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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善惡有報

曾可以親手清洗了瓜果,給柳如夢送到房裡。柳如夢點頭致謝:“多謝哥哥。”曾可以把果盤放到桌上,回頭見柳如夢在身後站著,忙轉(zhuǎn)身殷勤地說道:“來,快坐下,千萬別累著了。”說著便幫忙擺好了凳子。柳如夢輕輕坐下,見曾可以仍在那裡站著不走,就輕聲說道:“你安心忙自己的事情吧,不用老費心照顧我。”曾可以略有尷尬地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沒有別的事。你一個人關(guān)在屋裡太悶了,我陪你說說話吧。”說完便在柳如夢身邊的凳子上坐下來,偷偷盯著她看。“不用了。”柳如夢匆忙站起來,走到牀邊坐下。

曾可以稍稍沉默了一會,終於鼓足勇氣說道:“如夢,其實,我的心思你應(yīng)該知道……”“我不知道。”柳如夢趕緊慌亂地搖頭否認。曾可以站起身,慢慢走到柳如夢面前,深情地望著她說道:“如夢,我真的很喜歡你。我們……”“哥哥。”柳如夢叫了一聲哥哥,先打斷曾可以的話。然後她看著曾可以,輕聲說道:“我們是兄妹,哥哥不要想太多了。哥哥對我好,我知道。我也非常敬重哥哥,還有婉兒,她也是個好妹妹。”曾可以的話被柳如夢攪亂,稍稍停頓了一會,才重新說道:“可是,我真的非常喜歡你。我不要只作兄妹,我會稟明母親,把你……”

“不可能的。”柳如夢忽然從牀邊站起來。她繞過曾可以,往前走出幾步,頭也不回地說道:“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了一心哥哥的骨血,早就是他的人了。我們之間不可能的。”曾可以仍站在原處,轉(zhuǎn)過身說道:“秋遇兄弟已經(jīng)不在了,讓我替他照顧你不好嗎?”提到吳秋遇,柳如夢忽然又是一陣心痛,感覺肚子也開始不舒服,一手扶著桌子慢慢坐下來。“如夢,你怎麼樣?”曾可以看到柳如夢好像不舒服,趕緊上前關(guān)切。柳如夢忍住腹內(nèi)的痠痛,捂著肚子說:“沒事,他在肚子裡又動了。”

曾可以愣愣地站了一會,忽然輕聲說道:“我給你說說我小時候還有咱孃的事吧。”柳如夢見他不再糾纏剛纔的話題,心裡稍稍踏實了一些,微微點了點頭:“好。”曾可以在柳如夢對面坐下來,又靜靜地看了看她。柳如夢看到了,趕緊低下頭去。

曾可以這才說道:“咱娘成親之後,夫妻二人非常恩愛。沒多久,娘肚子裡就懷上了我。我爹當然非常高興,更加努力地賺錢養(yǎng)家。有一天外出賣菜,不幸遇上了馬匪,從此音信全無。很快他們住的村子也被馬匪洗劫,娘及時躲進菜窖裡面,才僥倖逃過一劫。劫匪走了以後,娘挺著大肚子,好不容易纔從菜窖裡爬上來,發(fā)現(xiàn)村裡的人要麼被害了,要麼逃走了,一個活人都沒有了。娘很害怕,拖著身子拼命地跑,拼命地跑,後來在村頭的菜地裡昏倒了。她醒來的時候,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炕上,是被人救了。救孃的那個人就是我現(xiàn)在的爹爹,曾梓圖。娘醒了以後,又驚又怕,也非常想念我爹,每天都哭。曾梓圖對我娘很照顧,而且從來沒有非分之想。後來我出生了,他對我們孃兒倆更好了,照顧得無微不至。那時候他是少林寺的俗家弟子,跟其他師兄弟相處不錯,對我們母子也好。後來有人勸娘,說她一個人帶個孩子,生逢亂世,孤兒寡母的日子很難過。既然相公那麼久都沒有消息,應(yīng)該是已經(jīng)被劫匪給害了。說曾梓圖人品不錯,也很能幹,都勸娘爲孩子著想,跟他一起過日子。娘當時也以爲我爹死了,又沒有生計養(yǎng)活我,看他對我也好,就嫁了。成親以後,咱爹對娘非常照顧,對我也非常疼愛。娘心裡慢慢就踏實了,一心一意地在曾家過日子。後來又有了婉兒,一家四口其樂融融。咱爹並沒有因爲有了婉兒就冷落我,反而對我更加疼愛,從小就用心栽培。教我識字,教我武功,家裡的大事小情也都讓我參與。我感受得到咱爹對我的器重和疼愛。在他心裡,我就是他的親生兒子。咱娘非常慶幸,當初幸虧聽了鄉(xiāng)親的勸告,纔有這樣好的結(jié)局。如果當時堅持不嫁,一個人硬撐,母子二人還不一定會落到什麼樣的天地。她說自己吃苦倒沒什麼,實在不想讓我受到一點委屈。唉,想想咱娘當初能做那個決定也挺不容易的。我會永遠記得孃的好處,一輩子孝敬她。”

