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1 大家一起當好人
盡管被無數(shù)觀眾罵成“史上最黑心的經(jīng)紀人”,但演員們不知道啊!
還以為趙大錘是個天大的好人,對趙大錘贊不絕口,對“英明仁慈”的官家也是感恩戴德。
員工的積極性被調(diào)動起來了,公司的發(fā)展就有了希望。
那些侍妾、歌姬本來就是專業(yè)人士,還都是行業(yè)內(nèi)的佼佼者,唱個小曲兒、跳個舞蹈還不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
幾場演出下來,大宋皇家娛樂公司的旗號迅速打響,擠掉了數(shù)家老牌勾欄瓦肆,獨占汴梁娛樂市場的鰲頭。
看著錢如流水一般進來,不少人都在猜測,趙大錘是不是會兌現(xiàn)諾言,真的按二八的比例發(fā)放工錢。
“錢財如糞土,留著不花的都是二百五。”
好人安樂侯趙大錘,讓人傳出了這么一句話,并定下了每七天結(jié)算一次的規(guī)矩,果斷發(fā)錢。
為了不讓那些領(lǐng)著朝廷俸祿的人眼紅,趙大錘還很貼心地給了獎金,按品級給的。
娛樂公司除了趙大錘這個超品的侯爺,也就李師師的級別最高,獎金當然也是最高。
雖然加上朝廷的薪俸,也趕不上她紅火時候的收入,但那份被人尊重的感覺,卻是用錢買不來的。
不論是同行還是行外人,見了李師師都要規(guī)規(guī)矩矩地喊一聲“李大人”。即便是其他品級不低于她的官員,也要以禮相待。
這些人,或是有求于她,或是敬畏她那身官服,也有人是懼怕她背后的男人。
怕的不是趙佶。
明眼人都知道,李師師已經(jīng)在趙佶那里失寵了。就算當年沒失寵的時候,也沒幾個高官把李師師當回事兒。
一個**而已,還能進宮當娘娘咋滴?
怕的是趙大錘。
這位爺,嗯,是個好人啊!
咱們這細胳膊細腿的俗人,沒事的時候就別給他小人家添亂了。萬一哪一天,惹怒了他小人家,來一個天雷滾滾或者是滿門抄斬啥的,多不好啊!
為了表示感謝,李師師和其他同事特意把收入的一半換成交子,給趙大錘送去。
這也是規(guī)矩,老大就應(yīng)該得大頭嘛!
看著將近厚厚一摞的交子,趙大錘很無奈地嘆了一口氣:“趕緊拿走!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不喜歡錢!
都以公司的名義捐到慈幼局,而且要敲鑼打鼓地從每個三品以上官員的門口經(jīng)過。官位越高,在他門口停的時間越長。”
安樂侯收拾慈幼局的光輝事跡,在京里早已經(jīng)傳開了。把這些微不足道的小錢捐出去做慈善,很符合侯爺?shù)墓廨x形象,沒毛病!
敲鑼打鼓,又為哪般?
侯爺義薄云天,視錢財如糞土,應(yīng)該不會在意這些虛名吧?
“知道我這么偉大,你還拿這些糞土惡心我?”
趙大錘看了一眼那些“糞土”,又心疼地閉上眼。
雖然這一堆不是很多,但以后每個星期都會有這么一堆,而且很有可能是越來越大的一堆,那得多少錢啊!
【主播有病吧?為什么不要?】
【百思不得其姐。】
【這都是正當收入呀,為什么不要呢?】
【主播是個高尚的人,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
【呸,他就是!】
【估計是有精神潔癖吧?不喜歡那些苦女人掙的錢?】
【多發(fā)點獎金就是了,不至于吧?】
【估計是思想品德滿分的好孩子吧!】
【嗯嗯,主播很高尚!】
如果不顧及自己的形象,趙大錘很想高喊一聲:“我不高尚,一點都不高尚。我想低俗,我想很低俗啊!”
沒辦法,系統(tǒng)小姐姐說了。
咱們是“名垂青史”系統(tǒng),一定要充滿正能量。沒事的時候要多做好事,少做,呃不,是不做壞事。爭取死了之后,能夠在某個青色的史書上留個好名聲。
吧啦吧啦一大堆,搞得跟小魔仙似的。
歸根結(jié)底一句話,那些錢沒用!
雖然說那些錢不能和后世貨幣兌換,似乎可以用來趙大錘目前的狀態(tài),已經(jīng)算是天下第一人了。
趙佶不想吃的,不想玩的,不想用的,全都塞給了太后和趙大錘,自己去臥薪嘗膽、勵精圖治了。
都過成這樣了,還要啥自行車?
