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兒與畫兒兩人合力將葉萱扶了起來,葉萱握著棋兒的手把南門耀對她的事給說了一遍,棋兒與畫兒兩人都是震驚非常,她們都沒想到,南門耀竟然會打上棋兒的主意,不管是她們,就連東方瑾與葉萱也是萬萬沒想到的啊。
棋兒聽後急忙跪在葉萱跟前:“只要能幫助娘娘與王爺,奴婢願意。”
“棋兒~”葉萱哽咽著將棋兒扶起:“對不起,我真的~”
“娘娘,您不必如此傷心,奴婢都明白,奴婢活著就是希望有朝一日能報答小姐,能爲(wèi)小姐做些什麼,如今總算是有機會了,奴婢是開心的。”棋兒笑著爲(wèi)葉萱擦著眼淚,然後看向一臉吃驚的畫兒:“若是我走了,你定要好生照顧娘娘,不過我想你定能照顧的很好,因著這些年都是畫兒你陪在娘娘身邊~”
“棋~兒~”畫兒哽咽著上前死死抱住棋兒:“你我多年姐妹,一起服侍娘娘,本以爲(wèi)可以天長地久,沒想到~”
“傻瓜~”棋兒笑著拍著畫兒的背脊:“哪裡有什麼天長地久,若是真有天長地久你這丫頭豈不是要煩死人,我其實最想看到的便是娘娘開心快樂無憂無慮的生活下去,娘娘~你定要開心~”
葉萱點著頭,棋兒鬆開畫兒突然跪在葉萱跟前:“娘娘請恕奴婢有罪,奴婢不能服侍娘娘終老了。”
葉萱搖著頭抱著棋兒:“棋兒~”
三人的眼淚化成一碗苦澀的清水,聞著也能催人淚下。
葉萱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自己宮中的,只記得一路上都是思緒萬千,一路上都是淚水決堤。
東方瑾瞧著雙眼紅腫的葉萱心疼的捧著她的臉:“早知你如此爲(wèi)難,此事便不該由你去說。”
葉萱的眼淚又一次掉了下來:“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爲(wèi)什麼要犧牲棋兒,大不了與他們南夢國一戰(zhàn)!”說完這話葉萱便後悔了,若是真開戰(zhàn),東方瑾想要保護的百姓便是功虧一簣了,他一生的願望除了葉萱便是爲(wèi)天下蒼生謀福祉。當(dāng)初的五皇子是如此,如今的瑾瑜王亦是如此,只是其中因著一個葉萱多了幾分波折罷了:“對不起~”她歉疚的瞧著東方瑾,知道這話有多麼傷害東方瑾的心。於是就算是再怎麼痛苦,她也的忍著,因爲(wèi)東方瑾爲(wèi)了顧全她已經(jīng)不知忍了多少。
東方瑾將葉萱摟在懷裡:“我知道你傷心悲痛,好在他要的不是太多,只是棋兒一人,她一人便可避免一場戰(zhàn)爭促成一次和談,萱兒,你應(yīng)該爲(wèi)她的犧牲感到驕傲,因爲(wèi)她是你萱兒看上的人,她的爲(wèi)人足以讓任何人爲(wèi)之欽佩。”
葉萱沉默的點點頭。她怕自己再說一句話,她便會眼淚決堤。
許是白日裡葉萱哭的太厲害,於是很快便在東方瑾的懷裡睡著了,東方瑾嘆了口氣將葉萱抱上牀去,輕輕的爲(wèi)她蓋好被子。讓畫兒好生照顧著便又出去了。
畫兒瞧著臉上還帶著淚痕的葉萱心中亦是思緒萬千:高將軍,若是你得知棋兒被送去南夢國,你會如何?定會傷心非常吧~
“娘娘~”畫兒拉起葉萱的手輕輕的道:“你定是不知道高將軍愛著棋兒吧,也定是不知道,奴婢有多麼不希望高將軍受傷,尤其是他的心!”眼淚流在葉萱的手背,冰涼冰涼的。
葉萱眉頭微微一皺。有些半醒。
畫兒忙擦了擦眼淚不再多言,若是把葉萱給吵醒,她們豈不是又要抱頭痛哭?好在東方瑾走之前有吩咐燃香,如此葉萱纔可睡的安詳。
鞭炮鑼鼓聲,葉萱認了棋兒做義姐,如此便是有身份的女子。頂著旱地王妃的姐姐身份去做南夢國的皇子妃,從一位小小的奴婢突然便飛上枝頭,不知會有多少與她同命的女子要羨慕於她,可她一點也不開心,她的內(nèi)心是不願意的。可是爲(wèi)了葉萱,她又是心甘情願的。她的內(nèi)心卻一直想著一個人,只是這個人離她太遙遠了,遙遠的觸不可及,愛著他,念著他,直到今時今日,她也不能忘懷,本以爲(wèi)還有機會再見,可沒想到,連再見的機會也沒了,她的心有些疼,又有些爲(wèi)自己能爲(wèi)葉萱做點什麼而高興,走到今日這一步,似乎已經(jīng)夠了。她這一去,不知何年何月纔會見著葉萱,見著旱地的這些親人!她不知道,只知道她要完成葉萱的心願。完成東方瑾交給她的使命。
路途遙遠長途跋涉,這一夜的郊外很是平靜,棋兒正在卸妝,準備睡去,身後突然出現(xiàn)一個人影嚇得她忙從梳妝檯上拿起玉簪便要刺去,她雖是奉命嫁與南門耀,可人一旦跟了他出了旱地的邊境,她的死活便於旱地的一切無關(guān),她已經(jīng)想好了,她跟著南夢國的皇子出了旱地邊境,她便完成了東方瑾與葉萱的囑咐,若是南門耀要想對她用強,她便自盡了事,如此南門耀自是不敢找旱地的麻煩,因爲(wèi)人是在他這裡出事的,他若是去找東方瑾的麻煩,只怕自己是逃不了干係,說不定最後還會被世人詬病。南夢國的皇子還會因此被瑾瑜王扣押,王妃的姐姐死在他的帳中,他自是有責(zé)任的,大家都瞧見好好的一個人兒跟著他出城,結(jié)果還沒過幾天便送回一具屍體,這說什麼也是過意不去的,這實則是東方瑾私下裡給她出的主意,他瞞著葉萱如此讓棋兒抉擇:他要她若是真不想嫁與南門耀想保住清白便如此,若是認命從之便好好活著,是死是活全掌握在棋兒她自己手中!最終棋兒決定以死明志,她不是一個認命的女子!