柳如夢一直默默地聽著,這些事她也聽盧夫人說過,知道曾可以說的都是實情。她心裡也明白曾可以現(xiàn)在說這些話的目的,只是悶著頭,一聲不吭。她忽然心存幻想:會不會有一天一心哥哥也像司馬相一樣又突然出現(xiàn)了?可是又覺得不可能,當年司馬相只是失蹤,而吳秋遇則是被大火燒死了,很多人都親眼看到了。想到這裡,又不禁神情黯然。

曾可以見柳如夢一直默默聽著,相信她已經(jīng)聽進去了,於是輕聲問道:“如夢,我的心思你應(yīng)該明白了吧?我願意照顧你,願意照顧你肚子裡的孩子。我要像咱爹一樣,不,我要比咱爹做得還好。你跟我在一起,你和孩子絕對不會受到一點委屈。”柳如夢偷偷看了曾可以一眼,見他正懇切地盯著自己,趕緊又低下頭去,沒有吭聲。曾可以繼續(xù)說道:“我知道你現(xiàn)在心裡還想著秋遇兄弟。我不逼你。你就在這裡安心住著,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會一直照顧你,將來照顧你和孩子。只要你不想著離開,不想著傷害自己,嫁不嫁給我都沒關(guān)係。我只要每天都能看到你,知道你好好的。”柳如夢心中感動,喉頭忽然梗住了,低著頭流下了淚水。

曾可以掏出手絹,輕輕放在柳如夢面前的桌上,然後慢慢站起身,走了出去,輕輕把門帶上。柳如夢擡頭望著曾可以的背影,哽咽了幾下,一下子撲在桌上哭了出來。哭了一會,慢慢擡頭望著窗口,流淚訴說道:“爹,娘,一心哥哥,我該怎麼辦?”

白鹿司、蒙昆、魯嘯、柯老三、裘如龍、司徒豹等人正聚在一起閒扯。曾可以忽然興沖沖推門進來。幾個人都覺得納悶,趕緊站起身來。曾可以手裡提著一個袋子,往桌上一倒,竟然是幾錠銀子。裘如龍驚訝地問道:“公子,你這是……”曾可以開心地笑著說道:“大夥這些天跟著我辛苦了。每人拿十兩銀子,出去消遣一下吧。”柯老三正愁沒錢呢,一見有銀子可以拿,說了聲“多謝公子”,便搶先取拿了一錠。司徒豹、裘如龍、蒙昆相互看了一眼,也各去領(lǐng)了一錠銀子。蒙昆拿了銀子,忽然問白鹿司:“老白,你怎麼不拿呀?”白鹿司微微笑道:“不急不急,你們拿完了就是我的。”

魯嘯傻站在那裡,羨慕不已。曾可以招呼道:“魯二哥,趕緊來拿呀。”魯嘯愣了一下:“還有我的份?”曾可以說:“都有都有,你把郝叔叔他們的也一起帶過去。”“多謝公子。”魯嘯又驚又喜,趕緊上前到桌上拿銀子。

白鹿司開口問道:“公子,今天有什麼喜事啊?”另外幾個剛纔光顧了拿銀子高興了,現(xiàn)在聽白鹿司一問,也都覺得很好奇,紛紛圍上前來。曾可以看著他們,繼續(xù)開心地笑了一會,搖頭不答。

魯嘯手裡拿著四錠銀子,高高興興地去找郝青桐,推門一看,曾婉兒也在裡面,趕緊點頭叫了一聲:“大小姐。”並把拿銀子的手背到了身後。曾婉兒開口問道:“什麼事啊,看上去那麼高興?”魯嘯稍稍遲疑了一下,知道曾婉兒也不是計較這種事的人,於是笑著把銀子亮出來,說道:“公子賞的銀子,我們每人十兩。老大,這是你的。”說著便把一錠銀子塞到郝青桐手裡。郝青桐愣愣地看著手裡的銀子,心中納悶。

曾婉兒問道:“哥哥怎麼會平白無故賞你們銀子?他說了嗎,是不是有什麼事?”魯嘯說:“這個,公子沒說,也不讓我們多問。不過肯定是好事,要不然怎麼會賞銀子,連我們都有。”曾婉兒心中納悶,對郝青桐說:“郝叔叔,你們先把那個事商量一下。我去問問哥哥。”說完,便轉(zhuǎn)身出去了。

