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疼,疼!”洛辰楓夸張的痛叫,又錯愕的張大嘴巴,“不會吧?沒姑娘陪怎么叫逛青樓?”
當(dāng)千年俊冷的臉上浮現(xiàn)出夸張的萌態(tài),便是楚王殿下此時的模樣。
不知道楚王府的那些暗衛(wèi)看到自己的主子此時的模樣會是什么表情,反正冷沁嵐是受不住,強(qiáng)忍著笑意,恨不得砸他一拳。
距離平時那個高冷的楚王殿下可是十萬八千里,就連那個時而在冷沁嵐面前傲嬌一下,時而又打趣一下,時而更是難得的溫柔那般的楚王殿下都相差很遠(yuǎn)很遠(yuǎn)。
此時的洛辰楓普通的就像一個調(diào)皮的大男孩,身上沒了那些錯綜的束縛。
見冷沁嵐只是笑沒有回答,洛辰楓又一副了然狀,肯定的道,“那就是有男倌!”
“是,有男倌!”冷沁嵐敷衍道。
“那個男倌就是你,對不對?是你在陪我。”洛辰楓嬉笑著將冷沁嵐緊緊擁住,“我可不會忘記你另一個身份是個男人。”
“你繼續(xù)猜啊?”冷沁嵐仰起頭,額頭抵在洛辰楓的下巴。
“一定是你!虧你還能看到以后發(fā)生的事,本王可是閉著眼睛睡覺都知道跟前發(fā)生的事。”洛辰楓閉上眼,下巴抵著冷沁嵐的額頭,用力的蹭了蹭。
“好癢!”
冷沁嵐扭頭避開,側(cè)過一部分抬眼看,“這么黑的胡茬子,多長時間沒清理了!”
“趕路急,忘了。”洛辰楓摸摸自己的下巴,確實(shí)冒出的胡茬有些扎的手癢,“我睡著的時候你就不會幫我清了?”
“不會。”冷沁嵐回的利索。
洛辰楓擁著冷沁嵐身子后仰,跌向身后的床上,“再躺一會兒,順便給我刮刮胡子,不會的話,我不介意做你的練習(xí)品。”
“好。”冷沁嵐撐起了身子,不知從哪兒摸出把小刀,在洛辰楓臉前比劃,“這個怎么樣?”
洛辰楓懶懶的閉上眼睛,好像沒睡夠的樣子,“隨你。”
“那我下手了。”冷沁嵐打量一眼手中的刀子,用這么鋒利的兵器當(dāng)剃須刀,也夠新穎。
“好。”洛辰楓的頭往床外歪了歪。
冷沁嵐起身坐在床邊。
洛辰楓卻一把抱住她的腰,將頭枕在她的腿上。
你幫我剃須,我給你修眉,日出勞作,日落而息,這一定是父王與母親當(dāng)年所過的日子……
洛辰楓睜開含笑的眼,“你跟黑暗之尊說有事要辦,就是專門為了在北吳等我,是不是?”
“不是!”冷沁嵐果斷否認(rèn)。
“現(xiàn)在我也來了,你看到的也都發(fā)生了,可以跟我一起回去了。”洛辰楓沒有理會冷沁嵐的答案,自顧念叨。
想想兩個人一起借用飛天符在空中飛躍,是不是頗有比翼雙飛的意境?
“我說了,不是在等你。我真有事做。”冷沁嵐道。
見冷沁嵐回答的很認(rèn)真,不像開玩笑,洛辰楓皺起眉問,“你到底被什么事拖住了?”
“是鬼青留下來的事,跟巫家有關(guān)。”冷沁嵐沒有打算隱瞞洛辰楓。
一邊幫洛辰楓剃須,一邊將自己知道的情況簡單扼要說出來。
“巫家的人,真是一群陰險(xiǎn)的瘋子!借用巫術(shù)受孕,也虧那老婆子能想得到,孕育生命本就是陰陽的融合,違背天理的事能有個什么好!”
“是啊,這巫家的人確實(shí)陰險(xiǎn),似乎這個種族本就具有邪惡的根本,難得有個向往光明的人也會被他們給害掉,根本在他們當(dāng)中存活不下來。夢若說,那個巫家大長老自己的女兒就是因?yàn)樘与x巫家之后與人成親,想要過正常人家的日子,結(jié)果沒隱了幾年就被大長老找到,結(jié)果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后來那個女人是死在她自己的兒子手里,結(jié)局挺慘。原本是祖孫三代,這爺孫倆就能下了這般手,一個是對自己的女兒,一個是對自己的母親!”
