官這就回去休整一下,擬定和完顏宗磐商談的概要,再請侯爺過目。”
滿足了八卦心理的趙大錘,混不在意地一揮手:“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既然交給你去辦。我就是相信你的能力,嗯,還有人品。放心干,我看好你喲!”
那邊秦檜剛走,滿心疑惑的岳飛就迫不及待地問:“侯爺,我是不是和那個人上輩子有仇,戕害我和張憲的賊人,是不是他?”
趙大錘莫測高深地一笑:“莫須有吧。”
【嘿,我這暴脾氣,怎么不直接弄死秦檜?】
【岳爺爺,別讓我看不起你,干他!】
【就是,錘錘這次有點太優(yōu)柔寡斷了,果斷干掉秦檜,多爽!】
【一時干掉一時爽,一直干掉還能一直爽嗎?】
【你們沒發(fā)現(xiàn),秦檜的狀態(tài)有點不正常嗎?】
【能有啥不正常的,不就是女人玩多了有點虛嗎?】
【似乎是中毒了,你們還記得那個特制的酒壺嗎?】
【心里不爽啊!就想來點快的。】
【錘錘老是莫須有莫須有的,會不會造成誤解,讓大家以為原創(chuàng)就是他?】
臥槽,忘了這碼子事兒了!
萬一,將來的歷史書上說,某侯爺以“莫須有”的罪名,戕害了忠良秦檜,是不是就太冤枉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