魯嘯愣愣地問:“大小姐讓咱們商量什麼事?”郝青桐先走到門口往外看了一眼,關(guān)了門,回來小聲說道:“就是教訓(xùn)蒙昆他們的事。”魯嘯把銀子放在桌上,小聲問道:“現(xiàn)在有主意了嗎?”郝青桐說:“剛纔還沒有,你一來就有了。”魯嘯驚訝道:“這,怎麼意思?讓我去?”郝青桐笑著搖了搖頭,先招呼他坐下,然後仔細解釋道:“我和大小姐正愁沒有機會下手。現(xiàn)在好了,蒙昆他們領(lǐng)了銀子,肯定要出去消遣。咱們就在路上設(shè)埋伏,神不知鬼不覺,回來也不至於驚動公子他們。”魯嘯點了點頭:“嗯,對。咱們在哪兒下手,先收拾誰?”郝青桐說:“白鹿司武功太高,咱們幾個怕是不能輕易對付,不去招惹他。蒙昆和柯老三好對付,看他們誰走單了,咱們就下手。柯老三跟隨曾公時間久,咱們下手不能太重。蒙昆這個草包,可以放開了收拾。”魯嘯點頭道:“嗯。那就先打他。咱們怎麼辦?”郝青桐說:“既然蒙昆和柯老三已經(jīng)見過秋遇公子的鬼魂,那咱們就再讓他們見一次鬼。這樣他們吃了虧,也就不會想到咱們頭上。”魯嘯大喜:“太好了。我看行。我現(xiàn)在就去把他們倆找來。”郝青桐囑咐道:“千萬別驚動別人。”“放心吧。”魯嘯說著就開門出去了。

曾婉兒找到曾可以,開口問道:“聽他們說,哥哥今天很開心,剛剛還賞了他們銀子?”曾可以笑著說道:“是。剛纔我去看如夢,她主動要求我陪她出去散散心。這可是頭一回呀。說明她想通了。”曾婉兒問:“想通什麼?”曾可以說:“我給她講了咱孃的故事,我說願意照顧她和她肚子裡的孩子。我想她應(yīng)該明白我的意思了。”曾婉兒半信半疑:“姐姐對秋遇公子用情很深,這麼快就想通了?”曾可以說:“也可能是我自己想得太好了。不管怎麼說,她主動讓我陪她出去,就是一個很好的轉(zhuǎn)變。”“那恭喜哥哥了。”曾婉兒說完,心裡卻有幾分惆悵,哥哥的心意總算是有希望達成了,而自己呢,已經(jīng)永遠失去了吳秋遇。

白鹿司、柯老三、蒙昆三個人一起離開百花洲。柯老三慫恿二人去怡紅院,蒙昆不太願意去,白鹿司可能動了心,故意嚇唬蒙昆:“你就不怕走單了,再遇見鬼?”蒙昆笑道:“你少嚇唬我。給我們清洗的時間早就過了,也沒見那鬼真來索命,看來鬼也沒那麼厲害。而且就算有鬼,也不會大白天的出現(xiàn)吧?大不了我早點回來。”白鹿司笑道:“你早這麼明白就不用怕鬼了。我就說你們那天喝多了,肯定是看錯了,自己嚇唬自己。”柯老三在一旁撓著腦袋,嘀咕道:“可我怎麼覺得像是真的一樣,應(yīng)該不是幻相。”白鹿司說:“現(xiàn)在該你去當鬼了,色鬼。哈哈,我去看看熱鬧。”柯老三跟著白鹿司一起笑了,又問蒙昆:“蒙昆,你比老子還好色,今天假正經(jīng),真的不去?”蒙昆搖了搖頭。柯老三和白鹿司便撇開蒙昆,高高興興地一起走了。望著二人的背影,蒙昆輕輕哼了一聲:“哼,老子當然好色。只是從來不去窯子,老子喜歡良家婦女。”

蒙昆手裡拿著銀子,漫無目的地往前走著,悶頭想著去哪裡消遣,不知不覺走上一條小路。

忽然從路旁的樹上撒下一張網(wǎng)來,兜頭將蒙昆罩住。蒙昆還什麼都沒看清,又被一方黑布矇住了上身,緊接著就被緊緊地捆紮起來。蒙昆掙扎不開,在黑布中大聲叫嚷著:“是誰暗算老子?放開我!”郝青桐看著被捆得像一條蟲子的蒙昆在地上蠕動,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他慢慢往後退出一步,魯嘯和廖樹山就開始上前拳打腳踢。蒙昆扭動翻滾,大聲慘叫著。過了一會,漸漸沒了動靜。正好魯嘯和廖樹山也打累了,就坐在一旁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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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昆醒來的時候,已經(jīng)頭朝下被倒吊在樹上,他渾身痠痛地掙扎了兩下,驚恐地喊道:“來人哪!救命啊!”郝青桐捏著嗓子變聲說道:“蒙昆,你心腸歹毒,放火燒死好人。前番閻王讓苦主自己前來拿你,沒想到苦主一時心軟,竟然把你們放了,回去還在閻王面前爲你們求情。這樣的好人,你們都要害死,實在該下十八層地獄。今天我奉命前來,暫時不取你性命,只讓住在凡間的白日鬼教訓(xùn)你一頓。以後這種教訓(xùn),每隔十日便會再有一次。”蒙昆一聽,絕望地說不出話來。