趙大錘不止一次安慰自己:可以了,已經(jīng)夠可以了,就安安心心地當個好人吧!
每到這時,總有一個長著尾巴的藍精靈跳出來說:“屁!憑啥就讓你一個人當好人,你要讓所有人都當好人!”
曾經(jīng)有一個很偉大的人說過,一個人做好人不難,難的是所有人都做好人!
趙大錘現(xiàn)在就想試一下,讓所有人——特指三品以上的官員——都當好人。
于是,那些位高權(quán)重的朝廷大員就倒了大霉了。
不知道哪一個頭頂長瘡腳底流膿的家伙,只是捐助了區(qū)區(qū)一千貫,就敲鑼打鼓地滿城吆喝。
吆喝就算了,你特么不去商賈云集的西市吆喝,專跑到達官貴人聚居的東市和大相國寺附近吵鬧,是幾個意思?
某家的少爺還沒罵出口,就被他娘老子劈頭蓋臉一頓猛抽。
抽完了,某尚書還很客氣地對那些下九流的樂妓、吹鼓手拱拱手:“各位辛苦了,是否要到寒舍用些茶水?”
二品大員的茶水,這些低賤的差役們還真沒喝過。
但人貴有自知之明,不能人家隨便客氣一下,你就蹬鼻子上臉真顛顛地跑去喝茶了。
一個帶頭的雜役笑道:“小的們本不敢驚擾大官人。奈何侯爺有命,要讓各位高臨都知道大宋皇家娛樂公司的善舉。
故此,小的們在此聒噪了一番,惹大官人生氣了。萬死,萬死。”
某尚書也是號稱宰相的,屬于肩膀上能跑馬,肚子里能撐船的主兒,焉能和這些人物計較?
聽見這話,也不動怒,反而很慚愧地說道:“一直聽說安樂侯義薄云天,是大慈大悲的活菩薩,今日一見,果然不假。老朽慚愧得緊啊!”
稍頓,某尚書又問:“卻不知,那個娛樂公司捐助了幾何?”
“不多不多。”那雜役伸出一根手指,搖晃了一下,“只有一千貫而已。”
尚書大人估量了一下身份地位,覺得自己“捐助”個五百貫,應(yīng)該是比較合適的數(shù)字。
雖然他也算是略有積蓄,多拿點也無所謂。但你捐款的金額比皇叔都多,你想鬧哪樣?
就你能是吧?
尚書大人呵呵一笑:“老朽不善經(jīng)濟之道,省吃儉用才攢下了五百貫。老朽雖不才,也愿附安樂侯驥尾,今日都一并捐了,共襄盛舉吧。”
雜役豎起了大拇指:“大官人果然豪爽!全不似馬行街的歸大人,扣扣索索地只捐了三百貫,還跟死了娘老子似的。”
那位歸大人,尚書大人還是認識的,一向摳門慣了的,能拿出三百貫,只怕已經(jīng)心疼得吐血了。
聽說一個閑散的侍郎,都被敲了三百貫的竹杠,尚書大人的心里一下子就舒坦多了。
侯爺還是很公道的嘛!
“侯爺當然是公道的!”
骨灰粉雜役對趙大錘的崇拜如同滔滔江水連綿不絕:“侯爺還說了,為了不讓他,也就是娛樂公司獨享美名,也為了財務(wù)透明,所有人的捐助金額都將張榜公布。屆時,官家都要親臨,給前三名的頒發(fā)慈善榮譽勛章哩!”
能在全天下人,好吧,這么說有點夸張了,但能在全汴梁人面前,得到官家親賜的那個什么“慈善榮譽勛章”,好像是極好的呀!
尚書大人羞澀一笑:“老朽問問,只是隨便問問哈,這個,老朽現(xiàn)在的排名如何?”
那雜役嘩嘩一翻賬本:“目前第四,以后就不知道了。”
第一名咱不敢想,第二名可能是政事堂某位相公的,這個第三,恐怕還是要整一下的。
我都第四了呀,眼看就是第三了啊!
“敢情足下,是否方便 透露一下第三名的是誰,捐了多少嗎?”
雜役也為難了:“大官人,名字,小的是著實不能說,要挨板子的啊!但錢數(shù)還是可以說的。”
“哦?多少?”
雜役彎曲了三指,只伸出大拇指和小拇指,迅速一晃就收回,隨即抬眼望天,一副我什么都沒做的表情。
“區(qū)區(qū)一百貫,也想壓到我的頭上?”
尚書大人一聲冷笑:“管家,速去取一百五十貫交子,不,兩百,交于這位差人。我要讓大家都知道,做好事,我馬某從來都不甘人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