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9 合作
品二怪老頭心中起疑。自家這個皇親國戚的身份實在心過蟲感。而且兒子又在軍中服役,若高文舉真的有什么圖謀的話,恐怕將來所帶來的危害遠遠不是幾個冷庫賺的那點錢能挽回來的。
高文舉見老頭面色古怪,便知他憂心之處了。但他并沒有打算過多的向老頭解釋。因為在此之前。他早就把王家目前的現狀摸的八九不離十了。他知道眼下王家所面臨的不過是個外表光鮮,空余一個架子的面子工程的處境罷了。
由于大宋建國以來,為了避免唐末五代亂世那種諸侯坐大的局面。對開國功臣甚至王候之類的權貴限制的很嚴格。世襲的爵位也會隨著一代代往下傳的過程不斷減小特權,何況王家這個開國公的爵個還不是世襲的。隨著老國公的離世,這十幾年來王闊親自經歷了人走茶涼,日子越過越緊張的情況。自然明白憑著新娶公主過門的新皇親名頭撐不了多久。
就算眼下有人沖了皇親國戚這個名頭來巴結自家,可過不了多久,大家就會發現這個所謂的皇親國戚不過是個面子活罷了。就連王闊和王貽永父子心里也清楚,太宗當年要將女兒下嫁給王家的目的,不過是為了將王家在軍中的影響力徹底斬斷罷了。因為大宋有個不成文的規矩,就是尚了公主的駙馬,不得在軍中擔任職務。這也是為了避免某些比較不足為他人道的尷尬局面發生而訂下來的規矩。娶了公主之后,就會領到一個駙馬都尉的空頭散銜回家守著媳婦過日子去了。
正是由于有這種近乎于變態的應對皇親國戚的政策。兩宋時期那么久。始終沒有發生類似于漢唐諸朝那種后宮干政的事情。但凡事有一利者必有一弊,對國家穩定有利了,可對這些皇親國戚來講,就是個,災難了。宋朝幾百年中。由于這種原因而破產的皇親不在少數。那么多公主的家人,能在朝中做官的沒幾個。
正是因為明白這咋”王家才費了大力氣,趁著公主尚未過門。讓王貽永先在軍中打下了些基礎。憑著武狀元的出身,加上家族中的影響力,王貽永迅速的在軍中積累了雄厚的人脈。
如此一來,就算日后王家失了勢,憑著在軍中的關系,也不愁沒了出路。
而王闊的性格又決定了他不會拋棄那些早已習慣了憑著依附王家才能生存的關系戶,這就使王家只能不斷的犧牲一些內在的利益來換取相對平靜的消耗。據高文舉調查得知。王家這十幾年來,單單是家中的古玩收藏之類的東西,每年所轉讓出去之物的價值就不低于五千兩。也就是說,王家目前這光鮮的背后,是每年高達五千兩的財政赤字。
這些錢對高升客棧這種類似于怪物的斂錢機構來講當然不是什么大數目,可對于一個只能靠食邑來增加收入的王家的確是個很恐怖的問題。如今又加上了皇莊園林。一個完全不出產,全部支出都要靠挪別處來填窟窿的新問題,王闊心里哪里還有當上皇親國戚的喜悅,除了擔心,就是憂愁了。因為這里不像其他產業,想變賣都沒人敢買。若是不能撐到此事淡出人們視線。恐怕連挪作他用都有大不敬之嫌啊。而這個淡出人們視線。一般都得等到這位公主死了之后才算完事。這幾十年對王家來講。可就是個坎了。
高文舉也不怕老頭起別樣心思。只是很平靜的告訴他:“王叔不要想那么多小侄的志向。只在賺錢一途。至于說到別的方面嘛,侄自問。憑著自己這個狀元的頭銜,也不見得就有什么事能難得住。”
王闊想想也在理。不過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句:“那你為何
高文舉呵呵一笑:“為何要賴上王家?不怕王叔你笑話,小侄這些年自問也算是個賺錢行家了,可你看看,就算是傾家蕩產,用財物換來個太平伸士的頭銜來,人家也沒人放在眼里。每每有事之時,還不是要被人家下看?若非如此小侄哪里需要費若大力氣上京來考這個狀元?王家是開國公血脈,又是天皇貴胄,有了這層關系在前面。你我兩家聯手,憑著這皇親國戚的名頭,作起生意來可謂無往而不利。既有面子,又有里子,正是個雙贏的局面啊,小侄這么說,王叔可聽得明白?”