“棋兒,是我!”來人的聲音是分外熟悉的,只是這熟悉的聲音並未給棋兒帶來安慰,反而帶來了一絲的不安感。
棋兒看清來人的臉,一下子撲了上去:“畫兒,怎麼是你,你怎麼來了,是不是娘娘還有什麼事要囑託於我?”
畫兒搖著頭:“我是私自跑來的,王爺與王妃都不知情~”
棋兒微微蹙眉:“你怎麼~”
“棋兒,你聽我說,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這於我除了娘娘便是最重要的事了,今日我背叛娘娘是我的不對,可我知道娘娘定不會責(zé)怪於我的。”畫兒有些悽楚,回想往日的種種,一下子似乎恍如隔世。
“畫兒,你怎麼了~”棋兒感覺到畫的的異常,有些擔(dān)心的拉著畫兒的手坐下,然後去爲(wèi)她倒茶:“瞧你風(fēng)塵僕僕,莫不是日夜兼程趕來?”
畫兒點點頭淡然的臉上蒼白無色:“棋兒,我這次來是想問問你,你喜歡高將軍嗎?”
棋兒的手一抖:“啊?”
“高昌高將軍,我問你你喜歡嗎?”畫兒有些激動了,她似乎是吼出來的。
棋兒不可思議的瞧著畫兒,有些驚愕:“畫兒你喜歡高將軍!”
“皇子妃娘娘,您沒事吧!“帳外傳來侍衛(wèi)不放心的聲音:“奴才們聽到一些動靜,不知道~”
“本宮已經(jīng)睡了,你們沒事也早些睡吧,明日還要趕路呢!”棋兒忙裝作懶洋洋的聲音道。
“若是娘娘無事便好,奴才們便告退了。”
“慢走~”
“諾~”
畫兒的心事被棋兒看透,臉總算有了些紅暈,她低著頭故作不悅的道:“我是問你喜不喜歡高昌,你怎麼到問起我來了。”
棋兒聳聳肩:“這與你有什麼關(guān)係,你不會是爲(wèi)了問這個問題,大老遠的便從旱地連夜兼程來找我吧。”
畫兒微微蹙眉突然擡頭看著棋兒,手抓著棋兒的雙肩:“很有關(guān)係,若是你喜歡高將軍,我可以幫你逃出去,可若是你不喜歡高將軍~”畫兒的聲音漸漸的低了下去:“我~我真的想了很久,我自知我與高將軍不會有結(jié)果,所以~”
棋兒打開畫兒的手有些生氣的捧起畫兒的臉:“什麼叫不會有結(jié)果,喜歡就該去爭取,怎麼如此唯唯諾諾,我是沒機會了,可你還有啊,只要你願意,娘娘定會爲(wèi)你們二人做媒的。”
畫兒哭著搖頭:“棋兒不喜歡他?”
棋兒一愣繼而點頭:“不喜歡~”
畫兒頹廢的嘆了口氣:“我就知道,可你不知道他喜歡你!他的眼裡都是你,我不會看錯男人,他愛你已經(jīng)深到骨髓,你卻不知道。”
棋兒一驚:“我~”
“你不知道~呵呵,你不知道我卻愛上了他是吧,若非我今日來找你,你定是不知道,你若是離去對他的傷害有多大吧!”
“畫兒~”棋兒心疼的看著畫兒:“我若是走了,你便好好把握住機會,好好與他在一起吧~”她嘆了口氣:“我是回不去了~你來同我說這些也是沒用的。”
畫兒突然神秘的笑了:“棋兒,你方纔以爲(wèi)我是南門耀,你自知你沒有武功若是打不過他,你是不是想要自盡而亡?”
棋兒嘆了口氣點點頭:“嗯,王爺告訴我,我可以選擇活著等著他來救我,也可以選擇死去,保住自己的清白名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