郝青桐想了一下,說道:“要想減輕懲罰,你須好生反省。每日三餐之前,跪地向被你害死的冤魂磕頭懺悔,併發(fā)誓永遠不再害人。你不要想著取巧,我會派白日鬼暗中看著。一旦你再生歹念,或者對冤魂有不敬之意,立刻拿入地獄,開膛破肚下油鍋。你記住了麼?”蒙昆連連扭晃點頭:“記住了,記住了。”郝青桐繼續(xù)說道:“你且吊在這裡反省,時辰到了,自會有人來放你。記得,這種懲罰,每隔十日便該有一次。如果十日之後沒來,可能是你表現(xiàn)虔誠,減免一次;也可能是白日鬼看你不順眼,故意給你攢著,你就等著下次更爲嚴厲的懲罰吧,說不定直接帶入地獄。”蒙昆嚇得魂不附體,渾身顫抖起來。

郝青桐衝著魯嘯和廖樹山笑了一下,招呼他們一起走了。魯嘯驚訝地問道:“老大,沒想到你還有這個本事。我要是不知道,都聽不出來是你的聲音。”郝青桐笑道:“早年行走江湖,練下了這個。”廖樹山對魯嘯說道:“大哥早年也是威震一方的豪俠,專愛打報不平。江湖經(jīng)驗豐富,會的本事也多,論本事和氣度,曾公都對大哥禮敬三分,所以才專門請大哥來保護大小姐。”郝青桐擺手道:“不用再提了,都是過去的事了。”魯嘯驚訝道:“我只知道大哥武功好,又見識過人,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過去。”廖樹山說:“你現(xiàn)在知道大哥爲什麼看不上蒙昆他們了吧?”魯嘯點頭道:“那廝沒幹過什麼好事。大哥想出這個主意教訓(xùn)他,是他活該。”

郝青桐感慨道:“十幾年來,我一心保護大小姐,遇事儘量息事寧人,好久沒有動用這些手段了。”廖樹山問:“大哥,咱們真的每隔十天就揍蒙昆一回嗎?”郝青桐笑道:“我那樣說,只是爲了嚇唬他,讓他每天心裡都惦記這件事。”魯嘯笑著說道:“咱們可以每天看著他在三餐之前跪地懺悔,過癮過癮。”廖樹山點頭道:“嗯。他每天數(shù)著日子想著又要捱打,日子一定不好過,肯定虔誠。最絕的是,您還弄出一個十天後如果沒來,後面可能會有更重的懲罰。這樣他就一直不得安寧了。”三個人遠遠回頭望了望吊在樹上的蒙昆,哈哈大笑起來。

吳秋遇和小靈子想著曾家那麼有錢,一定會帶著柳如夢住在豪華之所,因此先到鎮(zhèn)江最熱鬧的地方去打聽。找了兩天,仍然沒有發(fā)現(xiàn)柳如夢的線索。看到吳秋遇有些心神不寧,小靈子安慰道:“秋遇哥哥,你不要太著急。也許咱們原來想的不對。要不,咱們還去那天蒙昆他們出現(xiàn)過的地方看看,也許他們住在那附近。”吳秋遇似乎另有心事,隨便點了點頭,便跟著小靈子一起走。

白鹿司和柯老三有說有笑,往怡紅院走去,中間經(jīng)過一片小竹林。正好吳秋遇和小靈子也走到這裡,從側(cè)面看到了,小靈子趕緊對吳秋遇說道:“秋遇哥哥,你去拿住他們,讓他們帶路。”吳秋遇迅速向柯老三和白鹿司衝了過去。忽見一條人影從竹林中閃了出來,速度之快讓白鹿司都驚呆了。柯老三驚叫一聲“鬼呀”,撒腿就跑。

吳秋遇已經(jīng)衝到了白鹿司的面前。白鹿司剛纔只看到人影,現(xiàn)在猛然看到吳秋遇出現(xiàn)在自己面前,心頭著實一驚,嚇得渾身都哆嗦了一下:“啊,你!”吳秋遇不容分說,出手便向白鹿司抓去。白鹿司畢竟武功不弱,雖然驚愕,還是本能地閃躲還手。過了三四招,白鹿司驚魂稍定,終於可以斷定眼前並不是鬼,而是活著的吳秋遇,當然他也感覺到了,自己根本不是吳秋遇的對手。吳秋遇一掌打在白鹿司的胸前,白鹿司應(yīng)聲翻倒出去,跌入竹林。吳秋遇見柯老三已經(jīng)跑出十幾步,趕緊快步去追他。

白鹿司爬起來,本想著趕緊逃走,他忽然瞥見小靈子站在那裡,便悄悄向小靈子摸去。小靈子發(fā)覺了,驚叫了一聲“秋遇哥哥”,趕緊往吳秋遇那邊跑。吳秋遇聽到小靈子的叫喊,回頭一看,不由得一驚,也顧不得再追柯老三,趕緊回來救小靈子。白鹿司見吳秋遇回來,不禁猶豫了一下,但覺得自己離小靈子近,還是冒險追去。因爲他知道,只要抓住了小靈子,便可以挾制吳秋遇。

