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的國家，在大森林西部的兵力部署是怎樣的，你知道嗎？”後勤運輸?shù)膯栴}暫且就此定下，左總兵又詢問起預訂攻擊地區(qū)奧克帝國的兵力問題。

“那已經(jīng)不是我的國家了?！睂嵲跊]想到，貓獸人首先反駁了左總兵對他所屬國籍的說法，然後提起條件來：“如果你們把我還回去，王子所屬的疾風家族一定會扒了我的皮。所以我希望能在你們這裡獲得一個位置，我想大家應(yīng)該已經(jīng)能夠明白我對你們不久之後的遠征有多大用處了。收留我，對你們是很有好處的。”

左雲(yún)翼似笑非笑的看著古裡，眼睛裡露出一絲殺氣：“是什麼給了你自以爲可以與我討價還價的錯覺？”

這話說的很繞口，秦晴不知道怎麼翻譯，只得簡單的朝貓獸人喝道：“不要自作多情，你只是個俘虜，留下你最多不過是一個奴隸而已！”

“奴隸？”聽到這話，古裡竟然笑了起來：“在奧克帝國，除了皇族、牛頭人和少數(shù)皇族聘請的特殊人才，其他人都是奴隸。我也不例外，到今天已經(jīng)爲奴二十年了，按照貓獸人的平均壽命，我還有三十多年的人生。”貓獸人收起笑容，認真的看著左總兵的雙眼，一字一頓的說道：“我不在乎自由、尊嚴這種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我想要的是美酒、美食、美女和大房子，如果您能開恩賞賜我一些金幣，貓獸人古裡並不介意給您當三十年的奴隸?！?

人至賤則無敵，現(xiàn)在看起來獸人也是如此。

貓獸人擺明了要錢不要臉的態(tài)度，輕輕鬆鬆噎得左雲(yún)翼說不出話來。

秦晴好笑的看著左總兵，確認這個老兵確實已經(jīng)無話可說之後，主動接過話題：“錢好說。美酒、美食、大房子更好說，我們漢人對這些可是很有自信的。想要美女也不難，我們國家有上千萬奴隸，美女美貓都能找到。問題是你有沒有得到這些東西的價值。”

“我給你們提供了很多重要情報。難道這還不夠嗎？”

“你是戰(zhàn)俘，你自己想想我們會因爲一句‘那已經(jīng)不是我的祖國’就釋放你嗎？得不到那些情報，我們自然會嚴刑拷打你，或者我自己就有幾個很善於處理皮草的奴才，我可是一直很希望有一雙貓皮靴子呢?！?

秦晴的雙眼瞇成了狹長的一條線，就像一隻在打量老母雞的狐貍。

“我是商人，最講究公買公賣、等價交換。你提供的情報，是你的皮還長在身上的理由。想要金錢美女，你還得證明自己有更大的價值?！?

秦掌櫃與貓獸人的對話用的是風暴語，左家父子和歐揚都完全聽不懂。不過他們也沒有出言打斷秦晴——左家父子知道秦晴對西方狄夷的態(tài)度一向非常惡劣，覺得嚇唬嚇唬這隻貓沒什麼壞處；歐揚則是覺得這位女掌櫃非常精明（其實他想用吝嗇來形容），很善於討價還價，應(yīng)當不會提出讓已方吃虧的條件。

趁著貓獸人思考如何重新定位自己的時間，秦晴把自己剛纔與古裡的對話翻譯給另外三個軍官。

左總兵點點頭：“晴丫頭說得對。我國從來有過必罰、有功必賞。把他知道的所有情報都倒出來，本將就饒他一命。還想要金錢美女？行啊，看他自己有沒有這個本事。”

“如果他真心願意合作，不如就編入這次遠征軍中吧。”歐揚建議道：“我們本來就打算派一隊狄人哨探，這隻貓熟知地理人文，讓他帶路正合適。”

“就這麼定了。晴丫頭，翻譯給他聽。告訴他，再敢提什麼條件，本將立刻烹了他！”

貓獸人也算一個商人，本來就想出賣祖國和族羣換取改善自己處境的機會。自然在活著冒險爭取立功受賞和立刻被扒皮抽筋之間沒有絲毫猶豫。

“從南線穿越大森林，可以直接通過烏爾班河的支流跨過烏爾拉山脈。我們要去的那個商棧旁邊的大湖與烏爾班河是相通的?！睜懥吮碇倚?，貓獸人連“我們”這個詞都用上了：“過了烏爾拉山脈再往西就是獸人的東北七邦，是五個皇室家族的領(lǐng)地。我之前效忠的疾風家族就是其中一個邦的領(lǐng)主?！?

根據(jù)古裡的描述，這五個獅子家族控制著奧克帝國東北七邦的全部權(quán)利，包括財富、土地、人口以及軍隊和執(zhí)法權(quán)，是一種很徹底的封建統(tǒng)治。

實際上，除了中央十一邦歸屬現(xiàn)在的僞帝家族以外，其餘所有奧克領(lǐng)土都採取同樣的家族分封制度。除了爲中央皇室家族納稅、服兵役等義務(wù)以及大規(guī)模國戰(zhàn)的時候統(tǒng)一指揮以外，奧克的朝廷只在調(diào)停皇室家族之間的衝突時才能起到一點作用。

同樣的原因，如果邊境封建家族對付不了自家的領(lǐng)土上出現(xiàn)的外國入侵者而向中央家族求援，那麼被支援的家族就必須向伸出援手的盟友支付相應(yīng)的報酬。

“除非我們的遠征軍有讓七邦全部五個家族傷筋動骨的實力，否則不用擔心獸人會動員別處的力量來報復。在獸人看來，周邊所有勢力都是敵人，再加上我們也算不上多?！必埆F人就是這樣說的。

“那麼，這五個家族有多少兵力？”

“烈風家族實力最強，他們控制著三個邦的領(lǐng)土，有一百多個成年的王子，不算哥布林的話能動員兩萬兵力。另外四個家族——包括我以前所在的疾風家族在內(nèi)，都要小得多，各自控制著一個邦，四家合計能有二百多王子，大約四萬兵?！?

左恆柏發(fā)問道：“爲什麼不算那勞什子的哥布林？不是說有哥布林騎兵嗎？”

“哥布林戰(zhàn)鬥力太弱，一個普通農(nóng)夫拿根粗木棍都能幹掉一、兩個?！边@個問題秦晴就知道，直接替貓獸人回答了：“另外，他們跟老鼠一樣一生一大串，根本沒人能搞清楚自家領(lǐng)地內(nèi)到底有多少哥布林。至於哥布林狂豬騎兵——那玩意主要攻擊力是靠豬，而不是騎在上面的哥布林?！?

“那麼這五個家族有多少狂豬？還有座狼有多少？”

“不知道?！必埆F人認真答道：“狂豬其實是野豬的一種，因爲性格比普通的野豬更加狂躁而得名，這玩意在獸人眼裡算是一種肉食來源，只在需要的時候纔會編成狂豬騎兵當炮灰衝一波。平時誰也不關(guān)心自傢俱體有多少狂豬——早晨還存在的豬，說不定中午已經(jīng)烤熟了。”

至於座狼，那玩意被豺狼人看做是自家同胞，一直頑固的當做人口上報給主子家族，因此是算在動員兵力裡面的。

左恆柏點點頭，表示接受這個解釋。

“最多六萬敵人?！蹦贻p的校尉正式表態(tài)：“一千野戰(zhàn)軍，後勤無憂的話，即使生狄全師而來我也能守三個月以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