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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如夢有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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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靈子忽然想起一事,把時秋風(fēng)叫到一邊,小聲問道:“時姐姐,你那天說,如果我們見到如夢姐姐,讓她好好想想你說過的話。你到底跟她說過什麼呀?我能問嗎?”時秋風(fēng)臉上的笑容馬上散去,她扭頭看了一眼吳秋遇,又稍稍想了一下,纔開口說道:“鐵大哥和紀(jì)姑娘的事你是知道的。紀(jì)姑娘不幸香消玉殞,鐵大哥也苦了自己這麼多年。如夢姑娘長得很像紀(jì)明月。我跟她說,如果想跟秋遇在一起,她最好學(xué)一點武功,不要讓鐵大哥和紀(jì)姑娘的事情重演。”小靈子愣了一下,偷偷看了一眼時秋風(fēng),低下頭去。

時秋風(fēng)問:“還記得那天我故意抓你的事情嗎?”小靈子擡起頭看著時秋風(fēng),微微點了點頭,試探著問道:“你是想試試,我會不會武功?”時秋風(fēng)點頭笑道:“你果然很聰明。”“姐姐爲(wèi)什麼要試我這個呀?”小靈子喃喃地說完,低下頭去。時秋風(fēng)看著她,稍稍猶豫了一下,還是說道:“你們兩個,說實話,我還是更喜歡如夢一點。但是我覺得,她跟秋遇在一起不合適。”小靈子擡頭看了時秋風(fēng)一眼,又羞澀地低下頭去,小聲道:“姐姐跟我說這個幹什麼呀?秋遇哥哥已經(jīng)跟如夢姐姐定了親,是他師公做的主。他們肯定是要成親的。”

時秋風(fēng)看著小靈子,稍稍沉默了一會,說道:“我也只是隨便說說我的看法,算不得數(shù)的。你和如夢姑娘都好好想想我說的話吧。有機會的時候就要珍惜。”說完,自己仰面惆悵起來。小靈子知道她想起了鐵秋聲的事,安慰道:“姐姐不必?zé)馈D愕男囊猓蚁腓F師叔一定知道的。總有一天,他會來找你的。”

時秋風(fēng)看了一眼小靈子,笑了一下,說道:“咳,怎麼說到我身上了。你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小靈子說:“我們先要去找如夢姐姐。根據(jù)現(xiàn)有的線索,曾婉兒應(yīng)該她在哪兒。我們已經(jīng)拜託明秀師太幫忙,請師太在曾婉兒去棲霞山拜師的時候,試著套出她的話。”時秋風(fēng)看著小靈子說完,笑著點了點頭:“你和如夢都是好人。唉,還是讓秋遇自己拿主意吧。”小靈子當(dāng)然明白時秋風(fēng)是什麼意思,害羞地低下了頭。

這時,花慶春忽然說道:“爹,時候不早了,咱們別在這裡說話了。趕緊請師太和秋遇兄弟他們到家裡說話吧。”花向榮連連點頭:“對,對。吳少俠,師太,小靈子姑娘!請隨我們到府上閒敘吧。三弟,你趕緊回去張羅酒席。”花向亮趕緊轉(zhuǎn)身先去了。

小靈子聽到花向榮招呼,正好和時秋風(fēng)也聊完了,便一起走回到衆(zhòng)人身邊。花家的人招呼著兩位貴客和棲霞派的人一起下了臺子,往竹林外面走。

看到小靈子和吳秋遇緊緊走在一起,花家的人和棲霞派的弟子都不願靠近打擾。成功度過了一場危機,花家的人都非常興奮。花向榮、花向角等人又跟花向蔚詳細詢問了家人的情況。棲霞派的女弟子看到時秋風(fēng),不知道她是花家的什麼人,也圍過去問這問那。

小靈子小聲問吳秋遇:“秋遇哥哥,剛纔咱們那樣對付鮮子湯,過癮嗎?”吳秋遇點頭道:“嗯。很過癮。這下他再也沒有機會在爭奪武林至尊的時候害人了。”小靈子說:“他這叫自作自受,誰叫他想出這個退出角逐的誓書。”吳秋遇有點不明白:“前兩次武林至尊爭奪,花家的人都被他害了,他還是沒有當(dāng)上武林至尊。你說他這次爲(wèi)什麼先要對花家下手?”小靈子說:“他已經(jīng)害了人家兩次,第三次再想害人家就沒那麼容易了,當(dāng)然不希望在擂臺上再跟花家的人交手。”

吳秋遇說:“可是,咱們也看到了,現(xiàn)在花家雖然也很有實力,但是好像沒人能夠打敗鮮子湯。他又何必非弄個誓書出來,逼著花家放棄角逐呢?”小靈子說:“也許他們來之前並不能確認,所以纔去登門試探。”吳秋遇說:“可是打完了就該知道了,花公子他們沒有一個人能夠單獨打過鮮子湯,他應(yīng)該可以放心了。”小靈子回想著當(dāng)時的情景說:“花公子雖然沒能打敗他,但是有三招特別厲害,讓鮮子湯吃到了苦頭。”吳秋遇說:“那三招跟別的招式明顯不一樣,一定是戒緣大師教給他的。”小靈子眼前一亮:“對呀。秋遇哥哥,你提醒我了。我現(xiàn)在知道鮮子湯爲(wèi)什麼非要那份誓書了。”吳秋遇看著小靈子,等著聽她說出答案。