白鹿司飛身一躍,直向小靈子抓去。沒想到小靈子靈活一閃,竟然躲了過去。白鹿司稍稍愣了一下。小靈子趁機跑出兩步。等到白鹿司再度飛身向小靈子撲去的時候,吳秋遇離得已經(jīng)不遠了。吳秋遇提氣在手,猛然打出一記“開山驚魔”。這是“降魔十三式”的第一招,吳秋遇使得最熟。而且自從在天百山莊被邵青堂要脅以後,他最恨別人用人質(zhì)要脅,雖然不想傷了白鹿司的性命,這一掌還是用了六七成的功力。

白鹿司身在半空,吃了這重重的一掌,頓時慘叫一聲,飛了出去,撞倒了七八根竹子,又被彈來彈去晃盪了好幾下,才摔落到地上。小靈子過去用腳踢了踢,又伸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對吳秋遇說:“他一時半會醒不過來了。而且這個人心眼太多,怕是嘴裡也沒有實話。咱們?nèi)プタ吕先!?

兩個人便出了竹林,徑直去追柯老三。柯老三覺得自己已經(jīng)跑出了很遠,終於可以停下來歇口氣,一回頭卻發(fā)現(xiàn)吳秋遇和小靈子已經(jīng)追了上來。“啊呀。”他驚呼一聲,趕緊撒腿又跑。他也知道吳秋遇的速度快,這樣跑早晚會被他們追上,正在驚慌,忽然擡頭看見怡紅院的招牌,他眼前一亮,拼命往怡紅院跑去。

怡紅院門口的老女人認得他,上前招呼道:“大爺今天怎麼這麼心急?慢著點,姑娘們跑不了。”“滾開!”柯老三一把推開她,衝進了怡紅院的門口。那老女人屁股摔在地上,“哎呦哎呦”地叫了幾聲,轉(zhuǎn)頭望著門裡,疑惑地抱怨道:“摔死老孃了。今天這是怎麼了?”

吳秋遇和小靈子追了過來。吳秋遇已經(jīng)看到柯老三跑進了怡紅院,便要直接衝進去。小靈子一把拉住他:“秋遇哥哥!”吳秋遇停下來,不解地看著小靈子,擡手指著怡紅院的門口說:“我看到他進去了。”小靈子小聲說:“這種地方咱們不能進。”吳秋遇擡頭看了看怡紅院的招牌,又瞅了瞅門裡門外的人,看著是不像普通的酒樓或是客棧。

這時,那個老女人從地上爬起來,咧著嘴在屁股上揉了揉,看到了吳秋遇,便笑嘻嘻迎過來,兩手拽住吳秋遇的胳膊:“哎呦公子,在這發(fā)什麼呆呀?快進去呀。”吳秋遇感覺很彆扭,一邊拿開她的手,一邊說:“我們是來找人的。”那老女人說:“我知道。公子今天想找哪位姑娘啊?”吳秋遇並沒有明白她的意思,一聽她問找哪位姑娘,便傻乎乎說道:“我們找如夢。你……”“哎呀秋遇哥哥……”小靈子趕緊把吳秋遇推到一邊,“這裡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們走。”老女兒在他們身後抱怨道:“這小丫頭,搗什麼亂!那位公子也是,出來玩,還帶著她幹什麼呀?”

吳秋遇跟著小靈子遠離了怡紅院,仍然不解地問道:“靈兒,剛纔是怎麼回事?爲什麼不讓我進去抓柯老三?”小靈子看了看他,笑著搖了搖頭,解釋道:“那不是什麼好地方,裡面都是些不正經(jīng)的女人,專門勾搭不三不四的男人,賺他們的錢。”吳秋遇想到剛纔那個老女人,確實覺得很彆扭,於是慶幸道:“幸虧有你跟著,要不然我又鬧笑話了。”小靈子說:“不是笑話,是閒話。柯老三那樣的人進去沒什麼,他們本來就是那種貨色。你是好人,一旦進去,以後就說不清楚了。”吳秋遇點了點頭,又問道:“那咱們現(xiàn)在怎麼辦?”小靈子說:“如果柯老三一直躲在怡紅院,咱們也拿他沒辦法。咱們回去看看白鹿司醒了沒有,如果他嘴硬,我就想法嚇唬他,讓他不敢耍花招。”

兩個人便往那片竹林走去。可是到了竹林一看,白鹿司已經(jīng)不見了。小靈子疑惑道:“剛纔他明明已經(jīng)昏死過去了,怎麼會……?”吳秋遇說:“也許他是故意裝的,怕咱們繼續(xù)打他。”小靈子忽然發(fā)現(xiàn)地上有血跡,驚喜道:“看來他傷得不輕,吐血了。咱們順著血跡往前找,至少能知道他是往哪邊走了。”兩個人便循著偶爾出現(xiàn)的血跡往前找去。

