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嵐青發出的血腥處決命令驚世駭俗。
各國列強駭于處決令,深怕同胞死在淞瀘軍的槍下,不得不放棄對騰龍集團的圖謀打擊,想摧毀淞瀘軍在上海的基地,計劃暫時胎死腹中。
同時向北伐軍施壓,阻攔將介紹意欲北上南京建立國民**,以免觸怒郁嵐青而實施血腥處決令。蔣介石果然不敢得罪列強,暫時在觀望中,不敢對淞瀘軍動手。
在北京的郁嵐青大大的松了一口氣,以最快的時間處理主要事宜,半個月后,郁嵐青風塵仆仆返回上海。
國人得知郁嵐青返回上海的消息,不由震驚,也失望,雖然淞瀘軍并宣布攻打東三省的計劃,大家猜測淞瀘軍會一路北上,最終解放東三省,寄予厚望啊!
然而,郁嵐青回到上海,意味著淞瀘軍攻打東三省的計劃破產!有人責怪郁嵐青,然則有人究其原因,將矛頭指向老蔣。
有識之士理解郁嵐青,由于蔣介石勾結美帝國主義之下,意欲北上南京建立國民**,迫使淞瀘軍第一、第三縱隊調兵浙江邊境,揮師東北開辟第四戰場計劃胎死腹中。
郁嵐青確實惱火,恨不得揮師攻打北伐軍,但理智告訴他不可以,必須以大局為重。攻打北伐軍改變不了局勢,反而進一步將百姓陷入水深火熱中。
既然無法改變蔣介石背叛革命事實,意味著新軍閥中原大戰無可避免,帝國主義不會撤出中國,日本侵華積極圖謀,蔣介石為個人利益置國家安危于不顧,日侵華最終會成為事實。
張作霖被日本人炸死之后,其子張學良改易旗幟加入國民軍。
鑒于以上原因,郁嵐青果斷放棄進軍東北,當務之急是阻止蔣介石另外建立國民**,及壯大淞瀘軍實力,為抗戰做準備。
郁嵐青回上海坐鎮,讓章易秋等人松了一口氣。
近段時間,來自帝國主義及蔣介石兩方面的壓力,他們每天處于緊張狀態,可謂草木皆兵。工部局和公董局因郁嵐青下達的血腥恐怖處決命令,不敢貿然動淞瀘軍總部,也阻止蔣介石進入上海,但幾方面積極圖謀之心不改,帝國列強上海駐軍及老蔣的部分病例處于一級戰備狀態,隨時待命。
沒有帝國主義支持,蔣介石不敢輕易與淞瀘軍翻臉開火,于是,設總司令部與杭州,一面用懷柔手段與淞瀘軍聯系,一面努力爭取工部局支持。
工部局私下里與蔣介石眉來眼去,曖曖昧昧,十分親昵。同時,與郁嵐青稱兄道弟,爭取說服郁嵐青取消處決令。今非昔比,工部局、公董局,震懾于郁嵐青的影響力和狠辣手段,不敢以老大姿態自居,一反常態低聲下氣唯唯諾諾。
工部局總董事魯和幾次求見郁嵐青未果,被拒之門外尷尬而去。
郁嵐青采用了拖延策略,他并不想處決外籍人員,命令是針對工部局和公董局的一種威脅威嚇手段,嚇唬而已。他料到工部局和公董局不敢冒險,從而通過帝國主義牽制蔣介石,逼迫老蔣放棄北上南京建立國民**的陰謀。
“是該啟動天星情報組的時候了。”郁嵐青暗自說。
在天網諜機構中,情報系統除了天之四靈,有一個特殊的情報系統——太歲!取意太歲當頭,福禍臨門之意。太歲也是一種真菌,通常在地底生存。
兩種解釋都體現了太歲的神秘和恐怖。
太歲情報系統下轄天罡、地煞、天星三個分支。
其中天星一支由外籍間諜人員組成,總部設在上海皇家俱樂部內。俱樂部老板威廉妮娜來自英國,是天星分支總負責人,她美麗漂亮,熱情奔放,善于交際,因而貝樂部成為各國最受歡迎的娛樂休閑場所。
“郁先生,章先生,歡迎光臨,我是俱樂部經理威廉妮娜。”
威廉妮娜小姐眼力驚人,當郁嵐青和章易秋剛踏入俱樂部,她便出現了,熱情地介紹自己,親自引領兩人到雅座。
但她不知道郁嵐青是她的頭頂上司,也從沒想過郁嵐青是太歲頭子,所以,熱情接待郁嵐青和章易秋兩位重量級人物,希望獲得重要情報。
