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瑾點點頭：“饒過你了！站在那等我！”

“好啊！”

兩人繼續漫步在這晚秋的風景裡。

幾日後，東方瑾選好的美女由何盛名護送著朝南夢國而去，其中還夾雜著不少的金銀珠寶，它們不是送給南夢國的王，而是送給南夢國的皇子南門耀的。

東方瑾將徐娘收歸自己部下，如此風雨樓便變成了東方瑾收集信息的另外一個場所，東方瑾選人不看出身，不看男女，只看此人有無才能，這美女有兩位是紅姨送來的，不過，由於梅子太過於在乎錢財權力，於是就算她特別渴望飛上枝頭，就算是假，徐娘也沒有選她！此事梅子根本也無從得知。

徐娘，她從未想過能被瑾瑜王相中做他的部下，當得到這個消息時，她還在自問自答的嘀咕著：我何德何能？只是這風雨樓的風塵女子半老徐娘罷了。

東方瑾沒有看錯人，既是有人要做伯樂，那這匹千里馬必須得夠忠誠，夠有膽識，徐娘這樣的女子，雖然出身風塵，心卻還是特別明朗，表面上她會爲一點點的小利益去逼迫那些姑娘們接客，可實際上這些財寶於她早已九牛一毛，在這風雨樓賺到的錢，早已足夠她安享晚年的了，她不貪心，只是放不下這風雨樓的姑娘們，她們太年輕，不知道該如何盤算自己的未來，接客也是她爲了她們著想的，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嫁個好人家固然重要。只是來這裡風花雪月的男子，很少有人癡情，長情的，不少姑娘便沉醉在男人的溫柔鄉里無法自拔。與其讓他們被騙，還不如讓她們學會從男人那裡索取東西！

“可若是南門耀不收下你的好意怎麼辦？”葉萱擔心的問。

東方瑾微微一笑：“他會收下的！”

“哦？那你又如何逃過東方凌的眼線？他是不允許各國封王私下裡相互聯繫結盟的！”

“他如今只怕是無暇顧及我們的存在，北燕國已經再次發兵了，冷啓明這個傢伙也開始攻打東方凌內部的城池。內外夾攻，腹背受敵，他只會下旨讓我們這些封地的王幫著出征，若是他來硬的，我們也會聯合起來造反的。”

“也就是說好好的一個春節大家只能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

東方瑾點點頭看向葉萱：“大家若是不造反，照樣會讓百姓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他登基後的這些年，亂殺無辜，喜怒無常，若是稍有不順他心的。大家都只有死路一條。整日人心惶惶。你覺著是拼死反抗來得好，還是坐以待斃來得好？”

葉萱想了想道：“拼死反抗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可若是坐以待斃便只能等著別人來處決你。想要你如何，你便只能如何！”

東方瑾點點頭：“萱兒。每一場戰爭都會有犧牲，這些你早該懂得！”

葉萱嘆了口氣：“嗯，我懂！”

東方凌氣急攻心居然吐血了，他身子一向很好的，怎麼會吐血，全身冒著虛汗的看著桌上的奏摺以及底下顫抖的跪著的侍衛：“既是有人叛亂，你們去鎮壓便是！”

“可皇上，如今朝中能擔此大任的除了上官將軍便只有高將軍了，上官將軍已經出征了，微臣已經按皇上的吩咐在全國調兵了，皇上您保重龍體纔是啊。”

“高昌先放在那，朕有更重要的事要他去做，你們加緊全國抽去兵馬，朕定要他們全軍覆沒！”東方凌咳嗽著道。

“諾~”

東方柔冒死帶著慕容月闖進東方凌的寢宮，瞧見虛弱無力的東方凌，她的心那個抽疼啊。

“皇上~”

東方凌擡起頭不可思議的看著慕容月：“你是~”

“皇上~”

東方柔朝葉天揮了揮手：“你！先下去！”

“諾~”

東方凌伸手要去抓住慕容月的手卻撲了個空，慕容月忙上前去抱著東方凌：“怎麼會變成這樣，皇上向來體格健碩的，怎麼會虛弱成這樣！”

“臣妾這就去請太醫！”

“慢著！”東方凌止住東方柔的去路，他擡起頭憔悴的臉瞧著慕容月：“大年之夜能瞧見皇奶奶真好！”

“凌兒~”慕容月眼淚奔涌而出：“上官賢呢？她怎麼著也是你的母后啊，怎麼會弄成今天這番模樣！”

“是皇孫自作自受，這一切都是皇孫的錯怪不得母后，怪不得天下的所有人。”

慕容月嘆了口氣：“誒，當年你根本無心朝政，爲何~”

