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坐著閑聊了良久,午飯時分,納蘭書才帶著寧析月出宮,美其名曰去宮外透氣。
但寧析月心里十分清楚,納蘭書這是要帶她去薛府,今日之事想來很快便會被傳開,兩人都不想讓薛府之人擔心。
卻說納蘭澈那邊,從朝堂下來后,他便立馬朝著咸福宮而去,他絕對不能輸給納蘭書,現在只有母妃能在父皇面前求情了。
此刻咸福宮內,淑貴妃氣憤的將桌上的東西掀翻在地上,旁邊的宮人一個個低著頭,那帶著幾分怯怯的雙眸了多了些許恍惚,瘋狂的降低自己的存在感,生怕被淑貴妃當作怒氣的發泄口。
一邊打扮的帶著些許光鮮的婉美人更是身子微微發顫,跪在旁邊不敢說話,那藏在袖子當中又涂滿了大紅蔻丹的指甲早已陷入肉中。
怎么辦?寧析月怎么命這么硬?她都現在都成為皇上的女人,甚至周游在二皇子與皇上的床榻,該做的事情都做了,竟然還不能讓寧析月死。
“好一個納蘭書,竟然敢跟本宮的兒子爭。”淑貴妃發髻上的一支金釵往地上一丟,那上頭的珍珠在地上散了線,滾的到處都是。
婉美人身子一縮,看著那精致的金釵想要偷偷的藏在袖子里,可是不敢出手。
先前在薛府之時,雖說身上擔著一個表小姐的名頭,只是薛府的銀錢都不在她的手里,雖然比起旁人家的小姐她的妝扮已經算是極好的了,后來進了皇宮之后,宮里的東西都是精品,只是那些東西許多都輪不到她,淑貴妃的那只金釵,她是看了許久的。
“母妃,不好了,父皇都知道了,母妃快救孩兒。”納蘭澈快速的進來,本想跪在求情,只是卻見地上有許多的瓷片,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他的母族是大楠族,身為草原大族的大楠族公主的淑貴妃這些年憑借母族的勢力成為后宮之主,此刻他這個兒子出事了,首個想到的便是母族。
淑貴妃扶著額頭,那雙眸瞬間便的有些迷茫,旁邊的丫頭急忙過去攙扶著她,“娘娘,您可要注意身體啊!”
早在外頭傳說納蘭書將納蘭澈的局給破了之后,淑貴妃便在心里有了準備,只是現在聽說了此事,心頭的獲取還是控制不住的往上爬。
“母妃,現在不是猶豫的時候,方才在朝堂之上,納蘭書已經將咱們在草原上做的事情,母妃您趕緊做決定,現在父皇震怒,雖說尚未定下來兒臣的處罰,只是光憑讓大楠族與巴哈族發動戰爭便夠死罪了。”納蘭澈焦急的拉著淑貴妃的衣袖。
此刻的他,猶如喪家之犬,四處尋找投奔,外頭的那些官員只怕是巴不得遠離他了,來找淑貴妃這也是無奈之舉。
只是,淑貴妃在聽了納蘭澈的那句話后,便再也挺不住了,身子快速的往后頭倒,若非旁邊的人攙扶的快,只怕她便要倒在身后的桌上了。
好幾個宮人快速的過去攙扶,納蘭澈也是慌張的大喊,“來人,快宣太醫,快宣太醫。”
跪在地上的婉美人期盼的看了一眼旁邊不遠處的金釵,那雙眸里帶著幾分難以掩飾的熾熱,只是此刻咸福宮沒有人會在管她了。
另一邊,寧析月同納蘭書來到薛府,此刻的薛府早已不是昨日那般情景,那周邊的商家依舊井然有序的開著。
寧析月雙眸里閃過一絲詫異,難道昨日的事情是的夢嗎?還是這些攤子都是薛府的產業?
納蘭書瞥了一眼旁邊的寧析月,嘴角勾起一絲淡淡的一笑,她的那點小心思哪里逃得過他的眼睛。
“不要多想了,薛府的抗壓能力可比旁人高多了,知道為何納蘭澈會這么快便出手嗎?就是因為薛府很快,即便是出了再大事情,一日之內薛府也能弄清楚,為了防止薛府插手,他必需敢在薛府將自己的事情處理完之前解決你我。”納蘭書輕描淡寫的道。
寧析月微微點頭,只是沒有多說什么,默默的隨著納蘭書進了薛府,此刻薛府里頭傳過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析月姐姐,早知道你也來了本公主便同你一起了,不過本公主聽說你在宮里出了點事情,怎么樣了?父皇可是罰了你?”納蘭明月如同小孩一般蹦到寧析月身旁。
其身后跟著的便是薛輕羽了,只是這個時候的薛輕羽模樣稍顯的有些狼狽,那雙眸下頭明顯的有些微微的發青,精神亦是稍帶著幾分疲憊,只是在納蘭明月面前,他依舊保持著神采奕奕,手中的玉骨扇時不時的輕搖兩下。
幾人沒有在薛府久留,而是直接去了榮景齋,今日的榮景齋依舊同以往那般門庭若市,甚至客人更多了,好似絲毫沒有受到這件事情的影響。
這次,寧析月沒有多問,她知道商人自有商人的方法,金錢手段在商人面前看來都是微不足道的,只要是正當途徑的事情她又何必多管。
一頓飯后,幾人遇上了一個在外頭難得一見的人梧桐苑薛老夫人。
“輕羽,看來這次的教訓還是不夠,難道你是要將這薛府百年基業在你手中賠干凈才算甘心嗎?”薛老夫人從她的包廂里出來,看了一眼薛輕羽身后的人,將那手中的拐杖在樓板上震了一下。
此時,榮景齋大廳內有許多的人在用飯,場面有些喧鬧,沒有人聽到薛老夫人的話,只聽到了那拐杖落在樓板上啪的一聲。
薛輕羽不好意思朝大廳拱了下手賠笑道,“不好意思,本少爺有些私事要處理,各位不必管,只當沒有聽到便是了,打擾了諸位用飯,這一餐的飯前便半價好了。”
“好,好,薛少爺盡管處理事情,我等什么都沒有聽到。”
“是是,您不必管我們。”
薛輕羽微微一笑,店里的伙計騰出一間包廂出來,將薛老夫人請了進去。
所謂家丑不可外揚,即便方才那些人不會將事情傳揚出去,但他也沒有在外人面前被自家祖母教訓的臉面。
有一個這樣的祖母,是他身為薛府未來當家人的悲哀,也是他時時提防之處。
一群人進了包廂,寧析月作為薛府的孫小姐自然也是坐早一旁的,納蘭書與納蘭明月為皇室中人,本想要離開,只是卻被薛老夫人喝止了,如此一來倒也合兩人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