“聽說妮娜小姐漂亮善解人意,傳聞不虛。”章易秋笑道。
“謝謝夸獎!”威廉妮娜一面倒酒一面笑著說,“你們中國有句俗話話‘來者是客’,兩位是我的貴客,今晚消費算我的。希望以后郁先生手下留情,多多關照,妮娜感激不盡。”
她暗指處決令,郁嵐青微微一笑不語,威廉妮娜識趣地告辭。
“妮娜小姐魄力過人,在上海灘是個人物。”章易秋說。淺嘗紅酒,不由點頭,“好酒,她誠心結交,用心良苦。”
郁嵐青內心有數,也不說破,喝了一口酒,望著章易秋道:“泥鰍,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你知道就好,差點頂不住。狐貍,還是你行,聲名在外,最近幾天上海灘平靜多了,各路兇神惡煞紛紛回避躲入地下。剛才妮娜小姐一聲郁先生,震驚俱樂部所有客人,大氣不敢喘,沒人敢說話。”
“夸我還是罵我?你想說我兇名在外吧?”郁嵐青笑道。隨即問道:“泥鰍,沒丫丫的消息嗎?”
“唉,沒有!”章易秋神色一變嘆息。
劉雅欣是兩人的一塊心病。近四年了,兩人從沒放棄尋找,茫茫人海杳無音訊。擔心、焦慮、不安一直折磨著兩人。
“狐貍,你確定丫丫在這個時代?沒出事?”
“我肯定。”
章易秋沉重的心情稍好受了些,搖搖頭似乎要摔開對劉雅欣的思念。眉頭緊鎖,沉默良久。好一會兒才道:“國共矛盾越來越尖銳,很多共產黨員被秘密暗殺。狐貍,想辦法阻止吧,你既能把老蔣堵在杭州,就有辦法平緩國共矛盾。”
“你太看得起我了,”郁嵐青搖頭說,“這是勾心斗角的政治斗爭,我雖是淞瀘軍軍長,也無能為力。我現在擔心老蔣改弦易轍,放棄北上,就地在杭州設立國民**。綜合情報信息分析,這種可能性極大。”
“也就是我們嘔心瀝血的一番苦心,依然改變不了歷史。”章易秋憂心忡忡。
“恐怕是。”郁嵐青也不好受,為了改變歷史,好人壞人他都扮演了,但于事無補。“原本我想利用北伐機會,揮師東北,一舉將日本軍隊趕出東北三省,可悲啊……”
“為四年之后淞瀘會戰做準備吧。還有四年時間,也許……我們在四年內改變些什么。起碼我們在淞瀘軍控制范圍內,所有利民改革不會白費心血,收藏的國寶和金銀帝國主義拿不走,大批人才陸續出國,抗戰勝利回國之后,他們都是建設祖國的精英。”
“是啊,抗日戰爭是三七年開始,我們有十年的時間繼續努力,為國家儲備人才。你說,丫丫在多好,烽火歲月,疆場三人把酒開懷,何等快慰。”
“哈哈……”章易秋大笑,笑聲中滿含無奈辛酸,“狐貍,曾幾何時,你也兒女情長放不開了。也許她不出現更好,看到你已娶妻家中,她……會傷心欲絕……”
他好像醉了,大笑中走出包廂,始終沒問郁嵐青拉他到俱樂部的用意,如果需要他知道,即使不問郁嵐青也會說的,既然沒說,則是不需要他知道。
由于國內外局勢復雜,即使他們是好朋友,有些事情互不干涉,但內心有數,所以章易秋主動離開包廂,給郁嵐青私人空間。
郁嵐青的臉色有些蒼白,猛地端起酒杯猛灌。
“郁軍長,你有心事?”
不知何時威廉妮娜小姐坐在一旁默默地陪著。作為天星情報系統頭子,焉能放過接近郁嵐青的機會,如果能與郁嵐青交上朋友,獲取情報意義重大。她哪里知道,她費盡心思欲接近的人,正是她的頭頂上司太歲。
郁嵐青望著威廉妮娜苦笑,他本意是來看看天星總部,觀察一番,然后決定是否啟動天星情報網,沒想到因思念劉雅欣,被章易秋幾句挑起無限傷感和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