小靈子說:“前兩次武林至尊爭奪,花公子的伯父和父親先後被鮮子湯算計,結(jié)下了不小的仇。只是花公子的伯父中毒之後留在少林寺,成了現(xiàn)在的戒緣大師。花公子的父親雙腿殘疾,只能坐輪椅。鮮子湯雖然知道花家的人恨他,但是這麼多年沒有受到報復(fù),顯然可以判定花家的實力已經(jīng)大不如前。可是這次在嵩山,鮮子湯又見到了戒緣大師,也見識了戒緣大師的武功,心裡就開始擔(dān)心,所以纔想到逼花家寫誓書,讓他們退出武林至尊的爭奪。這樣他就可以避免再與戒緣大師正面爲(wèi)敵。”

吳秋遇說:“戒緣大師已經(jīng)出家,那個誓書對他有用嗎?”小靈子說:“他一旦還俗,還是花家的人。所以鮮子湯逼著花老爺在誓書上寫的是,花家永久退出武林至尊的爭奪,而不是花家的某個人。這樣一來,就算戒緣大師還了俗,因爲(wèi)那份誓書在,還是無法參加武林至尊的爭奪。”吳秋遇點了點頭,忽然又說道:“戒緣大師現(xiàn)在是少林寺的僧人,他可以代表少林寺出戰(zhàn)啊。鮮子湯還是躲不過他。”小靈子笑道:“少林寺有了然大師,就算要參與武林至尊的爭奪,也不會安排戒緣大師出面。”吳秋遇點了點頭,慶幸道:“鮮子湯太能算計了。幸虧這次宣讀誓書的是他,戒緣大師又有機會了。”小靈子開心地說道:“鮮子湯自作自受。不管戒緣大師參不參與,反正鮮子湯是沒戲了。”

花慶春回頭招呼吳秋遇。吳秋遇便快走兩步跟了上去。

明秀師太看到小靈子,開口說道:“小靈子姑娘,上次我還忘了問你,你說的那位姐姐叫什麼名字?”小靈子說:“她叫柳如夢。和雲(yún)雙姐姐一樣,也是個美人。”史雲(yún)雙聽了,眼前一亮,趕緊湊過來說道:“你們要找的就是如夢姑娘啊?”小靈子說:“是啊。你認識她?”史雲(yún)雙說:“前幾日,她到棲霞山來過,說是要到師父這裡出家。後來被我?guī)煾竸褡吡恕!?

吳秋遇本來是和花慶春一起走在前面的,忽然聽到柳如夢的消息,趕緊轉(zhuǎn)身走了過來,激動地問道:“如夢來過棲霞山?她現(xiàn)在去哪了?”史雲(yún)雙見吳秋遇也對柳如夢的事如此關(guān)切,不禁稍稍愣了一下,說道:“他是和曾可以一起來的,好像是從鎮(zhèn)江過來的。我想他們有可能先回鎮(zhèn)江了吧。”吳秋遇興奮地對小靈子說道:“靈兒,咱們這就去鎮(zhèn)江找如夢吧。”小靈子點頭同意。

史雲(yún)雙稍稍愣了一會,悄悄把小靈子拉到一邊,小聲問道:“小靈子姑娘,你和吳少俠……”她畢竟是女兒家,不好意思問得太直白。小靈子微笑道:“我們是好朋友。我們到江南,就是幫他來找如夢姐姐的。”史雲(yún)雙試探著問道:“那吳少俠和如夢姑娘……他們……”小靈子說:“秋遇哥哥和如夢姐姐定了親,他們是一家人。”史雲(yún)雙遲疑了一會,終於說道:“我聽如夢姑娘說過,他好像有個情郎叫一心哥哥,剛剛遭遇不測,怎麼吳少俠也跟她……有婚約?”小靈子解釋道:“他所說的一心哥哥,就是這裡的秋遇哥哥。秋遇哥哥確實遇到危險,但是沒死。所以我們就來找她了。”史雲(yún)雙這才釋然:“我還怕給如夢姑娘惹出麻煩呢。你這麼一說,我就踏實了。”

吳秋遇和小靈子一起去跟花向榮父子道別。花家的人當(dāng)然不捨。小靈子說:“如夢姐姐以爲(wèi)秋遇哥哥已經(jīng)遇難,傷心得要到明秀師太那裡出家。雖然被師太勸回去了,可她現(xiàn)在一定還很難過,所以我們才急著去找她。”吳秋遇也點頭確認。聽到他們這樣說,花家父子也不好再挽留,只是請他們找到如夢以後,務(wù)必再來江寧遊玩。