東方凌這麼多年總算是扯出一個溫柔的微笑，原來發自內心的微笑配著他那張邪魅的臉極其好看：“我知道，我的這個皇位來的不光彩，當時也是被仇恨矇蔽了內心，如今想改卻已來不及了，我傷了太多太多的人，到今時今日我才明白，這些年活著的我卻是死的，而如今感覺自己快要死了卻總算是活了過來。”東方凌自己緩緩的撐著坐起朝東方柔招了招手示意她走到她身邊：“柔兒~”

東方柔有些膽怯的撫了撫自己大大的肚子緩緩的朝東方凌靠近：“皇~皇上~”

“我如今身中劇毒，我自己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聽著，朕現在就傳出聖旨，你即日起便出宮去旱地尋找東方瑾，他可以保護你知道嗎？”

“皇上~”

“聽朕說完，若是你不想去找東方瑾，有一件事朕必須告訴你，孔武他還活著，朕派出去的人稟報給朕說他一直跟著你，我知你心中已經有了他，不要怨恨朕，朕真的知道做錯了很多事~”

東方柔不可思議的看著東方凌，這麼多年了，這麼多年過去了，當年那個三皇兄又回來了，原來去找皇奶奶是沒錯的，皇奶奶與三皇兄的感情一直很深厚，當年皇奶奶看破一切去了佛堂，三皇兄無依無靠遇上了溫雪，一切的一切猶如噩夢一般，縈繞著大家久久不能散去。

“皇兄，你不會有事的，柔兒這就去請汪大人來，他醫術高明，定能救你的！”

東方凌笑著搖搖頭：“一時半會朕還死不了，你不用擔心，要死朕也會把一切都做完再死！你快去找孔武，朕希望你們幸福，真的很感激你把皇奶奶找回來！”

“皇兄~”

東方瑾握了握她的手：“離開這裡，不論躲在哪裡都不要再回來，很快天下便會兵荒馬亂，有孔武保護你朕也就放心了。”

“柔兒，聽你皇兄的話快走吧，這裡交由我這把老骨頭！”

“諾~”東方柔第一次這麼恭恭敬敬發自內心的朝東方凌叩頭，心中的不捨陣陣襲來，本來以爲帶回慕容月，東方凌會依舊冷冰冰的呵斥她，甚至是賜她一死，她想反正孔武已經不在了，自己死捨不得，倒不如讓他賜死自己，也算是一了百了死而無憾，可如今瞧來，這個虛弱卻溫暖的男子，恍如隔世般的男子，她東方柔想也想不到會再次瞧見！

東方柔拿著東方凌的聖旨緩緩朝外而去，東方凌站起身來狠狠的朝慕容月磕了三個響頭，慕容月攔也攔不住。

“孫兒對不起東方家，對不起疼愛孫兒的皇奶奶！”

“傻孩子~”慕容月哭著將東方凌扶起來：“你父皇的想法本來你早該明白的，當年五皇子剛滿月，他便有意立爲太子，竟然沒想到會使得你們如此嫉妒，導致今日這番局面，實則若是你父皇能公平的對待你們幾個子女，你的恨是否會少一些？”

東方凌第一次流淚，心揪著很疼，真的很疼：“我的確被仇恨所矇蔽，皇奶奶走後，我從未有過的恐懼席捲而來，無依無靠，母后她一直都希望我登上皇位，對我也是從不正眼關切，一心只想著如何除去賀蘭貴妃，只想著如何讓我登上皇位，除了皇奶奶，便是四弟對我真心實意了，皇奶奶走後四弟與我也算的上是無話不談的親兄弟，可若不是四皇弟他把那個女人帶來，我的一切將會大有不同。”因著太過激動，東方凌又一股血腥涌上，血大口噴出，飛濺在地。

“凌兒~”慕容月擔心的扶住東方凌：“好了，一切都過去了，過去了。”

東方凌搖著頭：“皇奶奶，我辜負了一個真心實意愛我的女子，她肯爲我死，爲我天打雷劈，可到最後我去使她傷心欲絕，父皇奪走了那個狠毒的女人，而我卻把這一切的罪過都報復在那個無辜的女人身上，如今心疼，心很是後悔！”他懊悔的捶打著自己的左胸。

“我可憐的凌兒，這一切都不是你一人的錯，從小沒了關愛的你，性子變成如此也算是我的錯，我不該一人獨享太平離你而去的，使得你一人在這裡受了如此多的心罪，是皇奶奶不好，皇奶奶應該爲這一切擔起責任，凌兒，你莫要太傷心，好生養病，若是哪女子還愛著你，她會回到你身邊的。”

“不會了，皇奶奶，她不會了，她愛上了其他男子，我知道，無論我做什麼都無法彌補我對她犯下的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