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嘉禾微微一愣,扯出尷尬的笑意,低著頭暗自沉思,這下可怎么好?就連娘都誤會了,她要怎么同娘說昨晚太子殿下根本沒有留宿她房里之事?
她全然不知,此時陸溫臉上的笑意更濃了幾分,她的低頭含笑,在陸溫看來全當做害羞了。
“禾兒,這湯還熱著呢!趕緊將它喝了?!标憸仄擦艘谎勰侵褱?
寧嘉禾沒法子,只得將那碗湯給灌下去。
兩人又在殿內聊了一會兒,陸溫依舊是三句話不離孩子,讓寧嘉禾尷尬不已。
書房內,封亦辭沉著臉色,目光深邃,即便是手中的狼毫筆被生生折斷也不自知。
昨夜寧析月在大牢之事在他腦海里重放,那周身的戾氣使得旁邊伺候的人都不敢近身。
那個女人居然敢當眾威脅他,好大的膽子,這筆賬若不討要回來,他這扶辰太子顏面何存。
既然自己不能明著動那女人,那也不能就這樣放過她,封亦辭氣憤的將那斷成兩截的狼毫筆丟到地上,快步的離開了書房。
他快步走到寧嘉禾房外,隔老遠便聽到里頭陸溫的笑聲,性感的薄唇不禁勾起一絲笑意,寧析月設計殺死了寧珊蝶,這兩母女一定恨不得她其扒皮抽骨,將她交給這兩人倒是能省了他不少事。
“禾兒,娘的下半輩子就靠你了,你可得給娘爭氣,快些生個男嬰出來。”陸溫眉開眼笑著道。
“娘,這種事情女兒怎么能做得了主呢!”寧嘉禾低頭含羞,右手肘推了陸溫的胳膊兩下。
此時門外傳來宮女的些許聲音,“奴婢參見太子殿下?!?
封亦辭瞥了一眼那奴婢,淡淡的嗯了一聲便進去了。
寧嘉禾與陸溫急忙收斂笑容,起身行禮。
“太子殿下您怎么來了?”寧嘉禾眼眸里閃過一絲慌張,但很快便恢復的原樣。
太子殿下怎么這個時候來了?若是他將昨夜沒有留宿的事情說出來,她要怎么同娘解釋呢!寧嘉禾有些擔憂的蹙起了眉頭。
“這里是本殿下太子妃的屋子,難道本殿下不能來嗎?”封亦辭臉色微沉,這個女人竟這般迫不及待的要穩(wěn)固自己的位置了,不過這樣帶著心計的女人不正是他想要的嘛!
陸溫正準備陪笑,聽此言笑臉僵住了,太子殿下這是生氣了嘛!
寧嘉禾低著頭眼珠直打轉,卻也想不出應對之策,只好轉身去倒茶以作掩飾。
“行了,本殿下來此是想告知你,封華尹已經(jīng)被本殿下押入天牢了,至于八王妃,本殿下不想親自動手。”封亦辭輕挑了下眉頭。
八王爺被抓到大牢了?這同她又有什么關系,太子殿下是想試探她嘛!寧嘉禾緩緩倒了茶水遞到封亦辭手上,沒說什么。
封亦辭接過茶杯一口喝下,略帶笑意的同寧嘉禾靠近了幾分,薄唇在其耳邊輕聲道,“有些事,還是不要讓你娘誤會的好。”
說罷他將手中的茶杯重重往桌上一放,一甩大袖便離開了。
有些事?難道方才的事情殿下都知道了?寧嘉禾微愣的站在原地,方才殿下那句話是什么意思?
“禾兒,這太子殿下是什么意思?”陸溫不解的看著寧嘉禾,搖了搖她的衣袖,什么叫寧析月他不想動手?他不是讓她們都不要對寧析月下手嘛?
“娘,太子殿下這是同意咱們去對付寧析月那個賤人了。”寧嘉禾眼眸透露出一絲狠勁來,寧析月,接下來她可不會手下留情了。
陸溫不可思議的看著寧嘉禾,直到寧嘉禾再次確認的點頭后,高興的合著手走到門口,“菩薩保佑,菩薩保佑??!我家蝶兒終究是不會白死的,蝶兒你在黃泉路上等著,娘很便會讓寧析月那賤人去陪你的。”
寧嘉禾快速將陸溫拉進去,又往門口四周看了看,松了口氣,略帶兇狠的眼眸看著陸溫,“娘,你這是做什么?別忘記了這里雖是太子宮,但也是皇宮。”
她又不悅的瞥了一眼陸溫,若是讓那些亂嚼舌根的人聽了,讓她如何在宮里立足??!
八王府內。
寧析月淡定的坐在前廳里,但心里卻猶如黃河之水從高處落下那般急不可耐,桌上的茶水是換了一杯又一杯。
華尹,她該拿什么去換回你的平安?
封郡苦著臉在廳內不停的走動,時不時用合攏的折扇輕輕點著額頭。
小煙在一旁伺候著,見封郡苦惱的模樣,也只得嘟著嘴什么都做不了。
“八王妃,本王認為此時得先了解始末,要不咱們去大牢里見見八皇弟吧!”封郡猛地將折扇盯在桌上道。
寧析月微微搖了搖頭,將她昨夜去探監(jiān)及后來夜探天牢之事說了出來,并告知封郡現(xiàn)在天牢內重重把守,他們連進去的機會都沒有,更別提見封華尹了。
“咱們還是想別的法子吧!”寧析月嘆息道。
“別的法子?現(xiàn)在咱們連事情原尾都不清楚,即便此事同太子脫不了干系,咱們也找不到證據(jù)呀!”封郡緊鎖著眉頭坐在凳子上,伸手將小煙的手包在他的大手里。
封亦辭?這個為了權力無所不用其極的男人,前世便是他將深愛自己的華尹凌遲的,她寧析月發(fā)誓,即便是做鬼也不會放過他的。
寧析月右手緊緊握著拳頭,原本哀傷的眼眸里滿是憤怒,周身泛出絲絲寒意,此刻她的心好痛,仿佛正在被人一刀一刀凌遲一般。
一旁沉默不語的錦繡見此狀,急忙伸手搖了搖寧析月的手臂,擔憂的喊道,“小姐,小姐您快醒醒?!?
封郡也察覺到寧析月不對勁,但他又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只得快速將桌上的碗摔在地上。
啪……
精致的瓷杯在地上摔成碎片。
寧析月回過神來,微微抬起哀傷的眼眸,這種撕心裂肺的痛是她的心病,是她今生都無法擺脫的。
“王爺,奴婢想起來了,奴婢兒時的玩伴正巧在那大牢里當獄卒,不如讓小煙代替你們前往探望八王爺吧!”小煙猛地敲了下腦袋,面帶笑容的道。
其實她那玩伴也許久未見了,他在大牢當獄卒之事也只是這兩日巧遇先前的鄰居提起的。
此時為了見八王爺一面,也只得如此一試了。
“你說什么?真的可以嗎?”寧析月焦急的拉著小煙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