鄉(xiāng)野三奇在鐵秋聲的家中住了些日子,把揚州也玩遍了,就想著過江看看。早就聽說鎮(zhèn)江的金山寺很有名,就直接先奔這裡。

曾可以也正陪著柳如夢在金山寺裡散心,身後只有裘如龍和司徒豹跟著。柳如夢聽過白娘子的故事,對裡面那個法海的印象不好,所以上一次跟著曾可以出來就沒到金山寺。這回是聽曾可以說了苦海禪師的話,知道了一個完全不同的法海,而且看曾可以好像對苦海禪師非常崇拜,這才同意跟他到金山寺看看。

鄉(xiāng)野三奇也不燒香,正在寺院裡閒逛。胡大夫忽然遠遠看見柳如夢,指著對丘壑和陳康說道:“大哥,三弟,你們看那邊。那個是不是如夢姑娘?”丘壑仔細看了幾眼,點頭道:“應(yīng)該是。”陳康嘀咕道:“如夢姑娘怎麼會跟姓曾的在一起?”丘壑說:“難怪咱們和秋遇兄弟在揚州找不到如夢姑娘,原來她被曾可以拐到了這裡。”胡大夫一直盯著柳如夢看,忽然小聲說道:“如夢姑娘的左手一直捂著肚子,看樣子好像不舒服。”剛好此時柳如夢彎腰欲嘔,曾可以關(guān)切地把她扶住。胡大夫驚叫道:“如夢姑娘不會是……懷孕了吧?”陳康一驚:“壞了,如夢姑娘毀在姓曾的手裡了。可憐了秋遇兄弟。”丘壑說:“如夢姑娘失蹤沒幾天,就算真是懷孕,那肚子裡也應(yīng)該是秋遇的骨血。”胡大夫點了點頭。陳康一拍自己腦門:“咳,對,對。我真是糊塗了。”

陳康問:“大哥,咱們要不要過去把如夢帶走?”丘壑稍稍想了一下,微微搖頭道:“不行,不能打草驚蛇。曾可以手下人多,他武功又很詭異,咱們未必能從他身邊把人帶走。”胡大夫也說:“是啊。上次咱們在嵩山的封禪臺見過,他能輕易把狼山六兄弟和點蒼派的何中奇等人分開,武功應(yīng)該不在秋聲兄弟之下。我看咱們先不驚動他,只暗中跟著,查明他們的落腳之處,然後去找吳秋遇兄弟,或是叫來秋聲兄弟,再一起回來接人也不遲。”丘壑點頭道:“好,就這麼辦。”三個人便趁曾可以等人還沒發(fā)覺,趕緊找角落藏了起來。

白鹿司手捂著左肋,跌跌撞撞地走進了金山寺。他從後面看到了鄉(xiāng)野三奇,稍稍愣了一下,還是邁步向曾可以走去。陳康小聲嘀咕道:“要說那傢伙也有些本事,怎麼會傷成這個樣子?”丘壑說:“必是他在外面惹事,遇上高手了。也算是惡有惡報。”

曾可以看到白鹿司的樣子,吃驚地問道:“白兄,你這是怎麼了?”白鹿司沒有回答,扭頭看了一眼柳如夢。柳如夢知道他們有話說,可能不希望自己聽見,正好她也沒興趣聽,就對曾可以說道:“你們在這裡說話,我去那邊看看。”說完,便轉(zhuǎn)身走到了一邊。曾可以趕緊招呼裘如龍和司徒豹過去保護。裘如龍和司徒豹過去守在柳如夢的身邊,不讓旁人靠近。

曾可以先扶著白鹿司找地方坐下,然後問道:“白兄的武功我知道,這次怎麼傷得這麼重?是什麼人乾的?”白鹿司悽然道:“是吳秋遇。”曾可以驚愕道:“吳秋遇?他不是死了嗎?”白鹿司痛苦地搖頭道:“他沒死,他還活著。他武功太厲害了,比鬼都厲害。”曾可以覺得難以置信:“你被他打傷,那肯定是真的。可是他明明……那天咱們都看見了。都燒成焦屍了,怎麼還能活過來?”

白鹿司往後面一靠,長長嘆了一口氣,說道:“我剛纔想了一下,那個燒死的焦屍根本不是他,是送飯的下人。”曾可以問道:“也就是說,當時柴房裡有兩個人?”白鹿司點頭道:“嗯,我們騙那個下人捆住吳秋遇的手腳,然後連他一起鎖在柴房,點了火。”曾可以說:“看來是吳秋遇自己逃出去了。咳,那天你們怎麼沒說?”白鹿司道:“我們放火燒死了人,畢竟心虛,那天就沒敢太靠近。後來看婉兒小姐哭得那麼傷心,就以爲她認出了吳秋遇的屍體。當時我們也是得意忘形,沒想到事情是這個樣子。”