吳秋遇和小靈子辭別時秋風(fēng)、花家父子和棲霞派的人,快步離開翠竹林,趕奔鎮(zhèn)江。

柳如夢想在棲霞山出家不成,跟著曾可以暫時回到鎮(zhèn)江。曾可以怕她想不開,儘量跟她多說些有關(guān)母親盧夫人的話。柳如夢表面上倒也平靜,其實她內(nèi)心裡一直沒斷了思念吳秋遇,一直在想著出家的事。過了兩天,柳如夢忽然悟到些什麼,隱隱覺得明秀師太讓她稟明盧夫人再出家只是一個說辭,其實是想穩(wěn)住她,讓曾家的人慢慢勸說她打消念頭。盧夫人既然收她作女兒,又當(dāng)作親生女兒一樣疼愛,怎麼可能放她出來當(dāng)尼姑呢?想到這裡,柳如夢不禁開始發(fā)愁。

“看來明秀師太是不肯收我。我留在曾家,早晚還要面對盧夫人的好意和曾公子的用心,怎麼辦啊?我的心已經(jīng)隨著一心哥哥去了,不可能再想別的事情。既然我不能出家爲(wèi)一心哥哥終生祈禱,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思?”想到這裡,柳如夢又有了尋死之心。但她不願意傷害曾家人的感情。雖然自己的死無足輕重,但是曾家兄妹和盧夫人知道了還是會難免傷心。即使要死,也要死得自然一些,這樣或許大家更容易接受。

柳如夢開始偷偷絕食,準(zhǔn)備餓死自己。她每日把自己關(guān)在房裡,送來的飯菜一口不吃,適當(dāng)藏起來一些裝作吃了,再找機會偷偷丟掉。幾天過去,柳如夢的身體越來越虛弱。

曾可以感覺到柳如夢身體狀況的變化,關(guān)切地問道:“如夢,你哪裡不舒服麼?”柳如夢微微搖頭道:“沒有,也許只是前些天悲傷過度,又去了一趟棲霞山,累著了。我沒事,再歇幾天就好了。哥哥,你不用管我,去忙自己的事情吧。”雖然柳如夢希望在曾可以面前表現(xiàn)得像沒事一樣,但畢竟身子太虛弱,儘管她已經(jīng)很努力,但還是顯得有氣無力。

曾可以沒再說什麼,從柳如夢房裡出來以後還是覺得不放心,總覺得柳如夢像是病了。柯老三眉飛色舞地從房間裡出來,還能聽到他身後蒙昆等人的笑聲。看到曾可以,他臉上的笑容馬上散去,趕緊點頭叫了一聲“公子”。曾可以問他:“你要出門?”柯老三含糊地應(yīng)了一聲:“啊,是。”就要轉(zhuǎn)身離去。“等一下。”曾可以叫住他,“你出去正好,順便請個大夫回來。”“請大夫?誰病了?”柯老三似乎不太情願。曾可以正在爲(wèi)柳如夢的身體擔(dān)心,見柯老三這樣問,就有些不高興:“讓你去你就去。記著,要請鎮(zhèn)江最好的大夫。”柯老三隻得點頭應(yīng)了一聲,轉(zhuǎn)身走了。曾可以冷冷地看著他走遠,又往柳如夢的門口望了一眼,纔回到自己的房間。

柯老三出門以後,嘴裡嘟囔道:“難得湊夠了錢,想去逛趟怡紅院,非要讓我請什麼大夫啊?蒙昆他們都在呢,幹嗎非要讓我去?也沒看到有誰病了,分明是在折騰我。逛窯子是我自己的事,他們不喜歡,也犯不著故意刁難我呀。”他心裡越想越不舒服。

離開百花洲,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怡紅院的門口。聽著裡面的嬌喘呻吟,還有門口妖豔女子的熱情招呼,他心癢難耐。可是公子的吩咐又不能不辦,他只好嘟嘟囔囔地繼續(xù)往前走。

有個江湖郎中扛著幌子正在街頭轉(zhuǎn)悠吆喝著。柯老三氣哼哼悶頭走得急,險些跟那個江湖郎中撞到一起。江湖郎中嚇了一跳,本想衝他喊讓幾句,一見對面是個粗莽的壯漢,也就沒敢,只是小聲嘟囔了一句:“走路也不看著點。”柯老三心裡正憋氣,現(xiàn)在終於有了發(fā)泄的由頭,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的衣領(lǐng),舉起拳頭就要打。江湖郎中驚慌叫道:“你要幹什麼?救死扶傷的大夫你也打?”“你是大夫?”柯老三慢慢放下拳頭,鬆了手,上下打量著江湖郎中。

江湖郎中畢竟是見過世面的人,見柯老三放棄動粗,周圍又有人圍觀,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整了整衣襟,說道:“我可是個斯文人,就見不得你們這種莽漢。沒錯,我是個大夫。你有親朋好友或是街坊四鄰要請大夫麼?”這個時候他還不忘了找生意。柯老三滿臉堆笑道:“我正是急著出門請大夫,剛纔走得急了,你不要見怪呀。”江湖郎中一聽有病人可看了,心中大喜,馬上說道:“我乾的是救死扶傷的善事,看在病人的份上,就不跟你計較了。病人在哪兒,快帶我去看。”柯老三當(dāng)即帶著江湖郎中往百花洲走去。

