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兒走了,可我想讓她能入土爲安!”葉萱瞧著底下跪著的問劍淡淡道。
問劍面無表情:“娘娘的意思,屬下明白。”
“你能幫我辦到嗎?”葉萱有些擔憂。
“屬下定不辱使命!”問劍拱手道。
葉萱感激的點點頭:“如今兵荒馬亂,你自己也當心些。”
“諾!”
葉萱將畫兒火化了,雖然在別人瞧來這是多麼不能讓人理解的事,可這在葉萱眼裡卻是習以爲常,她將畫兒的骨灰捧了一小撮在一個小瓶子裡,如此以後,她便隨身帶著,這樣便可提醒著自己,她活著不光是一個人,還有那些爲她出生入死的姐妹,朋友!
從墳地回來剛巧遇上從宮外回來的賀紫嫣,賀紫嫣心中不爽,表面上還是的恭敬的跪在地上道:“臣妾參見王妃娘娘,今個兒遇上娘娘還真是瞧啊,哦,不!不光光是瞧,還多了幾分意外。”
葉萱淡淡的揮了揮手:“靜妃不必多禮,起來吧。”
“多謝王妃娘娘,瞧王妃娘娘這番打扮是出宮去了吧,怎麼了?”賀紫嫣這是明知故問,早已聽聞畫兒死去的消息,一直等著機會去羞辱葉萱好讓她傷上加傷,她可不想錯過這麼好的機會,打聽到她堂堂一個王妃娘娘竟然假惺惺的要爲一位宮女送葬,便逮準時機在這裡候著葉萱,就是想好好氣氣她,誰讓她這麼囂張,慣寵後宮,還裝作自己很不樂意的樣子,看著就有些讓人想吐。
葉萱微微蹙眉知道這賀紫嫣是故意來找茬的:“無事,只是出宮去見見一位故人罷了,倒是靜妃你這從宮外回來,所謂何事?”
“哦~王妃娘娘您想必還不知道吧,臣妾的爹要從邊關調回來輔佐王爺了。王爺如今可少不了臣妾,天啦,說到這臣妾倒忘了,王爺讓臣妾從宮外回來便去書房找他。臣妾竟然把此事給忘了,這可如何是好。”賀紫嫣故作驚慌的樣子,一副不是隻有你葉萱才能進那書房的,如今我賀紫嫣也可以!
“你既是有事本宮便不擾你了,去吧。”
“王妃娘娘你真是深明大義,呵呵,那臣妾便去了,王妃娘娘您還是節哀的好。”說著笑灼顏開的轉身離去。
棋兒生氣的要上前去揪住賀紫嫣與她理論卻被葉萱一把給抓住了:“如今畫兒走了,我不想連你也失去~!”
棋兒這才生氣的跺了跺腳:“娘娘,這靜妃定是成心要氣您的。您就這麼忍了,日後說不定會對您做出什麼事呢。”
聽琴也點頭附和道:“是啊娘娘!”
葉萱搖搖頭:“我不是忍而是不想理會這些瑣事,如今我只有一件事可做,不辜負畫兒的犧牲,陪王爺走到最後。”
棋兒與聽琴都閉嘴了。她們都明白了。
葉萱送走畫兒與賀紫嫣偶遇後便去了牢房見舞兒,舞兒已經在這裡不知道呆了多少天,她自己也不知道還能夠呆上多少天。
“呵呵,王妃娘娘,你總算來了!”舞兒有氣無力的瞧著葉萱,邪邪的有些嘲笑。
葉萱面無表情:“你依舊還是要爲賀紫嫣賣命是嗎?”
“王妃娘娘,你不必煞費苦心了!舞兒雖然識字不多卻依舊懂得何爲一僕不侍二主。多謝王妃娘娘看得起奴婢,若是真爲奴婢好,便給奴婢一個痛快吧。”
“賀紫嫣不值得你這麼做你也要如此?”葉萱沒有絲毫的情緒,依舊是淡淡的,似乎問的話一點也與她無關。
“奴婢對靜妃娘娘從未想過值與不值,倒是王妃娘娘。呵呵,舞兒殺不了你算你厲害,只是奴婢要給王妃娘娘一句忠言,離開瑾瑜王,不然。娘娘你會死的很慘!”舞兒的眼裡多了些同情,葉萱瞧出了她的話裡有話。
“哦~”依舊是平靜淡然。
“哈哈哈!”舞兒突然狂笑:“王妃娘娘果然是王妃娘娘,只是王爺能保你一時卻不能保你一世,日後還有王妃你受的!”
“你以爲本宮之所以活到今日都是靠著王爺護著本宮?”
舞兒一愣,瞧著葉萱波瀾不驚的臉有些生氣:“難道不是?”