知道吳秋遇還活著,曾可以心裡忽然鬱悶起來,下意識地望了一眼柳如夢。剛好柳如夢也在看他。曾可以趕緊扭回頭,心裡怦怦地跳著。他稍稍平靜了一下,對白鹿司說道:“還有誰看到他了?”白鹿司說:“柯老三。柯老三是跟我在一起的,後來我被打傷,柯老三趁亂跑了,也不知道被他們追到?jīng)]有。吳秋遇的速度太快了,太可怕了。”聽到這裡,曾可以也緊張起來:“看來百花洲是不能回去住了。萬一柯老三被抓到,說出如夢住在百花洲……咳,真是麻煩。”曾可以開始有些心煩意亂。

白鹿司忽然說道:“剛纔我看到鄉(xiāng)野三奇,他們現(xiàn)在那邊藏著,應(yīng)該是看到如夢姑娘了,只怕要暗中搗鬼。”曾可以稍稍愣了一下,隨便張望了一下,也沒看到鄉(xiāng)野三奇。他想了一下,說道:“我倒不怕他們前來鬧事,就怕他們?nèi)フ覅乔镉鰣笮拧!卑茁顾菊f:“那就設(shè)法除掉他們。我傷成這個樣子,沒有一兩個月怕是好不了了,幫不上公子了。不過以公子現(xiàn)在的武功,要想對付他們?nèi)齻€,簡直易如反掌。”曾可以顯得有些爲難:“如夢還在這裡,而且這裡大庭廣衆(zhòng)的,不便下手。”白鹿司想了一下,說道:“我有個主意。公子附耳過來。”曾可以聽他說完,點了點頭。

時秋風(fēng)也從江寧來到了鎮(zhèn)江,忽然看到前面樹上吊了一個人,已經(jīng)不動了,不知道是不是已經(jīng)死了,便上前問道:“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弔在這裡?”蒙昆半身罩在黑布裡,什麼也看不見,已經(jīng)掙扎得幾乎沒了力氣,正在無力地喘著,忽然聽到有人問話,趕緊努力掙扎了幾下,虛弱地喊道:“救我!救我!”時秋風(fēng)抽出彎刀,先扯下黑布讓他透氣,一見居然是蒙昆,不禁愣了一下,但還是揮動彎刀斬斷了上面的繩子。

蒙昆撲通一聲掉在地上,趴著喘了一會,起身拜謝:“多謝……啊——”忽然看到時秋風(fēng)手裡拿著彎刀正在盯著他,馬上想到天山惡鬼的下場,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驚恐萬狀地撒腿就跑。因爲他被吊得時間長了,兩腿已經(jīng)痠麻無力,根本跑不快,跌跌撞撞的好幾次摔倒。時秋風(fēng)驚訝地看著他,並沒有追趕,而是轉(zhuǎn)身離去。

蒙昆倉皇跑了一陣,回頭看到時秋風(fēng)並沒有追上來,心裡稍稍踏實了一點。他停下來喘了幾口粗氣,準備繼續(xù)往前走,卻忽然看見吳秋遇和小靈子迎面走來。小靈子也看到他了,驚喜地指著他叫了一聲:“蒙昆!”吳秋遇便快速衝了過來。

蒙昆先是被郝青桐等人扮作白日鬼痛打了一頓,剛剛又被時秋風(fēng)嚇到,現(xiàn)在猛然看到已經(jīng)找他索過命的吳秋遇的鬼魂又突然衝到他的面前,絕望地仰天慘笑了幾聲,直挺挺地仰倒在地。吳秋遇和小靈子走上前,準備找他詢問柳如夢的下落,見蒙昆已經(jīng)昏倒了,便設(shè)法將他救醒。

蒙昆醒來的時候,一會縮著肩膀驚恐地求饒:“不要殺我,不要殺我!”一會又自顧呵呵傻笑。吳秋遇試著打了他一拳。蒙昆竟然沒有任何反應(yīng),仍然只是傻笑。小靈子開口問道:“蒙昆,我問你,曾可以住在什麼地方?”蒙昆兩眼直勾勾地看著小靈子,嘴裡重複道:“蒙昆,曾可以,什麼地方。”小靈子輕輕踢了他一腳:“你少裝蒜!”蒙昆再次跟著重複道:“你少裝蒜!”吳秋遇仔細看了看蒙昆的狀態(tài),搖了搖頭,對小靈子說:“他已經(jīng)瘋了。”“瘋了?”小靈子覺得不可思議,“咱們也沒把他怎麼樣啊?”蒙昆仍然跟著重複道:“瘋了?呵呵,咱們也沒把他怎麼樣啊?呵呵,瘋了,咱們……瘋了,呵呵。”小靈子看到蒙昆這個樣子,也不禁搖了搖頭:“起來吧。你走吧。”蒙昆仍然坐在地上,看著小靈子,重複道:“起來吧。你走吧。”