再次經(jīng)過怡紅院門口的時候,柯老三的心情好多了,忍不住又停下腳步多看幾眼。江湖郎中往那邊看了看,小聲問道:“你是這裡邊的?”柯老三罵道:“呸,你纔是這裡邊的!”就又邁步往前走。來到百花洲,柯老三囑咐道:“到了裡面,你別說你是江湖郎中,就說你是鎮(zhèn)江最好的大夫。鎮(zhèn)江最大的醫(yī)館你知道嗎?”江湖郎中笑著點頭道:“知道。明白了,我就說是江南醫(yī)館的大夫。”說完,把一直扛著的幌子往旁邊一扔。柯老三滿意地點了點頭,帶著他進去見曾可以。

曾可以見柯老三這麼快就把大夫請來,還誇了他兩句。柯老三問:“公子,這裡沒我的事了吧?”曾可以說沒事了。柯老三高高興興的轉(zhuǎn)身走了,當(dāng)然是去怡紅院快活。

曾可以帶著江湖郎中到柳如夢房中。柳如夢雖然不情願,但拗不過曾可以,還是讓江湖郎中給她把了脈。江湖郎中又問了問情況,提筆開出一張方子,上面寫的都是一些進補的藥。曾可以當(dāng)即讓人去買藥,並問江湖郎中能否在這裡住下,以便隨時關(guān)注如夢的病情。江湖郎中從來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當(dāng)然是非常高興地就答應(yīng)了。

柳如夢吃了藥,身體確實得以恢復(fù)。曾可以見了,自然非常高興,難免要多賞江湖郎中幾兩銀子。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柳如夢肚子裡隱隱有脹痛的感覺,她只是一個人忍著,跟誰也沒說。這一日她正在房中苦惱,忽然覺得腹中脹痛,並且有要嘔吐的感覺,她站起來慢慢走了幾步,忽然傾身一嘔,不小心把桌上的茶碗碰掉了。曾可以在外面聽到動靜,趕緊推門闖進來:“如夢,你怎麼了?”柳如夢彎腰捂著肚子,微微搖頭道:“我沒事。”說完又險些嘔吐出來。

曾可以急忙讓人把大夫叫來。江湖郎中問明瞭情況,又給柳如夢把了脈,看了看在一旁焦急守候的曾可以,忽然起身笑道:“公子,恭喜恭喜。尊夫人有喜了。”曾可以聽了,當(dāng)即傻眼。柳如夢聽說自己有喜了,愣了一下,忽然想到這是吳秋遇的骨血,不禁悲喜交加,撲到牀頭痛哭了起來。江湖郎中看到二人的反應(yīng),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曾可以忽然一把揪住江湖郎中,盯著他問道:“你確定沒有看錯?”江湖郎中慌亂地說道:“夫人腹有脹痛,幾次要嘔吐出來,肯定是有喜了。我摸到的就是喜脈,肯定不會有錯。”曾可以慢慢放開他,無力地坐在了桌邊的凳子上。

江湖郎中隱隱感覺自己好像惹了禍,連診金也不敢等著要了,悄悄退出門口,倉皇溜走了。

柳如夢哭了一會,對著窗口流淚道:“一心哥哥,太好了。我現(xiàn)在懷了你的骨血,你後繼有人了。”曾可以則呆坐在桌子旁邊,腦子一片空白。

當(dāng)日,曾梓圖給鮮子湯出了劫持家眷的主意,以爲(wèi)鮮子湯必能得手,便待在客棧深居不出,免得讓人知道他與鮮子湯有勾結(jié),得罪花家。過了兩日,曾梓圖覺得花家的事已經(jīng)完了,便又帶著曾婉兒去棲霞山找明秀師太拜師,沒想到被明秀師太婉言回絕。曾梓圖不顧自己的面子好言相求,明秀師太仍然不肯答應(yīng)。曾梓圖父女無奈,只得下山。拜師的事已然不成了,花家剛剛遭受鮮子湯的襲擾,估計短時間內(nèi)也不太可能關(guān)心花慶春的親事,曾梓圖只得帶著曾婉兒先去鎮(zhèn)江找曾可以匯合。曾婉兒心情複雜,一半鬱悶,一半慶幸。興沖沖去了想要拜師,人家卻不收,她當(dāng)然會感到鬱悶。可是爹爹原本打算去向花家提親,現(xiàn)在擱置了,又讓她心情稍稍放鬆了一些,畢竟她心裡還有吳秋遇的影子,還不想考慮這件事。

