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著手裡的胭脂,寧析月脣角的笑容越發(fā)的炫目起來,心裡暗暗的說著:跟蹤我,就你們這樣的還不夠格呢!
她依舊佯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表情,遊走在了人羣中,望著周邊的小販賣著各種有趣的東西,看到喜歡的她都會停下來,愛不釋手的摸一摸然後才離開原地。
之後,她走入了一個漆黑的巷子裡,一個閃身便隱藏在了夜色中,隨之身後的尾巴也跟了過來。看他們的打扮雖然是尋常百姓的裝著,但是走路的步伐輕快,跟了一路也是臉不紅心不跳的,看來身手不錯。
“奇怪,人呢?剛纔明明是進(jìn)了這裡的。”幾人面面相窺起來。
寧析月淡淡勾脣,隨後緩步走了出來,抱著手臂淡淡的啓脣問道:“你們是在找我嗎?跟蹤了一路難道不覺得累啊,要不要找一個茶樓坐下來歇一歇呢?”
看到了忽然之間冒出來的人之後,幾人的神色頓時就僵硬了,爲(wèi)首的男子恭敬的一禮,說道:“昭月郡主還請勿怪,我們是奉二皇子之命,邀請郡主前去小聚的。”
聽聞此言,寧析月的眉峰輕挑,這自己向來跟納蘭措這個沒有什麼交集的,聚什麼聚?想到了這裡之後,便嗤笑了一聲,莫名的問道:“既然如此二皇子怎麼不親自來邀請,還派了這麼多人跟蹤了本郡主一個晚上,有意思嗎?”
“這是屬下的失職,二皇子也是擔(dān)心郡主初來牧越國,人生地不熟的會有危險,所以才讓我等暗中保護(hù)郡主的安全。”他們回答。
這些話還真是找不到任何的漏洞啊,看來這個納蘭措真是什麼都安排好了,即便是被發(fā)現(xiàn)了也已經(jīng)有了應(yīng)付的辦法,那麼她還能反駁什麼嗎?
“好吧,既然如此你們今晚就一定要好好保護(hù)本郡主,走吧!”話落,她便大搖大擺的走在了前面,實則心裡卻極其鬱悶,這都什麼人啊?
寧析月看著這燈籠很是不錯,便買了兩個,遞給了身後的侍衛(wèi),低聲說道:“拿著!”
“是,郡主……”雖然心裡不樂意,但是他們卻也沒有拒絕。
於是,寧析月一路上不停的買了很多東西,給他們?nèi)艘粋€滿懷,路過了點心鋪子的時候,還不忘進(jìn)去買了許多桃花酥。
“都給本郡主拿好了啊,要是摔壞了什麼東西,看我不去二皇子面前告狀。”扔下了一句話,寧析月哼著小曲,心情不錯的走在了前面。
來到了太子府後,她才停下了腳步,問道:“怎麼不進(jìn)去了?”
“郡主,這……”幾人頓時爲(wèi)難了起來。
寧析月怎麼會不知道的他們的心裡在想什麼呢,當(dāng)下便似笑非笑的說道:“這麼多東西,本郡主怎麼拿的進(jìn)去,愣著做什麼?”
無奈中,幾人只好跟著她走了進(jìn)去。
這會,納蘭書正在作畫,看到了幾個陌生人隨著她回來後,便走了出來,神色複雜的問道:“析月,他們是……”
“殿下,這是二皇子的人,說是要保護(hù)我呢,所以就一起回來了!”寧析月調(diào)皮的說著。
果不其然,在聽到了她的這句話後,納蘭書的神色頓時就暗沉了下來,隨後冷眸掃了過去,半瞇著眸子說道:“怎麼,是二哥讓你們來的?”
其中一人心虛的回答:“是,太子殿下。”
“二哥還真是很悠閒啊,整日無所事事倒是關(guān)心起本宮的人了,回去告訴他一句話。就說郡主的安全本宮自然會保護(hù),這裡就不需要二哥操心了。”納蘭書語氣淡淡的說了一句。
在聽到了太子的話語後,幾人行了禮,這才灰溜溜的離開了。
望著他們走走後,寧析月則是笑瞇瞇的說道:“怎麼樣,挺有趣的把?”
“你還覺得很好玩嗎?”納蘭書半瞇著眸子問道。
寧析月一臉無辜的望著他,聳聳肩說:“我覺得是挺不錯的啊!”
“就你現(xiàn)在的身子,能出去隨意走動嗎?整個東宮和郡主府的人都如此擔(dān)心你,你到好一個人溜達(dá)出去了,考慮過其他人有多擔(dān)心你嗎?”這是納蘭書第一次因爲(wèi)她出去的生氣。
寧析月不知道自己現(xiàn)在該說什麼纔好,便一臉鬱悶的望著眼前的人:“我也是因爲(wèi)太悶了纔出去走走的,整天都被柳大夫喂各種藥,我都要瘋了。”
說來這個神醫(yī)也是聽奇怪的,給寧析月喝的藥都是她沒有見過的,但是這些藥似乎也極其有用,經(jīng)過幾個月的治療,寧析月現(xiàn)在都好轉(zhuǎn)很多了。
“好了,不管你要做什麼,都要聽我的意思,明白嗎?”納蘭書也是因爲(wèi)擔(dān)心她會出事。
聽著這樣的語氣,倒是讓寧析月有些好笑起來,她用一種質(zhì)疑的目光看著面前的男子,半晌後才啓脣說道:“所以,太子殿下你要限制我的自由了嗎?”
“析月,我這樣做也是爲(wèi)了你好,你怎麼就不明白呢?”納蘭書目光復(fù)雜的說著。
不知道爲(wèi)什麼,寧析月總覺得回到了牧越國後,納蘭書就像是變了一個人似的,但是具體是哪裡不對勁又說不太上來。
沉吟了片刻後,她才低聲說道:“好吧,我明白了!”
“你若是真的明白就不會讓我擔(dān)心了,扶辰這邊不久之後就會來和親,牧越已經(jīng)派出了使者,若是談的順利的話,約莫也就一個月的時間。”他忽然間說了這麼一句。
而寧析月的神色就因爲(wèi)這句話而轉(zhuǎn)變了,沉吟中,輕飄飄的啓脣問道:“什麼意思?”
“你覺得這一次護(hù)送公主來和親的人,你覺得會是誰呢?”話落,神色露出了幾分複雜。
他的話讓寧析月似乎明白了什麼,猶豫了片刻後才若無其事的回答:“怎麼忽然間說這個了?”
納蘭書的脣角露出了一抹明奇妙的笑意來,斟酌中才悠悠的啓脣道:“你是真的不明白,還是假裝不明白呢?”
寧析月吃著嘴裡的點心,一臉毫不在意的表情:“然後呢?”
“罷了……”到了嘴邊的話語,又給嚥了回去。
望著他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寧析月撇撇嘴巴,望著他的神色多了一抹複雜。
等到納蘭書走後,寧析月才發(fā)現(xiàn)手裡的點心早已經(jīng)被她捏成了屑,心裡一直藏著很多秘密不能告訴任何人,甚至不可以告訴自己。