王闊這回放心了,原本他是看上了自家這身份啊。當下也自覺有些好笑,可不嘛,自己辛苦撐了這么多年,圖的,還不就是這個面子嘛。如今憑著這個面子能賺來錢,讓自己更好的維持這個面子,何樂而不為呢?再說,高鵬已然說明白”二作賺錢要的就是自家這個身份,有了這層關系,估元地能方便不少。雙方有了所圖。王闊心里就不那么擔心了,怕只怕別人啥都不要,佛祖一樣的來幫你忙小這種事情,雖然好處挺大,可不見得就沒有后患,還是少沾為妙。
高文舉又告訴王闊,其實最主要的,不但是面子問題,還有一個資源問題。大宋對等級的劃分很是森嚴,沒有爵位或者官職在身的。連買賣土地都是個問題。由于這個原因。高文舉除了用變通之法在開封城內可以收購一些房業之外。想在郊外買上幾畝地都成了很大的問題。光是官府這一關就很難疏通。有了王家這個地頭蛇出面,若是好好動作一番,光是在土地這方面能得到的得好處就讓人很動心了。
最關鍵的問題是,高文舉尚有許多項目想在開封展開,比如那個反季節蔬菜之類的,可是城中地皮太貴,而且就算能拿到也無法大動,想避開別人的耳目是很困難的事情。這放在郊外可就大大不同了。只要有了土地,你想怎么整。就怎么整了。對于別人來講。城里城外就是兩個不同的世界,可對于高文舉來講,就算沒有那圈圍墻,這里一樣安全。
兩人邊走邊談,很快就對雙方合作的大體意向達成了一致。此后,先期資金由高文舉注入,甚至動作方式,及人員培也由高文舉負責。但是出頭露面的事卻全部交由王闊來負責。雙方以此來分配各自的股份,本來高文舉想按照后世的習慣。王家占五成以上,自己占另一小部分的。結果王闊粗粗一算,高文舉要投入的資金多到他無法想像的地步,便堅持要讓高文舉占七成,自己以土地和人員入股。只占三成。這讓高文舉反倒有些不好意思了,再三推讓一番之后,雙方按五五開,對半分配了股權。此事也無需什么公證。什么合約,雙方都有著對方沒有的優勢,如果誰有違約,都有著隨時可以中斷合作的把握。因此,兩人互擊三掌,這事就算達成了。比起后世那些復雜的法律文件和”呃,似乎沒有可比性。
懸在心頭的一塊大石落了地小王闊的興致也上來了。打起球來似乎也找到了感覺,連連出擊,不一會兒就占了上風。兩人渾然不覺,由于有了方才那一番極其投入的談判,時間已然不知不覺的到了正午。
兩位老板談的入港忘了時間小那些下人卻不應該忘記,可不知怎么的,今天所有的人似乎都忘記了午飯這等大事。整個國子中,沒有任何一人提及此事。唯獨有一位沒忘記的。白布衣白大神仙,他老人家和高十一兩人早先已經烤了一堆東西吃的都裝不下了,這時候,巴不得大家都不記得有吃飯這事呢,眼下白布衣正纏著高十一給他準備高文舉自家用的那些魚鉤和遮陽傘之類的東西,在半里之外的河邊忙活著呢,至于別人吃沒吃飯,就不是他這活神仙能管得了的了。直到高十一被迫無奈幫著白布衣打理好一切返回時,高文舉和王闊仍然沒有吃飯的覺悟,而兩人這時候也不是在打球,反而是在興致勃勃的談論著合作之后如何謀取更大利益的法子,有了王闊打理家務十幾年的經驗。又有高文舉近乎于妖孽的創造性思維,兩人很快就敲定了一系列商業模式,在高文舉的慫恿之下。老頭很快就進入了狀態。決心照著高文舉所規劃小的那樣,在短時間內就把陳州門大街吞并改建為祁國大道。高十一走到兩個面前時,王闊正在憧憬走在祁國大道上時的感覺呢。
被高十一這么一催,兩位老板這才意識到時間有些過頭了,笑著轉向營地搭建的飯棚走來。路上,高文舉又下意識的問了一句關于王貽永和賢懿長公主的近況,看到老頭那皺著的眉頭,他馬上就明白了這個小皇親國戚做的恐怕并沒有像名頭上那么舒服了。
兩人進了棚分賓主坐下,這才想起來,楚王爺和王大將軍他們也都還沒用飯呢,怎么也不見動靜?連忙吩咐人過去相請。不一會兒,卻見王大將軍和趙元佐打拱衛著一個衣著普通的青年男子滿面春風的走了過來。
高文舉正待說兩句玩笑話調節一下氣氛。當看清那隱隱居首的青年面容時,原本的玩笑話卻再也說不出來了。因為來的這位,正是他的另外一個內兄。大宋皇帝陛下趙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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