葉萱搖搖頭又點點頭:“是與不是已經與你無干,順我者昌逆我者亡!這是你自己選的,本宮不得不成全你!”說著揮了一下右手,然後雙手背在身後步履平穩而緩慢的走出了牢房。
葉萱剛一走出便走進幾位獄卒,有一位獄卒手裡端著一杯東西,舞兒竟然沒想到葉萱真的對自己動了殺機,她所瞭解的葉萱是不會對自己動殺機的!因爲她是一位善良的王妃,只是每一次她都給她意外驚喜,這一次也是一樣!葉萱變了,她身上的殺氣與逆氣好重好濃,似乎整個人都不一樣了。
葉萱冷冷的閉上雙眼,感受著這寧靜而特別的晨曦。
“娘娘,外面風大,還是回宮吧。”聽琴爲葉萱披上一件披風道。
葉萱拉了拉披風呼出一口氣熱氣:“聽說打勝仗了?”
“是啊,丁校尉與高將軍已經在路上了呢。”聽琴開心的道,這幾個月娘娘一直悶悶不樂,如今丁校尉與高將軍分別從赤地、瘠地往回趕路,打了勝仗,她想這應當讓葉萱高興一陣子吧。
葉萱依舊是淡淡的:“勝了就好!”
“娘娘~”聽琴有些心疼:“王爺很擔心娘娘,娘娘如今不愛笑了,奴婢瞧著也心疼。”
葉萱轉頭看向聽琴:“對不起~”
聽琴立馬跪在了地上:“娘娘,您如此真是折煞奴婢了。”
葉萱無奈的搖搖頭:“你起來!”
這些日子葉萱想了好多好多,也許正是因爲她的出現,這個時空的一切都改變了,若不是因爲她,東方瑾也許不會如此艱辛,若不是因爲她,葉家也許還不至於滅門,若不是因爲她,畫兒也不會死,一切的一切,就算她想逃避也無法再找藉口去搪塞自己的內心,似乎這一切的事情都是因她而起,她是一個罪人,她不知道上天派她帶著現代的記憶來這裡做什麼,爲何不讓她失憶,如此也許不會如此痛苦!
棋兒端著飯菜放在桌上,瞧著葉萱日漸消瘦的身子心疼的嘆了口氣:“娘娘~您多多少少還是吃些吧。”
葉萱扭頭看向棋兒似乎又看到了當年的畫兒:“我真的忽略了畫兒,她的心意我竟然都不知曉,我這個人做的真失敗。”
雖然葉萱的聲音很小很細,已經達到了自言自語的程度,棋兒卻還是聽見了:“娘娘,每次瞧著您如此自責內疚,奴婢便比娘娘自責內疚千倍萬倍,若不是奴婢,一切都不會像現在這般,奴婢曾想過一死了之去尋畫兒算了,可奴婢知道,奴婢的命是畫兒喚來的,她定是不願意奴婢如此輕易放棄,畫兒對奴婢尚且如此,她對娘娘更加是加倍的心疼,畫兒若是在天有靈,定不會期望瞧到娘娘您如此折磨自己。”
葉萱明白棋兒的話,只是心爲何還是控制不住:“對不起棋兒,我不該如此自暴自棄,我總是想著死去的畫兒,卻忘了最傷心的莫過於棋兒你了。”
“娘娘~”
“好了,我明白了,我會重新振作的!”葉萱總算是動筷了,夾著東西吃起來。
棋兒瞧了邊哭邊笑,竟然有些激動。
赤地與瘠地被旱地給收復,旱地的瑾瑜王打著匡扶東方氏的正統血脈江山開始了對全國的復興,這一消息震驚了全國各地,聞著紛紛瞠目結舌,若非赤地與瘠地擺在眼前,他們是萬萬不能相信,當年的五皇子,如今的瑾瑜王,他們總算是合成一體站起來了。而由著東方瑾最先打回來的是瘠地與赤地,可見東方瑾對七皇子、六皇子的心一直都沒有變,他想要率先解救當初跟隨自己的好兄弟,這樣的瑾瑜王,誰不愛戴呢,加之他們裡應外合用同樣的軌跡打敗了東方凌派去的官員,勝利後東方瑾並未派自己的人去鎮守瘠地與赤地,可見他對自己的兄弟信任有加,並不會像東方凌那般殘忍爆裂,連自己的兄弟也不顧,一個勁的知知道陷害,流放,誅殺!
葉萱鬱悶了很久,東方瑾每次來的晚去的早,大家知道心中都有對方,只是互相都不想對方爲自己煩惱,便都沒有打擾對方的寧靜,以至於賀紫嫣乘虛而入,加之如今正是需要賀紫嫣的爹之時,東方瑾自當要對她特殊一些了。
葉萱站在書房門口許久,武福有些爲難:“王妃娘娘還是先回去歇著吧,王爺還在書房內商議政事指不定要到什麼時候呢。”
葉萱禮貌的點點頭:“既是他忙我便不打擾他了,這些東西有勞武公公替我帶給王爺,還希望他保重身子纔是。”
“諾~”武福也恭敬的接過葉萱遞上去的食盒,裡面的東西可是她一大早起牀,親自去御廚房下廚做的飯菜:“奴才定會照顧好王爺的。”
“有勞武公公了!”葉萱禮貌的府了俯身子,然後瞧著武福朝屋內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