父女二人來到百花洲,發(fā)覺這裡的氣氛有些沉悶,不禁心中納悶。郝青桐和廖樹山剛好從屋裡出來,看到他們,快步迎了過來。郝青桐開口問道:“曾公,大小姐,你們回來啦?江寧的事辦得怎麼樣?”曾婉兒說:“這個回頭再說。我哥哥呢?”郝青桐說:“公子今天心情不好,剛纔看到他在園子裡。”曾梓圖不禁一皺眉,問郝青桐:“出什麼事了?”郝青桐說:“具體的我們也不清楚。好像跟如夢姑娘的病有關(guān)。”“如夢姐姐病了?”曾婉兒馬上緊張起來,“看過大夫了嗎?什麼病?”郝青桐說:“好像說是悲傷過度,出門一趟又累著了。”曾婉兒想了一下,開口問道:“如夢姐姐住在哪間屋子?我去看看她。”郝青桐趕緊指給她看。曾婉兒對曾梓圖說:“爹,您去找我哥哥說事吧。我先去看看如夢姐姐。”曾梓圖點頭道:“好,你去吧。”曾婉兒急急忙忙去看柳如夢。曾梓圖則讓郝青桐他們帶路,去找曾可以。

曾可以心緒煩亂,在花園中的一個僻靜角落瘋狂地打著拳。他已經(jīng)把《北冥玄經(jīng)》中的武功“地火無名”學(xué)會了,“幽冥鬼手”使得更加純熟。一套拳腳耍起來,神鬼莫測。可是他此刻心煩意亂,根本不能集中精神,拳腳招式雖然使得熟練,但是氣血運轉(zhuǎn)漸漸跟不上了。忽聽他大叫一聲,身子一顫,接著就胡亂狂舞起來。

曾梓圖遠遠見了,趕緊打發(fā)郝青桐和廖樹山先回去,然後快步走了過去。郝青桐和廖樹山已經(jīng)看到曾可以發(fā)狂,有心過去關(guān)照,但是又一想,既然曾梓圖那樣說了,想必是不希望他們靠近,相互看了一眼,便轉(zhuǎn)身離開了。

曾梓圖飛身上前,準(zhǔn)備出手把曾可以勸住,不料曾可以現(xiàn)在已經(jīng)頭腦混亂,根本認不得他是誰,竟使出幽冥鬼手向他抓來。曾梓圖一驚,趕緊閃身避過。一直過了十幾招,曾梓圖才抓住破綻,將曾可以制住。曾可以忽然吐出一口血,身子一軟,癱坐在地上。“以兒,以兒!”曾梓圖驚叫了兩聲,見曾可以全無反應(yīng),趕緊把他扶好了,自己往他身後盤腿一坐,開始給他運功調(diào)理。

曾婉兒走出去,輕輕敲了敲柳如夢的房門:“姐姐,是我,婉兒。你在裡面嗎?”柳如夢聽到是曾婉兒,趕緊起身來開了門,招呼曾婉兒進去:“妹妹快進來。”曾婉兒看到柳如夢心情這麼好,有些意外,跟著柳如夢走到桌邊,坐下之後開口問道:“姐姐,聽說你病了,現(xiàn)在好些了嗎?”柳如夢搖頭微笑道:“我沒有生病。”曾婉兒看了看她,說:“我看著也不像。剛纔他們說我哥哥心情不好,還說是因爲(wèi)姐姐病了。原來都是胡說的。那我哥哥……姐姐知道是怎麼回事嗎?”

柳如夢看了一眼曾婉兒,很快又低下頭,小聲說道:“我……懷孕了。”曾婉兒驚得站了起來:“真的?那我哥哥應(yīng)該高興啊。”柳如夢低著頭,小聲說:“是一心哥哥的骨血。”曾婉兒愣了一下,輕輕“哦”了一聲,慢慢坐下來,一時也不知說什麼好。對於哥哥來說,這當(dāng)然不是一個好消息,可是吳秋遇因爲(wèi)自己的失誤意外身亡,如今在如夢姐姐身上有了他的骨血,後繼有人了,曾婉兒心裡又稍稍覺得是個安慰。

曾可以漸漸緩醒過來,又吐出一口血,咳嗽了兩聲。曾梓圖收了手:“以兒,你終於醒了。嚇?biāo)赖恕!痹梢曰仡^看到是曾梓圖在給自己療傷,趕緊轉(zhuǎn)身施禮:“爹,您什麼時候到的?”曾梓圖說:“我和婉兒剛從江寧回來。一到這就聽說你心情不好,所以馬上過來看你。”曾可以愣了一下,知道爹爹一定已經(jīng)看到自己剛纔走火入魔的樣子,不禁開始有些擔(dān)心。因爲(wèi)這些武功是曾可以的生父司馬相秘密傳授的,曾可以一直在偷偷練習(xí),從沒在曾梓圖面前顯露過。以曾梓圖的閱歷以及他和北冥教的關(guān)係,一定能認得出那是北冥教的武功,一定能想到司馬相。所以曾可以擔(dān)心,不知道曾梓圖知道了會怎麼想。

