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了府里后,寧析月一個人人在院子里站著,想著剛才皇宮中所發生的事情,神色也不禁嚴肅了下來,雖然還不知道納蘭措接下來要做什么,但是隱隱約約已經可以知道,牧越國即將要發生一次翻天覆地的改變了。
處在四月的扶辰開始百花齊放、爭奇斗艷,又是一年好景依然,只可惜物是人非。
封亦辭一個人靜靜的站在了桂花樹下,望著樹上的花瓣紛飛雨下,唇角淺淺的上揚,帶出了幾分炫目的氣息。
遠遠的,寧嘉禾就看到了這一幕,當下便緩步走了上去,將手里的披風遞給了封亦辭,壓低了嗓音說道:“這里風大,殿下怎么還在這里吹風呢?”
“沒什么,只是想要來這里走走而已?!狈庖噢o低聲說著。
聞言之后,寧嘉禾的神色中不免多了幾分苦澀,身邊的人一個個都那么在意寧析月,有時候自己都不明白,寧析月的身上到底有什么可吸引人的地方嗎?
想到了這里之后,便抬眸看著面前的人,一本正經的說:“我知道殿下最近因為宮里的事情心煩意亂,但是有些事情還是該放下的始終要放下?!?
“你知道了什么?”封亦辭忽然間問了這么一句話。
寧嘉禾愣了半晌后,也斂起了自己的神色,神色輕和的說著:“臣妾做的任何事情都是為了扶辰、為了殿下而已。”
聽到了這里后,封亦辭的神色這才好轉了幾分,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半晌后,才緩緩啟唇說著:“最近宮中的事情我都知道,只是父皇這邊……”
正說著,李嚴就大步走來了,恭敬的說道:“屬下參見翼王殿下?!?
“起來吧,說,什么事情!”封亦辭神色嚴肅的說著。
沉吟中,李嚴正色的說著:“八王爺派人傳信,說一時半會不會回來?!?
聞言后,封亦辭的神色多了幾分不解,這個時候他難道最應該做的不是回來,跟自己爭奪儲君的位置嗎?難道說封華尹真的不在乎這個位置不成?
想到了這里以后,封亦辭的唇角多了一抹意味深長的笑意,斟酌了半晌后,才輕飄飄的啟唇說道:“沒想到他居然一直都在牧越國,看樣子記憶還是沒有恢復???”
李嚴想了想后,才說:“據屬下的探子稟報,八王爺似乎已經恢復了不少記憶,只是到現在還不記得八王妃是誰?!?
“很好,最好就是一輩子都不要記得。”說著,他的目光中多了幾分深意。
寧嘉禾欲言又止,不管怎么樣,在封亦辭的心里始終都有著寧析月的存在是嗎?那么自己這個跟在了封亦辭身邊的人,又算是什么身份呢?
怎么說自己也是一個王妃,沒想到的是,居然連一個離開了這么久的女人,都比不上。想到了這里之后,寧嘉禾只覺得格外的諷刺。
“對了殿下,屬下還發現了一件事情,牧越國的人跟咱們扶辰中的皇族,似乎有什么聯系,探子偷偷的去看過,他們來往的書信中,都有我扶辰的印章。”李嚴正色的說著。
一直都沒有說話的寧嘉禾,忽然間張口問道:“你的意思是,他們有人勾結了扶辰的皇族,是這樣的嗎?”
李嚴點頭應下:“的確如此,所以探子讓屬下提醒殿下,一定要小心宮里的這股勢力,否則一定會是虧的?!?
聽到了這句話后,封亦辭的目光都不禁僵硬了下來,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半晌后,這才忍不住啟唇說道:“這么說來,是皇宮里的人了?”
李嚴先是一愣,然后才忍不住啟唇說道:“現在屬下也不確定這個人是誰,但是根據屬下的猜測,有可能是八王爺的人,也有可能是……鄭貴妃的人!”
兩者之間比較下來,倒是讓寧嘉禾忍不住勾唇一笑,到了嘴邊的話語,斟酌了半晌后,這才輕聲說道:“嗯,李嚴你分析的很不錯。”
“多謝王妃?!崩顕览蠈嵃徒坏恼f著。
在他退下后,兩人才轉身坐在了桌前,望著封亦辭一副有心事的樣子,寧析月這才輕聲說道:“怎么了,事情既然都已經發生了,現在頭疼也沒什么用的,不是嗎?”
聽聞此言后,封亦辭這才嘆息了一聲,從來都沒有想到過的是,自己最后的對手不是任何一個兄弟,而是一個自己曾經都看不起的女人。
想到了這里的時候,他給自己滿上了一杯酒水,長久的沉默中才淡然的說道:“鄭澤蘭這個女人,向來做事情都是不折手段的,這一次的事情我相信一定跟她是脫不了關系的?!?
寧嘉禾頓時皺眉起來,一臉質疑的表情:“難道殿下不認為,這些事情都是八王爺一手計劃的嗎,現在他身在牧越國,還不知道會做出什么事情來呢!”
這一點封亦辭倒是絲毫的不擔心,沉吟中緩緩說道:“我了解封華尹,他是絕對不會做出任何傷害扶辰百姓的事情,如果他想要對付我,何必等到去牧越國呢?”
“那殿下的意思是,這個想要在背后對付殿下你的人,是鄭貴妃?”說著,寧嘉禾的目光不禁多了幾分僵硬起來。
聞言之后,封亦辭這才輕嗯了一聲,隨后意味深長的說道:“你說的不錯,這個人就是鄭貴妃,她想要趁著父皇身子病弱的時候,拿到了皇權,只可惜這件事也只是她想想而已,永遠都不可能會成功?!?
寧嘉禾知道封亦辭一定是有自己的辦法,否則也不會胸有成竹的跟自己說了那么多話,想到了這里后,便松懈了一口氣:“不管怎么說,我都相信殿下一定會有辦法的?!?
“一會隨本王進宮去面見父皇,有一些事情始終都是要面對的。”封亦辭認真的說著。
聽到了這里后,寧嘉禾欲言又止,隨后也點點頭應下:“臣妾明白的。”
之后兩人一起進宮了。
一路上,寧嘉禾都在想著自己應該說的話,她知道自己現在應該怎么做,也知道鄭澤蘭想要做什么。
“怎么,有什么心事嗎?”身邊傳來了封亦辭的聲音。
聞言后,寧嘉禾這才搖搖頭說道:“怎么會呢,臣妾只是在想,一會見到了父皇后我們應該說點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