小靈子說:“他已經(jīng)瘋了,也問不出什麼了。秋遇哥哥,咱們走吧。”吳秋遇點了點頭,又看了蒙昆一眼,才轉(zhuǎn)身跟著小靈子走了。

時秋風(fēng)由楞伽臺循著臺階來到金山頂峰的留雲(yún)亭,舉目四望,視野相當開闊。遠遠看到西北方向還有一個亭子,便信步走了過去。那是紀念岳飛的七峰亭。正在那裡閒看,忽然望見北面的金鰲山下走出一個人,竟是曾可以。曾可以也隱約看到了亭中的時秋風(fēng),稍稍愣了一下,便快步走了。

曾可以怎麼會一個人到那去?時秋風(fēng)覺得納悶,反正閒著無事,索性繞過去一看究竟。找了一會,終於發(fā)現(xiàn)一個隱秘的山洞,裡面好像有動靜。時秋風(fēng)抽出彎刀,小心翼翼地走了過去。黑暗中就聽有人大聲罵道:“曾可以,老子不會放過你!”時秋風(fēng)聽出是陳康的聲音,趕緊開口問道:“裡面可是鄉(xiāng)野三奇嗎?我是時秋風(fēng)。”鄉(xiāng)野三奇聽到時秋風(fēng)的聲音,不禁大喜。丘壑趕緊大聲說道:“時姑娘,正是我們。我們被人點了穴道,困在這裡。你快過來幫忙啊。”

時秋風(fēng)點著火把,走入洞中,果然看到鄉(xiāng)野三奇被粗繩捆綁,歪坐在地上。時秋風(fēng)趕緊用彎刀幫他們挑斷繩子,然後將火把插在石頭縫裡,試著爲他們解穴。鄉(xiāng)野三奇都是有江湖經(jīng)驗之人,特意記了曾可以點穴的順序,一一跟時秋風(fēng)說了。時秋風(fēng)很快就幫他們解開了穴道。

四個人從山洞出來。時秋風(fēng)問道:“你們?nèi)辉觞N會在這裡?”丘壑說:“我們從秋聲兄弟家裡出來,想著到金山寺逛逛,沒想到在那裡見到了如夢姑娘。曾可以怕我們把見到如夢姑娘的事泄露出去,就設(shè)計把我們誘到這裡,然後突襲了我們。他現(xiàn)在武功很厲害,再加上我們沒有防備,就著了他的道兒。”

時秋風(fēng)眼前一亮:“你們看到如夢了?她在哪兒?我跟你們一起去救她。”丘壑先在心裡估計了一下,想時秋風(fēng)能否打得過曾可以,後來感覺還是有風(fēng)險,於是說道:“咱們還是不要打草驚蛇。讓他以爲消息沒有泄露出去,咱們暗中查清他把如夢姑娘藏在那裡,然後再想辦法救出。”時秋風(fēng)點了點頭:“也好。”丘壑說:“他應(yīng)該還沒有走遠。事不宜遲,咱們趕緊跟上他。”時秋風(fēng)說:“剛纔我看到他往那邊去了,跟我來。”鄉(xiāng)野三奇便跟著時秋風(fēng)去追蹤曾可以。

曾可以早已不知去向。時秋風(fēng)沒有追到曾可以,自己有些失望。丘壑說:“剛纔曾可以是一個人來的,如夢姑娘說不定還在金山寺沒有走遠。咱們再去金山寺看看。”四個人便向金山寺走去。

到了金山寺,柳如夢早就不在了。找寺裡的和尚和香客打聽,都說不知道。他們沒有辦法,便商量著先回到揚州,見了鐵秋聲再說。

時秋風(fēng)和鄉(xiāng)野三奇走出山門,遠遠望見吳秋遇和小靈子走了過來。時秋風(fēng)大喜,趕緊快步迎了過去。鄉(xiāng)野三奇也緊隨其後。吳秋遇和小靈子見到他們,也加快了腳步。小靈子問時秋風(fēng):“時姐姐,你不是在江寧花家陪伴師父嗎?怎麼忽然到了這裡。”時秋風(fēng)說:“現(xiàn)在先不說這個,他們有更重要的事告訴你們。”吳秋遇和小靈子驚訝地看著鄉(xiāng)野三奇。

丘壑便把在金山裡看見柳如夢的事說了。吳秋遇和小靈子大喜。小靈子忙問:“如夢姐姐現(xiàn)在在哪兒?還在裡邊嗎?”丘壑搖頭道:“曾可以怕我們把這件事告知你們,設(shè)計把我們誘到一個山洞,困在那裡。幸虧時姑娘意外撞見,把我們救了。我們趕回來的時候,如夢姑娘已經(jīng)不在這了。”吳秋遇和小靈子聽了,又不禁失望。

丘壑忽然說道:“曾可以已然有了提防,恐怕咱們一時也找不到如夢姑娘。大家也不要在這裡說話了,咱們先去秋聲兄弟家裡住下,好好合計一下救出如夢姑娘的事。”吳秋遇此時心亂如麻,小靈子便勸著他跟鄉(xiāng)野三奇和時秋風(fēng)一起趕往揚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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