曾梓圖並沒有詢問武功的事,而是關(guān)切地問道:“以兒,看你果然心緒煩亂,這裡究竟出什麼事了?”曾可以見曾梓圖只問這個,稍稍有些意外,愣了一下才支吾道:“沒,沒什麼。孩兒……讓爹爹費心了。您剛到是吧,婉兒呢,咱們到屋裡說話吧。”曾梓圖看了看曾可以,輕輕點了點頭,也沒再多問。

到了房間,曾梓圖跟曾可以簡單說了一下此次去江寧的情況,也隨口問了問曾可以這裡的事,見曾可以始終有些心不在焉,便讓他好好休息,起身出去了。曾可以送爹爹出門,在門口又往對門看了一會,坐到桌邊開始發(fā)呆。

一會曾婉兒推門進來了,走到曾可以身後,兩手輕輕扶著他的肩膀,說道:“哥哥,你不要太難過了。如夢姐姐已經(jīng)把事情跟我說了。”曾可以微微擡了一下頭,沒有說話。曾婉兒說:“這樣也好,如夢姐姐如今有了寄託,至少不會想著尋死覓活了。哥哥以後還有機會。”曾可以慢慢轉(zhuǎn)過身,擡頭看了看曾婉兒,輕輕嘆息一聲,又把頭低了下去。曾婉兒說:“哥哥,你這樣讓如夢姐姐見了,只會讓她一起難過。不如去找爹爹聊聊,或者出去散散心。”曾可以沉默了一會,微微點了點頭。“好了。哥哥早點想清楚吧。我先去歇著了。一路趕來,有點累了。”曾婉兒轉(zhuǎn)身往外走。曾可以沒說什麼,只是站起身,看著曾婉兒走出門口。

曾婉兒到了自己的房間,關(guān)上門,走到牀邊坐下,忽然有點心煩意亂。她慢慢倒在牀上,開始胡思亂想:“我和哥哥都是一廂情願,明明知道秋遇公子和如夢姐姐是一對,人家兩情相悅,而且已經(jīng)定了親,我們還硬要拆散他們,千方百計地阻礙他們見面。最後,他們到底沒能走到一起。我和哥哥這是不是在作孽呀?現(xiàn)在如夢姐姐有了秋遇哥哥的骨血……如夢姐姐怎麼會懷孕呢?一定是在漁陽客棧,邵九佳給他們下藥的那一次,他們……他們已經(jīng)定了親,早晚是一家人,而且是被人暗中下藥,身不由己,提前洞房那也沒什麼。算起來,如夢姐姐已經(jīng)有幾個月的身孕了,應(yīng)該來年就會生了。這樣也好,秋遇公子總算是有後了。秋遇公子……都是我不好,非要想著和你在一起,結(jié)果,反倒害了你!我現(xiàn)在好後悔呀,秋遇公子,我對不起你,也對不起如夢姐姐!”想到這裡,曾婉兒眼角流下了淚水,捂著臉小聲哭泣起來。

曾可以練功走火,幸虧被曾梓圖及時發(fā)現(xiàn)救治,才保得性命。他休息了一陣,感覺身上沒有那麼難受了,可是一想到柳如夢的身孕,就又覺得胸悶難當(dāng)。他站起身,打開房門,呼吸了幾口外面的空氣,又往柳如夢的房間看了兩眼,決定出去走走。

他誰也沒叫,一個人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不知不覺就出了百花洲,來到金山寺附近。擡頭看到金山寺的山門,他不禁猶豫了一下:“怎麼走到這裡來了?上次如夢說,法海和尚故意拆散人家姻緣不是好人。那我和妹妹也曾千方百計地阻撓如夢和吳秋遇團聚,害得他們生離死別,最終不能走到一起,不是也和法海一樣嗎?”想到這裡,他停下腳步,望著金山寺的山門發(fā)呆。

這時有兩個人迎面走來。其中一個興奮地說道:“苦海禪師果然道行高深,三言兩語就把我心中的謎團給解了。這一趟沒有白來!”另一個人得意地說道:“那當(dāng)然了,不然愚兄怎麼會帶你來這裡找他請教?”“多謝兄長。”兩個人有說有笑地與曾可以擦肩而過。曾可以心中一動:“今天無意走到這裡,也許是天意。如果金山寺的苦海禪師真如他們所說,可以爲(wèi)人指點迷津,我何不去找苦海禪師請教,說不定可以化解心中的煩惱。”想到這裡,他快步往金山寺走去。

進入山門,穿過天王殿,站在大雄寶殿前面左右張望,看到大殿兩側(cè)的廂房。攔住一個小和尚,詢問苦海禪師接待施主的地方。小和尚直接帶他去了方丈室。看來苦海禪師倒是位樂意見人的和尚。

曾可以上前給苦海禪師行禮。苦海禪師先招呼他坐下,然後開口問道:“施主不是本地口音,來找老衲所爲(wèi)何事?”曾可以說:“聽聞大師道行高深,頗有見識,我特意前來求教。”苦海禪師道:“施主有何疑問?不妨說來聽聽。”這老和尚倒一點也不謙虛。