洛辰楓的胡茬已經(jīng)都剃干凈,冷沁嵐早就收起刀子,只是洛辰楓還枕著她的腿躺著,她便一邊幫洛辰楓按摩額頭,一邊道。
“兒子殺了自己的母親?”洛辰楓睜開眼,直愣愣的盯著上方,看起來像是對著冷沁嵐的眼睛,可是他的眼里到底有沒有冷沁嵐的影子,還是思緒已經(jīng)跟著瞟向很遠(yuǎn),只有他自己知道。
“夢若說的,邰如月也提到過,肯定是有這樣的事,我見巫家大長老跟邰翼嘯的關(guān)系不錯,本來我以為那個邪惡的孩子是邰翼嘯。”冷沁嵐以為洛辰楓是被自己講的事驚了一下。
雖然洛辰楓的神情變化有些失常的明顯,可是再想想他也是自幼便失去母親的人,跟她一樣,內(nèi)心里都會藏著對母親求而不得的奢望,大概也就更加聽不得這種事。
“不是邰翼嘯……”洛辰楓又閉上眼睛。
他不敢看冷沁嵐,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眼睛里的殘雜。
“聽夢若的口氣不是,她說等我?guī)南胧鲁芍缶蜁嬖V我。我對這個其實(shí)不抱希望,她的孩子估計(jì)是真的早就死了。”冷沁嵐的手指在洛辰楓額頭間熟練的來回?fù)岚矗拔覀冏约旱氖虑檫€纏著一大堆,管他巫家人的那些私怨舊事,知不知道那個孩子是誰跟我們又沒什么關(guān)系,不過是閑話起來說說而已。”
“哦……那個孩子只是殺了他的母親?”洛辰楓盡力克制著自己波濤涌動的內(nèi)心,讓自己表面上保持平靜。
“是啊,夢若只說那孩子弒母,他的父親還活著?”冷沁嵐猜測道。
洛辰楓沒有再問。
只殺了母親,那人還是比不得他。
他可是將自己的母親還有剛出生不久的弟弟一起都?xì)⒘耍?
心生冷意,似乎連表層的皮膚也跟著冷了。
身為鬼面圣醫(yī)的冷沁嵐一下就感覺到洛辰楓身上在發(fā)生變化。
“辰楓,你在想什么?”冷沁嵐問。
“沒什么,一些舊事而已。”洛辰楓盡量讓自己回答的輕松。
“舊事?”冷沁嵐突然想起了一件緊要的事,“當(dāng)日你留在西遼,說是會找歐族長解除記憶封印,后來你回到臨安城我也沒顧上問,結(jié)果怎樣?”
“嗯,解了。”洛辰楓道。
他沒有辦法隱瞞冷沁嵐,如果說他沒解,冷沁嵐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再去尋找歐族長,他又沒有跟歐族長串通,到時候讓冷沁嵐知道他刻意隱瞞她,反而會更加起疑。
“過去的事你都想起了?”冷沁嵐問。
“想起來了,只是畢竟年幼,還有許多事情記得不大清,等抽出時間去仔細(xì)查查看。”洛辰楓說著,手臂更緊的攏著冷沁嵐的腰。
“有什么……特別的事?”冷沁嵐不知自己該不該細(xì)問。
如果沒有特別的事,四殿下有什么必要為洛辰楓打上記憶封印?
“好像是我父王跟食心怪的案子有關(guān),父王不想讓我記著,等我之后再查查。”洛辰楓道。
他也想將自己沉于心的秘密說給冷沁嵐,可是又不想讓她看到自己的陰暗。
她可以不在乎發(fā)生在巫家里面的母子相殘,可是否能不在乎他當(dāng)年的所作所為?原本她對自己的心就沒有那般牢固,心念他人,如果得知他的過往,可否還能像現(xiàn)在這般為他細(xì)心剃須,柔手撫額?
“哦。”冷沁嵐應(yīng)了一聲,不再問。
她知道四殿下在洛辰楓心目中的分量,如果纏進(jìn)了當(dāng)年名噪一時的食心怪的兇案中,倒確實(shí)會令洛辰楓耿耿于懷。
“沁嵐。”洛辰楓驀地坐起身。
“嗯?”冷沁嵐看著洛辰楓。
洛辰楓定定的看了看她,收起了想要說的話,“算了,你去做要做的事吧。只是先尋到你的那個大師兄,問個明白,小心行事。”
“我知道。”冷沁嵐笑道,“沒有你,我這幾年不也是過來了?只要巫家的人尋不到我,不會跟狗皮膏藥似得粘著我,壞我事,別的都不是問題。”
洛辰楓本是想直接帶著冷沁嵐返回臨安城,不再管什么夢若鬼青怪胎,不去理會什么上萬條人的性命。可再一想,就算被北冥赤炎說自己的身上具有魔影,被黑暗之尊說自己的身上具有其看好的陰暗,可他不想認(rèn)了他們的話,不想以一個自私之人的態(tài)度去阻攔冷沁嵐,或者說去阻攔身為一個醫(yī)者救人為道的天性,不想讓冷沁嵐有愧于授她根本醫(yī)術(shù)的鬼青。
“你嫌我?”洛辰楓擰起眉頭,面露不快。
“沒有!”
“有。”
“沒有!”
“那就不許拒絕我!”
說著,洛辰楓俯壓著冷沁嵐倒在床榻上。
冷沁嵐心下一聲,“又來!”
強(qiáng)烈的吻如暴雨般暢快淋漓……
屋外,對面的房檐上,一把遮陽傘遮著一男一女。
兩個人就像是薄薄的一層影子,似乎一見陽光就會被吞噬。
“圣少主,我們回去吧,以后有的是教訓(xùn)那兩個人的機(jī)會。”手持遮陽傘的女人勸道。
“是只教訓(xùn)那個男人,誰若敢動那個女人分毫,本少定要他灰飛煙滅!”北冥赤炎的聲音猶如來自地獄的魔使,很是契合地獄之門圣少主的身份,足夠陰凌邪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