曾可以還不能斷定他是否真有見識,有意先試探一下,於是問道:“聽說金山寺曾經(jīng)有位法海大師,親自了結(jié)了杭州許仙與白娘子的一段孽緣。不知大師對此事有何評論?”說完,他緊緊盯著老和尚,仔細觀察他的反應(yīng)。苦海禪師微微一笑:“此係訛傳故事,老衲沒有評論。”曾可以沒想到他會這樣說,不禁稍稍一愣:“這件事世代相傳,天下皆知,怎麼大師說是訛傳?莫非大師要爲(wèi)金山寺護短?”苦海禪師大笑了一陣,笑著說道:“老衲是出家人,四大皆空,六根清淨(jìng),哪裡有什麼短可以護?”見曾可以仍然不信,便試著問道:“施主想不想聽老衲說說法海禪師的故事?”曾可以說:“也好。晚生願聞其詳。”

苦海禪師從頭說道:“唐朝有位名相,名叫裴休,出身名宦之門,世代禮佛,還捐建了潙山的密印寺。當(dāng)時一位皇子身染惡疾,看遍名醫(yī)皆未奏效。裴休身爲(wèi)宰相,便送自己的兒子代皇子出家,拜密印寺住持靈佑禪師爲(wèi)師。靈佑禪師爲(wèi)其子賜號‘法海’,這便是後來的法海禪師。”曾可以心中暗想,沒想到那個法海和尚竟然有如此顯赫的出身,難怪他不食人間煙火。

苦海禪師繼續(xù)說道:“剃度以後,靈佑禪師日日命其苦行,前後爲(wèi)寺內(nèi)常住劈柴有近三年,又爲(wèi)五百僧衆(zhòng)運水近三年。行單上的苦行結(jié)束以後,便開始閉關(guān)修行。三年期滿,不開關(guān)門,靈佑禪師親自到關(guān)門外直呼法海之名,禪師才應(yīng)聲而出,圓滿得道。一時間,僧俗大衆(zhòng)皆來親近問道。爲(wèi)避俗諱,乃受師命外出遊歷,終至本地駐錫禪修。後從當(dāng)?shù)厥┲骺谥械弥颂幵袞|晉澤心寺的道場,又在密林蔓草之間發(fā)現(xiàn)了已經(jīng)損毀的殘佛。法海禪師燃燒一節(jié)指,誓願重修道場,爲(wèi)衆(zhòng)生樹立伽藍。”曾可以很驚訝,法海和尚出身顯赫,沒想到竟能吃得了這許多苦,不禁對法海的經(jīng)歷越發(fā)好奇。

苦海禪師繼續(xù)說道:“法海禪師住在山洞,開山勞作,籌建寺院,漸漸贏得當(dāng)?shù)匦判\(zhòng)的支持。挖地基時意外掘出一批黃金鎰(鎰:古代重量單位,二十兩爲(wèi)一鎰),法海禪師上交官府。太守將此事奉奏皇帝,皇帝感動,敕令將黃金撥發(fā)給寺院,作爲(wèi)朝廷供養(yǎng),並欽賜院名金山禪寺。法海禪師成爲(wèi)金山禪寺開山初祖,深受後世禪和敬仰。”

聽到這裡,曾可以終於忍不住問道:“要照大師這麼說,法海禪師確實是位苦行得道的高僧,又怎會旁生枝節(jié),去拆散人家的姻緣?”苦海禪師反問道:“難道施主真的相信,有白蛇成精化作人形,還與人類媾結(jié)姻緣?”曾可以一時愣住,他只是聽過白蛇的故事,卻並未深究其理。苦海禪師繼續(xù)說道:“法海禪師初來金山之時,荒山密林雜草叢生,半山崖有一條白蟒出沒,時常出來傷人,百姓不敢上山燒香。法海禪師驅(qū)伏白蟒,將其趕入江中。這或許就是法海禪師與白蛇的淵源。”曾可以聽了,半信半疑。苦海禪師微笑道:“剛纔所說的這些,並非老衲杜撰。施主有興趣,可以查看金山以及本寺的志紀(jì),件件都有記載。”

苦海禪師言之鑿鑿,曾可以知道多半是真的,也就不再繼續(xù)糾纏於法海和白娘子的事,而是轉(zhuǎn)入正題:“看來世人對法海禪師多有誤解。晚生只不過拿白娘子和許仙的事打個比方。我真正想問的是:假如真有類如許仙和白娘子的事,其中的白娘子不是蛇精,而是個人,其中的法海和尚也不是金山寺的開山祖師,或者說就不是一位僧人,而是一個他們雙方都認識的熟人,卻要將二人拆散。大師對這樣的事有何評論?”

苦海禪師略略想了一下,說道:“老衲雖不懂世俗情愛,卻也知人間有情。事分兩面。如果施主所說的二人,彼此用心至誠,本來能有大歡喜的結(jié)局,那他們的熟人橫加拆散便有違人道,實不足取。但若這二人雖然有情,卻難逃世俗牽涉,最後難得善終,則熟人規(guī)勸也在情理之中。”曾可以眼前一亮,最後這句話讓他極爲(wèi)受用。也就是說,如果吳秋遇和柳如夢本來就註定不會有好的結(jié)果,那他和妹妹曾婉兒的做作所爲(wèi)就沒什麼不妥了。

曾可以越想越覺得苦海禪師的話有道理,心裡一激動,撲通跪倒:“晚生愚妄,多有冒犯,還望大師指點迷津。”苦海禪師趕緊起身扶他:“施主有話請講,不必如此。”曾可以堅持跪著說道:“實不相瞞,晚生有兩個朋友,一個叫柳如夢,一個叫吳秋遇。晚生救過如夢姑娘幾次,知她善良柔弱,對她情有獨鍾。後來才知道如夢姑娘已經(jīng)和秋遇兄弟定了親,他們看上去倒也彼此真心。晚生心存妄念,仍想著和如夢姑娘在一起,就想方設(shè)法不安排他們重逢。前幾日,秋遇兄弟意外身亡,如夢姑娘得知以後悲痛欲絕,一場大病之後,又打算出家。晚生實在不忍,就接回來照顧。如今驚聞如夢姑娘有孕,是秋遇兄弟的骨血。我真不知該如何面對,望大師指點迷津。”

苦海禪師理了理剛纔曾可以陳述的情況,忽然問道:“老衲法名爲(wèi)何?”曾可以擡頭看著苦海禪師,愣愣地說道:“苦海,苦海禪師。”苦海禪師微笑著點了點頭:“不錯。苦海苦海,相信世人都不會喜歡這個名字。但老衲知道,那只是師父給的一個虛名。老衲若時時計較苦海之名,便永遠不能脫離苦海。只要自己心中放下了,苦海便不再是苦海。”老和尚說著,便把曾可以扶了起來。

曾可以愣愣地看著苦海禪師,一時之間還沒有明白他說的意思。苦海禪師微笑著輕聲說道:“一看施主就是個聰明人。回去好好想想老衲說的話,一定可以早日脫離苦海。”“多謝大師指點。”曾可雖然還沒有太明白,但也不好再繼續(xù)追問,再次躬身拜謝,然後轉(zhuǎn)身走出了方丈室。

“若時時計較苦海之名,便永遠不能脫離苦海。只要自己心中放下了,苦海便不再是苦海。”曾可以反覆唸叨著這兩句話,漸漸似有所悟。

剛走出山門,就見曾梓圖急匆匆走來。見到曾可以從寺院出來,曾梓圖快步走上前說道:“以兒,你怎麼到這來了?我剛纔聽說你不在房裡了,問他們都說不知道,就趕緊出來找你。”說著,擦了一把頭上的汗,看來剛纔走得一定很急。曾可以心中感動,幾乎是哽咽著說道:“爹,孩兒讓您……費心了。我來找金山寺的苦海禪師聊幾句。”曾梓圖輕輕摸了摸曾可以的肩膀,和藹地說道:“傻孩子,咱們是父子,你的事爹不操心誰操心啊?爹知道你心情不好,怕你一時想不開,所以急著出來找你。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

看著曾梓圖慈祥的面容和頭上的汗水,聯(lián)想到爹爹平日對自己的關(guān)愛,曾可以心中頗爲(wèi)感動。他忽然眼前一亮,忽然對苦海禪師的那兩句話頓悟了,馬上開心起來,“爹,孩兒沒事了。謝謝爹。”曾梓圖很驚訝:“以兒,你這是?”曾可以笑著說:“爹,孩兒真的沒事了。剛纔跟苦海禪師聊了幾句,現(xiàn)在忽然看到爹,什麼都想通了。”曾梓圖見兒子果然開心,也就放心了,點了點頭,說:“那就好。咱們回去吧。”曾可以用力地點了一下頭,緊緊跟著曾梓圖往回走。

曾可以並不是曾梓圖的親生兒子,而是北冥教已故教主司馬相的兒子。盧夫人懷孕期間與司馬相失散,遭遇馬匪洗劫村莊,逃難時被曾梓圖救下。司馬相被馬匪裹挾到塞外,音信全無。盧夫人在曾梓圖的照料下,順利生下曾可以。考慮到一個人撫養(yǎng)兒子長大實在困難,又一直沒有司馬相的消息,經(jīng)人勸說,盧夫人就帶著曾可以改嫁給了曾梓圖。後來盧夫人又剩下曾婉兒。曾梓圖對待曾可以和曾婉兒根本沒有親疏遠近,甚至對曾可以還更重視一些。一家人過得和和美美。曾可以聯(lián)想到自己身上。如今柳如夢有孕在身,雖說不是自己的骨血,但只要自己真心對待,一定可以贏得柳如夢的心。將來自己和如夢姑娘也可以像爹爹曾梓圖和母親盧夫人那樣相親相愛。想到這裡,他終於明白了苦海禪師所說的話:若時時計較苦海之名,便永遠不能脫離苦海。只要自己心中放下了,苦海便不再是苦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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